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移越年》第二章 (3)
歡。”
“小男生呢?”
石伽伊心思全部在好吃的上面,隨口回道:“沒有。”
“估計有你也不知道。”霍景澄說完,想起江啟。
石伽伊研究著各種好吃的,嘟囔道:“我也沒有暗的人,我們班生都有男神,我不會是同吧?”
霍景澄被逗笑,石伽伊自己說完也樂了,拿起了一個鐵盒,上面印著“珍妮曲奇”的標志:“我喜歡這個盒子,曲奇很好吃嗎?”
“或許吧,這家曲奇店在我們那里很有名氣。”
“你沒吃過?那你買來干嗎?”石伽伊說完神一笑,“我知道了,一定是漂亮姐姐們送的,你爸跟我爸說的,你天天收禮和書。”
霍景澄挑了下眉梢,輕車路地從柜子里拿了新浴巾,走向浴室時,非常沒底氣地解釋了一句:“哪有天天。”
石伽伊笑:“您真是版趙小雨啊。”
霍景澄以為石伽伊會像以往一樣,抱著的枕頭和米奇玩偶搬到正房或者石爸爸石媽媽的東廂房去住,當他圍著浴巾從浴室回來時,發現石伽伊盤坐在床上,一手拿著書看,一手著曲奇往里送。
石伽伊看到他,晃了晃手中的曲奇說:“霍景澄,真的好吃啊,我都吃撐了可是還想吃怎麼辦?”
霍景澄沒說話,去箱子里拿了件襯衫穿上,系扣子的時候,石伽伊突然跳下床走到他面前,剛系好的第二顆紐扣被石伽伊拽開,扯開他的襟,歪頭向后看,霍景澄后腰的地方,有一條長長的紅痕,新的傷疤,像是鞭子的。
“怎麼弄的?”石伽伊眉頭一皺,問。
霍景澄垂眸,沒說話,繼續系扣子,石伽伊盯著他,又問一遍:“怎麼弄的?”
他的表,平靜自然,就像第一次見他,他將那個手機扔到垃圾桶時一樣,明明緒不對,卻很會藏。
系到第四顆扣子的時候,霍景澄才開口:“不小心……”
石伽伊毫不猶豫打斷他:“不信!”
再次手將他的扣子拽開,將襯衫扯下大半,歪頭朝后邊看,那架勢似乎要上手去,霍景澄失笑:“十一,三更半夜你一個男人的服害不害臊?”
“給我扯這一套。”石伽伊已經繞到他后,除了腰上那條紅痕,肩膀下方還有一片目驚心的青紫。
石伽伊輕輕了一下,霍景澄沒,只是側頭看。
石伽伊問:“不疼嗎?”
他沒說話,手再次穿上了服。
“你媽媽打的嗎?”石伽伊繼續問。
他不不慢地將襯衫的扣子一個一個扣好,垂下手,沒回頭。石伽伊走到他面前,他垂眸看,眼眸在暗黃的燈映襯下微微閃:“你怎麼知道?”
“猜的,現在確定了。”石伽伊仰頭看著他,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心疼,緒復雜難辨,鼻頭微酸,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霍景澄見又生氣又委屈,手了的頭發:“媽咪跟我道過歉了,沒關系的。”
“為什麼?”石伽伊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下得去手打霍景澄,他是那麼溫和又安靜的人,“為什麼打你?”
“因為躁郁癥,痛苦的時候會控制不住,并不是有意的。”他語氣輕緩,好像在說一件極小的事。
“……經常打你嗎?”石伽伊也緩了語氣。
“不經常。”
“你媽媽……什麼時候生病的?”
霍景澄拿了長去了屏風后面,石伽伊看著屏風上的剪影,轉了過去,霍景澄的聲音過屏風伴著布料挲的聲音傳來:“我出生后。”
也就是說,他從小到大,不經常地要挨他媽媽的打,就算一年只有兩三次……算算次數,石伽伊閉了閉眼睛,蹲到了地上。
霍景澄拿著浴巾從屏風后走出來,見這模樣:“十一?”
“嗯?”
“在干嗎?”
“我這個姿勢舒服。”
“怎麼了?”
“心里堵得慌。”
霍景澄失笑,走過去跟著蹲到面前,眉目含笑地歪頭看:“不要替我難過,十一,因為我并不難過。”
“不信。”石伽伊抿,“我媽要是揍我了,我能哭上三天三夜,或許還會離家出走,直到跟我道歉。”
霍景澄笑意更濃。石伽伊看他半晌,猶豫著問:“你喜歡北京嗎?”
霍景澄懂的意思,點頭:“喜歡,但我不能離開香港,媽咪只有我,需要我。”
“需要一個出氣筒或者沙袋嗎?”石伽伊凝視著他,黑眸著心疼。
他將浴巾罩到石伽伊頭上:“不要可憐我,十一。”
石伽伊想手扯掉浴巾,霍景澄按住的手,輕輕地請求著:“十一,別看我,別用憐憫的眼神看我。”
石伽伊蹲在那不了,隨即乖乖地回了句:“好。”
然后,兩人靜默了半晌。
霍景澄沒走,依舊蹲在面前,石伽伊剛想說話就察覺到霍景澄突然將手扶到的腦后,輕輕向前帶,隨即,的下隔著浴巾,靠到了他的肩頭,霍景澄亦是,他用下輕輕地蹭蹭的肩膀,舒了口氣。
剛剛還覺得心窩塞了一大團棉花堵得難的石伽伊,這會兒,那棉花像棉花糖一樣在心頭融化掉,心臟獲得自由,歡快地跳起來,像是要跳出心口窩。
石伽伊正張,霍景澄的聲音輕輕響在耳邊,過浴巾的隙帶著熱氣鉆進耳中,他說:“有些無法訴說的事總希別人能問問,真好,你問我了。”
四月的北京還有些寒氣,太落山之際石伽伊就將門窗關好了,現在閉的室,霍景澄沐浴的清香和曲奇的甜香縈繞在石伽伊鼻尖周圍,深呼吸一口氣,再一口氣,的郁結之氣和不控制的心跳,都慢慢平緩了下來。
石伽伊抬手,回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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