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爾綜合癥》第25章 …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李渭然那張放大的臉,他黑溜溜的眼睛的盯著我。就像是主人的小狗,我很喜歡小,但是我媽不喜歡,所以我們家除了人什麼都不養。小的時候去爺爺家過年,有一年正好趕上大狗生小狗。剛滿月的小狗,趴在墊著破的紙盒子里,在有人走過的時候就會站起來,著盒沿,用這種的眼神看著他。充滿了喜悅與期待。
我抬起手了李渭然的臉頰,他的臉還有些,應該是剛起床才洗了臉。我了胳膊,才發現自己被李渭然隔著被子抱住,他一條還搭在我腰上。
“多冷啊,別凍著。”我拽了拽被子。
“不冷,我穿著秋呢。”李渭然了抱在我上的雙手。“這麼抱著你真舒服。”
“你是嫌我瘦麼,要墊層被子。”我憋了李渭然一眼。
“嘿嘿。”李渭然笑了笑,忽然把手到被子里。在我肋骨上摁了一把。“你看你瘦的,以后多吃飯。你喜歡吃啥,我都給你買。要不我給你錢,你自己去買,只要對好的,買什麼都行。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一大早上起來就說這樣的話題,搞得我好像是在賣似的。”我把手臂從被子里出來,去李渭然的臉頰。“再說了,我這麼高的價,不是隨便就賣的。我可是年級前10名。”
“嗯,屬你最厲害。”李渭然點點頭,往以后,他總是這樣順著我說話,毫沒有那些高傲的脾氣。會讓人改變,原本那個飛揚跋扈的大爺也可以變一個沒脾氣的傻小子。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男孩,和父母一家人住在不大的筒子樓或者著好幾家人的四合院里。有的時候我真的很希,李渭然可以是一個普通人。這樣也許我們真的可以毫無顧忌的在一起,瞞著家里人和學校放肆的揮霍青春。但是他不是,我不是傻子,他亦不是。人總會有被沖昏頭腦的時候,但是當一切冷靜下來的時候,就會看到這繁華背后的無可奈何。
“別鬧了,我給你做飯去。”我把李渭然推開,拿起服往上套。李渭然把我的床單掀開,從床底下拿出一瓶葡萄味的芬達自顧自的喝起來。李渭然對飲料不挑,只要是碳酸的他都喜歡喝。這個口味的芬達是新出的,我很喜歡喝。見我買過幾次,李渭然就記住了。他記不好,但是我的喜好卻格外清楚。我喜歡喝葡萄味的碳酸水,喜歡喝芒果,喜歡吃楊梅,喜歡吃白菜這些細碎的事,他都記得。不管過了多久,他都記得。
我把速凍餃子給李渭然煮了。雖然抱怨沒我媽做的好吃,但是他還是吃的干干凈凈。吃完飯,他又抱著我膩歪了一會,我費了好大勁才把他攆走。再不走,我爸就回來了。我得把現場收拾干凈,從床底下撿起李渭然撕開的那個避X套包裝袋的時候,我冒了一冷汗。這他媽要是被我爸看著,我真沒活路了。我把屋子打掃的干干凈凈,就差把墻刮了再糊一遍了。
我媽和我爸一起下班,我估著差不多要到家了,打開冰箱,把昨天抄的半的兩個菜拿出來,熱了熱。又往淘好的小米里又添了點水,點上火。
粥剛沸起來,我就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開門的聲音很利落應該是我媽。我爸開門的時候習慣的把鑰匙別一下,會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音。他是外科大夫,手下刀工很好,但是用鑰匙開門這點小事卻遠沒有我媽利索。
“阿琛。”我媽喊了聲我的名字,隨后傳來關門的聲音。
“爸媽,吃飯了。”
“怎麼又做這麼麻煩。都說了上高三就別忙這些事了,隨便弄點,我吃你剩下的就行了。把心都用到學習上。”我爸走了進來,他習慣的把我媽坐的椅子先拉出來。
“拉倒吧。”我把圍摘下來,坐到我爸旁。“你媳婦上了一宿的夜班,我要是真隨便糊弄,你才得急吶。”
“給我貧,那是你媽。”我爸用筷子敲了我一下,手去把拿擺在桌角上的辣椒醬,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瓶壁上還結著一層水汽。我媽是南方人口淡,味道太淡的飯我爸吃不來,家里常備一瓶子辣椒醬。
我爸對我媽是真好,什麼事都著。聽院里的阿姨說,我爸看起來悶悶的,其實也是個有主意的主。我媽剛分到M院的時候,就被他瞄上了,不過那會我媽年輕氣傲的,看不上我爸。我爸愣是一直等著,你不嫁我不娶,就這麼靠了8年終于抱得人歸。當年兩人結婚的時候,我爸還發出豪言壯語,我會一輩子對小梅好。忘了說了,我媽的名字舒梅。這個不算華麗的臺詞,在一時間了M院的傳說,打那以后,只要是院里部的聯姻都會喊上這麼一句,我會永遠對xx好。不過,貫徹的最到位的始終是我爸。
“別老吃辣椒了,你看看你。”我媽也坐了過來,不滿的看了看我爸右手邊的辣椒瓶,我爸立刻乖巧的把瓶子又放回了冰箱里。“怎麼和你說的,就是聽不進去。你們家族高,你吃點辣的咸的,要不老了有你的。”
“我就吃了一點。就好這口,這麼多年,改不了了。”我爸笑了笑,手了放在我媽前的盛粥的瓷碗。“媳婦你慢點喝啊,燙的。”
“阿琛啊,你們一模績出來了麼?”我媽并不理會他的討好。
“出來了。”
“多分?”我爸接著問道。
“647,全校第九。”我裝作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把績和排名說出來,其實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好樣的,兒子!”我爸一掌拍在我肩膀上,手里還夾著筷子,筷子頭上的辣椒一下就蹭到我臉上了。我一下子蹦起來,沖到水龍頭那里飛快的把臉上的辣椒洗下去。
“老葉!”我媽嗔了一句,湊過來看我的臉。
“我這不是一高興,沒注意麼?沒事沒事,水洗干凈就好了。過敏不是什麼大事。”我爸打著哈哈,小心的瞄我媽的臉,見沒有生氣,才敢繼續筷子。“等著琛兒(這是兒化音,不是琛--兒--)考上大學的時候好好擺一桌,把你們組那幾個都上,看看咱兒子,多爭氣!”
“請什麼呀,多大點事。留著錢給我媽買服吧。”我把臉上的水跡干凈又坐了回來。忽然覺得我爸現在的樣子和李渭然特像,呸呸,怎麼說話吶,我這不是埋汰我爸麼。
“那怎麼行,一定要請。”難得這次我媽也這麼堅持。“我兒子就是出息,下次爭取考個年級前五。”
“哪那麼好考啊。”我低著頭往里飯。聽著他們倆討論考上大學怎麼擺桌的事,現在說這些未免也太早了吧。
“阿琛。”我媽拿胳膊撞了撞我。“小渭考得怎麼樣啊?”
“還那樣唄,沒幾門及格的。”我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他籃球打得好,走特長,一樣能上好大學。”
“他已經退出校隊了。”
“不打了麼,真可惜啊。”我媽有些憾的嘆了口氣。“他和我說他籃球打得可好了,這麼放棄真可惜啊。也是,他家那樣,他以后也不會走籃球這條道。那他會不會出國留學啊,他的績在國是上不了好大學的。”
“也不一定啊。”我爸接話到。“可能家里找點關系上軍校了。”
“誰知道呢。”我飛快的往里飯,心里的厲害。現在的日子讓我覺得饜足,從來沒有想過李渭然有一天會離開我邊。總覺得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就在昨天,我們還抱在一起,在我的行軍床上安然而眠。我甚至還可以回憶起他手指的溫度。
我不斷的安自己他不會留學,應該會去軍校的,他爸那麼大,一定會讓他去軍校的。我固執的堅持的自己的見解,卻從未開口向他求證。然而事實證明,主觀臆想的確是種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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