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配人》第24章
因為兩個人的爭吵,原本去琿春樓的計劃就這麼取消了。
時至中午, 也沒有其他事可做, 他們只好驅著馬車再回姜府。
不過,姜涼蟬怎麼想, 都覺得虧的。
畢竟今天一大早就起來梳妝打扮選服,為了詩社打扮了半天。雖然后來沒有去,但也沒浪費, 因為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
關鍵是,沈放也換了這麼華麗的一服。這麼驚艷的兩個人,本來打算出去干個大事的,結果兩個人什麼事也沒做, 這麼轉了一圈, 就回家吃飯了。
這就像本來跟人約好了,隆重的洗了個頭,化了個妝, 結果馬上就要出發了,卻被人放了鴿子一樣。
哪怕下樓倒個垃圾,也得出去一趟,不然都對不起這麼致的一顆頭。
姜涼蟬現在就是這種。
所以要到姜府之前,臨時抓丁,讓車夫停在離姜府不遠的一開放小園林門前。
這園林是前朝一個老家族留下的, 如今那家族早已覆滅,留下這個園子,也沒人看管, 逐漸就了附近百姓沒事就去的一個小景致。
但是姜涼蟬不知道,今日的質太特殊了。
出門偶遇一次畫扇,還能再偶遇一次其他人。
在他們倆剛下馬車之時,園林門口又停了兩匹馬。
一男一從馬上下來,也準備往園林里面走。
四個人狹路相逢。
姜涼蟬其實注意到剛來的這兩個人注視自己這邊的奇異眼了,但是沒有多想。
畢竟對面兩個人看過了,男的還能看,的也還可以,五雖然清淡,氣質倒是不錯,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
相比之下,自己這邊也就不一樣了。
姜涼蟬原有過京城第一人的名號,雖然不好自居,但是也承認,長得確實還是不錯的。
而且這邊還有沈放呢。
作為值能照耀整本話本的男人,照耀這麼兩個路人算什麼。
他們這邊這樣的高端組合局,路上行人誰不看啊?要是擱,肯定也得看。
平常心平常心。
姜涼蟬友好的對著對面目瞪口呆的兩個人點點頭,算作打招呼,就不再多理,回頭找沈放:“走呀,你停下來做什麼?”
沈放也有一些微愣,一愣之下,他先反應過來,瞇眼看了看那個更為驚愕的男人,而后角不聲的勾起來,嗯了一聲,應和姜涼蟬的話:“好,就來。”
對面的楚青和宋心蕊簡直驚呆了。
沒錯,不巧,這兩個人正是剛從詩社活里回來的楚青和宋心蕊。
在這里又看到姜涼蟬,楚青先是有些錯愕,有些不悅的。
也無他,他已經習慣了見到姜涼蟬后,第一反應是如此了。
包括今日詩社,其實聽說詩社這次也給姜涼蟬投了帖子之后,他就一直不怎麼愉快。
他其實骨子里,還是有些看不上這個未婚妻的,即使份地位確實比自己高。
男人都有點賤脾氣,死著自己的不稀罕,有點距離的,反而是春白雪。
再加上姜涼蟬除了死死著自己之外,還是個草包。
其實姜涼蟬也曾經一度讓他很喜歡過。
他爹本也是三品大員,份位不低,奈何這是在京城里面,遍地高達貴、皇親國戚,在地方上的堂堂三品大員,到了這里,就了區區三品員。
而楚青自恃甚有才華,也早有詩名在外,不人把他抬年輕一代中的第一才子。
他心氣很高,不服于自己的才華總是被份所耽擱。
好在他家早年指腹為婚的姜家,倒是京城里面的一品大員,而且姜平軒還是太子太傅,再堅定不過的□□。
以后太子登基了,那姜家就又要上一個臺階。
做了姜家的婿,他也不愁仕途不夠坦順遂。
再加上姜涼蟬在外刁蠻名聲打得響,但是誰人不知那姜涼蟬就是他手上死心塌地的一只秋蟬?
何況,姜涼蟬無論如何,那貌是沒得說,草包人也是人。
這樣份貌都優等的人,一門心思著他,是個男人,就很有幾分面子。
但時間久了,該是蚊子的,還得是墻上那一灘晦暗霉爛的蚊子,變不了那朱砂痣。
草包人,終究還是草包。
尤其是他青梅竹馬長大的宋心蕊,因為父親立了大功,也從三品一路升到一品大員,跟姜涼蟬平起平坐之后,他心里原本那的憾,就變重重的憾了。
宋心蕊也是一品之,家里還為謀了個縣主之位,僅次于郡主。長得雖然不如姜涼蟬艷,但也勝在氣質清雅。
關鍵是宋心蕊可是才,以后兩個人琴瑟和諧,談詩論畫,好不滿。跟那個草包能說什麼?
今日詩社中,有跟楚青不那麼對付的公子哥兒,看到姜涼蟬沒來,就刻意開楚青的玩笑。
他也不過是幫宋心蕊折了一枝想要卻夠不到的梅花,就有看到那一幕的閑散公子故意過來調笑:“喲,楚公子,今日你那未婚妻不來,詩社里了點樂趣啊。”
接著就另有人不懷好意的續道:“聽說姜小姐府里有個面首,模樣英俊得很,該不是姜小姐沉迷溫鄉,被絆住了吧,哈哈哈。”
滿堂大笑。
姜涼蟬就算人沒來,也把自己的臉給丟了。
他雖然面的拿話幫姜涼蟬遮了,也全了自己的面子,但心里這惱,終究是記下了。
如今乍然一看到姜涼蟬在這里,楚青第一個反應就是,姜涼蟬今日應該被什麼事絆住了,才沒能來,但現在果然還是追著自己來了。
其實,最開始他本沒有認出來那是姜涼蟬。
當那兩個人緩緩從對面走過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在冬日灰白慘淡的調下,什麼都顯得有點暗淡。
但是那一對璧人走過來的時候,卻毫不費力的擊破了那層已經蒙了一個冬天的灰白的蒙板。
仿佛他們行經之,一切都活泛過來了,青灰的石板路,青灰的磚墻,磚墻后出的無花無葉的冷峭樹枝,蒼白的天空,好像都重新被定義了。
那一刻,在這兩個人面前,他的升起了一種卑微。
以及。
直到那兩個人又走近了幾步,子開口說話,他才忽然注意到——
這個子,竟然是姜涼蟬!
那一刻,他說不上自己心里是什麼。
剛才心里的卑微和碎無數碎片,委落一地。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微妙得意。
看啊,這樣的盛世人,竟然還是自己的。
而且,平時一向看不起這個小園林,說比自己府里庭園的一半都還不如,從不來的。
這會自己來了,也到這里,這說明什麼?
分明就是跟著自己來的。
因為剛才的畫面,他這次破天荒的沒有對生厭,只是昂了下,下了馬之后,故意慢慢走,等著先跟自己打招呼。
他也想好了,等到姜涼蟬例行撲上來的時候,他要好好說道說道,讓不要再日跟著自己了,自己還有正事要忙。
結果,他拉著韁繩昂著下等著,竟然跟沒看見自己一樣,漠然的往這邊掃了一眼,就扭頭跟那個男的說話去了?
后來總算又看他了,結果像對待路人一般,隨意對他點了個頭,就要而過?
這是什麼意思?
新的招數?
擒故縱?
倒是姜涼蟬邊的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淡淡掃了他一眼。
這個男人約有一點面,但是這男人存在這麼強烈,他若是見過,不該沒有印象的。
想必是個份尊貴的男人,說不定還是皇室子孫。這種份的人,他自然是沒見過的。
他忽然明白了,也許是姜涼蟬覺得自己冷淡了,所以故意在這個看起來份尊貴的男人面前假裝不認識,好拿自己一把?
嘖,也就是這些小心思多。
眼看著姜涼蟬就要這樣冷淡的與他而過了,楚青終于顧不得什麼,揚聲住:“姜涼蟬。”
他想像往常那樣嬋兒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剛才那個畫面的沖擊還沒散去,讓他下意識覺得,此時就像一個陌生人一般。那般親昵的稱呼竟然一時沒有出口。
也因為他這樣了,姜涼蟬停住了腳步。
回頭看看那個站在馬前的年輕男人,一時半會沒有想起來這是誰。
但是能出自己名字來的,肯定也是認識的。
只是的不怎麼親昵,應該也只是普通認識的人。
怕失了禮,湊到沈放耳邊,悄聲問:“我今日眼神不濟,看不太清,這是誰?”
沈放深深地看了一眼,語氣不明:“你在問我,他是誰?”
姜涼蟬覺得這就是他也不認識的意思。
決定自食其力,在腦中努力搜索對比項。
多看了那人幾眼之后,終于認出來了!
這不是剛穿進來的時候,第一次去青樓,遇見的那個跟湊了一桌的同座嗎?
什麼來著?啊,一時想不起來了。
而且這個人姜涼蟬,看來是當時跟人說了自己的真名。
那可太不謹慎了,還以為自己應該說的是假名呢。
因為剛才沒把人認出來,姜涼蟬很不好意思。
為了彌補剛才的冷淡,姜涼蟬十分刻意十分熱的跟人揮手打招呼:“呀,原來是你呀。”
這話有點怪,但是那般熱的樣子,倒是安了他一些。
楚青醞釀著自己要說什麼。
姜涼蟬已經熱的接了下半句話:“兄臺,在約會嗎?”
用力比出了大拇指:“這姑娘不錯,兄臺好眼。”
楚青:……
宋心蕊:……
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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