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不炒CP呢![娛樂圈]》第2章 陸瑾沉

門鎖開合的聲音清晰傳來。

何子殊了張紙巾,隨意手,循聲去。

打頭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人。

一頭披散著的長發,復古紅的西裝,黑尖頭高跟。

那種明利落幾乎是不加掩飾地淌在表面,毫不費勁便人生出“不想靠近”的念頭。

而跟在后的三個人,進門的一瞬間,便摘了帽子和口罩。

只淡淡掃了自己一眼。

似乎是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一筆敷衍揭過,極度默契地堪堪停在門口,沒有再走近一步。

甚至沒有顧忌站在自己側的“外人”劉夏,將“莫挨老子”表現到了極致。

何子殊打記事起,就寄人籬下,很多習慣皺進了骨子里。

識人眼、小心行事,對那些或譏諷、或輕視的惡意,連多過幾眼都不需要。

這幾個劉夏口中的、所謂的他的“隊友”,談不上多厭惡自己,但那種漠然卻作不了假。

就好像坐在這里的是一個無關要的路人,而不是他們朝夕相的“隊友”。

尤其是最后一個進門的人。

他離何子殊最遠,靠墻而站。

的運服,后是白到抑的壁墻,壁壘分明,又被極致放大,藏不得一點晦暗。

他穿得隨意,拉鏈虛合,筆直的長因為靠墻微微曲著。

明明是散漫到了骨子里的模樣,卻因著無可挑剔的五和懾人的氣勢,生生折扣了大半,糅雜出一種銳利的和諧。

就好像沉到了極致反而變得有些寡淡。

何子殊下意識有些張。

那人看見劉夏的時候,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連帶著摘口罩的手都頓了一瞬。

只有極短的片刻,何子殊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偏巧就看見了,還記下了。

“安姐。”劉夏出聲打破沉默,對著后的三人點了點頭,權當做打了個招呼。

“夏哥也在啊,辛苦啦。”

出聲的是一個染著一頭的年輕人。

何子殊將視線掃過去,那人正笑著和劉夏打招呼,致亮眼的模樣很容易人心生好

旁還站著一個樣貌材完全不相上下的,正低頭刷著手機。

一字排開,沖擊力MAX。

他現在總算知道口中的“完團”是什麼意思。

哪怕他的隊友不屑理會他,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模樣。

怪不得山頭都能有

劉夏給他做了功課,所以即便他腦海里沒有一點先置記憶,也知道打頭的人是經紀人林佳安。

那個小謝沐然,自顧自刷手機的是紀梵。

至于那個黑服,就是APEX的隊長,陸瑾沉。

不大的病房滿了人,卻無人說話,只有手機上傳來細微的歡呼聲。

何子殊低頭一看,那是劉夏挑挑揀揀,最后選出來好他認人的視頻。

明顯是剪輯拼湊的,帶著濃重的主觀彩。

“APEX團魂炸裂十大名場面”。

看名字就很狂野,很炸裂。

而現實中,團魂炸不炸裂何子殊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可以炸裂了。

直接收拾收拾,安詳去世。

劉夏用手肘何子殊,提醒他人。

何子殊反應過來,開口喊了句“安姐”。

經紀人沒有應聲,邁著高跟鞋走到何子殊面前。

蹬、蹬、蹬。

在何子殊跟前站定,微一斂眉:“劉夏說的出了些問題是怎麼回事?”

“什麼都不記得了?”

何子殊點了點頭。

“只記得劉夏?”林佳安再度開口。

不知怎麼,后無波無瀾的三人聽到這句話,竟都給了些反應,抬起頭來。

謝沐然和紀梵還扭頭看了陸瑾沉一眼。

“安姐,不是只記得我。”劉夏被幾道死亡凝視盯著,慌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

連忙出聲糾正,“是子殊的記憶有些錯,停留在…大概六七年前,那時候還沒有APEX。”

什麼只記得我!

這種毀人清白的事不能說!

“真失憶了?”謝沐然試探著往前走了兩步,“其實真想單飛也沒什麼,不用……”

“小然。”林佳安截住他的話頭,語氣冷了幾分,警告意味顯而易見。

單飛?

何子殊心下一凜。

但林佳安似乎沒想給他思考的余地,直接開口道:“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何子殊還帶著些恍惚的怔愣,由著“單飛”兩個字在心間晃,搖了搖頭。

“頭還疼嗎?”不知道是不是何子殊眼里的茫然太甚,林佳安語氣不自覺了下來,“難就要說,不要忍著。”

“沒有。”

“那準備一下出院吧,走應急通道,我在那里安排了些人,可以避開那些。”

林佳安說著,何子殊的頭發,把一個帽子輕輕扣在他頭上。

“安姐。”在的瞬間,何子殊小心翼翼喊了一聲。

靜默片刻后,字斟句酌道:“能讓劉夏陪我幾天嗎?”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里,他貧瘠到近乎可憐的、僅存的一點安全,只剩下旁的劉夏了。

“幾天就好。”何子殊努力穩住聲線,“可以嗎?”

祈求的話,讓側的劉夏鼻子登時就酸了。

“安姐,”劉夏對著林佳安說道:“我會注意的,你放心,狗仔那邊也會幫忙盯著。”

林佳安還沒點頭,門口傳來“咔噠”一聲開鎖的聲音。

“哥,你去哪里?”紀梵著門柄說道。

煙。”

淡漠的聲音漸行漸遠,被厚重的門板一遮,岔了些力道,顯得有些嘶啞。

何子殊覺得那人可能心好像不大好。

更準確來說,那人的心可能就沒好過。

“吸煙區在三樓,哥,你別搞錯了,聽見了沒,千萬別被拍到了。”

謝沐然把腦袋探出門外,手在紀梵上胡拍了兩下,急忙道:“不行,狀態不對,你跟去看看,別出事了。”

林佳安不輕不重嘆了口氣,待紀梵跟出了門,才轉過來看著何子殊。

的目太沉,落滿那些空當的罅隙,何子殊無端有些生怯。

“子殊。”林佳安抬手替何子殊正了正帽檐,自進這間屋子以來,第一次出笑意。

“忘了就忘了吧,也不是什麼壞事。”拍了拍何子殊的肩膀,“讓劉夏陪著說說話也好。”

“謝謝安姐。”何子殊低聲應下。

林佳安去辦理出院手續。

謝沐然在這里顯然待不住,尋了個蹩腳的理由也跟著出了門。

房間里又剩下何子殊和劉夏兩個。

“你……惹著他了?”何子殊仰頭看著劉夏。

他沒指名道姓這個“他”是誰,可他知道劉夏心里清楚。

劉夏張了合,合了又張,最后出干癟的兩個字:“沒有。”

“可他態度不是很好。”

劉夏斜了何子殊一眼,“想知道為什麼嗎?”

何子殊從中莫名看出了點可憐他的意味。

雖然心里有了些AC數,還是不住好奇,點了點頭。

“恨屋及烏。”

“不是我惹他了,是你惹他了。”

“我又怎麼惹著他了?!”何子殊的崩潰幾乎要實質化。

他能覺到,無論是林佳安還是劉夏,在“失憶”這個話題上態度都有些敷衍,明顯不想多談的樣子。

這讓他真的當場去世,而且走得很不安詳。

“崽啊,這個問題阿爸也已經想問你很久了。”

“那你為什麼不問?!”

“沒來得及,等準備好的時候,你已經躺在這里了。”

何子殊:“……”

“可能是因為你翅膀了想單飛吧。”劉夏話說得很輕,背對著何子殊嘟囔些什麼,像是無心隨口一句。

卻被何子殊聽了個正著。

“我跟你說過嗎?單飛的事?”

何子殊拇指抵在食指第一個指節,直到那里泛起病態的青白,才驟然松開。

那是何子殊慣有的小作,劉夏心里很清楚。

神極度繃的時候,下意識就會做這個。

“提過一,我沒當真。”劉夏遞過一套裝好的干凈服,看著何子殊。

“因為你在和我提起單飛這件事之前,和陸隊他們就不對付了。”

“換服去吧,安姐帶來的。”劉夏把袋子往何子殊手上一塞,“我是有些怕陸隊,但我也知道,他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

“你還是他一手帶進樂青的呢。”

手中甸了一下,黑的紙袋提繩擰,從掌心至指

何子殊慢慢抬起頭來:“是他帶我進樂青的?”

“嗯。”劉夏點頭,“那時候,你邊最常掛著的就是他了。”

或許是眼前的何子殊像極了還沒名時候的模樣,看得劉夏的心倏地了。

這麼些年來,他站在不遠看著這人上的年氣愈漸黯斂,了無數人心中的螢火星河。

可是,漸漸的,何子殊變得不怎麼說話了。

以前的他、后來的他、現在的他,被分割得清清楚楚。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劉夏很費勁地去想,也很多次去想,最終還是無疾而終。

所以,那句“能忘掉的,都是該忘記的”,并不是拿來敷衍的藉話。

他是真的覺得,這樣的何子殊很好。

“他帶我進了樂青,我卻想著要單飛?”何子殊輕聲開口。

如果真是這樣,倒也說得通。

這種弟弟行為的確致命。

話題最終還是回到“單飛”這個死結上。

“什麼都不記得的人還在這里猜個什麼勁?我說陸隊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劉夏拉起何子殊,把他往盥洗室推,話鋒忽地一轉:“但你更不是。”

“如果非要選一個,那我選你。”

何子殊換好服出來的時候,林佳安他們已經等在門口了。

他看了一圈,沒看見陸瑾沉。

心底竟松了一口氣。

于是低頭默不作聲,亦步亦趨跟在林佳安后往外走。

“陸哥他先開車回去了,晚上有個通告。”謝沐然不知何時走到自己邊,只草草說了一句,便停下步子等后頭的紀梵。

何子殊微微一愣,沒想到謝沐然會搭理他。

“謝謝。”何子殊朝著謝沐然笑著點了點頭。

“謝、謝什麼,莫名其妙!”謝沐然耳尖燒得幾乎能墜下幾分紅來,看都不看何子殊,把手機屏幕敲得噼啪響。

像是在極力掩飾什麼。

何子殊角一揚,他的隊友……其實也的。

還不等他完隊友的余韻,就聽到紀梵一聲悶重的“哼。”

力行展示什麼“嗤之以鼻”。

何子殊決定收回那句話。

還是收拾收拾,安詳去世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隊:呵,口罩一戴,誰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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