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失敗以后》第27章 第27個修羅場
喜事突然變白事。圍觀群眾一片嘩然。原先還面笑容地在打鬧、著青竹紋樣的白家小輩們,都愕然至極, 跟被點了似的, 木在原地,不知該怎麼反應。
最可憐的當屬新郎白墨存。本來就弱多病, 突然到這樣的驚嚇,他當場開始大嘔特嘔,面青灰,搖搖墜。后, 白老夫人的臉就更為難看了。
一個白家的年反應最快,上前扶住了幾暈倒的白墨存, 擔憂道:“家主,我先扶您離開這里。”
其余白家弟子也反應過來,紛紛下場去遣散圍觀的路人。
“別看了別看了,請各位先回去吧。”
“這里沒有你們的事……”
人群嗡嗡議論聲不斷, 看樣子,都想繼續看會兒熱鬧, 不大愿意離開。
系統:“宿主,【重煉棄仙】的推理難度為中級, 通關難度為智障級。要求如下:必須在三天以,找出銅鼎的所在地。否則即使通關了,也不會有任何的額外獎勵, 請知悉。”
簡禾看著那無頭新娘, 著下, 嘟囔道:“沒道理啊。”
賀熠本就是看熱鬧的心態, 聞言,挑了挑眉,道:“你說什麼?”
簡禾搖頭:“這里人多,一會兒再說。”
就在這時,讓人驚詫的一幕發生了——
那癱倒在地的無頭尸,忽然渾搐了一下!
下一秒,尸的手背青筋暴起,居然跟活人一樣,撐地爬了起來,朝白墨存踉踉蹌蹌地走去。的膛“嗬嗬”地起伏著,卻因為上面沒有頭,所以,沒發出任何氣聲。被齊整切斷的脖頸,溢出了一暗的。
瞬間,尖聲此起彼伏——
“、起來啦!”
“詐尸啦!”
……
論驚嚇度,會的死人跟死了的尸,絕非同個等級。這下,圍觀群眾瞬間沒了八卦的心思,一個個像腳底抹油一樣,跑了個干干凈凈。
霎時,府前空地上,就只剩下簡禾、賀熠,還有白家的相關人士了。
那邊廂。那尸雖然手腳關節略微僵,但活卻十分迅速,半點都沒有死人的遲緩,甚至跟長了眼睛似的,能看到白墨存往哪個方向躲。
白老夫人喝道:“還愣著做什麼,快保護家主!”
“咻”地一下,破空聲傳來。
一道溢彩的金索,倏地卷住了尸的細腰,繞了一圈。
尸猛地停步。金索卻沒有留給息的空間,轉瞬延長,韌而鋒利,繞住其雙臂雙足。
尸暴怒掙扎,可即便使出最大的力氣掙扎,扔抵不過這三圈纖細如蠶的金弦,只能剎不住腳,邦邦地倒在了地上。
眾人心有余悸地回頭,瞧見姬鉞白立在了門邊,金弦的另一端,遙遙地卷在了他的指節上。微閃爍,浮金躍,煞是麗。
簡禾暗暗道:“絳儀。”
姬鉞白的仙,是一把名喚“絳儀”的長劍。刀刃泛紅,劍鞘漆黑。
別人的劍,只有劍刃才能攻擊,劍鞘通常是沒用的。但絳儀的劍鞘上,卻盤繞著一道金索。乍一看上去,還會以為這是鏤上去的金飾。可實際上,它卻可以出來使用,鋒利纖細,且控自如。可繞指,韌可擋刀,甚至切斷骨。
正因為這把劍和劍鞘,都太有名了,金弦一出,無須介紹,在場的人都認出了這是什麼。
“多謝姬二公子相助。”白墨軒抱拳道謝,安頓好長兄與老母親后,表凝重道:“來人,先把新娘子……抬府中。請眾位賓客今日先回去吧。”
賓客退場,尸被束住后,白家的年們終于敢湊上去看了,七八舌道:
“這什麼東西?真的詐尸了?”
“詐什麼尸,元神之府都沒了,何來詐尸一說。依我看,應該是被魍魎奪舍了。”
……
“錯啦,魍魎要奪舍,怎麼會選這種殘缺的尸。”賀熠湊上前去看了一眼,懶洋洋道:“這是上被種了活人蠱。”
簡禾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活人蠱,顧名思義,就是能驅策尸、使其像活人一樣行迅速的蠱蟲。其優點就在于,就算尸是殘缺的,只剩一條、一只手了,也照樣可以讓它們起來,為己所控。而魍魎之奪舍,必須要一完整的尸。
當然,這種業務范圍橫活人與尸的蠱蟲,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養出來的,極為罕見。首先,蠱蟲得養在一個不見天日、極極寒、邪氣四溢的閉之地。其次,蠱的主人需要每月釋出一碗自己的心頭來做養料。這樣,活人蠱的蟲子才會聽其指令。
↑簡禾會知道這些,是因為有系統的科普。沒想到賀熠居然懂這麼偏門的東西。
但轉念一想,賀熠向來對這些旁門左道之頗有研究。幾個月前,他燒公孫氏的時候,就是先下毒、后放火的。聽過活人蠱,一點也不奇怪。
白家的弟子疑道:“活人蠱?這世上真的有這種東西?”
“這不是書上編出來的麼?”
“信不信由你。”賀熠嬉笑道:“你也可以等的頭回來的時候,再自己問問。”
眾人一陣惡寒:“什麼?的頭還會自己飛回來?”
聽出了賀熠懂行,白墨軒了汗,上前一步,挽留道:“這位公子,請留步。若不嫌棄,請府中一談。”
本來就有意要在這件事上一腳,賀熠欣然應允。
白家弟子合手把那被捆住的尸搬到了府中的前堂,擺到了地板中間去。隨后,眾人紛紛在周圍的椅上坐下。白墨存與白老夫人這老弱病殘二人組不得刺激,都回房休息了,只剩白墨軒一人迎客。
他疲憊地了眉心,朝賀熠道:“方才還未請教,敢問這位小公子高姓大名?”
賀熠看了簡禾一眼,甜道:“我姓簡。”
簡禾差點被口水嗆到。
“好。簡公子,你剛才說的活人蠱,我只在話本中看過描述,不知其真假。你能否再說清楚一些?還有,你說這尸的頭會找回來,是什麼意思?”
“活人蠱蟲,會碎無數節,滲之中。所以,一條蠱蟲足以控制全。”賀熠支著下,道:“雖然不知道這尸的頭哪去了。但是因為全遍布蠱蟲的分節,會彼此相吸。只要的頭還沒毀壞,三天以,一定會自找上門來,接到這上。”
有弟子忍不住道:“接上去?然后呢?會怎麼樣?”
沒人理他。簡禾腹誹——不會怎麼樣。絳儀金弦都捆住了。區區一條小蠱蟲,絕對翻不出花來。
白墨軒嚴肅道:“那麼,有沒有辦法找出是誰殺的人、誰下的蠱?”
“辦法嘛,有是有。但我只聽過,沒試過。”賀熠敲了敲桌面,道:“想找出蠱的主人,必須要得到活的蠱蟲。等尸的頭回來了,頭融合,就能把蠱蟲整條引出來,據此來查。要是不想找出下蠱人呢,現在把尸燒了,的頭就不會回來了。”
白墨軒斷言道:“這件事必須查明真相。姬二公子,你的絳儀,或許得借我們多用一會兒。我們盡量在一個時辰之找到捆綁的替代品,屆時,絳儀就可以收回了。”
姬鉞白微微一笑:“我沒有意見。”
白墨軒又道:“至于簡公子,謝你為我們提供了那麼多線索。若不嫌棄,今晚就請在府上休息吧。”
不得不說,這白家雖然人品不咋地,但待客還周到大方的。
安排房間時,老管家直接把簡禾兩人看一對,安排他們住到了同一個房間。里面只有一張雕花木床,大得可以在上面隨意打滾。隨后,依次端上了十多碟的菜肴,葷素搭配,分量不多,裝在了一個個的瓷碗中,令人食指大。
兩人從事發到現在都沒吃過飯,肚子都了,就不客氣地開吃了。
賀熠往口里拋了顆花生,道:“小禾姐姐,你剛才在外面想跟我說什麼?”
“我覺得這新娘死的時機很古怪。因為把白墨存上的東西引走的前提,是新娘必須與白墨存過房。現在都還沒拜堂,人就沒了。”簡禾的筷子尖了糕點,道:“肯定有個知曉全部的人,不想讓白墨存活下去——我原本是這樣認為的。”
賀熠挑眉:“哦,‘原本’。那現在呢?”
“但是,聽了那個活人蠱的事后,我就覺得,搗鬼的人,目的沒那麼簡單。”簡禾咬著筷子,分析道:“你看,如果那人只是單純不想讓白墨存續命,直接殺了新娘不就行了,何必要多此一舉、在種蠱?”
“嗯。小禾姐姐,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拉著你摻一腳麼?”賀熠淺淺一笑,繼而放慢語速,重復了一遍不久前說過的話:“活人蠱,得養在一個不見天日、極極寒、邪氣四溢的封容,才能長大。”
簡禾福至心靈,倏地抬頭,與賀熠異口同聲道:“銅鼎!”
系統:“叮!主線劇進展,咸魚值—100,實時總值:3800點。”
簡禾:“……”
看來蒙對了啊!
由此來看,只要追著無頭尸這條線索,一定能找到那銅鼎的藏之地。
“小禾姐姐,我們真合得來。”賀熠眨了眨眼睛,夾了一筷子菜,又道:“那你懷疑過誰是下蠱人麼?”
簡禾頓了頓:“有的。”
出于直覺,第一個懷疑的人,是白墨軒。
他既是知人,又能接到銅鼎,嫌疑很大。
只是,簡禾想不出他的機——白墨存那麼差,坐著家主的位置也管不了事。執權的人,早就是白墨軒了,他沒有奪.權的必要。至于人,白墨軒早年是個紈绔子弟,至今也是紅知己一大堆,犯得著跟他的病秧子哥哥搶人?不,應該說,會有人棄他而選白墨存?
機想不出來。也因為這次沒有涉及到魍魎,所以,無法像秦南吃心怪那次,撿他的頭發燒一燒看有沒有邪氣。故而,也只能暫時把他列為懷疑對象了。
這頓飯開始得晚,一吃就吃到了夜里十二點,跟宵夜也差不多了。簡禾最后還喝了兩碗糖水,連打了好幾個飽嗝,吃得肚子撐撐。
他們姑且也算是客人,所以,無須在前廳跟白家的弟子一起等那顆頭回來,可以早早休息。
賀熠用筵青的劍柄了床,確認上面沒有任何機關后,回頭親親熱熱道:“好久沒睡過這麼的床了。”
簡禾道:“唉,畢竟一直在船上打地鋪呢。”
十分鐘后。
賀熠托著下頜,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呵欠,眼珠隨著簡禾的影在一左一右移:“小禾姐姐,我已經準備好了,你還在等什麼?來呀。”
簡禾:“……”
是的問題麼?總覺得此此景哪里都不太對的樣子。
系統:“……”
賀熠又拍了拍床,道:“我等你很久了。”
簡禾:“……”了腹部,誠懇道:“你先睡吧。我吃得太飽,要做點飯后運來消化……”
話還沒說完,白府靜謐的夜空上,驀地傳來了一聲穿力十足的尖聲。
“啊——死人啦!”
“快來人啊——”
簡禾與賀熠對視一眼,一同奪門而出。沒跑幾步,便聽到十多道凌的腳步聲,正從前堂,朝著傳出慘的后院跑去。
來到目的地,他們才發現,這竟然是白老夫人的院子。
院中滿地碎瓷片,一片狼藉。青石地上,躺著一死不瞑目的尸。
簡禾瞳孔微。
那橫尸地上的,竟是幾個時辰前還相當神矍鑠的白老夫人!
雙眼圓睜,微張,臉頰被劃得傷痕累累,驚恐的相貌凝固在了滿布皺紋的臉上。這麼冷的天,上只穿了件薄薄的裳,披頭散發。看樣子,應該是在睡夢中被活活嚇到暴斃的。
白家弟子聞訊趕來,白墨存也被驚醒了,巍巍地從被窩里爬起來,見到白老夫人的死狀,不住刺激,暈了過去。
簡禾心道:“看來,這下蠱人是想把白墨存母子一鍋端了的節奏。只是,白老夫人年輕時,好歹也算見多識廣,到底是多恐怖的東西,才能把活活嚇死?”
一個侍跌坐在地上,語無倫次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我聽到了屏風里面有聲音,以為老夫人在喊我點燈。可進去后,就看到了老夫人不斷用指甲抓自己的臉,摳自己的眼球,里念念有詞的,一直摳了這副模樣。還有,我看到一顆人頭!一顆人的頭!在對著我們笑,沒有牙齒和眼珠!朝著西北的方向飛走了……”
這番話說得在場的人脊背一陣發涼。
賀熠喃喃道:“奇怪。”
既然被種下了活人蠱,那麼,這頭顱與,理應像吸鐵石一樣互相吸引。但現在,頭是回來了,卻不是奔著自己的去的,反倒直接繞過了,飛到了后院。
這到底是為什麼?
系統:“主線劇提示:請宿主朝西北方追去,即可尋得銅鼎所之地。”
簡禾晃了晃腦袋,暫時不去想別的,對賀熠說了幾句猜測。兩人順著那一縷若有似無的氣,出了駱溪城門,直西北城郊的一片山野中,直至頭顱的氣完全消散。
在林中停了下來,簡禾點燃了火折子,才道:“賀熠,你覺不覺得很奇怪?那頭顱來的時候,沒有去找自己的。嚇死了白老夫人之后,也是直接飛走了,從頭至尾,都好像跟前廳的無頭新娘毫無關系一樣。”
“如果我沒猜錯。”賀熠想了想,道:“今晚出現的人頭,跟前廳的那無頭新娘,并不是同一個人。”
確實,這樣就完全解釋得通——為啥今晚的頭互不理睬了。
簡禾點點頭,道:“有道理,就是不知道,這顆人頭到底是屬于誰的。”
賀熠正說話,卻忽然凝固住了作。細聽片刻后,他眸一暗,棄仙出鞘半寸,削掉了火折子。
明滅的星火落到了潤的草地上,溢出了一縷青煙。周圍霎時暗下來了。
簡禾被他拉到了一棵樹后,兩人屏息細聽。
果不其然,不遠,響起了數道鞋底過泥地的悉悉索索聲。聽這腳步聲,來者有武。
賀熠已完全斂起了所有的聲息,幽幽地豎起耳朵細聽。不知道對方什麼來路,簡禾也不敢作聲。
直到對方走近了,幾道陌生的年聲音才傳了兩人的耳中。
“唉,跑到哪去了?”
“我剛才看到是這個方向來的呀!”
“都怪你,問什麼路,看清楚一些不就好了!”
“師叔,咱們是不是跟丟了呀……”
簡禾:“……”
群結隊、攜帶武、說話這麼聒噪,又不收斂聲息——還是封嫵的時候,就見過不這樣的人,不用看就知道——這來的,應該是一群初出茅廬的仙門子弟。
只是,不知道是哪個宗派的。萬一是賀熠的仇家,那可就麻煩了。
借著月,悄聲側頭往外看,下一秒,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藕裳,緩綬帶,這竟是五六個赤云宗的弟子!
帶頭的青年,應該就是這群小菜鳥口中的師叔。年約二十五六歲,背長劍,相貌清俊,可眉目間依舊有幾分悉的覺。
簡禾:“……”
哦豁!世界真小,這不就是鄭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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