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爾綜合癥》第21章 …
“葉深,你別喜歡鐘寒了行麼?”李渭然著我的臉說出這句話,新長出來的胡茬輕輕的蹭到我脖子上,有些。他的角咖啡的香氣還沒有散盡。在空無一人的麥當勞里,17歲的我和17歲的李渭然,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抱著。這個場景,就像烙印一樣刻在我心底。他上傳來的溫度,讓我從未有過的安穩。
“行。”也許我應該說,你是不是在耍我。或者開什麼玩笑。再或者,別鬧了之類的。可是我竟然很痛快的答應了,近乎是本能的反應。大概是在我心里,也是特別有一份溫暖,其實在這個時候我都沒有搞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喜歡他,只是他在我心底已經特別了。
聽到我的答復,李渭然松開環在我背上的雙手,捧起我的臉在額頭上用力的親了一口。就和小時候我爸和我鬧著玩親我一樣,還發出很大的聲響。這導致的后果就是,我由于驚嚇過度坐地下了。好吧,我倆很了,我還給他過背,可是有些事一旦挑明了,人反而會害起來。
“看你嚇的,出息。”李渭然笑了一下,把我從地上拽起來,一直都沒有閉上,這貨到底有多開心啊。
“你以為我和你似的,經百戰。”我白了李渭然一眼,拍了怕子上的灰,坐到椅子上。
“我也沒親過很多人。”李渭然竟然臉紅了。不過他的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吶。
“你還親過誰?”
“沒誰了…”李渭然又湊過來,把腦袋放在我肩膀上。還沉的,我一直以為他腦袋里沒多東西。他抱著我的胳膊,雙手在上面來回的,想讓我可以暖和一點。
很尷尬的冷場了。我在發呆,李渭然還沒從剛才的興勁里反應過來,他一直再看著我發呆。
“葉深你怎麼了?”
“我在思考。”我回過頭看著李渭然,他眼睛都是彎的,十七八歲的小孩大抵都有些大過天的想法。“你該不會是惡作劇吧,你喜歡男人麼,每天來咱們班找你的姑娘可是絡繹不絕的。”
“你看我像看惡作劇麼?”李渭然揚起了手,我立刻很慫的雙手抬起手在頭上。
“像。”也許是熬夜導致大腦短路,我竟然不知死活的的頂了回去。只是想象中的拳頭并沒有落下來。
“以后我都不欺負你了。”李渭然的手落在我的頭上,輕輕的順了順我的頭發。“我不喜歡男人,不過你是例外。”
“我是男人。”
“嗯,我知道。”李渭然點點頭,手還擱在我脖子上。“我一直覺得你聰明的,不過你的聰明都用到學習上了。我以為你一早就會覺到的。”
“你和王天一不也老這樣麼,我看你對你們球隊的人都很親啊。”提到球隊我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李渭然也面一僵,不過很快就緩了過來。
“你不一樣。葉深,你和他們都不一樣。”李渭然握住我的雙手,手指到我的指間和我十指握。我知道我是特別的,一直都明白,只是不敢相信。
“你也不一樣。”我了和李渭然握的右手。抬起頭,他也在看著我,眼神而認真。忽然間整個人都有種輕飄飄的覺。我這是在了麼?這一切也太順了吧?
天亮的時候我和李渭然一起離開麥當勞,他陪我在車站等車,原本他要給我錢打車回去的。我死活不要,打車回去太招搖了,我們那個小區里住的好些都是M院的人,大家都認識,萬一讓人看到我一大清早打車從外面回來,不知道怎麼和我爸說呢。再讓他以為我去早了,好吧,事實上我的確是這麼干了,只是對方不是個姑娘。
“我能和你一起去你家麼?我還沒吃飽。”李渭然可憐兮兮的看著我,習慣被他瞪了,忽然換上這種眼神我真不了,后背的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不行。等會我爸就下班了。再說你整晚不回家,你家里人得著急死了。倒霉孩子,都這個歲數了還不給你爸媽省點心。”
“沒事,他們不知道。”
我被李渭然噎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看來他家和我家差不多,經常晚上沒人。只是沒有的原因應該不一樣,我怎麼想都覺得他家那兩人不會是因為加班而回不了家。
“葉深,我真高興。”李渭然在我邊,時不時會用肩膀撞我一下,路上的行人漸漸多起來,他不敢有太曖昧的舉。“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啊。”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反弧有點長,你不懂的。”
“你別看不起人,不就是生書上說的麼。”
“那你告訴我反弧由那幾部分組。”
“…”李渭然卡住了,我就知道他不會。他忽然從背后抱住頭,手弄我的頭發。
“你干嘛,別鬧。”我抱著他胳膊想要反抗,結果對方卻越勒越。
“讓你笑話我。我不就是學習不大好麼。我都沒笑話過你。”
“你笑話我什麼啊。你三門加起來沒我一門考的多。”
“我都沒笑話過你家沒錢。”
“我家一點也不窮,是你家太有錢了。”
“我家就是有錢,我家不有錢還有權,我還長得帥,個還高。”李渭然揚著下,這貨一直都很自。他胳膊還搭在我脖子上,還是那副傻兮兮的模樣。“葉深,我喜歡你,你有沒有覺得特有面子,特值得驕傲。”
“其實我還是覺得,一考到全校前10更令我驕傲。”我向后仰著,整個人躺在李渭然懷里。腦袋頂在他的脖子上。會讓人的智商變低麼。李渭然的智商似乎又降下去了。
“可是我覺得特驕傲,葉深,你學習這麼好,你喜歡我,我覺得特驕傲。”李渭然很開心的笑著,很有人會因為我學習好而到驕傲,除了我爸媽。學習好是最沒用的,不能吃,不能用。不過我的親人卻會為此而沾沾自喜。
車來了,我向前湊了幾步,李渭然也跟了過來。“你路上小心。”他的手扶在我的后背上,在我上車的時候輕輕推了一把。
“你回家路上買點吃的。別著。”想起來李渭然剛才和我說他沒吃飽,我不免有些擔心。
“我記著了…”李渭然的話還沒有說完,車門就關上了。我隔著玻璃看著他,汽車發起來的時候會有發出一些尾氣,李渭然有點小潔癖,他不喜歡這個味道。我倆一起在馬路上走的時候,他總是讓我走靠近馬路的那邊。這次他卻意外的沒有躲開,甚至還跟著車走了兩步,然后站在原地沖我揮了揮手。校服外套的袖子被他擼起來,出小半截手臂。清晨的照下來,他站在那里,上被鍍上一層淡淡的金。
我坐在靠窗的座位扭著頭看著他漸漸變小的影,脖子幾乎都被扭到。11月的清晨還涼的,我抱著胳膊,在自己手臂上了。服被李渭然穿了一宿,已經有了他的味道。我把服抱起來嗅了嗅。好像是說人在自己喜歡的人上總會聞到特別的味道,是別人所無法察覺的。總覺得李渭然上有一種白開水的味道。他喜歡用一種香水,還是止汗,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我沒用過,所以說不清楚。那個味道是就和雪碧剛剛打開蓋子的味道一樣。不過這并不是他的味道,屬于他自己的味道,就是白開水的味道。放在搪瓷缸子里的白開水,水溫剛剛好,不涼不熱。
以后的很多年,每每我用搪瓷缸子喝水的時候都會想到他。這大概也是我為什麼始終忘不掉他的原因,就算他不在我邊,就算我幾乎已經忘了他的聲音。只要我拿起搪瓷缸子喝水,手指到杯壁的時候,那種溫暖的溫度和悉的味道,會讓我想到他,想起那個穿著X中校服的17歲的年咧著沖我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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