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于你》第46章 初初
他已經好久沒有見過清初了,自從說過不想見他以后,他就沒有再出現在眼前,怕打擾到。
即使,其實他一直私人關注著。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的習慣,他唯一的小號,只關注了一個人。
的社態,每一條他都會看。
現在的生活,曬和林遇嵐的日常照,他們去過哪,顧祁澤都知道。
卻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和保持著唯一的特別的聯系。
回過神,顧祁澤忽然說:“過幾天,我去趟吉林吧。”
顧問雁問:“這麼冷,去干嘛?”
顧祁澤:“散心,反正也沒事做了。聽說那邊會下雪,去看看吧。”
臨近年的那兩天,清初休假,空和林遇嵐去了趟他家。
北方這兩天下了場小雪,他們坐著火車回去的一路上窗外都是銀裝素裹,雪地與天空相接,世界只剩銀白。
清初坐在靠窗,聽著林遇嵐給講小時候的事。
聽著他口中的自己小時候多頑皮,上小學的時候怎麼闖禍被他媽帶走,后來上了初中,他媽了他班主任,每次回去單獨輔導。
林遇嵐說:“我以前最怕我媽,覺得很兇,但長大后覺得可能是最疼我的人,我爸也是,他們平時在學校教書表面嚴厲,實際上在親人面前都是和和氣氣的。雖然我知道不能這麼自夸,但我確實覺得我爸媽上會有種書香氣息。”
清初慨說:“好的。”
林遇嵐問:“你呢?”
清初:“嗯?”
林遇嵐說:“你爸媽,是什麼樣子的。”
清初想了想,說:“我爸媽,沒有你描述的長輩那麼知書達理,我家條件其實沒那麼好,我爸媽你也知道,可能就是很樸實的工人啦。以前也沒管過我學習,但是,怎麼說……嗯,我爸媽好的,很我。”
林遇嵐笑:“初初,你也過得很幸福。”
清初說:“過去是這樣的,但是,現在也有忐忑的時刻,就比如現在我就很張,害怕見你爸媽后他們會不喜歡我或者有些不愉快,如果他們真的不喜歡我怎麼辦,要是不喜歡,我會很難的……”
“不會的。”林遇嵐握住的手,清初的手的,涼涼的,他的也是。
“別擔心,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清初卻頭一次有些想耍小子,問:“那假如呢,我是說如果,見了以后他們真的不喜歡我,你會怎麼辦?”
清初很問林遇嵐這樣的問題,一段關系里的取舍,誰更重要什麼的,更何況還是爸媽。
就像如果我和你媽掉水里你先救誰這種問題,雖然是一種玩笑方式,但真論起來爭議還是比較大。
想要知道他的態度。
林遇嵐說:“那我就跟你一起走。”
清初訝異:“為什麼?”
林遇嵐說:“如果不能接我喜歡的人,那我以后再談什麼也沒有意義,不喜歡,那就不管他們的看法。”
聽到這個回答,清初笑了。
其實不管回答是什麼,孩子,要的也不過是一個態度。
不管真實況會發生什麼,只要他能堅定地站在這邊,當然比什麼都好。
其實去之前林遇嵐有提前和家里人說過,清初知道。
他爸媽這段時間回了老家,某個臨近景區的小鎮,都是各種平房大院,平整大馬路,路邊是樹枝已經禿了的柏樹。
臨街還有一些小商鋪、簡陋的修車行。
不過來旅游的人都會開車經過這兒。
只是因為前天的那場雪,到了地兒,除了一無垠的雪白和清新的空氣,也沒別的什麼了。
林遇嵐家院子前是鐵門,去的時候門虛掩著,他要去推門,被清初張地拉住:“等等……”
林遇嵐回頭:“嗯?”
清初說:“我有點張。”
第一次見家長,確實怕。
林遇嵐牽了牽的手,說:“沒事的。”
很快清初跟著林遇嵐進去,特別順利地見到了他的家人。
林遇嵐的爸媽、爺爺,還有其他的親戚,幾人在堂屋聊家常,清初進去的時候渾都張得不行了,繃著。
直到林遇嵐進去喊人,所有人目投過來,清初張又靦腆地一個個喊叔叔阿姨。
見家長,總是會有個尷尬至極的開端和持續尷尬的過程。
但如林遇嵐所言,他的爸媽確實都是很好說話的人。
客氣、禮貌,說話談吐都予人斯文印象,就如同清初第一次見到林遇嵐時的那種覺。
該怎麼形容這種覺?
大概就是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知識分子。
林遇嵐的父親戴著眼鏡,是位話的中年男人,林遇嵐的母親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同人說話時會掛著平和的笑,出于禮貌會看著對方,見到清初第一眼時便說:“你就是清初吧?我聽嵐嵐說過了,你好清初。”
很客氣親和的開場對白。
讓清初心中的張了很多。
后面的相依舊很尷尬,林遇嵐許久沒回家,大家的注意點主要還是在他上,他在家中說話會比較自然。
清初不一樣,第一次來,坐在房間里的椅子上,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即使有林遇嵐時不時的中間調和也緩解不了。
清初也不敢玩手機,怕影響形象,之后一個人胡思想。
尷尬地度過完下午,很快到了吃飯的時候,飯桌上大家聊了會天,問了清初一些基礎問題,但沒有很濃郁的關切,與清初一些好姐妹和形容的覺不同。
也沒什麼這種類似經歷,這是頭一回,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樣。
只知道,好像有點不太能融這里的氛圍。
吃完了飯,清初的母親將拉到一邊塞給一個紅包,說:“清初,你難得來阿姨這邊一趟,這是見面小心意,你收著。”
清初驚了驚,想拒絕,然而對方態度很堅定,推了兩個來回,紅包還是到了清初那兒。
給出的紅包,沒有收回的道理。
清初在那尷尬地站了許久,著那紅包也不敢怎麼說話,只能等人都走了,獨自一人的時候打開看了眼。
很薄的一個紅包。
里面是五百塊。
不多,但也是心意,是基本要走的流程。
外面天快要暗了,路邊的路燈都亮了起來。
林遇嵐的家人在另一個房里聊天,清初不知道該怎麼進去,就一個人走到院子外散了會步,捱著凍在院墻外看手機消息。
屠落落們熱火朝天的聊天,問清初況怎麼樣,還是現在才有空手機。
清初把今天的過程分了,結果姐妹幾個出驚訝。
[落落:不會吧,是不是數搞錯了?真的就給了五百?]
[姜毓:會不會有點小氣了,不是說氛圍還可以嗎,怎麼會這樣。]
清初有些猶豫:[很嗎?]
[落落:我去年去我前男友家都有兩千見面禮啊,這還不是談婚論嫁的前提下。你說呢?也別說什麼別的理由或者氛圍多好,在我看來,見面禮就是最能突顯態度的,表明對方家長對你滿不滿意。要是滿意,會給得多。現在五百塊能干嘛?我過個年拿個紅包都不止五百。]
朋友們一說,清初心里也開始有點落差。
其實看到紅包數字的時候也有點這種覺,但想著到底是心意,本就是有沒有都行,就不要那麼介意了。
可朋友一說,心里的緒無端滋長,怎麼止也止不住。
不缺錢,甚至也不在意什麼紅不紅包的,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不一樣了。
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全天下來都還好,雖然有點尷尬,好歹氛圍不是那麼差,覺得自己表現也還可以,至于林遇嵐父母,為人表象就是謙和的,看不出對實際態度。
覺得他父母很深,難以揣測,有種看上去好相,實際很難真正和他們融進去的覺。
[清初:可能是叔叔阿姨覺得他年齡比較小,沒到談婚論嫁,所以只是表達一下心意。]
[落落:可是也不是說多缺這點錢什麼的,態度總得有吧,孩子大老遠來一回,而且他過完年就要21了吧,也不小了吧。他家里條件是不好嗎?]
[清初:沒有,還可以。]
[落落:那我要更生氣了,我覺得他爸媽有點看低你,沒有很看好你。]
清初想,應該不會吧。
清初在院子口站了會,覺確實有點涼了轉進去,然而剛邁進門檻靠近里屋門口時,聽見里面傳來的細小說話聲:
“學歷還可以,211的,就是年齡不行,比我們嵐嵐大了三歲呢。聽說家里還是南邊小縣城的,離這邊多遠,坐火車都十幾二十小時,難道以后要我們嵐嵐總這樣折騰去們家?”
清初的腳步僵在了那兒。
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林遇嵐去隔壁鄰居家幫忙,大家應該也以為一直是跟著他所以不在的。
其實沒有。
的手扶著門,緩緩走近,里面聲音也更清晰了些。
他父親說:“現在也只是談個,沒什麼的。”
他母親說:“是,可以,真要結婚可不行。我這人就不看好姐弟,要24了,你看比嵐嵐大了多,要我說,嵐嵐都不用著急找朋友。”
他爸害了聲:“朋友還是得談的,那孩看著也好,你今天紅包給了?”
“給了,放了五百塊,多了也不是不行,但不合我的意我就不那麼想給多。索塞了五百。”
他媽頓了下,又說:“嵐嵐他表姐在加拿大,說了過兩年他職業賽打完了可以推薦他過去發展,男孩子年紀輕未來前途那麼久,那麼多機會怎麼能不把握。好幾年呢,不過談個朋友也行,畢竟就是麼。”
后面說的什麼清初已經聽不進去了。
呆呆地站在那,只覺得渾有些發涼。
不是直接錐心刺骨的涼,就是覺心里好像一下空了些什麼,寒風灌進去,空的,再填不上。
清初無言地到院子外找了個地蹲著,著遠逐漸黑下來的夜幕發呆。
也不知道可以去哪,不想進去,也只能在這兒。
林遇嵐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清初凍得手都通紅,那張小臉也冷得有點呆滯,鼻頭也微微泛著紅。
他直接急了,過來道:“怎麼在這蹲著,大晚上的,不冷嗎。”
他蹲下去看清初的臉,又去握的手。
已經凍得冰僵了。
他有些著急地要下自己服給披上:“怎麼凍這樣,手都紅了,我們回去吧。”
清初手止住了他的作,說:“不用,沒事的,我不冷。”
“怎麼會不冷,你手都是冰的。”林遇嵐捧著的手,放到邊輕輕哈氣,然后看:“這樣會好點嗎?”
看著這樣溫的他,清初心里有些疼。
笑了笑,說:“真不冷。”
林遇嵐松了口氣,說:“我們回去吧,我媽那會兒熱了牛,我一會兒給你倒一杯。”
清初卻搖頭。
他說:“怎麼了?”
他并不知道,甚至怕清初是還不習慣,他又說:“我爸媽還是很熱的,我說了你要來,專門買了很多菜和水果,剛剛氛圍不也一直好的嗎。初初你別多想,真的沒事的,以后如果結婚了,我們就是一家人,所以不要那麼見外……”
聽著他的話,清初卻覺得恍惚。
其實很想問,真的可以結婚嗎?他們,真的有未來嗎?就算有,能保證以后都能和他家人相好嗎。
也許可以,但那樣肯定要費很多心力,清初其實是個很懶的人,不想花那麼多心思在理關系上,與其這樣,更希可以和對象家人的相方式簡單點,大家都真誠點,不要那麼彎彎繞繞。
清初說:“他們買那麼多東西,是因為他們的兒子要回家高興,不是全因為我,你懂嗎?”
林遇嵐怔了下:“嗯?”
清初不敢多說,怕他覺得自己是在挑撥關系,即使他也不會那麼想。
笑:“好了,這不是第一次來你家嗎,我們一起出去散散步吧。可以嗎?雖然現在是有點冷,但是,你不是說過要帶我一起去看冬天嗎?”
林遇嵐點點頭:“好。”
他們就在門口那條大馬路上走路,沿路看著寒冷曠野,路燈照亮,前面的商鋪增添生活氣息。
他們一路無言。
清初有心事,并且這種沉重的心隨著時間愈發沉重。
其實清初是很想的,想和他一起,想多在這里留幾天,可是,現實好像總不如人愿。
走了一會兒,清初忽然說:“我想回去了。”
顧祁澤車壞了,開到這片區域后停止前行,找了個車行修車。
這里生活氣息樸素,屬于鄉下的那種,他也是因為意外才在這多留幾小時,一直站車行外的雨棚下。
他長得高,又穿著一黑,那張五立的臉在這樣的寒夜里看著冷漠又有別樣魅力。
但他這人又外向,不吝于,還能跟人開開玩笑。
車行老板對他印象好的。
對方說:“你是北京的啊?”
顧祁澤嗯了聲:“過來旅游,經過這兒的時候剛好車就壞了。”
對方問:“本地人嗎?”
顧祁澤:“是。”
對方說:“那有錢啊。”
顧祁澤笑笑:“偏見。”
這樣的話常聽,別人一聽本地人,第一印象總是有錢。
其實,也就是普通人,沒有什麼特別的。
“大家都一樣,您開了個修車行,肯定也賺不錢啊。”
“害,溫飽生活而已。”
男人在一塊,就上打繞,你去我來。
他們聊了會車,接著看車修得也要差不多了,顧祁澤去接了杯熱飲,走到外面去看這周邊景。
要不是車壞,也不至于行程耽擱,在這白留幾小時。
好在,馬上就能上路。
然而在那兒站了會,卻看到遠某道影,他神變化,笑容慢慢斂起。
清初是說完要回北京后林遇嵐才著急的,因為倆人本來說好過來不止見家長,順道再去旅旅游,就這樣回去,行程就都變了。
眼見著清初悶不作聲往前走,林遇嵐踩著雪追了上去:“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走,你不喜歡這里嗎。”
清初說:“沒有,只是突然想到有工作。”
“工作不是都忙完了,我們都沒有出去旅過游,說好這次的,我打完比賽,你休假,時間很好。”林遇嵐走到前面攔住,聲音有些張:“還是說,你不喜歡我爸媽。”
清初想說,不是不喜歡,是不被喜歡。
只是這樣的話不好說得出來。
再一個,他爸媽對他好,他常提他爸媽的好,人家是家里的寵兒,當然覺得爸媽好,能隨便說這樣的話毀壞他們的家庭關系嗎,再者,就算林遇嵐向著又如何,他沒有能力改變什麼。
因為他的年齡,他的經歷,他是縛于家里的。
清初著眼前人,心里忽然有那麼一秒,一瞬間的無力。
忽然到了姐弟的不好。
清初說:“我沒有,沒有不喜歡這里,也沒有不喜歡你爸媽。”林遇嵐:“那是……”
清初緩了會,放聲音:“就是不太舒服,我想先回去,至于旅游,我們過段時間再說吧。”
這樣說,林遇嵐的心也放了放:“哪里不舒服,我家里有藥,或者我先送你去我們附近醫院……”
清初搖頭:“不用了。”
林遇嵐看態度認真,也不是隨便冒出的想法,其實本來也不會在這過夜的,清初覺得隨便在別人家過夜不好,本說好了晚上送去酒店。
現在也只不過是,時間提前了而已。
林遇嵐見清初態度認真,也知道只能這樣,他說:“我一會兒送你過去。”
車棚下,顧祁澤泰然自若地拿著塑料杯子接了杯熱水,看著冒出的熱氣,他的心也有種難以言說的覺慢慢滋生。
眼神逐漸晦暗。
他聽到了剛剛他們的對話。
原來他這麼巧,拋錨在這待了幾小時,恰好到。
是老天在給他機會嗎?
顧祁澤承認,他確實說過不會再找,不想給添麻煩,可這不證明他心里就真的不想見到。
他主可能確實不行。
但如果,是意外的巧合呢?
意外,總不能怪他吧。
老板說:“車好了,難為你在這等這麼久,可以走了。”
顧祁澤說:“暫時先不走了。”
因為這次他們出行沒開車,也是本著一起坐坐火車下慢生活節奏,沒想還不方便的。
林遇嵐他爸有車,但他難得回家一趟,總不至于能直接讓他送清初回北京。
最后清初買了高鐵票。
去的是縣城,送清初到了酒店林遇嵐就要回去,林遇嵐說:“明天,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如果我方便的話,過來送你去。”
清初搖頭:“看了下我這里打車去也就一小時,沒事的,免得你來回跑麻煩又冷。”
林遇嵐說:“嗯,那明天再看。”
但清初心里其實已經打定了主意自己一個人去,看天氣預報說這兩天都有雪,不想林遇嵐那麼麻煩,只是為了送去個火車站的話,沒什麼必要。
雪來得比預想的早,后半夜就開始飄雪,翌日城市又被新的雪覆蓋。
清初住的酒店位置比較偏,大早上起來過窗往外看,除了已經被清理出來的道路,世界仿佛一片雪白。
約的網約車半小時后到,到了時間,清初拿著行李退房出去,直接被風吹得打了個。
真的有點冷。
冷到對北方的雪都有些幻滅,曾經可以把北方幻想得很好,漫天飄雪的世界,和喜歡的人一起,散步、打雪仗、逛街。
可是現實到底和幻想不同。
真實到了什麼呢,寒冷、出行上的不方便、浸一整天都干不了的服。
就像來之前和來之后的對比。
清初獨自在路邊站了很久,車還是沒來。
十幾分鐘,著行李桿的手都變得冰冷,凍得有點打,寒風肆意,路邊時不時有幾輛車經過,都是約的,清初覺自己是不是被鴿了。
再耽誤下去,火車要趕不上了。
清初開始給林遇嵐發消息,只是對方可能沒有看手機,沒有收到回信。
清初往周圍看看,正想著要不要先找個地落腳約新的車。
也是這時,一輛白現代緩緩駛了過來,在前停靠。
車窗下,清初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顧祁澤,整個人都愣了。
顧祁澤要沉穩了許多,棱角還是那樣,可能是戴著藍牙耳機,也或許是他不說話時氣質就是那樣。
他狀似無意地說:“要坐順風車嗎。”
清初直接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他怎麼會在這?
顧祁澤說:“出來旅游,看到你在這。意外。”
清初懂了,有些猶豫地看了看路面。
說:“算了。”
顧祁澤:“在這站著不冷麼,看你手都一直在打。”
清初搖頭:“還好,我要去火車站,會自己去的。”
顧祁澤:“等的士?這個路段偏,本來就車過來,加上天氣,大概再等半小時也不會有車接吧。”
許是把心思猜,又好像很自然無害。
顧祁澤又側過眸,仿佛毫不在意:“沒別的意思,只是我也剛好要回北京而已。如果遇到的是別人,我也會帶的。”
他的意思是,如果是為了避嫌沒有必要,麻煩面前,當然互幫互助更重要。
天氣惡劣,繼續等下去沒有好。
更不會有其他私家車載。
再就是,確實冷的……
清初覺自己再站下去人都要沒。
說:“那謝謝了。”
一說完顧祁澤就下了車,打開后備箱幫把行李放進去,清初拘謹地又說了幾句謝謝。
車里有暖氣,確實很舒適。
清初剛上去就覺得上的寒氣舒緩了很多,忍不住呼了口氣,就看顧祁澤也沒上車,冒著雪往路邊商鋪走,頎長影在雪中漸遠。
顧祁澤是去找店家要了些熱水,上車后遞給清初:“冷的話,喝這個。”
清初有些意外。
還以為他是去干什麼。
說:“謝謝。”
到現在為止,已經對他說了不下十句謝謝,也不知道是接了他的好意覺得心里不安還是為了保持疏遠拘謹的距離。
車開,駛道路。
清初著慢慢后退的街景,捧著手里的熱水,裹著毯子,心也緩緩松了下來。
抿了口熱水,還帶有一點姜味。
原來是驅寒的姜湯。
去看手機,發消息這段時間林遇嵐回了消息,問現在怎麼樣。
也不知道可以怎麼說,就回:[已經上車了。]
[Lan:那就好。]
[Lan:剛剛不在,沒看到手機,又下雪了,我一直在擔心。]
清初輸消息回:[沒事的,估計馬上就能到了。]
發覺在打字,可能是在聊天。
顧祁澤開著車,忽然說:“你來這邊,是做什麼?”
清初回:“本來是想旅游,順道見了下他家里人。”
顧祁澤:“哦,這樣。”
清初:“你呢?”
顧祁澤輕笑:“剛不說了嗎。”
清初:“一個人旅游嗎。”
顧祁澤:“嗯,一個人到走走。”
清初哦了聲,低下頭捧手里的杯子,說:“那好的。”
之后他們沒怎麼說話,車安靜了許多。
其實本來也就沒什麼聊的,關系在那,能聊什麼呢,近況嗎?
雖然,確實大部分人都會聊聊這些。
清初確實想問他一些退役相關的事,不是關心,純屬好奇,就是看顧祁澤這樣子,又不想多說什麼怕尷尬,就算了。
反正一小時車程,等去了火車站就好了。
只是車廂空間到底閉了些,雙方有點什麼靜都能注意得到。
就像顧祁澤把著方向盤只是轉個彎或者拿下什麼東西清初都會注意,不怎麼敢,覺得顧祁澤應該也會發覺。
但坐久了捱不住,調整了下坐姿,微微往后靠了些,要比坐直舒服。
清初聽著聲音,著車窗的眼睛閉了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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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唐澤宴到了喻希公寓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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