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尷尬的笑了一聲，便要從床上下去幫忙，結果腳還沒挨著地，就被續斷斥了一聲：“把腳收回去！”

季聽下意識的把腳回床上了，等發行自己過于聽話時，不免有些訕訕：“你最近對我是越來越兇了。”

續斷頓了一下，垂眸繼續一針一線的裳。季聽也不介意，嘆了聲氣道：“以前你多好啊，又聽話又乖巧，向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不我做不喜歡的事，也不會對我大聲呵斥，如今卻突然這麼兇了，若不是我懂你的好，恐怕是要傷心的。”

“所以你不喜歡了？”續斷掃一眼。

季聽眨了一下眼睛，沒有說話。續斷見一副默認的樣子，心里頓時一陣無名火起，可由于手中的針線纏繞到了一起，他顧不上過來教訓，只能低著頭一邊拆解針線一邊生的開口：“只因為我說話語氣變了，你就要不喜歡我，恐怕就算結了靈契，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最后怕不是要互相折磨到死……”

話沒說完，便被從背后抱住了，已經沒有了溫的他頓時覺到一陣的溫暖，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有說不喜歡你嗎？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腦補出這麼一大堆，看來必須得盡快結靈契才行了，不然就你這別扭子，怕不是要誤會個幾百次。”季聽輕哼一聲。

續斷眉眼沒出息的和了，停頓一瞬后低頭看向的腳，季聽立刻把穿了鞋的腳往前了：“穿了哦，不是赤腳下來的。”

“魔界不比天界氣候舒適，你如今子虛泛，不可大意。”續斷板著臉說了一句。

季聽立刻順從的點了點頭：“是是是，我以后一定會小心，再也不會赤著腳跑，魔王殿下就放心吧。”

續斷角浮起一點淺淺的弧度，又很快消失不見了。他坐在那里裳，季聽則站著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在他的后背上，見他不理自己了，立刻搗的下去，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在他上。

續斷毫不為所，似乎背著一個超大掛件也沒什麼力。季聽鬧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他關注自己，頓時也覺得沒意思了。

“坐下給我幫忙。”續斷緩緩開口。

季聽立刻從他背上下來，去到他面前坐下了，看著白日還是一匹布的天錦，已經在他手里逐漸變了一件袍子，且看做工也好針線也好，都比做的要強。

頓時有些酸溜溜的：“我都研究幾個月了，怎麼還不如剛做這些的你？難不人真的有天賦之分嗎？”

“這不是我第一次做。”續斷頭也不抬的回答。

季聽愣了一下，表頓時難過起來：“都是我不好，不該把你養在沁雪園，若非如此，也不會有人敢苛苦你，導致你連裳都要自己做……你當初了這些苦卻不告訴我，是因為不信任我吧，也是，我犯了這麼大的錯，你怎麼可能會信任我。”

續斷在說第一句話時就已經有些莫名了，聽下去更是覺得無語，若不是語氣太過難過，他都打算忽略這些話了：“還總說我想太多，我看你才是那個想的多的人吧。”

“嗯？”季聽迷茫的看向他。

續斷停下手中的活兒，繃著臉和對視：“神殿中人都是至跟了你上千年的，哪個的秉你不清楚，你覺得他們會做出苛苦一個孩子的事？”

……這倒也是，就算原文中的師父對他十分不待見，那些人也頂多是忽視他而已，沒有誰專程跑去欺負他。季聽不解的蹙眉：“可是你的食住行，我明明都一一叮囑過的，為什麼你還要自己做針線活的時候？”

“你當真不記得了？”續斷有些無奈。

季聽仔細回想一番，老實的搖了搖頭。

續斷掃一眼：“也不知是誰在凡間時，最那條鵝黃的子，出門時被扯壞了，還傷心的哭了許久……”

“我記得，可是那子不是你送到裁店去修了麼，難道……”季聽緩緩睜大了眼睛。

續斷輕哼一聲：“裁店嫌這活麻煩，加銀子也不肯接，是我用了別的布料練習一段時間，才給你修好的。”

“……你以前怎麼不跟我說啊。”雖然事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可聽到他口中的真相，季聽還是十分。

續斷沉默一瞬，奇怪的看一眼：“這有什麼值得說的？”

季聽想反駁他這是他為做過的事，當然值得說，可轉念一想，他為做過的事多了，或許是真的覺得這些都是正常的，不該拿來邀功吧。

越想越覺得窩心，忍不住撲到了續斷懷里，續斷忙將著針的手挪開，蹙起眉頭斥責：“怎麼這麼冒失！若是扎到了怎麼辦？！”

原本只是想跟他膩歪一會兒的季聽：“……我如今在你面前，當真是半點師父的威嚴都沒有了。”

續斷板起臉：“你本就不是我師父了，忘了我之前說過什麼了嗎？”

“……你當時還說要跟我死生不復見呢，我才不管，我就是你師父。”活了上萬年的季聽上神毫無顧忌的耍賴。

續斷冷笑一聲：“那便自己選，是做我的人還是師父。”

“……不能都做嗎？”

“不能。”續斷非常冷酷，他可不想等到親以后，還要被某人拿師父的份。

季聽無奈的嘆了聲氣：“那就只能選前者了，誰讓我喜歡你呢。”

續斷面無表的看一眼，耳卻漸漸紅了，他又拿了一針穿進一條金線，挽好結后遞給：“來幫忙。”

“我要做什麼？”季聽又來了興致。

續斷沉默一瞬：“為我朵花吧，一朵只有我能看到的花。”

季聽立刻答應了，找到領口的位置翻過來，仔細的在里子上開始繡，一縷頭發落在額前，映襯得的眉眼更加溫，仿佛要從眼睛里溢出來。續斷看不到的眼睛，但也能想象到是極的，盯著發間的旋兒看了許久，才繼續袖口。

兩個人直接熬了一個通宵，最后得到一件還算合的黑袍子，以及藏在里面的最靠近心口的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

季聽對自己的手藝不太滿意：“我還是比較擅長繡些紋路，這種太難為我了。”

“沒事，我覺得很好。”續斷仔細將裳疊了起來。

季聽見他喜歡，也就不說什麼了，等他把裳放進柜子里后，便拉著他去休息了，臨睡前小聲嘀咕一句：“裳做完了，你是不是能娶我了？”

“不做完，我也娶。”續斷閉著眼睛淡淡道。

季聽淺笑一聲，想到什麼后笑容淡了一分：“那要告訴親朋好友嗎？”

續斷睜開眼睛，側目看向，季聽忙解釋：“當然了，如果你不想商陸來的話，那我們就不請他了，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

“我昨日已經人給他和墮仙師父送上請帖了。”續斷打斷的話。

季聽愣了一下：“真的？”

“睡吧，若他們著急，說不定今日就要來了。”續斷重新閉上眼睛。

季聽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小聲嘀咕一句：“我不希你是為了讓我開心，才把他們請來，我說過了，我只想讓你高興，其他人都不重要。”

不是不重要，只是沒那麼重要，尤其是兩個人的婚禮，自然是更希續斷能開開心心的。

續斷的回答是捂住的，蹙起眉頭說一句：“不會不高興，不過若你再打擾我，或許我就真的不高興了。”

“……”

季聽安靜下來，很快就睡著了，續斷聽著均勻的呼吸聲睜開眼睛，看向的眼眸里滿是溫。

他對商陸生出過怨恨，但每次都是因季聽而起、因季聽而滅，似乎自己從生下來就是為了季聽的目而活，如今的季聽已經到要和他結靈契的地步了，他自然不用再嫉妒商陸在心中的地位。

沒有嫉妒，也就生不出怨恨了，他依然會將商陸當做兄弟，依然愿意為商陸赴湯蹈火，就像商陸對他一樣。從今以后，他再也不會日日擔驚怕，擔心自己的地位被取代了。

續斷正看季聽看得神，突然皺了一下眉頭，給床鋪下了一道隔絕聲音的結界后便起出去了。

他剛出門口沒多遠，幾個魔宮宮人便被墮仙一路推搡著進來了，后面跟著的是一直在小聲勸說的商陸，在看到他后立刻尷尬一笑。

他和商陸對視一眼，蹙眉走上前去：“墮仙師父怎麼了？”

“怎麼了？我來見你，這請帖是怎麼回事？”墮仙吹胡子瞪眼睛的把請帖扔到他上，魔宮宮人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續斷倒是神如常：“自然是請您來喝喜酒的。”

“喝什麼喜酒！前些日子那個魔族說你和季聽要親了，商陸還說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你這就把請帖送過來了！”墮仙越想越惱火，忍不住瞪了商陸一眼。

續斷也跟著看了過去，商陸只好無奈的聳聳肩，意思是他已經盡量拖著墮仙不來搗了，如今也是沒辦法的事。

續斷看向墮仙：“墮仙師父要做什麼？”

“做什麼？我不同意這門婚事！你倆可是師徒，鬧幾次或者搭伙過日子也就算了，哪能真的親！”墮仙怒道。

師徒之間生出意，在天界是常有的事，可還沒哪個會真的親的，更別說續斷不僅是季聽徒弟，還是他的徒弟。雖說如今續斷為魔界主，師父名義名存實亡，可到底也是他昔日的徒弟！跟另一個師父親了算怎麼回事，這輩分不就徹底了？！

續斷淡淡的看著他：“此事是我和季聽的事，就不勞墮仙師父心了。”

“呸！你竟然直呼季聽的名諱，當真是毫無規矩可言了！”墮仙氣結。

商陸急忙勸說：“墮仙師父別生氣，師父和續斷一路走來也不容易，墮仙師父還是不要拆散他們了。”

“我沒打算拆散他們，只是不讓親而已，你們都在一起了，有沒有那麼一場儀式很重要嗎？！”墮仙說著又怒目看向續斷。

續斷平靜的看著他：“很重要。”

墮仙：“……”

商陸：“……”

墮仙深吸一口氣：“我若是堅持呢？”

“那就打一架吧，”續斷依然淡定，“剛好瞬間完一個昔日的愿。”

商陸：“……一定要這麼兇殘嗎？”

“好啊，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真當非全盛時期的季聽贏不了你，我也贏不了了？若你真的能贏我，我就不管你們的事了，不僅不管，還要親自為你們主婚，若誰日后敢說半句嘲笑的話，我就親自上門教訓。”

續斷揚起角：“一言為定。”

商陸：“……”

墮仙瞪續斷一眼，轉朝外面空曠走了，續斷商陸也跟了過去，庭院里頓時安靜下來，而被結界罩著的季聽睡得十分香甜，從頭到尾都沒發現誰來過，做了什麼，而等醒來時，續斷已經坐在了旁。

“角怎麼傷著了？”季聽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微青的角，頓時皺起眉頭。

續斷牽住的手：“無事，一點小傷，墮仙師父和商陸已經來了，此刻正在正殿坐著。”

“這麼快就來了？”季聽驚訝一瞬，忙跟他一起朝外走去。

兩個人一路到了正殿，季聽遠遠便看到商陸在門口等著，兩個人對視后商陸急忙上前，但瞄了一眼續斷后又猛地停下，有些尷尬的朝季聽點了點頭：“師父。”

“這些日子可還好？”季聽微笑，倒沒什麼尷尬。相信續斷，續斷說他對商陸沒有隔閡，那便是沒有隔閡，所以沒必要太過拘謹。

商陸點了點頭，小聲的說了幾句最近的機緣，季聽頗為欣：“見你好好的，師父也就放心了。”

商陸笑笑，隨后想到什麼，面上有些尷尬：“那什麼……墮仙師父好像有些生氣，待會兒若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您可千萬別生氣。”

“他怎麼了？”季聽問著往殿走，看到鼻青臉腫的墮仙后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嚯，尊者這是去打狼了嗎？怎麼變這樣……”

不對，續斷似乎也傷了？季聽后知后覺的看向續斷，續斷抿了抿，示意就是想的那樣。

季聽無語：“為何會打起來？”

商陸急忙上前把墮仙反對他們婚事的事說了，季聽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到墮仙呸了一聲：“他就是料定我打不過他，所以才故意激我的，明說是為了不讓我再反對婚事，實際上就是報幾千年前的仇呢！”

“報什麼仇？”季聽都被他們搞糊涂了。

墮仙六只眼睛都瞪著：“什麼仇？還不是你我初次見面時，我把你斗到傷了，這小子一直記恨著呢！”

想到方才兩個人打完之后，續斷那句‘我日日勤修墮仙師父的功法，無非就是為了用您的功法打贏您，好為師父報當初初見時的仇’，簡直是要把他氣吐。

季聽聽得怔愣，再看向續斷時不免失笑：“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呀。”

聽起來是抱怨，嗓音卻是膩人的甜，墮仙表古怪起來，商陸更是不了，抖了一下后認同的看向墮仙：“怪不得您不讓他們親，看來我也得多適應一下這事了。”

“那就盡快適應。”續斷說著，攬住了季聽的肩膀。

商陸知道他們如今是兩相悅，可看到他們這樣還是一臉不了，捂著眼睛表示沒眼看。續斷輕笑一聲，眼底的霾竟是散去了大半，墮仙看著這樣的他，心里嘆息一聲。

罷了，到底是自己教了幾千年的孩子，若他以后過得好，管他是跟師父還是師祖親呢。在這個想法鉆進墮仙腦子里時，續斷朝他看了過去，頓了一下后真切的出激的表，墮仙愣了一下，哼哼著別開臉。

幾人一同用了飯，續斷便將商陸和墮仙安排住下了，轉眼便到了親這日。

由于準備得比較迫，續斷又不肯將就，最終只能靠每日多做事才勉強達到他的要求，導致宮人累不說，就連季聽和商陸墮仙都沒能幸免，其中季聽更是勞累，真到了親的時候，過程是什麼完全想不起來了，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一直到坐在婚床上，才有種活過來的覺。

歇息片刻便將頭上的蓋頭摘了，急忙勸道：“上神，魔王殿下還沒來呢。”

“……不管他。”季聽說著，毫不猶豫的將頭上東西都卸了，又把上繁重的裳一層層解開，最后只剩下一件里，終于舒坦的倒在了床上。

言又止，但到底不敢再說，只好幫蓋上被子，守在一邊等著伺候。

續斷很快就來了，上雖然有些酒氣，但目依然清明，似乎沒有醉。剛要行禮，便被他無聲斥下了，轉眼屋子里就只剩下他和季聽兩人。

他坐到床邊，看著睡得香甜的姑娘，仿佛回到了在凡間親的時候，那時的也是累了許多日，一房便睡了，自己也像現在這樣舍不得醒。

想起昔日種種，續斷眼底起了一，覺得就算這一幕地久天長的維持下去，他似乎也不會覺得厭煩。

在一室溫馨里，季聽若有所覺的了，睜開眼睛便闖一雙溫的眼眸里，愣了一下，眼底泛起淚意。

……有多久沒看到他的滿腔溫了？

“接著睡吧，今日不鬧你。”續斷聲音有些啞，帶著特有的親。

季聽輕笑一聲，朝他出手。續斷也忍不住笑了，拉著的手把拉坐起來，季聽順勢將額頭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還未結靈契，不能睡。”季聽聲音含糊。

續斷頓了一下，手上的烏發：“今夜只喝杯酒吧，靈契的事改日再說。”

“……你反悔了？”季聽目瞬間清明，坐直了子和他對視。

續斷嚨有些發干，許久之后開口：“……我怕你有朝一日反悔。”若后悔了，這靈契或許會要了兩人的命，他不怕死，可他怕季聽會死。

“你還是不信我是吧？”季聽失笑。

續斷慕的看著的臉：“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不想堵死你的后路。”

季聽木然的看著他，半晌躺了下去，冷著臉道：“若你信我會你一世，又怎麼不敢跟我結靈契？算了，多說無益，你若是不喜歡，那便算了。”

“聽兒……”

“我要睡了。”季聽說完，氣鼓鼓的閉上了眼睛。

續斷沉默許久，最后躺下從背后抱住，一言不發的將下抵在的頭上，很久很久之后才說：“若靈契結了，你可就徹底是我的了。”

季聽立刻坐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我不得呢。”

續斷定定的看著，半晌輕笑一聲，握住的手幫把縛在經脈的靈力引了出來。季聽蹙了一下眉，倒不覺得難，這段時間續斷一直將照顧得很好，如今的子已經可以承那些靈力了。

等的靈力溢滿全，續斷捧住了的頭，用額頭抵了上去。

后來的事季聽已經想不起來了，或許是本無力想起，因為忘了特別重要的一件事：結靈契的過程和神其實很像。

一向是凡人思維，續斷先前也是凡人之，兩個人從來沒想過還有這種親的方式，一時間就放縱了些……這導致季聽翌日睜開眼睛，不僅有種要廢了的覺，就連思想都仿佛要癱瘓了。

在醒來的一瞬間，續斷便跟著醒來了，神饜足的把抱住，許久之后神相當飽滿的說了一句：“謝謝。”

季聽：“……”哦。

“謝謝你我。”續斷又說了一句。

季聽頓了一下，艱難的扭過頭去，正好對上他發紅的眼眶。輕笑一聲，抵著他的額頭半是抱怨半是親昵：“都和你說過了，我只你，傻子。”

“……要一直我。”續斷又說了一句。

季聽輕笑：“有靈契在，你還不放心？”

續斷笑笑，把人抱進了懷里。季聽在他懷里膩了會兒，便起去挑今日要穿的裳了。續斷看著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其實昨晚并未真正結靈契，季聽此刻覺到的心靈相通，不過是因為剛剛神不久還留的親。昨夜在靈契達的最后一步，作為引導者的他還是放棄了，他堅信自己會季聽至自己變天上星，也信季聽此刻對他的真心。

但他還是舍不得他心的人，心的師父，要因為一個契約綁在他邊一輩子。他來追隨便夠了。

季聽正拿了兩件裳做對比，一扭頭便看到他豁然的目，頓時怔了一下。

“過來。”續斷含笑朝出雙手。

季聽若有所覺，抿過去抱住他，在抱住他的瞬間，四周的宮宇天地都化了碎片，在二人邊不斷往上空飛去。

季聽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只是安靜的從他懷里退出來，果然對上了他清明的雙眼。

“你會記得我吧？”季聽問出這句話時，總覺得很悉，好像之前的世界也問過。

續斷……不，準確的說是申屠川。申屠川安靜的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突然頓了一下，隨后面凝重起來：“下個世界，離我遠點。”

季聽愣了一下，剛要問為什麼，他便在自己面前消失了，自己再一眨眼，也墮了黑暗之中。

第七卷 世界七：無理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