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皇子的文章寫完了，蘇淵便進尚書房為皇子講評文章。

蘇淵一一點評皇子們的文章，既指出他們的不足之，也不吝于夸獎。能得到大學士的稱贊，皇子們自然是喜上眉梢。

此時榮廷的文章也上來了，蘇淵仔細一字一句看過，又提起朱筆在紙上點了幾句。良久，蘇淵抬頭朝榮廷點了點頭，緩聲道：“還有許多不足，繼續努力。”

“謝謝師傅指教。”

“這些天的文章，拿去罷。”

蘇淵把剛才改好的文章還給榮廷，榮廷雙手接過，恭恭敬敬在椅上給蘇淵行了禮。

夸了其他皇子，獨獨不夸榮廷。

江小滿注意到榮廷離開時，幾個皇子面輕蔑，大概是看不起榮廷堂堂一個太子，學問卻不如他們。

榮廷卻仍是那副不冷不熱的表，乘著金輦又回到長樂宮去。

江小滿一路跟在榮廷后，又一路跟著進到太子休息的那房間去。

“仙人還真是不避嫌。”

太子看江小滿一路跟屋里，朝江小滿挑眉，“待會孤更時，仙人也要看著嗎？”

“嗯。”江小滿一路上沒講話，包子臉又有點皺。

江小滿一進屋就朝太子的書桌前坐，皺著臉去翻太子隨手放在書桌上的那一大疊文章。

怎麼就不夸夸太子呢？

榮廷是男主角，肯定不是個笨蛋，怎麼就不夸夸他呢？

蘇淵在紙上寫滿了眉批，有些句子江小滿看得不大懂，但大部分還是懂的。

可這一看，他更糊涂了。

“殿下，你這文章不寫得不錯的麼？”江小滿滿頭問號的揚揚手上的紙，“蘇先生說你的想法很好，每一篇都是！”

太子的椅停在床邊，他朝江小滿勾起角笑得很跩，“這是當然。”

“那他怎麼不夸你？”

“為什麼要夸？孤不過是個又殘又蠢又壞的瘸子。”太子說完，自己將自己從椅上撐起來，吃力地坐到床沿準備更。

江小滿不明白太子怎麼突然自嘲起來。可他再一想，忽然懂了。

榮廷的太子之位一直到威脅，現在還是因為廢了，那些人才肯暫時放過他一馬，這也是為什麼他不能表顯得太過突出，蘇淵也不會當面夸他的緣故。

這男主角當得怎麼這麼憋屈……江小滿又開始可憐他了。

太子坐在床邊，慢悠悠地把自己的服給了，出他即使癱著不也腹分明的上。

太子抬眼見江小滿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他也不知自己心里是怎麼想的，忽然就想逗逗江小滿。

“仙人干什麼瞇瞇地看著孤？”

“我哪時瞇瞇地看著你！我只是……”

江小滿忙別過視線，一張臉都漲紅了。榮廷很滿意他這反應，又問：“只是什麼？想看清楚些？”

“我只是在想小雪子！”

“？”

“貧道想，殿下該讓小雪子進來替你更。”

太子一張臉頓時黑了，冷聲道：“又是小雪子。”

“也只能是小雪子。”江小滿一臉誠懇，“人相伴是人生一大樂事，殿下快讓小雪子進來吧。”

江小滿被趕出長樂宮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前一秒太子還好好地和他說笑，下一秒就吼著讓他滾出去。

男人的心真難懂。

到底他什麼時候才能和太子進展到能談的地步？

江小滿覺得好難。

江小滿沒有立刻回通天塔去，他一邊在皇宮里瞎逛，一邊理清楚目前他掌握到的信息。

這瘸子太子和一般小言里的男主角不太一樣，雖然在江小滿眼里他男主標配的酷帥狂霸跩一項不缺，但在外人眼里，此時的榮廷不過是一個殘疾、無能且又格乖僻的太子，不眾人待見，而榮廷本人似乎也欣然接別人如此看待他。

江小滿發現，隨著認識榮廷的時間越長，榮廷在他心的形象越來越不一樣，從一個單純的霸道變態男主，逐漸變了一個既霸道變態又溫可憐的男主。

“仙人。”

忽然有人喊了江小滿，江小滿停下腳步回頭看，只見來人是一個陌生的小太監。

“幾位娘娘正在那邊的花園小憩，見仙人在這附近，想邀仙人過去聊聊。”

江小滿閑著沒事，欣然赴約。

花園里四五個妃子坐在那喝下午茶，小太監一一為他介紹，江小滿名字記不住，但依稀想起這也是小說中里出現的炮灰。這些炮灰妃子專給南宮雪打臉用，們總是鍥而不舍地想辱南宮雪，最后卻被南宮雪按在地上。

同為炮灰，江小滿頗親切，而們對江小滿也十分敬重，一行人閑聊了幾句，氣氛十分和諧。

其中一個妃子問道：“仙人，您可見過天上的仙？”

江小滿點頭。

“真的？”幾個妃子頓時興了，“仙們都長什麼樣子？可和詩里說的一樣？”

詩里的仙長什麼樣子？江小滿沒什麼概念。他道：“天上的仙自然個個都。”

“怎麼？”

“每個仙都有不同的，娘娘們也有娘娘們的獨特之。”

“那仙們都是什麼樣的妝容？”

江小滿注意到妃子們的妝容都有相似之，猜想那大概就是這個朝代流行的妝容，便道：“的確仙們也有仙們的妝容，前些年，流行那種平一些的眉形。”

“什麼樣子？”

江小滿沾了茶水，在桌上畫了一下。

“好像還不錯？”其中一個妃子連忙讓宮回宮去取平時畫眉的石黛出來

“拿那哪夠？把胭脂水全拿出來。”另一個妃子連忙囑咐。

不一會，涼亭里的小桌上擺滿了妃子們的化妝工，妃子們當場實踐江小滿描述的妝容。

江小滿常常參加學校或村里組織的文藝匯演，每次登臺前都會被拉去化點妝，因此他雖比不上生們練，看多了卻也稍微懂一些，便又指點了妃子們幾句。

眉畫出來了，江小滿覺得好像了點什麼，思索片刻道：“這眼睛上……還能再做點文章。”

一個時辰后，這些不懂何來眼影的妃子們功點亮畫眼影的技能。

那些手更巧一點的妃子更在江小滿的描述下，拿燒熱的小釵給自己稍微卷了卷睫。

“原來這就是仙的妝容。”妃子們手持銅鏡滿意地看了又看，得不得了。

“多謝仙人指點。”

“還是娘娘們天生麗質。”

妃子們對江小滿的好度蹭蹭蹭向上狂漲，們也不知道哪聽來的小道消息得知仙人喜歡甜食，連忙又命人端上各式甜點。

江小滿殊不知自己的底細已經被人清楚了，仍舊一臉云淡風輕，似是對凡間食不屑一顧，只是為了捧場而勉強吃兩塊的表，悠悠朝甜點出手去。

他吃了幾塊糕點，又吃了一塊糖。

那糖口糯，帶著一點微微的酸，還好吃。

“仙人現在吃的糖，是本宮親手做的。”某妃子朝江小滿道，“仙人若是喜歡，多帶些回去。”

江小滿一臉“我不需要”的表，然后點頭。

給太子的仙丹庫存不太夠了，他需要補充一點新的仙丹。忽然他靈一閃，既然太子喜歡吃他給的仙丹，那他何不來親自煉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