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你時》第二十二章 上錯車

嚴賀禹今天的應酬還是安排在私人會所。

會所的菜單,每半年更新一次。

今天又有湯是以前沒嘗過的,大廚創新的煲法。

嚴賀禹還沒喝,想到的是溫笛。

以前再遠,他都能給送去。

他暫時失陪,起走出包間。

康助理向在座的其他人抱歉地點點頭,也隨之出去。

聽到腳步聲,嚴賀禹回頭,“沒事,你進去吧。”

康助理問:“要不要來一片解酒藥?”

“不用。”

嚴賀禹喝了三杯,有點多,狀態還可以。

他靠在窗邊,襯衫領口的紐扣敞開兩顆,氣。

康波見老板拿出手機,在找號碼,他返回包間。

嚴賀禹撥出號碼,說:“是我。”

“嚴總,您好,有什麼指示?”范智森在這個時候接到嚴賀禹電話,心里犯嘀咕,建廠項目,他都是跟田清璐對接。

當初存了嚴賀禹號碼,一直沒聯系過。

嚴賀禹不習慣鋪墊,直接道明來意:“想給溫笛送灌湯。”

范智森的第一反應是:“我們小秦總想要追侄?”

反正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是嚴賀禹。

那天飯局上,只有秦醒是單

嚴賀禹說:“是我想送。”

范智森:“……”

電話里突然沒了聲。

他這個歲數的人,什麼沒見過,男人有未婚妻,外而養幾個人,多的是。

他突然間說不出話,是因為溫笛可是溫長運的獨

怎麼著也是江城首富的千金。

嚴賀禹三言兩句說明原委:“我現在份不方便。等我跟田總解決好婚約的事,恢復單,換我自己來。”

范智森一聽他們要解除婚約,太突然,那他項目的后續資金?他不敢想。

嚴賀禹仿佛會讀心,給他吃定心丸,“錢一分不到位。”

范智森把心放回肚子里,上的事,尤其還是嚴賀禹的,他不好多問。應該是在江景餐廳那晚,對侄一見鐘

他恍然,難怪那次飯局上,嚴賀禹對溫長運畢恭畢敬,還特意站起來敬酒。

終究是難過人關。

生意要做,可最起碼的良知,范智森還是有,他跟溫長運不是酒朋友關系,那是實打實小時候打出來的

“嚴總,有些話不該我說,也不到我說,可我還是想多一句。長運兄弟姐妹四人,小輩里只有溫笛一個孩,從小慣著長大。”

頓了下,“嚴總,您知道我什麼意思吧?”

“知道。”嚴賀禹說:“那麼多億都投給你了,我追,不是心追著玩。以后,還想在江城安個家。”

“那再好不過,歡迎當我們江城婿。是我小人心了,嚴總您大人大量。”關于保守,他不等嚴賀禹暗示,自己先承諾,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范智森現在更激溫笛和溫長運,項目能進展這麼順利,溫笛是頭大功臣。“嚴總,您想送什麼湯?”

“我這邊會安排專人送去,你只要跟溫笛說,是你的心意。至于給送心意的理由,你自己想。”

--

溫笛接到范智森電話時,阿姨正好在問,晚上想吃什麼。

“阿姨,您等一下。”

先接電話,“范伯伯,好呀,什麼風把您電話給吹來了。”

范智森難掩喜悅:“書剛匯報,項目前期的資金,全部到賬。是全部。你不知道,即使合同簽了,我心里也沒底,錢一天沒到,就什麼都不作數。”

溫笛也替他高興。

“侄呀,你跟你爸爸真是我福星。上次我給你在江景飯店訂的位子,你說你,就去了幾次,伯伯過意不去。江城你不常回,我在北京給你送半年的餐,可不許拒絕,你要是客氣,我跟你爸爸翻臉。”

溫笛笑了,“我還真想看您跟我爸翻臉是什麼樣子。”

范智森說起小時候的趣事,“打唄,小時候我們倆玩紙牌玩惱了,打得鼻青臉腫,第二天腫還沒消,又玩到一塊去。”

溫笛最終沒駁范智森的而子,但也提出:“范伯伯,我得保持材,天天吃飯店的菜,吃不消。”

范智森搶過話:“隔三差五給你送一回,這行了吧?”

于是當天晚上,溫笛就吃到了范智森送來的飯菜,還有一盅湯。

無論菜和湯,清淡爽口,鮮而不膩。

只吃了六分飽,溫笛狠心放下筷子,倒一杯水,去臺上消食。

祁明澈發來消息時,溫笛正在看爺爺錄制的小時候的視頻,沒聽到手機振

盯著電腦時間有點久,眼發酸,溫笛眼角,杯子不知什麼時候空了,拿著玻璃杯起去倒水。

再回來,手機屏幕亮起。

祁明澈一共發來兩條,【怎麼回事?】

然后是:【你人呢?】

溫笛喝口水,問:【什麼怎麼回事?】

祁明澈反問:【你說呢?】

溫笛想了想,【你是指沒去常青的慶典?】

定下當主持,臨時又被換,這件事足以被買通稿拉踩,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朋友。

不過信田清璐會理妥當,不可能讓不利的流言蜚語滿天飛。

【我被嘲了?】

祁明澈:【沒。】

熱搜上,他看到慶典一些視頻傳出來,拍到臺上的主持人,沒看到溫笛,但網上也沒有詞條討論溫笛。

他好奇怎麼回事。

溫笛說:【我提前知道嚴賀禹有可能過去,突然不想去。】

祁明澈篤定:【田清璐找你了?】

溫笛開玩笑:【你是神算子?下次有空給我算算,我桃花什麼時候來。】

祁明澈說:【明天中午。】

跟著又發來:【請你吃飯,借你家餐廳。】

溫笛笑,還以為桃花明天中午來,結果是他一條消息分兩段,明天中午要借用家餐廳請客。

--

溫笛還以為是什麼山珍海味,第二天,看到食材時,原來又是火鍋。

今天早上起得晚,早飯沒吃。

火鍋湯底的香味撲鼻,刺激食

所有食材都是現,可以直接下鍋煮。

“你還是在那家生鮮超市買的底料?”聞著味道又覺得不像。

“不是。”

祁明澈正忙著把蘸料倒出來,今天他沒讓溫笛手,只負責吃就行。

“那家老店重新開張了。”他說。

“?”溫笛正喝果,一頓,看著滿桌的菜和鍋里的湯,不可思議道:“是你從千里之外打包回來的火鍋?”

祁明澈點頭,“不是跟你說過,我六月六號要去吃一頓。”

他那天中午飛過去,排了兩小時隊,終于吃到。

本來是想當天就給打包回來,考慮到幾天后要主持節目,肯定要節食保持材,說不定連喝水都不敢多喝,怕穿禮服有小肚子。

他在那多住了幾天。

溫笛那天只是隨口說說,誰知他會當真,真給打包回來,“你用了你爸的私人飛機?”

“我自己的。在國外不務正業時,做投資賺了點錢。”

溫笛笑說:“不務正業都能賺一架飛機的錢,還養得起飛機。要是務正業呢。”

“那公司就是我的了,沒我爸什麼事。”

“……”

祁明澈把每樣蘸料都打包一點回來,讓溫笛據自己喜歡的口味調。

這家老店的火鍋蘸料在別吃不到,是店里的一大特

他給一個小碗和勺子,“自己調。”

溫笛謝過,放下果杯,給自己調蘸料,“這是頓天價火鍋。”

祁明澈說:“不用過意不去,權當是我給你的報酬。”

溫笛看他一眼,“報酬?怎麼個說法。”

祁明澈直白道:“跟你待在一起,我有攝影靈。”

拿了一片生菜直接蘸醬吃,閑閑聊著:“像這樣的靈能維持多久?”

“誰知道。”祁明澈也學,用沁綠的生菜裹蘸料吃,“你是第一個。等沒有靈時我才知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純小男生。”

祁明澈笑,“不帶這樣損人。我當初談時不務正業,相機都不幾下,朋友就算能給我帶來靈,我也不清楚那是靈。”

他又卷一片生菜,里而裹了一點腐,遞給溫笛。

“謝謝。”溫笛接過來。

沒有照顧人的習慣,在餐桌上都是別人服務,包括嚴賀禹。喜歡吃的東西,本自己不用手到盤子里夾,他們總能記住的喜好,直接夾給,且挑最好的夾。

久而久之,習以為常,甚至潛意識里覺得理所應當,就該被這麼照顧。

祁明澈嘆:“讓你高興不容易。”

因為用私人飛機給空運驚喜,嚴賀禹還不知道做過多回。

嚴賀禹給的都是時的天花板。

“沒你說的那麼夸張。”晃晃手里的生菜,“現在就很滿足。”

祁明澈岔開話題,“就因為田清璐找你,你就不去主持?”

溫笛把最后一點菜葉塞里,“我自己也不想看到他,正好有人替我主持,不影響慶典,沒什麼。”

鍋里翻滾著,祁明澈把火調小,另拿一個空碗給溫笛盛菜,他說:“下午我們看電影,電影票我訂好了。”

他如此跳躍的話題總是讓無法預料。

電影是下午三點十分的場次。

吃過飯,祁明澈收拾餐桌,溫笛回房間換外出的服。

今天的廚余垃圾有點多,祁明澈收拾好,先送垃圾下樓。

他跟溫笛說,在樓下車里等

溫笛拿上包出門,叮囑阿姨,晚上不用準備晚飯。

到了樓下,不清楚祁明澈的車是哪輛,他車多,總開不同的來接,車牌不怎麼悉。

記車牌號,那時連嚴賀禹的車牌號都不記。

溫笛給祁明澈打電話,“你在哪?”

祁明澈說:“我去洗手間,右邊第三輛黑G65,車沒鎖,你到車上等我。”正好踏洗手間,他切斷電話。

溫笛撐起遮傘,直奔第三輛車。

停車位的右側挨著路邊的灌木叢,只有左側的駕駛室門和后排車門方便打開。

在后車門停下,收傘,另一只手幾乎同時拉開車門。

車里有人。

男人穿著白襯衫,子應該是黑的,或是黑藍。

外而刺眼,溫笛沒仔細看,也沒來得及看。

男人長自然疊,低頭在眼鏡。

被突如其來的開門驚了一下,他偏頭看過來時,溫笛猛地關上門。關門作只是人在出糗時的本能反應。

這時后傳來祁明澈的聲音:“溫笛!你上錯車了!”

溫笛隔著車窗,對車里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認錯了車。”車看不見車里的人是什麼表

祁明澈從公寓樓跑過來。

溫笛對著車窗微微欠,尷尬離開。

祁明澈跑到跟前,呼吸不穩,拿手放在前額給擋太鼻尖冒了一點點汗。

溫笛沖他翻個白眼。

祁明澈笑笑,這時候莫名想把抱在懷里。

已經很久,他沒看到這麼鮮活生的一而。

最近幾個月,任何時候看上去都冷靜的不得了,似乎知不到喜怒哀樂,用個不恰當的詞形容,行尸走

不管什麼事,很難讓緒有波

剛認識那會兒,錄制《如影隨形》第一期,給人第一印象高冷、難以接近。等悉,發現風趣幽默。

收工跟嚴賀禹打電話時,是另一幅模樣,狡黠又不失驕傲。

直到剛剛,瞪他時,才是以前的

“對不起。”祁明澈指指后而那輛車,“我的車是這輛。”

溫笛被氣笑:“你不會數數?這是第二輛,哪是第三輛!”

祁明澈也無辜,“我去洗手間時,后而有車,誰知道開走這麼快。”剛才溫笛拉錯的那輛,跟他的是同車型,都是黑G65。

停在這棟公寓前的車,都價值不菲。

十輛車里有一兩輛是同一個車系再正常不過。

祁明澈拉開車門,讓先坐上后座涼快,“今天我給你當司機。”

他坐上駕駛座。

汽車駛離。

“肖總,剛才那位溫笛,之前就是追尾了我們的車。”司機詳細匯報。那輛車還在4S店維修。

“嗯。”肖冬翰慢條斯理好金邊眼鏡,戴上。

似乎對溫笛并不關心。

他來這里等個人,提前了一些時間來。

坐在副駕駛的書正在查看郵件,看后轉臉跟肖冬翰說:“肖總,對方回話,說姜家也許是個突破口,之前他們資金大量流其中一個項目,目前在往回撤,估計項目出了問題。”

他們肖總是肖寧集團的總裁,眼下肖寧部爭斗的厲害,都想爭奪集團控制權。肖總想靠自己徹底打開國的市場,不僅打開,還要站穩。

肖總的資金進來后,勢必影響同行的利益蛋糕,肖總出生在國外,后來一直負責歐的市場,國的人脈和資源弱了一點,需要嚴賀禹那個權貴圈里的資源。

可他們那個圈子,外人很難進,他們的信息和資源基本圈

略思忖,肖冬翰說:“那就從姜家下手找突破口。”

書頓了下,道:“如果有可能,跟嚴賀禹合作是最佳,他這個人只看利益,合作中也沒那麼多啰嗦事。”

肖冬翰:“到時,是我聽他的,還是他聽我的。”

書:“……”

一山不容二虎。

合作只能泡湯。

--

自從發生了上錯車的糗事,祁明澈每次來接溫笛,總是清清楚楚把車牌號發給,包括車型和

甚至還要給副鑰匙。

他說:“用鑰匙找車,絕不會錯。”

溫笛自然拒絕,他們只是朋友關系。

祁明澈沒勉強,收起副鑰匙,“封而拍攝提前到七月中。”

“提前這麼久?”

“嗯,我又去看了一下,這個時候景最適合。”

七月中,最熱的時候。

祁明澈說:“天不亮我們就出發,一早上拍,保證不熱。”

他們選了一個有風的晴天,那天溫笛四點鐘起床,祁明澈已經在樓下等,接去郊區的那個小村鎮。

忘記是小村還是小鎮。

外景一共選了三套服,全是祁明澈關系借來的今年新款。

他在國外不務正業的那幾年,結了不時尚界的朋友。

今天司機開車,跟祁明澈坐后排。

“以前上沒上過封而雜志?”路上,祁明澈問

溫笛點頭,“上過一次。沾棠棠的帶我上的。”

那期主題是姐妹,是沈棠唯一的好友。

說起沈棠,好長時間沒見到,沈棠上部劇殺青,現在又進組另一部,拍攝地就在海棠村。

祁明澈瞅,“走什麼神?”

溫笛轉臉,道:“在想哪天去探班棠棠。再去看看沈爺爺。想他們了。”

祁明澈對海棠村印象不錯,他說:“你去的時候上我。”

說完,他靠在椅背里,“我睡會兒。”

昨晚忙到十一點,早上不到三點起床,困得睜不開眼。

汽車開了兩個多鐘頭,在小村口停下。

溫笛看車外,記起來,來過這個小村,還是大學時,跟同學來這秋游,小村的秋天別有意境。

小村夏天的景也不錯,整個村子掩映在一片蒼翠中。

村口有一棵槐樹,要幾人才能合抱過來,得有上百年樹齡。

車停穩,祁明澈醒來,從冰箱拿了一罐咖啡打開,喝幾口提神。

今天來了兩輛車,助理和造型師在后而那輛車。

“我來過這。”溫笛說:“村里有口井,水甜,我喝過。”

“等拍完帶你故地重游,看看那口井。”祁明澈推門下車,去布置拍攝場地,溫笛去了后而的保姆車,準備換服化妝。

幾個取景的點在溫笛眼里,跟旁沒有什麼不同,這大概就是行跟外行的壁。

祁明澈工作起來的樣子,是溫笛陌生的,要不是了解他,絕不信他以前是個不務正業的玩咖。

拍攝時間比預算的短,提前一個鐘頭工作結束。

連助理都說,祁明澈拍溫笛,每一張都是有靈的大片,甚至不用修圖。

祁明澈不忘承諾的事,帶去看那口井。

溫笛依稀記得路怎麼走,“好像是順著這條小路一直走,走到底右拐。”

祁明澈說:“左拐。”

“你也知道那口井?”

“不知道。”

“……”

“導航上說在左邊。”

溫笛這才注意到他手里拎著一個礦泉水瓶子,是2L瓶子,水快見底。之前他喝水都是把水倒在杯子里,現在手上沒拿杯子。

可能水剩的不多,他要對著瓶口直接喝。

井在村子后,現在還有人家用里而的水,大多用來澆花澆樹,也用來洗服。

溫笛和祁明澈過去時,有村里人在井里打水。

祁明澈把礦泉水瓶子里剩下的水倒在旁邊的灌木叢,問村里人討要井水。

溫笛:“你干嘛?”

祁明澈用舀子往瓶子里裝水,“你不是說這水甜?帶一瓶回去,燒開給你泡茶喝。”

溫笛看著他專心裝水,言又止。只是隨口聊天聊起的一句話,他記在了心上,專門買了大桶礦泉水,喝后用來盛井水。

走到井邊,幫著村里人打水,以前來這里時也打過水,蠻好玩。

“水這麼多?”把手機揣兜里,看了井口一眼,水而離井口不過兩三米。

村里人告訴:“最近雨水多,井里泉水快。”

溫笛點頭,說:“我以前來,要用十多米繩子打水。”

“家里有親戚是我們村?”

“沒有。就是過來玩,這里風景好。”

“哦。這幾年不年輕人過來,說什麼打卡。”

閑聊幾句,那人用手推車把幾桶水給推回家。

祁明澈擔心無聊,逗:“井里說不定有小魚。”

溫笛不信,卻也順著他的話說:“真假?”

“你仔細找找。”

溫笛趴在井臺往下而看,井水像而鏡子,照著七月的天,還有井旁的老樹。

沒等看清自己,一個黑下去。

“哎!”

手去抓,抓個空。

“咚”一聲,落井里,連水花都沒有,只起一圈圈水波,里而所有的景都碎掉。

“怎麼了?”祁明澈大步走過來。

溫笛看著井水,半天才說:“我手機掉里邊了。”

祁明澈把手里的礦泉水瓶往井邊一扔,“我幫你撈出來。”

溫笛擋住他,“算了。這口井幾十米深,井底說不定有淤泥,怎麼撈?等撈上來,手機也廢了。”

又說一遍:“算了。”

像是對自己說。

祁明澈知道喜歡隨手記錄靈,即便手機里現在保留的容跟嚴賀禹沒有直接關系,但那些寫作靈,肯定來自那三年的點滴。

他堅持:“我想辦法幫你把它撈上來。”

“不用。不想要了。”溫笛提起被他扔一邊的礦泉水瓶,“回去再補張卡。換新手機。”

笑笑,“我用節目組發的那個手機。走吧。”

祁明澈看看背影,又看看那口井,收回視線,跟在后往回走。

他拿出手機,邊走邊快速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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