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寒時又站了一會兒，將雙手放下來，走回沙發旁，拿起遙控，坐下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蕭穹衍忽然大喊一聲：“糟糕！”

正在換臺的應寒時，抬眸看著他。

蕭穹衍的聲音郁悶極了：“老大，還有個染，之前沒發現——謝槿知小姐的手機，掃描顯示，現在就在家里。”

應寒時放下手里的遙控，靜靜地等他繼續說。

“染系數不高，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蕭穹衍說，“但是你得再去找一趟，把手機帶回來。”

應寒時抬頭，看著窗外濃重的夜，以及瓢潑大雨。

“已經太晚了。大概也已睡下了，不便打擾。”他說，“明天吧。”

“當然。”

應寒時轉頭，繼續看電視。

蕭穹衍忽然又幽幽開口了：“老大，我想問一個更加放肆的問題……”

應寒時有些無奈地微蹙眉頭，倒是笑了：“問吧。”

蕭穹衍：“再見到謝小姐，你會為昨晚的那個吻，向道歉嗎？”

應寒時坐著沒，也沒說話。

蕭穹衍的聲音突然有些得意起來：“老大，其實我分析過了。為什麼你這些年，從來沒有什麼跟人親近的機會，這次，卻跟走得這麼近呢？其實是有原因的。”

應寒時再次抬眸看著他。

蕭穹衍：“你看，以前有多人，對你投懷送抱，你都躲得遠遠的。而不同。第一次見面，就沒有被你的迷，不僅侮辱你為騙子，還避之不及。所以你接下來的幾天，都跟著，一心一意想要保護，證明自己的清白。

圖書館機異常，正常人都會躲得遠遠的。卻反而主去探險，于是又遇上了你。

而你呢，又太多管閑事。看掉進虛擬空間，自然親自出手去救。孤男寡生死與共也就罷了。別的人進了虛擬空間，大概馬上嚇暈過去。倒好，不但不怕，還好奇地睜眼到去看。最終才有了那個意外之吻。

所以！從概率論和因果邏輯來看，因為你和的格都不太正常，因為這一連串事件的發展，你們倆，是注定會有這個吻的啊！”

一番話說得格外抑揚頓挫，連電視聲和雨聲都被他蓋過了。

應寒時卻始終沉默著。

蕭穹衍又用他那媲新聞聯播主持人的完嗓音，滋滋地道：“老大，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吶！”

“……緣分嗎？”應寒時緩緩抬眸，卻看向別，“說……不會在意。”

——

第二天一早，天放晴了。

圖書館里的生活，好像也恢復了原樣。三個人，該忙什麼忙什麼。閑暇時候，謝槿知看看書；冉妤上網到逛八卦論壇；莊沖打游戲。

但又有些不同。

冉妤不敢一個人再走到館廳深，總要拉著槿知作陪；莊沖不知何時將游戲昵稱，改了“我遇見高手”。

下午，臨近下班，館里已沒什麼人。槿知坐在電腦后，統計一些數據。忽然聽到面前響起沉穩的腳步聲，還有冉妤驚喜的聲音：“謝教授，你來啦！”

槿知馬上抬起頭。

一老氣橫秋的黑風，戴著細框眼鏡，眉目英朗地站在工作臺前的男人，不是謝槿行是誰？

槿知看著他，笑了。

謝槿行也笑了，但是是那種略顯嚴肅局促的笑，朝點點頭，又跟冉妤和莊沖打了招呼。

以前謝槿行在國家科技大學讀研究生時，也算是個風云人。就有人這麼評價他：謝槿行出富貴家庭，績優異，又長了副花花公子的好皮相。可惜格也跟國科大那些老古董、老學究一樣，不善際，也不善言辭，一門心思搞研究，格乏悶之極。這樣一個綜合，實乃廣大心頭一大憾事。

但謝槿知一直與他相得不錯。的話本就不多，喜靜。他也一樣。而且很多事上，謝教授雖然嚴肅，卻總能給人非常準嚴謹的意見。槿知覺得，跟這樣頭腦清醒的人相，其實更舒服。

槿知從工作臺后走出來，結果一旁的冉妤比更快，嗖地竄出去，手去接謝教授的公文包，并且甜甜笑了：“教授辛苦了！好久沒見您了，要不要喝茶？我們這兒的六安瓜片不錯哦。”

謝教授連忙抬手避開了：“冉妤，謝謝，不用了。”

謝教授年輕有為，自然也符合冉妤“高帥富”的狩獵目標。槿知面不改地走過去，將冉妤往旁邊一拉，使得謝教授功逃離了的魔爪范圍。然后也不管冉妤拼命向打眼討好，看著謝教授微笑說：“我正好下班了，走吧。”

謝教授點頭：“好。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坐下聊。”

天氣依舊反常。上午還有，傍晚又是烏云布，風雨來。天也迅速暗下來。

謝教授開的是一輛大眾速騰，跟他本人一樣平實低調。兩人走到車旁，謝教授替拉開車門。槿知抬眸看著他：“你不會是在實驗室悶出病來了吧？居然知道替開門了。”

謝教授微皺眉頭：“你講話，還是天一口地一口。快上車，不要淋到。”

槿知笑著坐進副駕。

雨很快就落了下來。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砸落地面。

應寒時撐了把黑長柄雨傘，站在街角。他看著他們下了樓，兩人一直低頭細語，顯得十分絡。然后男人替打開了車門，而出了前所未有的、非常親切的笑容。

黑速騰從他面前平穩駛過，沒車流中。

應寒時收起雨傘，坐回保時捷里，打開通訊。

“蕭穹衍，鎖定他們的車。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