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失敗以后》第22章 第22個修羅場

分尸魍魎。

又是一個毫無品味可言, 但勝在夠直白的名稱,直接把BOSS的興趣好寫到標題上了, 且骨悚然程度遠超上次的副本。

據現有信息分析一下。既然任務在這個時候被發, 那麼,小竺的父親和那個陸伯家兒子,多半已經兇多吉了。魍魎之在夜間時行最為迅猛,兩人遇害的時間,如無意外,應該是在昨天夜至今天太出來之前。

可惜,就憑這幾句話,還不能確定那魍魎是什麼東西,更加判斷不出它出沒的地點——冬江與無數水道互相通, 再加上白晝與黃昏的水流流速不同, 很難知道兩個大活人是在什麼地方消失的。

簡禾一個頭兩個大:“這下可麻煩了啊。”

系統:“宿主, 本次副本無推理要求。撲殺難度為高級, 請萬事小心。”

這兩人的失蹤,雖然十分詭異,但因為找不到尸,所以并沒有引起大規模的恐慌。大家把這當是一個意外,平日還是該干嘛干嘛。

孰料,不到兩天, 就又有兩個人失了蹤。

這兩人均是壯力健的青年男子, 自在江州城長大, 有妻有兒, 水極佳,“不打招呼就卷包袱跑路”、“掉進水被淹死”的可能,幾近于零。跟小竺父親一樣,他們被指去了遠離岸邊的冬江下游采蓮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一連不見了四個大活人,眾人終于開始害怕了。

這天白天,晏家管家來催促他們前去下游,可幾乎所有人都不敢去。雙方在岸邊爭執不下。

“我請你們是回來吃閑飯的嗎?冬江下游都是我們晏家的藥蓮,你們不采誰去采?我告訴你們,你們若是不去,錯過了花期,造的損失你們干一整年的活兒都賠不起。”管事不耐煩道:“不想去也得去,不然先前的工錢都不算數。”

有人怪道:“你不用去,當然說得輕松!萬一又死人怎麼辦?!”

“越說越離譜了,你們就自己嚇自己。下游本撈不到尸,何來的死人?”

“不一定是人犯案啊!說不定是水里有那些吃人的東西作案呢?”有人小聲道。

“無稽之談。”管事一揮手:“江州城風水極佳,每天都在江上討生活的又不止你們。如果水況有異,會只死四個人?我在這里四十多年,從沒聽過有魔在冬江出現。”

眾人噓聲一片。

簡禾盤坐在稍遠的船上,暗道:“因為作惡的是魍魎啊。魔才不會跑到人類的城里面來。再說了,魔攻擊人的時候,習慣大開大合,會鬧出很大靜。只有魍魎才有靜悄悄殺人的惡趣味。”

雖然什麼都知道,但礙于無法劇,故而這些話只能自己想想了。

一個大娘叉腰,怒不可遏、中氣十足道:“現在已經有四個人不見了!事沒查清楚前,你不能讓我們白白地去送死!”

“沒錯!”

“贊!”

一石激起千層浪,管事的聲音被淹沒在其中。嗡嗡聲中,他終于忍無可忍,大喝一聲:“行了!那從今天傍晚開始,加派人手,每次三艘船一起過去,看看什麼況,這樣總行了吧?”

眾人面面相覷——六個人一起去,總比兩個人去有安全得多,便勉強松口答應了。

他們用抓鬮的方法選定今晚去下游的人。毫不意外地,簡禾的名字麻溜地滾進了名單里。

因為賀熠不屬晏家的采藥工,所以今晚,一同去的人里,有四個結實、水極好的青壯年男子,一個皮黝黑、做阿汀的,再加上簡禾和賀熠,合共七個人。

簡禾天道:“好一支送人頭小分隊。”

系統:“……”宿主,別這樣。

阿汀看到抓鬮出來的人后,嗑著瓜子,高興地對簡禾道:“真好!這次有四個男人在,遇到什麼都不用怕了。”

言下之意,即是完全沒把賀熠當是男人。在心里,盲眼又看著十分稚氣溫弱的賀熠,不拖后就不錯了,危急時鐵定是指不上的。

簡禾:“……”

,你這麼想就萬萬不對了。恰恰相反,這堆烏合之眾就算疊起羅漢,也絕對掐不過那傳說中的分尸魍魎。只有賀熠才有碾死魍魎的戰斗力。就算他瞎了,也還是能吊打在場的人啊!

連該抱哪條金大都能弄錯,很容易領便當的啊喂!

夜后,阿汀來到了簡禾的船上。他們順著江水往下游渡去。

夜里水流湍急,漩渦暗涌,半個小時后,他們便漂到了下游的一個淺灣中,打著旋兒停住了。

星空沉寂,無風無月。粼粼的漆黑江水反著蓮花花瓣幽幽的芒,舟輕晃。

拜這些像裝了照明燈的Bug蓮所賜,無須點燃燭火,也完全可以看清周圍的景象。但是,當人于草木皆兵的張狀態中時,絕不會嫌棄線過多。暖融融的燭火,無疑能增添幾分安全

說實話,因為四個人都在這附近消失得無影無蹤,眾人早已把這里想象了一個風陣陣的魔窟。可來了之后,環顧一周,除了潺潺的水聲以外,空氣十分安靜,沒有看到任何異象。

有人道:“什麼事也沒有啊。”

就在這時,其中一艘船的底部,忽然傳來了輕微而沉悶的一聲“嗒”。好像有什麼東西,正趴在了船底下,用尖銳的指甲輕敲木板。

那船上站的是兩個青壯年男子,聽到聲音后竟然嚇得鬼哭狼嚎起來。他們一,其他人也被嚇了一跳:“啊啊啊啊——”

簡禾皺眉。

換號前的老本行就是收魍魎,知道這些東西最喜歡嚇唬人——人在驚嚇之后,心神、判斷力下降,極易被奪舍。類似這些嚇人的把戲,就見過不。就算一開始膽子不大,到現在也習慣了。所以,的反應反而是在場的人里面,除賀熠之外最淡定的一個。

系統:“叮!檢測到宿主角出現OOC行為,咸魚值 100。實時總值:3800點。”

簡禾:“???”

系統:“‘卞七’是普通人,遇到這種危急況,不可能不跟著尖。”

簡禾:“……”

方才那聲詭異的敲擊聲后,再無后續。

眾人呼吸都不敢放大,全繃著,背靠在一起,離船沿遠遠地站著,端著燭臺張地看著江水,生怕里面突然鉆出個什麼東西,把自己拖到水底,神經都有點兒衰弱了。

“又沒聲音了……

“剛才會不會是我們聽錯了?”

說剛說完,又響起了兩聲沉悶的“嗒嗒”聲。

不過這一回,這聲音是在簡禾這艘船的底下傳來的。

“呀——!”阿汀到了船艙門口,嚇得大起來:“什麼東西在下面?!”

“噓,你別喊了,別把它引過來!”

“到底是什麼東西……會不會把船掀翻啊?”

“快看那里,有東西在浮上來!”

眾人定睛一看,驚恐地發現了翻滾的江水中浮起了一片皺的人皮。可用船桿挑起來后,才發現那是一件男人的服。

挑起服的人道:“這服你們有印象嗎?是失蹤的那四個人穿過的不?”

眾人都搖頭:“不記得了。”

“這服上沒有跡,也沒有撕裂,看起來倒像是自己下來的。”

形越來越詭異,有人提議道:“我看,大家要不把船系起來吧!”

阿汀爬了起來,最先響應:“好主意!這地方讓人怪不舒服的,暗流也多,還采什麼蓮,我們趕走吧。”

在各種恐怖片里,落單往往是歇菜的信號。看來這虛擬世界的NPC也很有憂患意識。

船板上就有捆繩子,簡禾蹲下,拾了起來:“這里就有繩子了。”

就在這時,阿汀短促地尖了一聲,指著遠,驚恐道:“你們看那里,有個東西漂過來了!”

簡禾猝不及防,讓給驚得虎軀一震,丟下了繩子,舉起了蠟燭一看。

微弱的燭火把船頭兩米的江水映了些微的墨綠。遠,幽暗的夜中,一個昏迷的人單手住一木頭,浮浮沉沉地漂往這邊來。泡得發白的手腕上,還系著一細細的腕帶。

“是一個人!”

“我認得他的腕帶,那是陸伯的兒子!”

有人長吁一口氣,道:“我就說嘛,他們應該是遇到了意外才暫時回不了家。天底下哪有那麼多怪力神的事兒啊,把人拉上來問問看就知道了。”

賀熠支起坐在船頭,以指尖沾了點江水,放在了鼻下輕輕一聞。

簡禾看到他這個作,就知道事沒那麼簡單,湊到他旁蹲下,小聲道:“怎麼了?”

“腐臭味。”賀熠喃喃道。彈走了指尖的水后,他抬了抬下頜,沖對面的人揚聲道:“喂,你們不用白費力氣了,人已經死了。”

“人都還沒拉上來你就知道了?”

“就是啊,可別耽擱了救人!”

對面船的人兒不信一個瞎子說的話,自顧自地劃船向前,來到了浮木附近,手就抓住了陸伯兒子的手臂,道:“陸唯,你還好吧?”

陸唯垂著頭,毫無反應,似乎已經凍得不省人事了。

船上的人用力一拉,登時嚇得驚懼大起來。

看清陸唯的模樣后,簡禾的心臟也跳了半拍,頭皮炸起了一陣麻意。

——江中之人,臉上沒有眼球,只剩下兩個黑乎乎的

并且,他右邊的整條手臂,以及肚臍打下的下半,都已經被卸了下來,只剩一點皮連著,的重量輕得可憐。

剛才,之所以看到他用單手著浮木,并不是因為另一只手浸在水里,而是因為他只剩小半個了!

“什麼、什麼鬼東西?!”

“是誰的手?!”

……

好像點燃了一個訊號。從他們撈起陸唯的開始,江面上就飄起了一陣濃白的迷霧。

宛如自天河落下的紗罩,鋪天蓋地,風,迷了人眼。頃刻間,原本還在咫尺之遙另外兩艘船,就突然都看不清了。

一時之間,江水、蓮花、星空等,好似都不存在了,只剩一葉扁舟,孤獨不安地浮在白茫茫的混沌之中。

阿汀神經質地咬著指甲蓋,背著船艙的門,聲道:“這霧是怎麼回事?什麼都看不見了……”

“冷靜點。”簡禾上這麼說,可心里也是憂心忡忡。

現在的沒有仙功護,視力、聽力、嗅覺都是普通人的水平,就算真有什麼在靠近,本察覺不到。即使察覺到了,估計也來不及防

簡禾:“……”吾命休矣!

就在誰都看不到的暗,一只腐爛發脹、指甲猩黑、戴著腕帶的手,悄無聲息地攀在了船沿上,留下了一灘水漬,意圖從那兒爬上船。

迷霧繚繞的船板中心,賀熠耳朵微,忽地一抬腳,準且狠戾地碾住了這只手,直接把它踹回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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