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失敗以后》第14章 第14個修羅場

這是個年輕清朗的聲音,帶著一年特有的跳,但并不令人討厭。

簡禾:“……”咋覺有點耳

稍稍回憶了一下,不太確定地吐出了一個久違了的名字:“你是鄭綏?”

對方:“……”

夜風颯颯,層云漸開,月藥閣門中,映亮了彼此的臉。

鄭綏抖著手指,結結道:“你、你不是那個簡高人嗎?!你怎麼會在這?!”

原來是人。簡禾收了武,煞有介事地道:“我不是壞人,你別張。”

鄭綏:“……”

他似乎有點混了:“慢著,你不是信城的散修嗎?怎麼會在這?還有,你剛才使的是赤云宗的招式……你是我同門師姐嗎?”

“簡禾是我的化名。我原姓封,單名一個嫵字。”簡禾一本正經道:“你聽過嗎?”

鄭綏:“……?”

一道雷劈落他的天靈蓋。

“說來話長,我們找個地方聊吧。”簡禾上前搭住了他的肩膀,強行把人帶到了藥閣里。

在書柜的空地后席地而坐,簡禾問道:“你剛才說的‘令’是什麼意思,現在的藥閣都不讓人進了嗎?”

“前些天有弟子夜晚跑來這里,打翻了燭臺,把藏書都燒著了。”鄭綏示意簡禾往側邊看,果然,角落的墻壁被熏得發黑,書架空的,沒被燒掉的書已挪走:“在修葺好前,都不允許任何人再進,今后也不再允許弟子夜游藥閣,以免再度著火。”

簡禾:“……”

難怪剛才進來得那麼順利,路上一個人都沒看到,原來是因為不讓進,大家自然就不往后山來了。

“先別說這個了。”鄭綏憋不住了,半信半疑道:“你真的是封嫵師姐?可我聽說你兩年前就……”

“兩年前我在西朔山失蹤。你們都以為我是被魔族人所害、死無全尸了吧?”

“難道不是嗎?”鄭綏道:“你被魔叼走以后,師兄們為了替你復仇,當夜就追上了西朔山,把加害你的魔族村落殺了個片甲不留。”

“事本沒那麼簡單。以我的修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魔叼走?無論如何也會弄出點靜。可事實上,那天兒沒人聽到打斗的聲音。”簡禾長嘆一聲,道:“因為我本不是被魔族所害,而是被同門襲。對方乘我不備,把我推進了萬丈深淵。”

由簡禾親口所述的真相,與自己這兩年聽來的差別實在太大,鄭綏不敢置信道:“是誰推的你?之后你又怎麼樣了?”

簡禾默然了片刻,直接跳過了第一個問題沒回答:“落下山崖,正常人是必死無疑的。但我在崖底遇到了一個與我同樣虛弱的魔族人,我奪走了他的元丹,這才活了下來。鄭綏,你可還記得在秦南捉獲吃心怪的那次,我邊一直跟著一個魔族的年?”

鄭綏點頭道:“當然記得。”

簡禾凝視著他,一字一頓道:“他的父親,就是那個被我奪走了元丹的魔族人。”

鄭綏皺著眉:“他知不知道你吃了他爹的元丹?你是因為這樣才照顧他的?”

“他不知道。”簡禾想了想:“一半一半吧,一方面是因為他爹的元丹,另一方面是因為那條無辜被屠的村子。鄭綏,一般來說,仙門獵魔至多會選一些落單的魔,是不會一上去就把人家整條村子殺的。我無法怪罪因被小人蒙騙、懷著滿腔熱為我報仇的同門,但這些魔族人,也確實是無辜的、因我而死的。試問我又怎麼能不管玄?”

鄭綏啞然許久,頹然道:“這是個什麼事兒啊……封師姐,難怪你在秦南不與我們相認。那你今后不打算回來赤云宗了嗎?那個推你下山的小人到底是誰?”

“這些,遲早會水落石出的。”簡禾誠懇道:“我要先把腹中的元丹歸原主,再作別的打算。”

鄭綏不解道:“可是,封師姐,我看過孤本記載:魔族人的元丹一旦,就會與長合。除非人死掉,否則是無法剝離的。你怎麼還?”

“我已經找到了在不見的前提下剝離元丹的方法。今晚是來取一味要用到的丹藥的。” 簡禾攤開手心,混元金丹散發著淡淡的瑩潤澤,叮囑道:“鄭綏,我今晚對你說的這些話,還有你今晚見過我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切勿跟任何人。否則,我擔心你惹禍上,自難保。”

連封師姐也遭到了小人的暗算,若是把今晚的話泄出去,恐防自己招架不了。鄭綏想明白后,肅然道:“我明白了,一切都等封師姐你歸還元丹后再議。”

系統:“叮!鄭綏友值+100,宿主威+200。劇進展,咸魚值—60,實時總值:4250點。稱號升級:進階咸魚。二級功能‘痛覺呼轉移’解鎖。恭喜宿主。”

簡禾:“???”

好像又有什麼奇怪的功能解鎖了……

在鄭綏的掩護下,趁著赤云宗的弟子還未晨起練功,簡禾就拎著所有的東西順利地離開了赤云宗的大門,劍下山。

黯淡,天微芒。原來時間已走到了凌晨三更。

山林黑黝黝的,四顧無人。簡禾躲在了一塊巨石后,換回了出門時的服,隨后把赤云宗的藕裳埋在了泥中,對系統道:“系統,你現在把煉骨仙草給我吧。”

元丹與徹底分離,需要一定的時間,萬一玄算賬的時候,元丹與還沒分離完畢,那今晚可就白跑一趟了。越快吃進去,就越容易掌握主權。

系統:“沒問題,接好。”

簡禾連忙掬起手。片刻后,黑夜里,一陣刺眼的白芒亮起,一株流溢彩的碧仙草從半空落到了手心中。

簡禾轉了轉草梗,這才想起來要問用法:“話說,這玩意兒怎麼吃?”

系統:“嚼碎了吞下去唄。”

簡禾皺著臉,把二者放口中,嚼碎咽下。原本沒有對味道抱多大希,但沒想到嘗起來居然還好吃,又甜又,跟果凍一樣。

搞定一切后,簡禾趕慢趕,在天亮前回到了客棧。

推門進屋,一道屏風橫梗在了房間之中。燭火閃爍,已經差不多燒到盡頭。屏風外搭著一張床,但床上卻空無一人。

還穿著出門的服,靴子也沒,側頭趴在桌子上。長眉如劍鋒,氣宇不凡,薄微翹,廓如刀削般利落深刻。估計是在等回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簡禾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站在玄邊看了他一會兒,給他蓋了件服,就無聲地回到床上休息了。

這一躺下,簡禾就睡到了下午才睜眼。

從吃下煉骨仙草開始,元丹開始與分解。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其實各種后癥已經開始浮現。醒來后,簡禾渾就像灌了鉛,酸痛難忍,渾發燙,頭重如斗,食全無,儼然一條曬干了的咸魚。

更重要的是,昨日還充沛如江流奔騰的靈力,如今已經晦萬分,像差不多斷流的溪水。估計現在隨便從街上拉只魍魎,都能奪的舍。

系統:“覺怎麼樣?”

“渾酸痛,跟發燒差不多唄。”簡禾用手背自己的頭:“話說,系統,你不是說我中過的那些毒會反噬我的嗎?怎麼好像沒什麼癥狀?”

系統:“你先看看自己的指甲。”

簡禾愣了愣,立刻把手舉到跟前,果不其然,十片淡的指甲正中,均已浮現了一道細細的青豎線,正是毒發的征兆。

系統:“多虧你及時解鎖了‘痛覺呼轉移’功能,以‘食全無’為代價,屏蔽了99%的痛覺。不然早就痛得哭爹喊娘了。”

簡禾:“……”

屏風外,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簡禾轉頭,瞧見玄已經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

“終于醒了。”他擰的眉頭一松,吁了口氣,把粥放在了桌面,在簡禾床邊單膝跪下,手就想的脈:“你已經高熱了一整個早上了,一直在說胡話。怎麼會突然病這麼重?”

簡禾心下一驚,條件反地用手肘擋住了他的,把手回了被窩里。

——廢話了,的靈力前后差別太明顯了。尋常的生病是不會影響到靈力的。若是讓玄到,他肯定會察覺到異常,搞不好就會起疑。

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排斥,手僵在了半空,收回袖中,暗暗握住了拳頭。

“我沒事。應該是昨晚休息不好而已。”簡禾打了個哈哈,岔開了話題:“你做了粥啊?”

“不錯。”玄收起了手,道:“我扶你過去吃吧。”

簡禾腳步虛浮,倚著玄的力坐到了椅子上。

眼前的瓷碗中盛著溫熱的鹽白粥,撒了點蔥花和魚,足夠清淡,賣相也很好。

因為那坑爹的“痛覺呼轉移”功能,現在九大簋也勾不起簡禾的食。只是,現在玄就在旁邊。快大半天沒吃東西了,好說歹說也得吃點,不然就太不正常了。

簡禾手想接過勺子。

“行了,你別。”玄自顧自坐到前面,垂首舀起了一勺子白粥,放在邊吹了吹。

簡禾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你喂我呀?”

撇撇:“要是你笨手笨腳打翻了,還不是要我收拾。”

話說得很不愿,但他的作卻相當輕有耐心,把粥吹涼后,才穩穩地遞到了簡禾邊:“啊。”

簡禾聽話地張,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勺,魚,蔥花清香,粥的溫度也剛剛好:“好香啊。”

角翹了翹,又舀了一勺子。這一抬眼,卻是驚愕萬分地定住了。

“啪嗒。”

簡禾尚在沖他笑。

卻不斷有暗紅的珠,自的眼、耳、口、鼻溢出,緩緩淌過下頜,砸落在月白裳上。

七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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