“所以你對我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有了你，才有了愿意活下來的申屠川。”

申屠川平靜的將自己的心剖給看，哪怕上面陳年的腐已經無法剜去，模糊又惡臭的樣子十分不討喜，但面對季聽突然的搖，他還是這麼做了。

季聽怔怔的看著他，似乎不太懂什麼做離開這個無的世界。申屠川和對視片刻，目落到殷紅的上，沒忍住輕輕吻了一下。

齒相的瞬間，他清晰的聞到了酒味，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你喝了多”

“喝什麼”季聽歪了歪頭，一臉困的看著他。

“酒，你喝了多”申屠川一臉凝重。

季聽費力的想了想，自己剛才做飯的時候心不在焉，見料酒用完了就隨便找了瓶白酒往鍋里倒，倒了之后又怕味道不一樣，于是先嘗了口料酒，又嘗了口白酒，接著再嘗一口白酒，再嘗

“半瓶”季聽一臉困。

申屠川愣了一下，隨后臉猛然黑了“季聽你長能耐了是嗎還學會借酒消愁了”

季聽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嚇了一跳，怔愣的盯著他看了半晌，一撇眼淚汪汪“你干嘛吼我”

“”

“我沒有喝掉，味道不好我就放廚房了你竟然這麼兇”季聽忘了最初的煩惱，開始了新一的嚶嚶嚶。

申屠川從來沒見過這副模樣，心里頓時慌了一瞬，兩只無措的去臉上的淚，一邊一邊哄“我沒有吼你，我就是覺得你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酒，不然會不舒服”

“你就是吼我”季聽哭得直打嗝，腫得只剩下一條的眼睛倔強的演示什麼傷心絕，“你是不是覺得我沒什麼用，所以不喜歡我了嚶，我就知道，我一點用都沒有，我是個廢嗚嗚”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了，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你這麼擅自對我下定義，是不相信我，也是不尊重我。”申屠川耐著子解釋。

季聽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的錯嗎”

“”雖然很想點頭，但總覺得哪里不對。

申屠川關鍵時刻沒有遵從直男本能，而是放緩了聲音違心道“沒有，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欺騙你在先，沒有及時察覺到你的想法在后，如果我多關心你，你也不會難過這麼久。”

“你知道就好”季聽搭著起，歪扭八的朝房間走去，沒走兩步就要往地上摔。

申屠川心里一驚，沖過去抓住的胳膊，這才沒讓直直的摔到地上。季聽晃了一下就回到了悉的懷抱，抹著眼淚抱住申屠川的腰，哼哼唧唧的不撒。

的眼淚蹭到他上，申屠川隔著一層襯覺到一片意，只覺得心都要化了。

“不是已經說開了嗎不要再哭了。”在遇到季聽以前，申屠川從未想過自己還能用這麼惡心的聲調說話，而此刻他只恨自己的聲音不能更溫點，好好安驚慌許久的小姑娘。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哭”季聽心里酸酸的，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委屈。

抱了一會兒，想起自己的正事，搭搭的推開了申屠川，抹著眼淚往房間走去。

申屠川怕再摔了，趕寸步不離的跟著，結果一進屋就看到淚眼朦朧的坐到梳妝臺前。

他疑一瞬“你要化妝出門”

“不化。”季聽哽咽著回答。

“那去梳妝臺干什麼”

“收拾我的寶貝。”

“”申屠川定睛一看，結果看到在收拾那些自己之前送的珠寶，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都醉這樣了，還有力去整理東西，真是難為了。

申屠川看著笨拙費勁的整理糾纏在一起的珠寶，不由得覺得有，于是到邊坐下，耐心的看著整理。

季聽好不容易把一項鏈解救出來，一抬頭就看到申屠川在一旁看戲一樣看自己，當即又撇了起來。

沒等掉眼淚，申屠川就急忙打斷的作“怎麼了”

“你都不幫我嗚，我怎麼這麼苦啊”季聽還是哭了出來，委屈拉的模樣堪比苦劇主。

“”

申屠川盯著看了秒鐘，徹底被打敗，拖著椅子到旁邊坐下，看著一桌子首飾問“你想怎麼整理，我幫你弄。”

“把它們分開，然后放到盒子里。”季聽了眼角，乖乖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申屠川順著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先前裝首飾的盒子都在角落里堆著，顯然主人之前對它們并不上心。

他沉默一瞬，一邊垂眸按照季聽的要求把東西都分開，一邊淡淡開口“我現在幫你做，但是你不準再哭了，否則就你自己來。”

季聽一撇，剛要開口，就聽到他冷靜的補充“撇撒都不行，你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這里就好。”

季聽頓了一下，撇起的角默默放下。眼神還帶分醉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申屠川修長的指，看著糾纏在一起的珠寶首飾被他一件件整理好，一時間也忘了要哭的事。

房間里安靜許久，季聽突然問“這些珠寶都是真的嗎”

“嗯。”申屠川承認了。

季聽怔愣的住脖子上的紅寶石，喃喃“那我這條項鏈，真的兩千多萬”

“競拍得到的，比標價又貴點，”申屠川看一眼，看著小小的寶石掛在白皙的脖頸上，眼底一片溫，“不過價錢無所謂，因為不管怎麼樣你都值得。”

“那這些呢，是不是也很貴”季聽看著桌子上還沒整理好的。

申屠川的視線重新回到桌子上，繼續幫整理東西“都差不多，這個鐲子比項鏈貴點，是從另外一個夫人里買來的，說是良玉暖人，對你比較好。”

說著說著，就將桌上這些東西的品牌、設計師都介紹了一遍，總而言之每一件首飾，都是極其珍貴的。

他之前沒有研究過這些東西，因此沒下功夫，每次看似隨意送的禮，都是他心挑選過的，所以無論是材質還是價格，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季聽聽得心頭微微發疼，可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遲鈍的腦子想了半天，眼淚就落了下來。

申屠川說著話，突然覺得氣氛好像過于安靜了，他抬頭一看，就看到某個默默流淚的人。

他沉默一瞬“我又惹到你了”

這句話就像一個訊號，季聽了一聲，嗚咽著抱住的首飾們，趴在桌子上傷心得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這麼值錢，我以后一定好好對你們，再也不隨便丟了，求求你們別離開我”

“”申屠川決定，以后家里不會再放任何含有酒的東西，就連醫用酒不都放了

季聽還在搭搭的哭，申屠川面無表的把人直接抱起，一個轉丟到了被子上。季聽順勢滾到枕頭邊，調整好舒服的位置后在床上哽咽，模樣簡直說不出的可憐。

申屠川跟著躺下，直接把人抱進懷里，一臉疲憊的閉上眼睛“睡會兒吧。”

“不困。”季聽吸了一下鼻子。

“我困，你陪陪我好不好”申屠川的聲音難掩困倦，自從季聽跟他鬧別扭開始，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季聽十分不愿，酒讓只想大哭天夜，但好在最后對申屠川的心疼戰勝了酒，哼唧一聲著申屠川的領，一邊一邊緩緩進睡眠。

天逐漸暗了下來，月過窗簾映屋里，季聽像是做了什麼好夢，角始終微微上揚。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漸漸醒來，睜開眼睛稍一下，就被有力的胳膊桎梏得更了些。

季聽被迫聽著對方膛有力的心跳聲，呆了許久才算逐漸回神，然后醉酒后發現的一切，突然出現在腦子里。

轟的一聲，季聽覺得自己的臉像被煮了一樣，燙得讓想沖去浴室降溫。心里的小人兒瘋狂的捶地，暗惱自己怎麼就把心真實想法給暴了。

這段時間一直有點別扭，一來是因為自己生申屠川的氣，可因為任務在還不能完全不管不顧的生氣，二來則是因為對自產生了懷疑，覺得自己來這個世界除了拖后，本沒有任何意義。

可申屠川剛才對自己說，是他活下去的意義。

季聽突然想起原最后申屠川遇害那段，作者既然給了他足夠聰明的腦子，那他怎麼可能輕易被顧值那個笨蛋給陷害了

答案恐怕只有一個，就是申屠川覺得自己已經埋下了足夠多的陷阱報復申屠山和顧值，所以對這個世界徹底失去了興，剛好發現顧值下毒，就干脆配合了。說不定，他還留了足夠的證據，能讓顧值蹲一輩子監獄

季聽有些發冷，眼眶卻熱了起來。正是因為原，所以才知道申屠川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他確實已經厭世，卻因為的出現，對這個世界多了一興。

是他的救贖，并不是一無是的存在。

季聽嗓子發干，咬著往申屠川懷里鉆了鉆，抱著他的腰不舍得放。

“醒了”頭頂突然傳出申屠川剛睡醒的沙啞嗓音，在這個不開燈的夜晚顯得十分人。

季聽不知為何了一下，隨后鋪天蓋地的尷尬突然襲來

突然想起，喝醉的時候不跟申屠川談心了，還吭哧癟肚的撒耍無賴，最后抱著珠寶哭是什麼鬼

“怎麼了”覺到懷里的小姑娘突然僵了，申屠川蹙起眉頭，“頭疼了嗎”

求不提。

“我去給你拿藥。”申屠川說著就要起來。

季聽急忙把他拽回來，八爪魚一樣把他固定住，生怕他開了燈自己的番茄臉會被暴出來。

“到底怎麼了”直男川見一反常態，不僅沒有抱抱，反而更加擔心。

季聽悶哼一聲，把臉埋在他服里，半晌強行轉移話題“你、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申屠川沉默一瞬，“你不記得了”

季聽僵了一瞬，故作無事的嗯了一聲“什麼啊，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喝了點酒，然后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這人喝酒斷片，老是做些八糟的事，要是有什麼得罪的，你別介意。”

“你話好多。”

“”

“像極了心虛。”

“你說什麼吶”季聽盡量一臉天真，然后從牙里出一句話。

申屠川見不像有事的樣子，索也不著急了，安心躺好把抱進懷里，有一下沒一下的著的頭發。

季聽只要他別再挑釁自己，就乖乖的任他來去，一點反抗意識都沒有。

房間里再次陷安靜，漆黑的夜里只有朦朧的月照明，彼此的呼吸聲清淺而均勻。

“我們，算是和好了吧”申屠川輕聲問，聲音里帶著連自己都沒發覺的不自信。

季聽頓了一下，板著臉回答“你騙我的事，我還是很生氣。”

話音未落，申屠川的就已經開始僵了。

季聽下眼的笑意“但是說到底，你也沒犯什麼大錯，裝窮的時候沒舍得我吃苦，被發現后認錯態度也算誠懇，是我最近一直在鉆牛角尖，有些事一直想不通。”

“那你現在想通了嗎”申屠川低聲問。

“嗯，”季聽揚起角，“想通了。”他都把心剖給看了，怎麼可能還想不通。

“可以和好了嗎”申屠川對這個問題相當執著。

“嗯”季聽有些不好意思，聲音都跟著低了下來。

申屠川這才逐漸放松，過的頭發，相當真誠的說了句謝謝。

“”季聽竟然因為他這句帶著激分的謝謝，整個心臟都好像吃了檸檬一般。

半晌，申屠川輕笑一聲“還說自己不記得了，那為什麼沒把我趕下床”

“”好好的氣氛不破壞會死嗎

季聽給他的回答，是借著月用枕頭把人趕了出去。

申屠川被惱怒地推到門口，還在不死心的想回床上“我就是隨便開個玩笑，你別生氣，我知道你斷片了，肯定什麼都不記得”

“你閉”他越說話，季聽就越生氣。

申屠川肩膀都抖了，可是他不敢笑出聲來，生怕會再次跟自己冷戰。

等他被推出門口、房門要在面前關上時，他突然出擋住了門，另一只攬住季聽的腰，俯吻了過去。

季聽唔了一聲，不愿的踮起腳尖，月下泛著水的眼眸似怨似嗔的看著申屠川，勾得他心了一片。

一個久違的吻結束，兩個人都有些微微息，夜下季聽有些看不清申屠川的臉，可也覺察到了危險。

“聽聽”

砰

“”

申屠川難得表懵了一下，愣了半晌才意識到，自己話說到一半就把門給關上了。

莫名其妙吃了個閉門羹，本來以為今天會有大進展的申屠川氣笑了，但也沒有再敲門糾纏，而是叮囑完多喝水，就轉回到了自己房間。

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一路上他都沒有開燈，在黑暗躺到床上后，到的被子，一瞬間還覺得季聽就在這里。

真是瘋魔了。

申屠川無聲的笑了笑，眉眼愉悅的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話，翌日明照例將黑暗驅逐。

季聽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已經八點多后急忙起床，翻滾到地上時才突然想起，昨天已經辭職了。

繃的神頓時像放了氣的氣球一樣，整個人都松懈下來，輕呼一口氣，重新爬回床上，看著窗外飄零的雪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不用上班的日子也太爽了，說到底誰不想當一個平平無奇的有錢人呢

季聽心曠神怡的同時，又有些埋怨申屠川，如果他不撒謊，自己早就過上這種悠閑日子了，哪用得著為生計發愁。

此時家里的地暖開得十足，舒服的翻了個，吊帶睡的帶子落一，也懶得去管，捧著臉欣賞的看著窗外的雪

窗外的雪

季聽猛地跳起來沖到床邊，打開窗戶的瞬間一冷風灌了進來，頓時凍得一哆嗦，慌忙把窗戶重新關起來。

即便關起來了，還是趴在玻璃上往外看，一臉的不可置信。不是說今年溫度比較高，所以下雪的可能不大嗎那外面飄著的是啥，頭皮屑嗎

季聽被自己的想象惡心了一下，一臉呆滯的回到床上躺下，閉上眼睛重新睡，完全不愿意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

然而不等睡，急促的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這靜，不知道的還以為討債的來了。

季聽剛冒出這個念頭，轉念一想，可不就是討債的，于是果斷假裝睡著。

申屠川敲門沒得到回應，干脆直接沖了進來，往日冷戾高傲的大爺拿著鍋鏟站在季聽床前，開口時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悅“聽聽，下雪了。”

“”

季聽輕哼一聲，皺眉頭翻了個，好像在睡夢被打擾了一樣。申屠川頓了一下，聲音不自覺的低了八度“聽聽，你還沒醒”

回答他的是季聽一不的背影。

申屠川抿“你繼續睡吧，我接著做早餐。”

季聽聽著他的腳步聲到門口，接著就是門被關上的聲音，終于長長的舒了口氣，翻個準備思考對策

“啊”

本該出去了的申屠川此刻就站在床邊，見終于發現自己后，勾起角躺到床上，著的臉問“裝睡，嗯我那袋子東西可是快要過期了，我們要趁早用完才行。”

季聽的臉微微發燙，故意忽略他后半句話“我、我沒有，只是剛好醒了。”

“下雪了，你看到了嗎”申屠川問。

季聽閉上眼睛“我瞎了，什麼都看不到。”

申屠川被這副無賴樣子氣到了，捧著的臉在上留下兩個牙印。萬萬沒想到申屠川會咬的季聽，頓時驚恐的睜開眼睛“你終于要對我因生恨了”

“你也知道我你啊”申屠川反問。

季聽被他猝不及防的話煞到了，愣是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憋了半天說了一句“我也你”

申屠川怔愣一瞬，半晌眼神暗了下來“你說什麼”

“我、我什麼都沒說，廚房火還開著吧你你趕去看著，不要把我粥熬糊了。”季聽一邊說一邊往床下推他，把他推下床后還不甘心，想直接把人轟出去。

申屠川抓住的腕，聲音低沉的開口“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你又不是沒聽到，我為什麼還要重復一遍”季聽不滿的抬頭，看到他的眼睛后臉上的熱度又增加一分。

“因為我想聽。”

季聽愣了一下，反而更加不好意思說出來了。天知道剛才為什麼會冒出這麼一句。

“真的不說”申屠川等了半天都沒等到，眉頭不由得挑起。

季聽一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沒安好心，可還是忍不住問“我要是不說，你能拿我怎麼樣”

申屠川輕輕勾起角，單兜俯，靠近圓潤的耳垂沉聲道“現在不說，我可是會讓你床上加倍奉還的。”

季聽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出倆小爪子猛地推他一下“你離我遠點”

“真的不說”申屠川睨。

季聽不說話，紅著臉把他連推帶搡的轟到門外，啪的一下把門給關上了。

申屠川眉眼帶笑，轉去繼續熬自己的粥。

等到早餐做好，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了，申屠川又回來敲了敲季聽的門“吃飯了。”

“不”

“出來吧，我不鬧你。”申屠川有些無奈。

房間里沉默了，半晌季聽過來把門開了一條小，出一雙警惕的眼睛“你真不逗我了”

“真的。”申屠川一臉真誠。

季聽懷疑的看著他“也不跟我提、提那種事”

“哪種事”申屠川無辜眼。

季聽咬咬牙就要關門，申屠川趕把塞到門里，含笑點頭“不說了，一句也不說了。”

季聽不太相信他的人品，但是肚子又實在，糾結半天后還是哼哼唧唧的出來了。

可以不用擔心遲到，完全悠閑的吃早餐，這對季聽來說簡直是久違的快樂。申屠川看著比平時多吃了一個包子半碗粥，也覺得心愉悅，再一次反思自己欺騙的錯誤。

不該騙的，不然早就可以多吃點東西了。

季聽把最后一口粥吃完，抬頭就看到申屠川一臉的愧疚，仿佛是出去討飯了幾年的小乞丐。

“”這種覺真人無法心愉悅。

兩個人吃完飯，季聽主收拾碗筷，看到申屠川在旁邊盯著自己后，一時間哭笑不得“爺，我就是端個碗，沒必要這麼盯著吧”

“我就是想看看你，”冷戰了太久，他很想，哪怕一直在邊，也是覺得很想，“還有，不準我爺。”

“為什麼”季聽挑眉。

申屠川輕哼一聲“你把合同都撕了，不就是不想我爺了，既然不想，那以后就不準了。”

“我那是因為不想你爺才撕的明明是因為被你騙了生氣才撕的。”季聽覺得他的腦回路偶爾也是清奇。

申屠川掃一眼“那你現在還生氣嗎”

“不氣了。”跟這個間歇傻子有什麼好氣的，以后都不生氣了。

申屠川頓了一下，試著提出“既然不生氣了，那是不是合約還能繼續履行”

“”季聽沉默許久，無言的看向他，“你到底多想讓我當你丫鬟”

“我不想讓你當丫鬟，可是我想要一份能綁住你的合約，省得你哪天不高興了，又要離開我。”申屠川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聲音都淺淡下來。

季聽眨了眨眼，竟然對他生不出氣了。

半晌申屠川若有所思“其實合約有很多種，這種雇傭合約是最沒用的，倒是還有一種，可以更有效的利用法律。”

“別的”季聽蹙眉。

申屠川輕笑，沒有說話。

季聽古怪的看他一眼，接著想到了別的“先不提那個，你怎麼沒去上班啊”

“你都辭職了，我還去干什麼”申屠川不悅。

季聽瞪他一眼“我辭職是因為其他人都對我的存在到不自在，再加上本來就說了要辭了，你一大總裁，沒事也跟著回來干嘛”

“我以前也沒怎麼去過公司，如果不是你去上班我太無聊，這段時間也不會去。”

他向來只解決大事，至于運營公司的瑣事，一向是周前理，否則他也不會不知道分公司派人來總部參觀的事，更不會輕易在季聽面前掉馬了。

季聽一聽他還理直氣壯，當即氣笑了“合著人家周前就得給你當牛做馬是吧”

“嗯，他給我當牛做馬，我給你當牛做馬，”申屠川溫的從背后抱住，“所以你什麼時候給我這個會啊”

鑒于今天下雪了，季聽可恥的想歪了。臉紅一瞬，毫不留的從他懷里掙出去，一本正經的說了五個字“你想都別想。”

“”申屠川就知道不會守約，因此也不太在意，只是不想破壞現在的心，“今天什麼事也沒有，我們出去約會吧”

“不行，你不能風。”季聽趕拒絕。

申屠川抿了抿“我現在好很多了。”

季聽斜他一眼，還是不肯讓步。從申屠家出來之后，他的是好多了，可也沒好到正常的地步，平時一涼還是會發燒。

申屠川見拗不過，只能拿了本書坐在落地窗前打發時間，季聽笑笑，也拿了跟過去。

窗外的雪花越飄越多，遠方的世界漸漸白一片，客廳里十分安靜，偶爾有書本翻頁的聲響發出，很快又趨于安靜。

季聽刷了會兒，漸漸的覺著困了，打了個哈欠枕在申屠川上，閉著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在做這些事時申屠川一不，仿佛還在認真看書，只是他舉得都酸了，書也沒有再翻一頁。

不知過了多久，季聽迷迷糊糊的起，到申屠川的胳膊后，突然聽到他輕哼一聲。季聽僵了一下徹底醒了，慌忙抓住他的腕問“怎麼了怎麼了”

申屠川忍耐力極強，很有不舒服的時候，他剛才那一聲分明是痛哼。季聽心里著急，抓他的也更加用力。

申屠川表有些微妙的痛苦，半晌緩緩道“麻了。”

“”

“你先放開。”被抓著的地方跟過電一樣，滋味實在是不太好。

季聽忙松開他的腕，看著他有些僵的把書放下后，好氣又好笑的問“我又沒枕你的，怎麼沒麻卻麻了”

“不敢，怕吵醒你。”申屠川悠悠道。

季聽頓了一下，半晌咳了一聲“那你可真夠心的。”

“還行吧，都是我應該做的。”對于夸獎，申屠川可一點都不會客氣。

季聽失笑，打量他一瞬后慨“看你這德行，誰能想到你之前是那麼兇的人。”

“其實我現在也兇，只不過對你不兇了。”申屠川在臉上印下一吻。

季聽明知道答案，卻還是想問“為什麼”

“不敢。”申屠川意味深長的看著。

“”還以為會回答因為你這種，不敢算什麼直男又理所當然的答案

“怎麼了”申屠川見眼睛睜大了，還特意問了句。

季聽嫌棄的看他一眼“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人真的狗。”

申屠川理智的沒有問下去，而是半拖半抱著說些別的話。

這一整天雪都沒停，到了晚上的時候，樓下已經積滿了厚厚的一層。

季聽端著熱騰騰的咖啡站在窗戶前，看著下面的雪地發呆，今天一整天都和申屠川膩在家里，這會兒還真有點想出去走走。

“天氣預報說明天可能雪更大，我們去超市買點東西吧，你不是喜歡火鍋明天煮火鍋怎麼樣”申屠川走到后提議。

火鍋啊，季聽可恥的心了，但是看了他蒼白的臉一眼，猶豫一下還是搖了搖頭“網購吧，你不能吹風。”

“我會多穿兩件，戴帽子和圍巾，口罩也戴上，保證不讓自己見風。”申屠川一臉無奈。

季聽還在猶豫，就被申屠川推著去換服了，只好半推半就的答應下來。

兩個人全副武裝的出門了，一到樓下季聽就把口罩摘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凌冽的空氣，因為暖氣昏沉的大腦頓時清醒了。

“太舒服了”季聽興的看向申屠川。

申屠川聽話的穿了一整套抗寒服，整個人裹得圓乎乎的，只了一雙眼睛在外面，此時這雙眼睛里盛滿了笑意和星。

“走吧。”他朝季聽出戴了套的。

季聽笑著抓住了，兩個人在雪地里晃悠悠的往前走。季聽牽著他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昏黃的路燈下雪花漫天，季聽一抬頭，就看到申屠川落滿了雪的帽子。

指了指申屠川的頭頂“你知道嗎這個就白頭偕老。”

申屠川愣了一下，接著間傳出愉悅的低沉笑聲“是嗎”

“也是網上看的，不覺得很好玩嗎”季聽的眼睛彎彎的。

申屠川揚起角，聲音悶悶的從口罩后傳來“好的，我會認真考慮。”

考慮什麼結婚嗎季聽愣了一下，剛要開口，就被他牽著走了，只能把問題咽了下去。

因為路上貪玩，平時走路只有十分鐘的超市，他們往返一趟愣是花了兩個小時，等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一進家門，季聽立刻把上累贅的羽絨服了，舒服的癱在沙發上“我下次一定不出去了，下雪天走路真累。”

“你確定是走路累的”也不知道是誰，回來路上遇到一群小孩，跟人家打了二十分鐘的雪仗。

季聽不滿的看他一眼“你都不幫我。”這高在那群小孩里簡直就是座塔，他們專挑一個人打。

“是誰不準我套的”申屠川挑眉。

季聽輕哼一聲不搭理他了，申屠川就拎著袋子到廚房，一樣一樣的把東西放到冰箱里。

季聽安靜的看著溫暖的燈下、他忙碌的背影，突然一陣眼熱。沒有家人，人生唯一一個親人是孤兒院一起長大的朋友，不過兩個人都基本外賣為生，很有這種濃郁的家的覺。

沒想到第一次會，竟然是在虛擬世界。

申屠川放完東西回來，就看到一臉呆滯的盯著自己，不由得勾起角“你這麼看我，讓我總想到我屋里那袋東西。”

“不是說了不調侃我嗎”季聽角噙笑。

申屠川聳肩“男人的本能，就算上不說，心里也是想的，我沒辦法控制。”

“那就別控制了。”

“什麼”聲音太小，他一時間沒聽清。

季聽咳了一聲，臉逐漸紅了起來，但還是抬高音量又說了一遍。申屠川結了，大步走到面前蹲下，脖子仰起了脆弱的弧度“你認真的”

“你要是不想的話，我現在就收回”

話沒說完，就被申屠川按倒在沙發上，季聽看著上空的臉，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我就是有點突然，沒說不想。”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笑意，掩飾了最深的求。

季聽別開臉，別別扭扭的開口“就、就這麼開始的話，是不是有點太平淡了”

“你想怎麼不平淡”申屠川聲音沙啞。

季聽想了一下“正常來說，小說里不都是下藥吵架誤會或者”

沒等把話說完，申屠川就堵住了的，并且決定今天晚上，除了讓說自己想聽的，別的都不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