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偏執男配獻個吻(快穿)》第168章

房間里靜默一瞬,申屠川勉強揚起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的都凍得發紫了。”季聽目冷淡下來。

申屠川頓了一下,不說話了。

季聽定定的看著他,半晌突然開口:“為了讓我跟你回家,就把我家水管子壞,下次又會為了什麼,來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呢?”

申屠川指尖了一下,定定的看向

季聽靜靜地和他對視許久,突然嘆了聲氣朝他走來,張開懷抱就要抱住他,申屠川往后退了一步:“涼。”

季聽氣笑了,不由分說的把人抱進懷里,覺到他上的陣陣寒氣后,不由得蹙起眉頭:“都知道涼了,為什麼還要這麼折磨自己?”

“我害你發燒。”申屠川眼神沉,眼中滿是對自己的厭惡。

申屠川沉默許久,緩緩開口:“你不怪我?”

“我怎麼舍得怪你呢,其實說起來都是我不對,如果不是我一而再的拒絕你,你也不會想到這麼……這麼稚的辦法!”季聽說完恨恨的捶了一下他的后背,“如果你今天敢生病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晚了,我已經開始發燒了。”申屠川的聲音低了下去,難得顯得沒有底氣。

季聽愣了一下,仰頭看向他,申屠川不敢看的眼睛:“還有,我繃帶全泡了,現在腳很疼。”

季聽:“……”

等兩個人從醫院出來時,已經是凌晨時分,季聽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坐在后座倚在申屠川懷里,很快就陷了沉睡。

臨到家時,醒了過來,睡眼朦朧的看申屠川一眼,輕聲問:“還難嗎?”

“不難了,回去睡吧。”申屠川低聲道。

季聽應了一聲,等到了家門口,打著哈欠跟他下了車,直接朝臥室去了。兩個人再次相擁眠。

季聽快睡著時,突然聽到申屠川問:“你會不會覺得我不正常?”

張了張,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就已經沉沉睡去了,申屠川盯著的睡看了許久,才抱著緩緩睡。

季聽只睡了兩個小時就被惡夢驚醒,睜開眼睛看到申屠川的時候忍不住抖了一下,隨即意識到現在不是做夢,這才松了口氣。

上他的臉,心中不嘆息一聲。是太過心,所以忽略了他的不對勁,如果不是昨天的事,也不知道自己要被瞞多久。

現在想想,他有太多破綻了,每次看似無意說出口的那句‘只喜歡我好不好’,其實才是他心真正的想法,他不喜歡將注意力轉移到別,哪怕那只是一張畫、一份食,他想讓一直看著他,目一刻也不許離開。

這樣強烈而偏執的意,竟然一直在找借口合理化,而非好好思考為什麼會這樣。季聽看著眼前如孩一般睡的男人,心里升起一點淡淡的愧疚。

看了他許久,才算勉強有了點睡意,于是將耳朵在了他的心口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再次睡。半晌,申屠川倏然睜開眼睛,目集中在虛空中的一點,許久之后才再次閉上。

翌日一早聽到鬧鈴響,季聽下意識的把鬧鐘關了,翻了個再次躲進申屠川懷里。

“你該去上班了。”申屠川低聲

季聽悶哼一聲:“不去,好困……”

“再不起來就遲到了。”申屠川又忍不住開口。

季聽將眼睛睜開一條,看他一眼后哼唧一聲,再次抱住了他:“再讓我睡一會兒吧,我好困。”

申屠川本就不喜歡去工作,聞言自是沒有拒絕,而是安靜的抱著,閉上眼睛重新眠。

不知過了多久,季聽驚呼一聲從床上跳起來,瞬間將他鬧醒了:“怎麼了?”

“我上班遲到了。”季聽說著,著急忙慌的穿上服,就急匆匆跑去浴室洗漱了。

申屠川抿坐了起來,半晌拿起床邊的拐杖,撐著自己到浴室門口站著:“都要辭職了,偶爾遲到又有什麼關系?”

“就是因為快辭職了才要按時去,否則他以我工作態度惡劣扣我工資怎麼辦?”季聽里滿是牙膏泡沫,說起話來含糊不清,“你這種家的人肯定不懂我們上班族的辛酸。”

申屠川沉默一瞬:“我可以把名下的不產和份過給你。”

“?”

“這樣你就不用辛酸了。”

“……”

注意到季聽哭笑不得的表,申屠川蹙眉:“我是認真的。”

“……我謝謝你的認真了,你那些東西還是自己留著吧,我更喜歡自己去賺。”季聽說完朝他眨了眨眼,低頭開始漱口。

申屠川不悅:“在虛擬世界你都愿意全心依賴我,為什麼現在不可以。”

“因為現在是現實,現實里不可能只有。”季聽說完嘆了聲氣。

申屠川輕哼一聲:“我去別的房間洗,節省時間盡快送你去公司。”

“知道了,謝謝。”季聽說著,在他臉上印下一吻。

申屠川的角揚起:“我還沒洗臉。”

“我又不嫌棄。”說完又親了親他的

申屠川心好了,轉去了別的房間,他一離開季聽臉上的笑就淡了一分,心事重重的洗完臉后,探頭看一眼房門,確定申屠川在出去時把門關上后,立刻跑去茶幾旁邊將藥箱打開,拍了幾張關于那些看不懂的藥的照片。

拍完之后放回原,見他還沒有回來,立刻跑去辦公桌前,目巡視一圈后看到桌子上的檔案袋,頓了一下打開,看到自己公司的資料后愣了一下。

申屠川在調查的公司,而巧的是昨天自己被老板變相剝奪了帶項目的權力,再結合最近申屠川對加班的不滿,季聽的心臟緩緩下沉。

門外傳來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季聽手忙腳的把資料重新裝好擺正,小跑到浴室繼續涂臉。

申屠川進來的時候,正看到往臉上拍,頓了一下后問:“怎麼才涂?”

“剛才洗完臉后敷了一下面。”季聽神如常道。

申屠川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洗漱臺上多了一堆瓶瓶罐罐,眼底全是滿足:“今天下班我帶你去商場。”

“做什麼?”

“把這些再買幾瓶,太了,怕你不夠用。”申屠川一臉認真。

季聽頓了一下,看了眼自己還很滿的化妝品,道:“還是不了吧,這些就夠我用很久了。”

“可是看起來很。”申屠川蹙眉。

季聽失笑:“我的臉又不是大磨盤,足夠用了……哎呀你趕去換服,就別心我這些了。”說著話,把人給轟走了。

等兩個人都收拾好出門時,已經是晌午了,季聽見遲到個徹底,索也不慌了,悠閑的跟申屠川吃了頓早午餐,這才朝公司去。

到公司時,手機上已經有了幾十個未接來電,全是老板打來的。季聽嗤了一聲,把早已經靜音的手機裝到包里,施施然進了辦公室。

“哎喲聽姐你可算來了,老板在找你呢,都發了幾次火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可就要慘了。”幾個小員工呼呼啦啦圍了上來。

季聽看一眼這些相許久的同事,說離職沒有毫心理波都是假的,如果可以,倒是想在悉的環境里工作一輩子,只可惜……

想到申屠川桌子上那份資料,的心臟緩緩下沉。

“趕去老板那兒吧,他還等著你呢!”有同事催促。

季聽深吸一口氣,微笑著點了點頭,放下包就朝老板辦公室走去。

門一打開,一眼就看到了老板旁邊站著的胖子,胡子拉碴衫不整,但上每一樣東西都價值不菲的樣子。

老板看到的一瞬間頓時笑了,趕的招呼:“小季快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

“這就是您侄子吧,”季聽微笑著打斷,“我對他沒興趣,您不需要告訴我他什麼,我現在進來,是有事要問您。”

老板雖然一向喜歡這個員工,現在很多事也需要仰仗去做,但在侄子面前這麼不給自己留面子,他瞬間把臉拉下來了:“你怎麼說話的,有一點做員工的自覺嗎?哪怕你要離職,在我沒批離職材料之前,你也是這個公司的一份子,是要聽我指揮的!”

“行了,您還是讓他先出去吧,剩下的話我可不想當著他的面說。”季聽懶洋洋道。

老板知道格,也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惹到了,礙于項目還需要,他只能忍下這口惡氣,朝侄子使了使眼,讓人先出去了。

等侄子走后,辦公室就剩他們兩人了,老板皺眉:“你想說什麼?”

“老板,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讓這個人空降是不得已的,能把那個不得已的理由告訴我嗎?”季聽靜靜的看著他。

老板頓了一下,以為要自己給臺階呢,當即表好看了點:“小季啊,你是不知道,我這次也是沒辦法的事,托我辦這事的人我實在得罪不起……”

“申屠川。”季聽突然打斷。

老板怔愣一瞬:“什麼?”

季聽定定的看著他,半晌笑了一聲:“沒事,你繼續。”

老板倒也沒有多想,吧啦吧啦開始說自己的苦衷,季聽安靜的聽著,等他說完就點了點頭:“知道了老板,那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就這樣?”老板說得都干了,沒想到就換來這麼一句不冷不熱的。

季聽奇怪的看他一眼:“不然呢?”

“我跟你說完這些,你應該能理解我了吧?我希你好好幫助他完這個項目,不要再提離職的事了,至于以后,我會把更多的項目給你,你放心,有我在,你肯定會升職加薪。”老板立刻保證。

季聽笑笑:“別鬧了老板,我又不是剛出社會的小新人,您畫個大餅我就耐心等著,現在您既然能從我手里把項目搶走一次,那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就不奉陪了,今天我會重新打一份辭職報告,您看什麼時候給我批了就行了。”

說完不等老板發火,就先一步往外走:“那什麼,我就先出去了,還有很多事得接呢,您忙吧老板。”

話音剛落,門啪的一聲就在二人中間關上了,下一秒季聽聽到屋里砸東西的靜,嘖了一聲后回了自己辦公室。

同事們早就三五群的聚在一起了,看到后急忙圍了過來:“聽姐,你真要辭職嗎?”

“我剛才說話這麼大聲嗎?”季聽驚訝。

小姑娘趕搖頭:“沒,是剛才那個老板什麼侄子說的,說老板把項目給他了,你氣不過就要離職。”

“對啊,我現在就要打辭職報告了,你們先出去吧。”季聽微笑。

同事們面面相覷,突然有人小聲道:“聽姐,我舍不得你走……”

“行了,趕回去工作吧,這社會離了誰不能運作呀。”季聽好笑的把他們攆了出去。

等人一走干凈,臉上的笑就淡了一分,若有所思的站了許久,掏出手機調出今天早上拍的藥瓶,想了想給一個醫生朋友發了過去。

那邊似乎很忙,半天才給回復:這是神類藥,你從哪弄的?

季聽指尖了一下,半晌隨便回復了一個理由敷衍過去了。結束跟朋友的聊天,發了許久的呆,好半天思緒才漸漸理清,垂眸給申屠川發了短信:我今天晚上同事聚餐,你別來接我了。

申屠川就好像守著手機一般,幾乎是秒回:不行,我陪你去。

季聽頓了一下,知道他既然這麼說了,哪怕自己不同意,他也會跟在后面,到時候想做什麼還是會被他輕易發現。想起之前自己的每次拒絕,都引起他強烈的反饋,只能無奈回復:好的。

然后就收到了申屠川回復的笑臉表哭笑不得的看著手機上的笑臉,想到他繃著臉發這個表的模樣,頓時眼中笑意更濃。

本來想撒個謊讓晚上空出一點時間,去做自己今天很重要的事,現在看來是不太可能了。想了想,再次起到老板辦公室。

老板剛發完脾氣,看到有些不好:“你又來干什麼?”

“老板,我年假還沒休完,想請一下午假。”季聽微笑道,仿佛剛才把老板氣出心梗的人不是一樣。

老板瞪眼:“你是真不想干了啊!早上遲到也就算了,現在又要休年假?!”

“我就休一下午,明天會正常上班的。”

“我不同意!”

季聽沉默一瞬,勉強道:“我記得我年假還有二十天。”

“那又怎麼樣?”老板冷笑。

季聽看向他,微笑:“老板,如果你不肯給我半天假的話,那我現在就休二十天年假,再麻煩您了,我要多請十天事假,到時候剛好過一個月,您記得批準我離職。”

老板:“……”

大辦公室就聽到老板辦公室哐當一聲,下一秒季聽就從里面走了出來,剛才才回到自己位置的同事們又圍了上來:“聽姐,你跟老板說什麼啦,老板竟然這麼生氣。”

“就一點小事而已,他要生氣我也沒辦法,”季聽說完頓了一下,“對了,我待會兒出去拿份資料,晚上下班前會回來,到時候請你們吃飯。”

申屠川格那麼多疑,他既然知道今天下午聚餐,如果沒看到的話,估計又要多想了。

辦公室的同事們當即歡呼起來,季聽又同他們說了幾句話,才拿了包離開公司。

從公司出來后,打了一輛出租,僅憑借記憶給他指路,用了快一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下了車,就站在了大門前,半晌終于按響了門鈴。

僅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又一次踏這道大門,然而兩次來時的心境卻是完全不同了。隨著中年人到了客廳,看到悉的臉后揚起角:“你好。”

“好久不見,終于不了要跟他分手了?”牧與之微笑。

季聽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你想多了,我沒有分手的意思。”

“那你來干什麼?”牧與之驚訝。

季聽沉默一瞬:“能告訴我他到底生了什麼病嗎?”

“我只能告訴你,是一種奇怪的障礙。”牧與之緩緩道。

季聽放松的倚著沙發:“有多奇怪,很難治愈嗎?”

“不是很難治愈,而是他從來不想治愈,他認為于這種心理狀態的自己是安全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牧與之問。

季聽蹙眉:“不太能,麻煩你說得詳細點。”

“簡單來說,現在的他上一直在鉆牛角尖,他認定喜歡一個人或一件事,就不能再把喜歡分給別的東西,哪怕這兩件東西之間在正常人看來,本沒有互相侵占空間的可能,”牧與之盯著的眼睛,想看出緒,“比如說你對他是,對父母是親,正常人都能分得很清,但是他不行,他覺得對一個人好,就得只對那個人好,其他人都不行。”

季聽沉默一瞬:“就只是人?”

“我剛才已經說了,是任何東西,不止是人,”牧與之淡淡道,“你和他在一起后,應該沒有吃過自己喜歡的食了吧?”

季聽不說話。

牧與之無奈淺笑:“沒錯,他連你喜歡別的食都無法接,所以我說了,他沒辦法正常的人,而他這種況如果不改,早晚會把人走,到時候你是離開了,是去過正常生活了,而他會因此變得更加偏執,最后還是我善后。”

“他為什麼會得這種病?”季聽不解。這種極度偏執的心理疾病,怎麼聽也不像是先天得的,所以到底是什麼契機才會讓他生病?

問出這句話后,才發現自己真的對申屠川一無所知,而且這麼長時間以來,竟然從未想過去了解他。

牧與之看著抿起的,沉默許久后放松下來:“按照醫生的職業道德,我不該跟你說這些,但如果能讓你打消和他在一起的念頭及時止損,那我作為他的朋友,愿意告訴你一切。”季聽靜靜的看著他,手指不自覺的了手上的包。

牧與之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開口:“他的父母是丁克一族,當初沒想過要孩子,生下他后也不愿被他捆著,于是長年把他丟給保姆,沒有人他,真正陪著他的只有一個塑料玩偶,他長到六歲左右的時候,就開始對玩偶傾注,等到父母發現時,他的心理已經不太對了。”

“他的父母做了一件特別錯的事,就是燒了他的玩偶,這讓他心理徹底崩潰,等到恢復鎮定后,就變了現在的模樣,他父母后來找了很多醫生,也包括這幾年接手治療的我,只可惜他心對治療很抗拒,哪怕明面上一直配合,心理也沒有痊愈。”

季聽靜靜的聽著,眼眶漸漸有些潤,很難想象在沒有自己的那些年,他是過著一種怎樣的生活。

“……前些年我試著換了個方法,讓他去寫一些狗暗黑的故事,希他能把心的緒排解出來,誰知道故事寫了一大堆,也足夠狗暗黑,只是沒什麼效,我只能放棄,選擇以前的方式保守治療。”

季聽聽到這些愣了一下:“他就是小娘?”

牧與之頓了一下,干笑道:“你怎麼知道的?”他明明沒把這事告訴任何人啊。

季聽想起申屠川在初次聽到這個名字時的古怪表,以及每次遇到關于作者的話題就忍不住逃跑的樣子,總算明白是為什麼了。

“……那什麼,這名字是當時我隨便取的,因為怕別人通過小說分析出什麼來,你沒告訴他吧?”牧與之謹慎的問。

季聽看向他,半晌微微一笑。

牧與之滿臉絕,長吁一聲捂住了臉:“這下慘了……”

“他這個病,是只要好好配合就能痊愈的嗎?”季聽認真的問。

這麼問,牧與之也顧不上耍寶了,一臉嚴肅的看向:“你不要想了,如果他真的愿意配合,又怎麼會到今天還沒痊愈。”

“我能理解每個人時,都覺得自己是對方特別的存在,可以輕易的改變對方,但是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告訴你,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個人格、習慣的養,是前面幾十年積累來的,哪怕會因為暫時做出改變,但那些東西已經在他固,不可能再有變化。”

季聽安靜的等他說完,這才蹙眉道:“你作為他的心理醫生,如果你都這麼認為的話,那難怪他會一直不肯打開心扉了。”

牧與之愣了一下,看著清澈的眼睛,突然有些無力:“我只是太了解他的病,所以沒辦法盲目樂觀而已,再說了,如果你真的有那麼重要,他為什麼沒有因為你有半點改變?”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改變?”季聽揚眉。

牧與之頓了一下,失笑:“這麼說,他有改變?”

“當然,”季聽嗤了一聲,“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加班,忙得連陪他的功夫都沒有,但是他從來沒有阻止過我工作,這在你眼里,難道不算是改變?”

牧與之愣了一下:“這不可能,他一定醞釀了更大的謀,你等著,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讓你失去工作。”

“難怪你一直治不好他,就你這種有偏見的心理醫生,能把人治好才怪,回去我就告訴他,讓他換個心理醫生。”季聽不高興的表示。

牧與之無奈:“我是認真的,他絕對不會讓你繼續工作。”

季聽瞇起眼睛,不悅的跟他對視,許久之后才緩緩掏出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的同時按了免提。牧與之不知道要做什麼,皺著眉頭看向

手機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對面傳來申屠川低沉的聲音:“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小川,我還是想上班。”季聽的聲音瞬間變得委屈,驚得牧與之眼睛都睜大了。

手機那邊聽到的話后沉默許久:“來我公司好不好?”

“不好,我喜歡現在的工作,我覺得離開這份工作肯定會痛苦死。”季聽非常堅決。

申屠川沉默更久,等得牧與之都有些不耐煩時,聽到手里里傳來頗為艱的語氣:“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話,好,我答應你,剩下的給我解決。”

牧與之震驚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申屠川這個人向來不輕易許諾,但是他只要答應的,一般都會兌現,所以他聽到了什麼?這個占有已經強到要毀滅自己的男人,竟然親口答應讓自己人去工作,還是‘喜歡的工作’!

季聽沒有理會心復雜的牧與之,聽到申屠川的回答后笑了起來:“我逗你玩的!我還想辭職一段時間多陪陪你呢,才不會繼續留在這里給別人打工。”

“……無聊,為什麼要逗我?”申屠川拭去手心的汗。

季聽沉默一瞬,突然道:“我在牧與之這里,你來接我吧。”

“喂!”牧與之驚訝的看著

一說完,申屠川就沉默了,很久很久以后才應了一聲。

電話剛一掛掉,牧與之就著急道:“你怎麼能告訴他我們見面的事?”

“我來之前還以為他有什麼特別嚴重的病,所以就沒敢告訴他,現在想想也就這樣,自然沒必要瞞他了,”季聽聳聳肩。

牧與之瞪眼:“你既然跑來找我,就說明他之前已經有不正常的地方了吧,每次都控制你,不讓你做喜歡的事,甚至偶爾對你用極端,你都能接?”

“他又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啊,也是有的,把我家水管給弄壞了,想想就覺得氣人,”上說著‘氣人’,可眼中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明知道他是病人,就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標準去要求他,他現在能克制自己不傷害我,已經很不容易了。”

之前也有一瞬間懷疑,自己這次項目被搶是不是他做的,但是好在對自己老板有足夠的了解,那位雖然是一個公司的老總,但卻沒什麼急智,看他把那麼多中層走也就知道了。自己冷不丁的詐他一下,都沒能看出破綻,可以想象他本沒接過申屠川。

而且按照申屠川的格,就算想讓辭職,也不會用這種可能會打擊到的方法,只會用更簡單暴的方式打的公司,讓公司被迫解散,而這種方式似乎也不用等計劃太久才實施。之所以一直沒做,無非是發自心的不想傷害

不覺得這樣的申屠川是什麼無藥可救的人。

牧與之微微一怔。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分開我們,而是跟我一起陪他治療,至于我們兩個,”季聽停頓一下,無奈的笑笑,“我們有別人不知道的經歷,這輩子都不可能分開了。”

說完手機震一下,上面只有兩個字:出來。

知道申屠川來了,季聽立刻站起來朝外走去,牧與之趕跟上,兩個人很快到了大門前,只見申屠川拄著拐杖,站在滿是霧氣的風里。

又是悉的一個場景,然而這次季聽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遲疑,看到他后就像一只鳥兒一般朝他飛去。從掛了電話就心中遍布烏云的申屠川,看到義無反顧的朝自己跑來時,心上的云突然消散了。

大門打開,季聽撲進他懷里,險些把他撞得站不穩。申屠川有些無奈:“怎麼這麼冒失。”

“就是突然想見你。”季聽仰起頭看向他。

申屠川目和下來:“你怎麼沒跟我說來找牧與之了?”

“我想知道一些事,就來找他了。”季聽笑道。

申屠川抿:“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是,為什麼一定要找他?”

萬一你又撒謊怎麼辦?季聽笑而不語。

申屠川似乎猜到想什麼了,住了的臉:“我已經努力在克制了,還是表現得很明顯嗎?”

“其實也沒有,如果不是水管的事,我恐怕這輩子都沒辦法發現了。”如果不把他代病人的份,誰能想到一個正常人會在朋友說完喜歡他的畫后,扭頭就把畫給撕了?

申屠川眼神里閃過一懊惱:“果然是因為這件事。”

“……喂,又不是什麼好事,沒必要這種表吧。”季聽無語。

申屠川勉強勾起角,很快又放了下去,眼神張的看著:“那、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就問你兩個問題,第一,你會傷害我朋友嗎?”季聽認真的和他對視。

申屠川繃著臉搖了搖頭,接著沉默一瞬說了實話:“我是想把你從邊奪過來,但是我知道你過去二十幾年的人生是在陪你,我沒有資格占據的位置。”說完他頓了一下,“但是我要把你剩下的幾十年全都占據,到時候結婚生子,肯定顧不上你。”

說完覺得很有道理,于是有種要管家幫季舟舟介紹對象的沖

季聽不知道他思緒已經延到什麼地方去了,聽到他的話后眼底閃過一笑意:“那我再問你,你有想過讓我失去工作嗎?”

申屠川沉默許久,眼神漸漸冷凝:“我曾經想過,但是我怕你哭。”

因為怕你哭,所以最終沒舍得折斷你的翅膀,把你錮在只有他的世界。因為怕你哭,除了演演戲不讓你將注意力放在食、玩一類的東西上,但那種關乎你人生規劃的東西,卻半點都不敢

他太,所以瞻前顧后、總有憂慮。

季聽笑了起來,眼眶漸漸發紅,半晌捧著他的臉親了一下:“謝謝。”

“是我該謝謝你。”謝謝你明知道我不正常,卻還愿意跟我在一起。

申屠川看著清澈的眼睛,突然慶幸自己能在真正遇到之前,就和一同經歷幾輩子,有著強大的意支持,所以才能克制自己,寧愿自己痛苦,也不舍得一下。

兩個人對視著,半晌還沒等對方說什麼,牧與之就已經不了了:“……你們要不要回家再秀恩?我沒心看這些。”

“小川的藥該怎麼吃,一天吃多,麻煩你列個單子,我回去好監督他。”季聽掃了牧與之一眼,接著看向申屠川,“你會乖乖吃藥的,對嗎?”

申屠川沉默一瞬:“我有點怕……”

“可是我一直在,會一直陪著你。”季聽握住了他的手,說完笑了一下,“現在是現實世界,跟虛擬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們未來大概率會擁有自己的孩子,先不說我和他會怎麼樣,如果你還是只能專心一個人的話,那另一個該有多傷心?”

申屠川愣了一下,似乎從未想過這件事,現在被季聽提起,心臟某好像被了一般。他靜靜的站在那里,不說話不表態,像極了一座雕塑,而悉他的兩個人心里都清楚,此刻的他正在努力掙扎著。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攜裹著霧氣的風將三個人上的熱度吹散了許多,季聽依然耐心的等著,哪怕手腳已經開始發涼。

許久之后,申屠川輕輕應了一聲:“好,我會努力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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