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的那天, 江巍才知道原來江城一中大考的考場安排是按績分的，全年級一共有十個教室作為一到十考場, 績最好的年紀前三十名就在一考室, 然后以此類推，全年級最末尾的就在最后一考場。這是高一進來的第一次月考, 考場的劃分就是按中考績來的。

到了考試那天，早讀完以后所有人就該進考場了。

“考試馬上就要開始，請同學們提前進考場——”

廣播里這時候響了起來，原本還在坐在教室爭分奪秒復習的同學們站起, 收拾好東西準備迎接考試。

江巍還在收東西的時候，就聽到柳天吐槽的聲音。

“這簡直不給我活路啊, 到時候我旁邊坐著的不都是難兄難弟嗎, 沒一個靠譜的, 我抄誰的去。”

孫雯雯也跟著哭, “我這幾天都忙著追劇去了, 都沒怎麼好好復習，這次考試估計得涼。”

柳天：“雯雯你哪個考場的。”

孫雯雯：“七你呢。”

柳天絕：“我十。”

孫雯雯：“行啊兄弟, 安心考吧，反正你也沒有退步空間了。”

柳天掙扎：“誰說我沒有啊, 我雖然是最后一個考室，但我是一號位置！說明我是這個考室里水平最佳的！”

孫雯雯哼了一聲，沒理他, 轉頭對江巍和趙燕說, “考試加油！”

趙燕：“加油加油！”

江巍：“嗯, 加油。”

隨后江巍去了第九考場，趙燕是他們中績最好的，去了第五考場。

江巍知道自己當初就是線進來的這個學校，在考進一中的那批學生里，差不多是最差的。因為柳天曾經跟他們說過，他的績本來上不了一中，全靠家里找了關系才進來。

所以十考場的學生基本都是關系戶，都是一些家里有錢或有權的公子哥。

在快要考試前，江巍還有些張，想著自己最近也很努力在復習，希下次月考能去八考場。

第一堂考的是語文，卷子發下來的那一刻，腦中的張和擔憂反而全沒了。江巍拿起筆，開始全神貫注答題。

考試一共考了兩天，等所有科目都考完以后，老師還沒閱卷，答案倒是已經傳遍了。

教室里面全都是討論績的聲音。

“完了完了，我數學gg，選擇題就錯了那麼多。”

“哎，理最后一個大題的結果算錯了，這次可能考得一般。”

江巍沒有特意去跟同學對答案，但也約有點預，這次績并不是特別理想。

等到老師陸陸續續看完了試卷，將績上傳后，同學們就可以用班上的電腦查績了。

績排名出來就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考試總有名次，有人位列前茅就會有人吊車尾，有人進步也就會有人退步。

江巍看到自己的名次，全班一共四十個人，進學校的時候是三十五，而現在是三十名。

原本覺得自己考得不夠理想，沒想到卻還進步了。

江巍松了一口氣。

月考結束后沒多久，就是一年一度的校運會。老師提倡同學們都踴躍報名，運算是江巍的強項，但屬于發力不錯，耐力卻不行的選手。于是江巍選了一個100米短跑的項目，然后參加了50米接力以及拔河比賽。

負責報名的班長知道江巍的能力，于是找上了江巍。

“江巍，我們班生的況你是知道的，運項目都沒幾個人報名，你看短跑400、長跑1500、跳高這些都沒人報名，你看你是不是再報一兩個？”

江巍：“我現在報的項目都是第一天的，那我再報個第二天的跳高吧。”

班長：“1500這個項目每次都沒人報，你看你是不是考慮一下？”

“不考慮。”江巍拒絕的很干脆，“我之前報的三個項目都是第一天的，弄完這三個你覺得我還有力去跑1500嗎？”

“那好吧。”班長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個要求也確實有點過分。

初秋的天，夏暑還未完全退去，微涼的秋風卻悄然而至，天氣燥熱中著涼爽，正是校運會開展的最佳時間。

場面浩大的開幕式舉行完畢之后，就是各項運比賽開始。

參賽的運員都在場上做著熱活，而不參賽的則在一邊為本班的學生加油打氣，汗遞水，做好后勤工作。

首先要比賽的就是兩個團項目，五十米接力賽跑和拔河，這兩個項目江巍都有參加。

比賽快開始的時候，旁邊孫雯雯看到江巍低聲咳嗽著，關切的問：“巍巍，我看你今天講話鼻音好重，你是不是冒還沒好。”

“沒事。”江巍不在意搖搖頭，前陣子為了月考熬夜復習，可能是繃得太，導致考完放松下來反而冒了，但并不是特別影響，自己的還是清楚的。

拔河比賽開始，由班長前去簽決定比賽順序，當班長回來后，全班人殷切地看著他。

“怎麼樣？我們班到跟誰對？”

“其實哪個班都無所謂，只要不是五班就行，他們班重量級選手太多了，惹不起惹不起。”

“沒這麼倒霉吧，九個班到五班的概率也就九分之一。”

班長臉沉重，最后咬咬牙宣布：“沒錯，我們班就是這幸運的九分之一。”

所有人：“？？？”

“班長，你這手氣也真的絕了。”班上人這時候恨不得把班長大卸八塊以此泄憤。

但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但三班和五班兩軍對陣的時候，三班同學看著對面五班那幾位重直兩百的重量級選手的時候，手上握的繩子都抖了三抖。

毫無怨念的，三班輸了。

三比零慘烈的輸掉了比賽。

拔河比賽結束后，江巍甩了甩發紅的手掌，旁邊孫雯雯看到手心全紅了還有點腫的趨勢，有點心疼。

“對上三班咱們班跟本就沒可能贏，你看有些同學都放棄掙扎了，你怎麼這麼傻，用那麼大的力。”

“我沒事，待會你也要接力賽跑吧？來，我帶你一起熱。”江巍說道。

孫雯雯看著江巍開始做拉有點出神，這時候趙燕走過來拍拍孫雯雯的肩，說“怎麼了，站在這發呆？”

孫雯雯搖頭，“我只是覺得咱們班有人還不待見巍巍，其實好多人都比不上。”

趙燕點頭，然后說：“行了，別打抱不平了，待會我們班還要五十米接力，今天團項目就這兩個，可不能全輸了！”

五十米接力，比賽分為兩組，五個班一組。每班每人跑兩次，江巍第一次在第三順位。

江巍他們三班特意將跑得快的放在了最前面和最后面，第一個跑得就是他們班跑得最快的那個男生。

哨聲響起，位列第一排的同學如滿弓的弦，朝對面飛馳而去。

江巍班上那位男生也不負眾，跑得十分賣命，瞬間就沖在了五個班的第一位。

可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用力過猛，在快到達終點的時候，突然腳步不穩摔到了地上，雖然他反應及時最后又站了起來，但時間是還是耽誤了一些，瞬間三班就了最后一名。

導致第二名同學是五個班中最晚將接力棒遞給江巍的。

江巍在心里想，這時候如果不能把局勢扳回來，那麼接連的出師不利將為使三班士氣大跌。

于是到了跑的時候，想贏、想沖的念頭占據了整個腦袋。

的速度非常快，快到與他接力的同學都沒看清是怎麼跑過來的，接力棒就已經到了的手上。

由于江巍這一棒，三班又重新回到了第二。

之后幾棒也一直保持著第二的水平。

第二江巍本來是倒數第三棒，最后一棒是又剛才那位跌倒了的男生跑，但江巍看出他很張，于是走過去說。

“我們換吧。”

男生聽到覺如釋重負，對著激笑了笑，自覺走到了的位置。

最后江巍不負眾，在最后一棒的時候，超越了一直領先的一班，位居第一。

“啊啊啊啊我們贏了！第一誒！”班上的生開始尖。

“大家團結在一起贏比賽的覺太好了，我三班！”

三班的同學一掃剛才拔河比賽時的霾，汗水和歡笑灑在了場。

這時候那位與江巍換位置的男同學走過來，對江巍道謝：“江巍同學謝謝你，剛才我真的很張，以為我首發就失誤了，我害怕最后那棒我再沒跑好連累咱們整個班，還好你跟我換了位置，我心里輕松多了。”

江巍：“沒關系，大家都一個班的，贏了就好。”

那位男生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道：“你剛才那兩棒跑得真的快，咱們班能拿第一一半的功勞都要算在你上，江巍同學，你真的是個孩子嗎？怎麼發力這麼驚人。我一個男的都自愧不如了。”

江巍笑：“我也就發力行，力和耐力都不是特別好。”

或許是天生的原因，江巍和江淼出生后都不是很好。江淼除了虛，甚至還容易生病。江巍比好一點，雖然先天虛弱，但好在從小加強鍛煉，已經跟正常的孩子沒什麼兩樣。但也僅僅如此，的發上去了，持久力還是不行。

“總之還是要謝謝你！”

那男生說了最后再次道謝。

今天的團項目結束之后，接下來就是個人項目，江巍要參加的是100米賽跑。

等做完熱運站在賽道上，賽道旁邊突然圍了一些人。

江巍作為學校的名人，走到哪自然都不了議論的聲音。

“看，那是子100米賽跑誒。”

“那個短頭發的就是江巍吧？天惹原來真的是生！”

“還是覺得好帥，眼神特別有殺氣。”

“誒，一起看看吧。”

比賽開始之后，江巍一開始跑得速度就非常快，遙遙領先所有人，全蓄滿力量，筆直朝前沖去，無人可擋。中間有次差點被學校專業的短跑運員超越，但江巍咬牙加速，再次沖到了第一位置。

“我的天啊，跑得比育生都快？”

“這是什麼作……太厲害了。”

當江巍沖過終點時，所有人都發出驚嘆的聲音。但江巍卻覺頭有些暈。

“恩公，你真的太帥了啊啊啊！真乃江城第一奇子！”江巍贏了比賽，柳天比他自己贏了還高興。

趙燕卻在這個時候看出江巍有些不對勁，走過去扶住，關切地問：“怎麼了？”

江巍聲音破碎著從嚨里出來，干而喑啞。

“沒事，剛跑完有點暈。”

趙燕幫打開一瓶水，遞過去：“先喝完水，咱們去那邊休息一會。”

趙燕扶著江巍剛來到三班的大本營坐下，這個時候班長又找了過來。

“江巍，你真的太厲害了！你以前真的不是育生嗎？”班長說道。

江巍：“不是，但我從小就鍛煉。”

從小每天早上被江平拉起來跑過的不知道能繞這個場多圈，而且江巍天生在這方面就比較擅長，所以整個學校，在發力的運項目上面能比得上的人很。

班長又笑著夸了幾句，然后說：“江巍，是這樣的，我們班跑1500的那個生因為突然生理期不方便，我跟學校反映后有關負責人答應讓我們臨時更換運員。”

班長還沒說完，江巍就猜到了他接下來說的話。

“不行，我不能上了。”長跑并不是擅長的，再加上剛才幾激烈的比賽，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現在再去強撐著跑，也拿不到好名次。

“誒，那行吧，但我們班也沒有生愿意替跑啊。”1500這個項目跑起來對生來說很痛苦，原本答應上的人又有特殊況，一時之間，班長都找不到愿意跑的生。

“班長，要不還是我去吧。”這個時候，剛剛一直消失不見的孫雯雯突然走了出來，對他們說道。

趙燕看著孫雯雯臉有些蒼白，問：“雯雯？你啥時候報了1500長跑？”

孫雯雯：“我看班上都沒有人報我就報了，誰想到剛才跑了一下五十米接力就覺得肚子很疼，去廁所一看，發現姨媽來了。”

趙燕痛心疾首：“你也真的是啊，你自己生理期在這幾天你自己都不清楚嗎？還去報這種項目。”

孫雯雯咬：“我真不清楚……我從來都不記的。”

然后又跟班長說：“班長，你別找巍巍了，我來跑吧。”

趙燕攔住，“不行，我看你這個樣子疼的，我去吧。”

孫雯雯：“誒，你不是說你最討厭跑步嗎，打死都不會去報1500嗎？”

趙燕哭無淚：“那沒人替你去，我有啥辦法，看在咱們同桌一場的份上，我就替你上戰場吧！”

“嗚嗚嗚嗚，燕子，你對我真好。”趙雯雯拉著的手得熱淚盈眶。

“行了，你們都別爭，我去。”坐在座位上沉默了很久的江巍，這個時候突然說話。

孫雯雯和趙燕都轉過頭來看。

江巍目堅毅看著前方的場：“這是比賽，你們這個狀態去無非也就是湊數，能跑完就不錯了。但我去的話，可能不能拿第一名，但前五還是可以。”

趙燕：“可我看你剛才跑完100都有點暈，而且你還帶著冒，能行嗎？”

江巍：“沒關系的，運會就是該盡力為班級爭不是嗎？”

顧序他們剛結束一場籃球賽，還在討論剛才的激烈賽事。

“別說，三班還是有幾個會打球的，要不是我們顧哥中了幾個三分，搞不好我們這場比賽我們要輸。”

“有顧序在怕什麼，他一個頂三！”

顧序一直都是一班的籃球主力，每次帶著一班的幾個籃球隊隊員沖鋒陷陣，殺出重圍，已經拿了好幾次學校籃球賽的冠軍了。

這次他們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三班，但剛才這場他們已經打贏了三班，所以這屆校運會籃球賽的桂冠不出意外的話又會再次花落一班。

高二的很多運項目都在明天，今天的場都是高一的主場。

打完球后，趙銘提出要不要去場上看看，看看這屆新高一在運場上的風姿。

寧恒沒興趣：“我高一的都不想去，你咋就想去。正好今天不要上課，顧哥，我們出去玩吧！”

趙銘踹了他一腳：“你小子就只知道玩，都不去報一兩項運項目，也不想著為你們班爭點。”

寧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新找的那個朋友就是咱們高一的，還是學生會的人，我看你去場不是想看人比賽，是想去看你朋友吧。”

趙銘：“我就是想看朋友怎麼了，我至還有朋友可以看，你呢，你有什麼？”

“要看你自己去看，哥我們玩去，不帶他這條狗。”寧恒轉頭跟顧序說道。

顧序抬起他那雙勾人的挑花眼看向前方的場，平靜的眼眸看似無波無瀾。

“那就去看看吧。”

寧恒：“？？？”

他哥怎麼回事，他記得他以前對這種活都不上心的啊！

當顧序和寧恒都往場走去的時候，寧恒還有點沒回過神，后面李南安走過來拍了下他腦袋。

“走吧。”

寧恒：“我哥這次居然聽了趙銘的鬼話？”

李南安笑：“你以為只有趙銘有想看的人，你哥就沒有嗎？”

顧序他們站在場外圍看著里面熱火朝天的賽事，趙銘一個人溜進去找他朋友。

寧恒：“哥你走到哪，哪兒就有人對咱們行注目禮。你在呆這看下去，下面場上的有些小姑娘都沒心思比賽了。”

“就你話多。”顧序淡淡說了句，目繼續在場上搜尋著他要尋找的人。

“接下來是高一子1500運項目，請所有參賽運員到指定比賽場地——”

校園的廣播宣布著賽事進程。

這個時候顧序終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江巍和其他運員站在塑膠跑道上，做好起跑的姿勢。

顧序皺了皺眉：“怎麼去跑1500了。”

他的聲音小，寧恒沒聽清楚。“哥你說什麼。”

“沒什麼。”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長跑跟短跑不同，短跑靠得是發，而長跑考驗的則是力和最后發，前期的速度不宜過快。

但江巍卻知道自己跟別人不一樣，越到后面力越不行，速度也越難提上來，所以前期要取得絕對的優勢。

這樣想著，江巍腳下的步伐的速度更快，耳畔風聲呼過，看不見周圍的人，只有前方綿延的跑道。

就像一匹孤獨的烈馬，從吹哨那刻起奔馳，一個人沖在賽道的最前列。

觀賽的人都發出驚訝的聲音，因為很見到跑1500能跑這麼快的。

“我去，這是在跑1500？跑第一那個是誰啊，這麼猛？發型跟我真像，是不是男的混進子組了。”寧恒看到后也忍不住吐槽。

李南安也開始分析：“看格應該是個生，但的部確實很有力量，一看就是長期鍛煉過的，只不過這個跑法，前期倒是猛，后期供氧不足很難保持速度。”

“就是個瘋子。”顧序看著賽場上不顧一切奔跑的子，眉頭蹙。

比賽還在進行，由于江巍一開場的瘋狂舉，這場以往最無聊最難熬的1500米子長跑變得彩起來，很多人都圍過來看。

“哇，江巍已經領先其他人大半圈了吧，你說這1500的比賽，會不會又拿第一？”

“不知得，但這次比賽不是還有兩個育生嗎，我看們跑得很穩，不到最后還真不好說。”

“不過江巍是真的帥啊，安靜的時候像個人，起來英姿颯爽無人能敵，我就算知道是的我還喜歡！”

開始的時候，江巍確實很拉風，遠遠的甩其他人一大截。

但到了最后五百米的時候，江巍覺腥味都擁了自己的嚨，慢慢的，開始聽不見周圍的聲音，只覺得上像被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每一步都跑的十分艱難。

“你看我說了這樣跑不行吧，力快耗盡了。”李南安看到江巍的速度慢了下來，說了句。

寧恒：“剛跑過來的時候，我看臉真的不好，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這個時候，顧序看了眼賽道的方向，沒有猶豫過了圍欄，沖到了賽場。

“顧哥！你干嘛啊！”寧恒喊他，他頭都沒回。

顧序進了賽場就朝賽道方向跑過去，值日生見了他連忙攔住。

“同學，現在正在比賽，請你到警戒線外觀看。”

顧序看著攔自己的兩個傻腦子突突地疼，“誰他媽告訴你我要去觀看？”

值日生：“陪跑也不可以，否則就按違紀理。”

“你們咋理就咋理吧。”顧序說了句，然后推開礙事的兩人，跑上了賽道，去追江巍。

而此時，賽程已經到了最后的四百米，所有人都開始加速，特別是那兩位育生，們從開始就保持在二三的績，在最后加速階段，已經超過了江巍。

不行了……

江巍只覺得自己全都很重，鼻子早就呼吸不過來，張大大口大口著氣，風灌進的頭，干發，口的氧氣像被掏空，江巍覺自己已經瀕臨極限——

好想停下來。

不可以。

這是比賽。

不能停。

腦中閃過零碎的念頭，但腳下卻沒有片刻放松。

“江巍，停下來。”旁邊傳來的聲音悉極了，但卻一時無法思考究竟是誰的。

顧序此時已經追上了，他與相識多年，現在什麼狀態他不知道嗎？

這丫頭看著堅強，但天生有點弱，過度運本吃不消。這也是為什麼江平沒讓當育生去訓練而是自己帶著練的原因。

他現在看的臉，白的本沒法看，氣都快不過來了，偏偏還在死撐。

“江巍，我讓你停下來，你聽見沒有。”顧序再一次重復道。

但眼前的孩卻沒有任何，似乎他反復的聲音終于讓聽到，搖了搖頭，腳下依然在跑。

又有一個人沖了過去，所有的人都在加速，只有江巍速度越來越慢，因為的每一步都在撐。

但絕不放棄，哪怕的息聲已經蓋過了周圍的吶喊加油，哪怕每跑一步都覺得自己快要倒下，但只要沒倒下，就就不停下來。

江巍的字典里，從來沒有放棄二字。

已經看不清周圍的景，眼中只有終點的紅線。

顧序跟著跑，看著對自己的勸說不為所，本想手拉住，把帶離賽場。

但他在看到江巍目中的堅毅、專注時，顧序收回了手，選擇陪跑完最后這一程。

這短短的四百米，顧序跑得很輕松，可他卻又覺得無比沉重。

江巍的雙眼直勾勾盯著終點，而他只看著。

到了最后一百米，又有兩個人超過了。

此時江巍已經是第六名。

“沒關系，我們跑完就行。”顧序在旁邊說道，連他自己都意識不到他的聲音有多麼溫而張。

但他話音剛落，江巍卻像垂死之人回返照一樣猛然加速，撒開跑完了最后五十米，超過了那兩個剛超過的人。

到重點紅線的時候，江巍卻沒能減速下來，整個人直接朝前撲，倒了下去。

一直跟在他旁邊寸步不離的顧序連忙拉住了，把抱在了懷里。

“江巍江巍！”顧序抱著喊了兩聲，江巍在他懷里睜眼，然后開始咳嗽，氣。

“江巍，你自己幾斤幾兩你不清楚嗎？偏偏要逞能是吧？”

江巍推開他，踉蹌著走到垃圾桶旁邊，開始吐。

三班的人都圍了上來，都過來對噓寒問暖，但江巍卻沒力理他們，吐了很久，似乎要把膽都吐出來，那樣子實在滲人。

“巍巍，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去跑的。”孫雯雯看著這個樣子疚得要死，眼淚都冒了出來。

“對不起江巍。”班長也開始跟道歉，如果不是他一再要求的話，江巍也不會上。

班上的人都很容，他們看到了比賽的全過程，看到江巍是如何在賽場上忍著痛苦，強撐著為班級拿下積分。班上原本有幾個人還因為脾氣怪異對心存看法，現在都只覺得自行慚愧。

江巍吐完后，班上幾個人扶住，有人說：“早知道，我就替你跑了。”

其他人也跟著說：“是啊，江巍，其實你要是跑不下去的話走完全程也可以，雖然只有前五可以拿積分，但你剛才也太拼了。”

這個時候顧序走過來，他開人群摟過江巍的肩，將人護在懷里。

他掃了眼三班的人，眼神冰冷，角帶著譏諷的笑容。

“人都這樣，你們這時候說這些，有個屁用？”

說完，顧序不顧所有人的目，攔腰將江巍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