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爾綜合癥》第9章 …

原本我打算請病假在家多歇幾天的,順便躲躲李渭然和王一天。結果剛躺了一天,就被我爸攆出來了。走的時候,他還不忘恐嚇我一句,如果考不上一本會怎樣怎樣。每次看到他因為我學習痛心疾首的樣子,我都很想和他說,要不這樣吧,萬一我沒考上,你們院住院部那個20層的高層,你指哪層我跳哪層。

臉上的腫脹并沒有消退,看上去和毀容沒什麼區別,幸好我不是孩,不然真的可以去死了。且不說我,如果我是孩,還被人把臉打這樣了,我媽都得把人家掐死。

我爸給了我一個口罩,是普通的疊層口罩,藍的那種,很薄,基本起不了什麼防護作用,不過用來擋臉遮足夠了。這是他們室里的巡診醫生平時查房的時候帶的。這些東西我家從來不缺,這算是單位福利,我想不是什麼人小的時候都可以把葡萄糖當飲料喝,用柳葉刀削蘋果。

一路上我都沒敢抬頭,就怕人。被人打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打了,但是破相還是第一次。我真沒有辦法做到鎮定自若的承大家的圍觀和嘲笑。

來到教室,剛剛坐到座位上,口罩就被李渭然掀了起來。我連忙拿書擋住臉,手被他抓住。王天一也過來幫忙。我想我現在的狀態就和被惡霸調戲的良家沒什麼區別。其實我很想吼一聲松手,但是張大了臉會疼。我小聲的勒令他們松手,聽起來反而有種拒還迎的覺。話出口的時候,自己都沒忍住哆嗦了一下。

“哈哈!”李渭然先笑了出來,接著王天一也跟著哄笑起來。我任命的低下頭,承眾人的圍觀。好在似乎是忌憚李渭然其他人不敢笑太大聲。

我心里對李渭然的那點激之在他刺耳的笑聲下然無存。還是那句話,畜生終究是畜生,就算穿上了服也只能是冠禽。我細細的想了想,李渭然那天的所作的事,也許并不是他真心想要幫我。對于他來說,我或許類似一種附屬品,給他寫作業,給他買飯。就像是寵或者仆從一樣,他高興了給我個好臉,不爽了就拿我出氣。但是如果別人欺負我,這就是侵犯他的威嚴。他之所以會做這一切,無非就是挽回自己的面子罷了。這麼想,我就覺得舒服多了,我不喜歡人恩惠,尤其是李渭然的。

鐘寒來的比較晚,他很會遲到,今天幾乎是卡著上課鈴進來的。我一直在等他,我傷這件事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就算不知道,看到我的臉也明白了。李渭然把我的口罩扯下來,我索就不帶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來問問我,疼不疼。我承認是我有點矯了,但是哪怕有一個人也好啊,我想知道有個人在關心我。我把希寄托在鐘寒上,可惜他來晚了,一進教室就匆匆的跑到座位上。他坐在我的右后方,那個角度剛好看不到我臉上的傷。

李渭然今天有點反常,平時這個時候他都是趴在桌子上補覺。今天卻意外的沒有睡覺,但是看到出來他沒有在聽課。他的手很大,也許是籃球打多了,握著筆的樣子看起來特別笨拙。課本被他攤開,雜七雜八的畫著幾條線,沒有一條是直的。

“葉深。”李渭然忽然開口了,我這才發現他喊我的名字似乎一直都是葉深。我不指他的語文功底能高到認識琛這個字,也無心給他指正。才疏學淺的人對于自己的孤陋寡聞總是特別敏。我不知道李渭然是不是這種人,也不想去試試。

“干嘛。”我看著課本當時正在講長恨歌,語文老師是個很的文藝青年,說他青年似乎有點不合適,他已經奔四了。不過他一直以文藝青年的狀態生活著。

“你疼麼?”這樣溫的一句話,從李渭然口中說出來,我忽然有種恐怖的覺。我該不會是穿越了吧,這是個平行空間,李渭然是個好人。“問你吶,發什麼呆!?”李渭然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這到讓我舒服了不,至可以證明這個世界還沒有崩壞。

“不笑不大聲說話就不疼。”我如實回答。李渭然哦了一聲把頭轉過去。

語文老師講到“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的時候忽然詩興大發。他惡趣味的用我們班同學的名字串詩。沒有想到的是,我躺著也中槍,而且還是和李渭然一起中槍。

“這兩個同學的名字,更有意境。”語文老師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點著名單,忽然大聲的念了一句。“秋風生渭水,落葉滿長安。”

葉姓在北京不是大姓,我們班就我一個。姓李的很多,但是名字里有渭的,只有李渭然一個。真巧。可是我一點也不到榮幸。

剛剛講到,“知音如不賞,歸臥故山秋。”是我們班的兩個生的名字,大家還起哄喊了一聲。這次講到我和李渭然了。所有人都乖巧的選擇了閉。當然并不是我的原因,而是李渭然。每次倒霉的時候,只要扯上他,往往可以幸免于難。

語文老師看到沒人響應。自覺無趣,又開始專心講課文。我側了側臉,發現李渭然正在看我,我實在是不覺得自己這半邊又青又腫只能用鬼畜來形容的臉有什麼好看。他發現我察覺到他的視線,立刻把視線轉向窗外。過了一會,趴在桌子上開始補覺。我像大赦般松了口氣,果然只有在他半昏迷的時候我的人生才是無力的。

秋風吹渭水,落葉滿長安。很好的一個詩句,可是看到我和李渭然的名字穿其中就會覺得很奇怪。我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覺,奇怪,還有點張。就好比在一個很陌生的環境里過夜,那種不安又有些許興覺。

平時走神的時候也會想到李渭然,多數是在思考如何逃離他的魔爪。這是第一次,我開始自己想這個人,想他是不是在西安出生,所以名字有渭水的渭字。想象他小時候的模樣,想象他鉛華退去的模樣。李渭然安靜的趴在桌子上,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睡著的還是只是單純的趴著休息,他的雙手抱在一起,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校服的袖子被抻起來,出小半個手臂,他左手手腕的位置有道半月狀的疤,似乎是小的時候留下的。指甲修的很干凈,半個手都搭在我的桌子上。

下課鈴響了,李渭然了一下爬起來,我立刻別看視線。他在下課的時候總是很神,有的時候甚至會在教室里打籃球,這是明令止的事。但是沒有人敢管他,鐘寒有的時候會去勸阻,但是他的舉僅僅是勸阻,教室里的喧鬧聲完全把他的聲音蓋住了。語言很多時候最蒼白無力的,現實里永遠不可能出現通過一番話就讓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洗心革面的事發生。鐘寒是個正直的好人,他恪守自己的原則,能做到這點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是他做到的僅僅是獨善其。就算他想要幫助別人,作用也是微乎其微。就好比我被人欺負的時候,鐘寒雖然會擋在我面前說不要打了,但是結果還是他被人推開,我繼續挨打。暴力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手段。比如李渭然,他的方法比鐘寒更直接更有效。自從短跑男被他湊回去之后,在學校里再也沒有人欺負過我,當然不包括他自己和王天一。

鐘寒終于發現我了,已經是兩節課后的大課間。原本對他的期待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的淡化。就好比在早飯總是吃不飽,在第二節課的時候總會覺得特別的,可是一直忍著,過了那會,就會消失。期待也是一樣。

他先是禮節的問候了一下,詢問了幾句,囑咐我要注意一切就離開了。這種公式化的語言,每次都會讓我激好久。可是這一次,心里卻平靜的嚇人,一波瀾也沒有。我想這種覺也許就是失吧。鐘寒是個好人,他溫良禮讓的對待每一個相識的人。他幫助我,只是因為他是班長,他有這個責任,僅此而已。我頭一次這麼清醒的覺到對于鐘寒的無。那些所謂的為了我,不過是我主觀的臆想。每次我被人欺負,他都會囑咐我要小心,要注意,要好好養傷。但是從來沒有問過我,疼不疼。從來沒有問過這這樣私人的問題。我很疼,疼的厲害,但是問我的人只有李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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