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

慕九連忙關上門, 輕咳一聲：

“莊主，堡里進了賊人，如今行云堡弟子正在四搜查, 堡主讓所有人到正廳一敘。”

封池：“外面等我。”

“是。”

……

封池松開阿隼：“換服, 把服穿好, 與我一起過去。”

堡里既然進了賊人, 他可不放心阿隼一個人留在這里。

“好。”

……

阿隼換好服后，拿起發帶將頭發隨手一扎，就跟著封池走了出去。

封池和阿隼并肩，后跟著楓林山莊的弟子, 一起往行云堡正廳而去。

一路上他們有遇到其他門派的弟子, 都只是匆匆打了個招呼，就結伴而行。

行云堡正廳。

行云堡堡主已經坐在那里，看著人都差不多到齊了，沉聲道：“這次會, 我們一直小心行事, 來的都是各派掌門深信之人。”

“但就在剛剛，有人準確無誤的找到了我們關押各派抓出來的魔教細作，并將之全數滅口！”

“可想而知, 定有人走了消息！”

堡主的話音一落, 各門派的人都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慕九：“……這怎麼可能。”

“來的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啊？”

“一個人怎麼可能在這森嚴守衛下將人悉數滅口？”

“但若是一群, 怎會一個人都沒抓住……”

“……”

堡主：“來者只有一人。在他滅完口即將離開時被我們弟子看到了，但沒能攔住他。”

“這……”

堡主沒給他們討論的時間, 直接加大聲音過他們：“如今大家都在這里, 就讓那個弟子出來認認, 到底是誰, 干出了滅口之事！”

“堡主這是懷疑那個人在我們中間？”

“萬一是你行云堡的……”

堡主：“被發現后他沒有迎戰，倉皇而逃，但他并未朝外面逃竄，而是進了我行云堡待客的區域！他現在肯定還在堡里！”

沒人說話了。

堡主：“若不是其他門派的人，那定然是我行云堡的人。若真是那樣，我自會清理門戶！”

他在說話時一直在觀察著廳里的人。

“阿其，出來吧，看看你撞上的那個賊人，在不在這里。”

一個行云堡弟子聞言走出來，道了一句“得罪”就開始一個門派一個門派的看。

……

慕九小聲道：“那人要真那麼厲害，他要是看到了，不得先把人殺了再跑？”

“怕引來更多的人無法，就先逃了吧。也許他以為對方沒看清他，想蒙混過關。”

慕九：“師弟，你看著阿隼俠做什麼？”

師弟：“我見阿隼俠似乎有些害怕。”

阿隼站在封池側，聞言回頭看他：“我不害怕，有哥哥在，我不怕的。”

封池握住他的手：“嗯，不怕。”

師弟：“……”他還是有些擔心。

這次帶來的弟子們他全部都信任，但這個莊主帶來的沒聽過的朋友……

總覺得有些可疑。

慕九察覺到他的心思，將他拉到一邊，咬耳朵道：“你想什麼呢？阿隼俠沒有武功，怎麼可能不驚任何人，闖過層層守衛去殺人滅口？”

師弟：“畢竟我們與他不悉……”

慕九：“那也不能想！”

“我知道。”

“……”

……

阿其走過一個又一個門派。

所有人都在盯著他。

只有堡主和他后的一些人在暗中觀察其他門派弟子的向。

阿隼低頭看著封池牽住他后就沒放過的手，小聲道：“哥哥，我沒事，我們這樣……一會兒他們看到了不太好。”

封池聞言松了手：“抱歉。”習慣了。

牽著人的手，為什麼要松開？

習慣讓他忘了，目前對阿隼來說，他還只是一個初識的好友。

阿其走到楓林山莊這邊的時候，他們已經是最后一個沒確認的門派了。

所有人都把目投向了他們。

阿其一個一個觀察著楓林山莊的弟子，最終定格在封池和阿隼的臉上。

封池不如山。

阿隼也面平靜的回著他。

阿其收回視線，看向了堡主。

堡主面沉：“看來人確實出在我行云堡了。之后我會嚴查弟子們，清理門戶，今晚的失禮之，還諸位勿怪。”

“堡主這是說的什麼話，對了，堡主有沒有想過，也許人沒出在我們這兒，也沒出在行云堡，而是有人潛進來……”

堡主：“我行云堡層層守衛，一個人若想從外面潛進來，不驚任何人直接找上關押滅口……魔教只有一人能做到。”

“魔教教主沈若言！”

“……”

慕九：“不管聽多遍，還是覺得，這沈若言的名字一點也不像大魔頭啊。”

師弟：“人不可貌相。”

阿隼聽到他們的對話，到：“我也覺得不像，聽起來文質彬彬，倒像個才子。”

師弟：“什麼才子，就是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

“我就是隨口一說，這位公子莫氣。”

“……”

……

堡主：“我們這次的會本就是想從那些細作口中拷出魔教的位置，然后商量戰將其一舉殲滅。如今他們悉數被滅口……”

他們商量到了后半夜，才散了。

封池看到阿隼一邊走一邊打呵欠，心疼道：“趕了那麼久的路，我還拉著你練拳，晚上又沒睡好，很難吧？”

阿隼搖頭：“哥哥別擔心，我沒事的。”

慕九和師弟對視一眼。

后的其他弟子也紛紛眉弄眼。

正事一解決，他們這才想起之前撞見的場景。

莊主和這個阿隼俠，一看就不是普通關系啊！

他們抱到一起了啊！

剛才在正廳里還牽了手！

莊主還因為人家睡不好心疼得不得了！

回到院子后，封池不顧弟子們的眼神，跟著阿隼進了他的屋。

阿隼：“哥哥？”

封池：“那個賊人不知道走沒走，你之前就被抓去給魔教教主唱戲了，萬一這次那人在暗中見到你，又想把你抓去給他們教主可怎麼好？”

“這……”

“不必管我，你睡吧，我守著你。”

阿隼去外袍走到床邊：“那我也不能看著哥哥站一晚上啊。哥哥不介意的話，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封池驚喜道：“可以嗎？”

“可以啊，那人總不能越過哥哥帶我走吧？”阿隼笑如花，“哥哥會保護我的，是吧？”

“當然。”

能功和人共眠，就算什麼也不做，封池也格外歡喜。

殊不知……

他半夜睡著睡著就將人攏了懷中，十分自然的親了一口后再睡。

尚未睡著的阿隼：“……”

這稔的作態，也不知是和誰在一起養的習慣。

還說要保護他，比他還先睡著！

……

隔壁慕九和師弟也沒睡著。

慕九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著。

“師弟，阿隼俠……和莊主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你不是都看到了？”

“我看到什麼了？”

“阿隼俠經常唱戲，可見以前是個戲子，沒有武功，沒有姓氏，只有名。”師弟不耐道，“莊主和他又抱又牽，剛才還毫不避諱的去了他的房間，你說是為什麼？”

“……”

慕九沉默下去，

“哼，睡覺！”

……

次日醒來，行云堡還在排查那個殺人滅口的賊人。

行云堡堡主也和各門派的代表這商議后續事。

封池作為莊主，也就是楓林山莊的代表人。

他只帶了阿隼和慕九。

行云堡堡主：“昨晚就注意到了，風莊主旁邊這位似乎有些陌生。”

封池驚訝道：“我楓林山莊的弟子堡主都記得？”

“自然不是，”堡主失笑，輕胡須，“只是我常與眾門派打道，見過不弟子……”

“那堡主不知道也是對的，他不是我楓林山莊的弟子。”

他話音一落，眾人面一變。

封池接著道：“他是我封……無墨以命相的友人。”

行云堡堡主：“他似乎并無力？可是不會武功？”

封池：“不會。”

堡主：“這次武林會是我武林大事，風莊主……”

封池：“那也沒說不能帶不會武功的人來吧？只說帶可信任的人。這世上我誰都能不信，卻不會不信他。”

堡主看他有些不耐煩，哈哈一笑：“老夫也沒說什麼，風莊主既然如此信任他，我們自然不會說什麼。”

只是，在這種找不到人的況下。

這人到底可疑。

他沒有武功，不是行之人，但未必不是通風報信之人……

阿隼輕聲道：“是我不好，我聽哥哥要來嵐州，便想和他一起。我也不知什麼武林大事……不知什麼會，昨晚若不是出了那事，我還當這次是和哥哥來玩的呢。”

封池低頭看他。

阿隼朝他一笑：“我哪知道武林會是要鏟出魔教的大事啊，哥哥下次這麼重要的事，就別帶著我了。”

封池：“我去哪兒都會帶著你的。”

阿隼：“……”也不看看什麼場合，會不會說話！

堡主咳嗽幾聲：“如今細作全無，剩下的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魔教細作在潛伏，這魔教位置一直是個謎。我們殺再多魔教的人，不知道他們的位置，就不能將魔教連拔起。各位可有什麼意見？”

封池沉片刻，見沒人回話，直接道：“既然拔不起，不拔就是了。”

“風莊主，”堡主皺眉，“魔教作惡多端，危害武林禍害百姓，不將之斬草除，要留著他們繼續禍害蒼生嗎？”

封池搜索了一番記憶：“他們有做這些事？”

“風莊主！”

慕九也小聲道：“莊主。”

封池住了口：“也許是我不知道，你們繼續，我聽著。”

“……”

商量當然是商量不出什麼所以然的。

不知道魔教位置，就沒有辦法作。

“這些魔教中人也是可惡，一旦打不過就自盡，完全不給我們抓活口的機會！就算偶然抓到了，也是打死不說！”

“實在可恨！”

“還是再排查各自門派有沒有細作吧。”

“在外面遇到魔教弟子，能抓就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