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彎彎》第十七章

《灌籃高手》漫畫里有言:教練,我想打籃球。

而現實中江敬言有言:老婆,我想打籃球。

楊彎在那一刻是懵的。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盯著邊的男人問:“你想打籃球?”

江敬言靠在那,安靜地點了一下頭。

楊彎犯了難:“已經很晚了吧?去哪兒打籃球?你知道什麼籃球場嗎?”

江敬言緘默著沒說話,事實上,在和楊彎結婚之后他就很再打籃球了。

不太喜歡他老是做那些運,工作之后大家都變得很忙,本來私人時間就,如果還浪費在打籃球上,就沒空經營了。

也是因此,江敬言放棄了他除了楊彎之外唯二的好,一放就是這些年。

想到這些,他眼神暗了暗,淡淡地轉開臉不想面對妻子。

肯定會反對的,剛才那一連串的問題就是前奏了,下面肯定就是否決。

他靜靜地等著的否決,可結果卻出乎預料。

楊彎瞧見他表不太對,以為他是對可以去哪打籃球沒概念,于是思索了一下道:“那我們去找找吧?”

江敬言愣了一下,頗有些錯愕地轉過了頭,許久才道:“你同意了?”略頓,強調,“還要跟我一起去?”

楊彎不解道:“你跟我說你想打籃球,難道不是希我和你一起去嗎?”

……好像還真是那樣。

雖然措詞上似乎只是支會一聲,但眼神和表期盼能一起去的。

心里也是那樣想。

那不過他不著痕跡甚至有些笨拙的試探罷了。

他想試試是否真的能接他的轉變,接他變回曾經的他,就從打籃球這件事開始。

只是試探得到的結果有些令人意外,他甚至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

江敬言薄輕抿,過了一會才說:“我對此毫無頭緒。我已經很多年不打籃球了。”

楊彎嘀咕了一句:“那你怎麼突然又想起來要打了?”說完,也不需要他回答,直接拉開車門下了車,繞到駕駛座道,“司機師傅,要麻煩您打車回家了,我們有點事,自己開車去就行了。”

司機師傅風中凌地下了車,然后江太太就坐上了駕駛座,系好安全帶,開車出發了。

西裝革履戴著白手套的司機師傅站在原地,遙著車子駛離自己的視線,心復雜地拿起手機,對著電話道:“老婆,我搞不好真的要失業了。”

司機換楊彎之后,江敬言就坐到了副駕駛上。

這次楊彎可沒再故意開快車嚇唬他,安安穩穩地駕駛著車輛,視線謹慎地打量著街道。

這個時間街上的車子不多不,開得慢,稍微看看周圍也沒什麼不安全。

江敬言從楊彎開始駕車就一直側臉對著他,沒怎麼注意他這邊的況,所以也不覺得尷尬。

偶爾會眨一下眼。

街邊的路燈明明滅滅地照耀著的臉,每次眨眼,江敬言的心跳就一拍。

像有溫的風拂過心尖,他知道那是什麼覺。

是心

楊彎把車開到了江城大學。

一路上都沒看見什麼可以打籃球的地方,只能到這兒來了。

可惜,他們已經畢業了,母校不打算在夜晚接收他們。

楊彎垂頭喪氣地回到車子邊,趴在副駕駛的窗邊道:“好說歹說也不讓進去,怎麼辦?”

江敬言想說那就算了吧,回家好了,不打了,可楊彎突然眼前一亮,打了個響指道:“有了。”

……又有了什麼鬼點子?

江敬言想攔住,可楊彎不給他機會,直接回到車上朝下一個目的地進發。

這次的地點可真是出乎江敬言的意料。

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專門給退休老干部們修建的晨練場。

晨練場在一個老小區里,楊彎停了車就興地說:“我還以為這個小區可能拆了呢,居然還沒有!這是孟妮爸媽住的地方,我以前來過,記得這里有個晨練場可以打籃球。”

楊彎快速下了車,到了副駕駛就拉著下車的江敬言往前跑,江敬言遷就著的速度,時不時一眼兩人牽著的手,竟有一種回到了剛剛在一起時的覺。

小區里面的晨練場大多被廣場舞大媽給征用了,等他們真的走進去時,籃球框底下已經站滿了整齊排列的阿姨們。們穿著統一的服裝,正在熱地跳著廣場舞,《最炫民族風》的音樂激昂地想著,像打碎夢的音樂,讓楊彎十分失

“怎麼會這樣……”楊彎皺眉邊的青年,這一才驚覺自己居然還牽著他的手,電般把手收了回來,背在張地說,“啊、哈哈,真意外,沒想到這里已經被提前占領了。”

江敬言掃了掃自己空落落的手,不著痕跡地將它們抄進了口袋,他立在那,淡淡地睨了一眼在跳舞的阿姨們,低聲道:“那就算了吧,回家吧。”

他轉想走,眉宇間似有些憾,楊彎咬咬,再次拉住了他。

這次是胳膊。

江敬言子一僵,緩緩回過頭來,晨練場昏黃的路燈下,楊彎仰頭年般的江敬言,對他說:“不走。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請阿姨們讓我們玩一會。”

江敬言不希為這件“小事”如此費心,可楊彎卻不覺得這是件小事。

江敬言說他好久沒打籃球了,那不是他最的運嗎?還記得大學的時候,他是校籃球隊的頂梁柱,為江城大學爭得了不榮譽,那時還以為他畢業之后會去專業打籃球呢,誰知一覺醒來,過了七年,他竟變了那個模樣……

那好像是理想型的樣子,在醫院第一眼看見時確實很心,但又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是怎麼變那樣的?是什麼讓他變了那樣?

是時間,是經歷,還是

楊彎不自覺凝視著江敬言,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醒來之后的日子越來越長,在變化的同時,他也開始變化了。

上的氣息越來越悉,越來越像記憶里那個年。

肆意生長,不拘規則,那時的他像特立獨行的勇者,無畏而自我地活著。

楊彎甩甩頭,去想的辦法了。

滿心以為,自己的口才可以說服阿姨們今天早點收工。

還是太不懂了,要說還有什麼組織是無人能敵的,那就是——中國大媽。

“真的不行嗎阿姨?”楊彎懇切地說,“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能真地說出一句“我老公”或者“我男朋友”,只能窘迫地改口道,“我保證就這一次,以后你們再也不會看見我來搗了,我只能找到這個地方打籃球了……”

“關我們什麼事?”一位染著紅發的阿姨說,“我們天天都在這里跳舞,為什麼你們來了就要讓給你們?”指著籃球框道,“而且這東西都荒廢多久了,從來沒人來玩,你們怎麼跑到這里來玩?你們就倆人,憑什麼讓我們這麼多人給你們讓位置?”

這話說得確實有道理,楊彎也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過分,可回頭看看不遠的江敬言,他安靜地等著詭異地還從那份等待中看出了期待,于是……

只想再努努力。

可努力沒有換來好結果。

阿姨們寸土不讓,楊彎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他邊。

“一定還有別的地方的。”握著車鑰匙道,“我們再去找。”說著,就又牽住了他的手準備離開,作那麼自然,自己都沒發現。

不過江敬言沒,沒被拉走。

楊彎疑向他,他看了一會,說:“我去試試。”

楊彎下意識道:“你去也沒用,我去都沒功,就你那個脾氣,你去搞不好會和們打起來。”試圖阻攔,“這些阿姨都住在附近,強龍不過地頭蛇啊,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江敬言堅持道:“讓我去試試。”

他拉開了楊彎的手,在無比擔憂的注視下走向了跳舞的阿姨們,剛才和楊彎說話的阿姨很不耐煩地盯著他,楊彎距離那邊有點遠,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只見江敬言從外套里側取出了錢包,然后出幾張爺爺,給了那位阿姨。

然后……

然后阿姨興高采烈地帶著姐妹們離開了。

音樂聲戛然而止,楊彎瞪大眼睛著獨自立在路燈之下的江敬言,他轉過來,遠遠地,隨意地朝抬了抬下示意過來,楊彎還能說啥?

拜服了。

徹底拜服了。

金錢的力量真是無窮的。

暴風哭泣。

不管怎麼說,現在場地是有了,可以完江敬言的心愿了。

但是……楊彎又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糟了!”無語道,“我們只顧著找地方,完全沒想到帶球來。”

江敬言的記憶還停留在不但不反對他半夜發瘋非要打籃球,還陪著他一起發瘋這件事上,經過的提醒,他也想到了球的問題,轉開眼四看了看,這地方可不像是哪里會有籃球的。

楊彎快速地說:“你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

說完話,就風風火火地跑了,今天穿的鞋子跟不高,也就三厘米左右,倒是不怎麼影響的奔跑。

江敬言目灼灼地注視著消失在單元樓拐角影,飄散的長發像和的風,又吹了他那顆郁結的心。

他收回視線,垂下眼眸,站在路燈下,神有些茫然。

看起來一點都不討厭他的轉變,甚至是他故意試探的任

甚至還在為他的任買單。

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讓他有些幾乎有些無措。

楊彎費了好大力氣,跑步前進老遠,才找到一家文店買了個籃球。

回到這里的時候,就瞧見了垂頭立在燈下的江敬言,他像是在思考,又像只是在發呆,不算明亮的點亮了他,為他整個人鍍上一層淡淡的溫暖的暈。

有那麼一瞬間,楊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好像回到了十八歲的時候,在學校的籃球場上,看見了那個熱向上的年。

慢慢走過去,腳稍微有點不利索,懷里還抱著個圓圓的籃球,雙眸眼著江敬言,說實話,這個形象……真的好笑的。

“我買回來了。”楊彎把懷里的球給江敬言,江敬言緩緩接過來,看了好一會也沒靜。

“不打嗎?”平復著呼吸,“我跑了老遠才找到一個還開著門的文店。”瞄了一眼自己的腳,“腳后跟都磨破了。”

江敬言聽了這話,也顧不上什麼籃球了,直接把球丟在地上就要幫查看腳上的傷勢。

楊彎愣了愣,他之前看上去那麼想打籃球,可聽見說“腳后跟都磨破了”之后直接就把球扔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上。

他蹲在那,連他的臉都看不見,可就是無法將視線從他的背影上移開。

很難不被他的關懷和在意

心上像有羽在掃,的,渾上下都變得有些敏

長舒一口氣,楊彎手拉住了他,阻止了他想查看腳后跟的行為。

江敬言抬起頭,小聲說:“我的腳沒事,剛才是在逗你。我那麼辛苦買來的籃球,你就那麼扔在地上不太好吧?怎麼也得讓我看看你能進幾個呀。”

江敬言還是有點在意的腳,哪怕說只是在逗他。楊彎直接把他往前推了一步,催促道:“快去來兩下讓我見識見識,我都好久沒看你打籃球了,上一次還是……”

還是醒來之前某個沒課的上午。

江敬言回眸掃了掃在地上滾的籃球,又看看楊彎期待的表,思索半晌終于暫時放棄了看的腳后跟。他站起來,彎腰撿起籃球,單手托著球走到三分球線外,瞇眼盯著不遠的籃筐,在投球之前回頭看了楊彎一眼。

楊彎眨著眼睛,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像啦啦隊一樣鼓勵他一下?

干站著好像不太好啊。

于是握起雙拳,揮舞著雙臂道:“加油!”

江敬言回過頭去,角輕抿著,弧度是向上的,怎麼說呢,遠遠瞧著,他好像笑了?

他這一笑,楊彎這心里頭頓時小鹿撞,不自地捂住了心口,專注地凝視著即將投球的青年,青年認真地觀察了一下角度,自信地將球投了出去。

然后……

框了。

它在球框上彈跳了幾下,在籃筐之外掉落。

球沒進。

楊彎睜大了眼睛,覺得很不可思議——誰能想象江城大學籃球隊的不敗戰神、再世流川楓,定點投球居然失敗了?

顯然江敬言自己也不信。

他充滿懷疑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在地上那仿佛在嘲笑他一般的球,抿抿走上去,把球撿起來,又投了一次。

依然沒有進。

楊彎角一,江敬言飛快地看了一眼,如果不是夜晚的路燈不夠明亮,一定會發現——他臉紅了。

愧。

了手里的球,江敬言覺得自己簡直是晚節不保。

早知道這樣就不打什麼籃球了,維持住自己過去的形象和戰績不好嗎,英雄末路什麼的,遠比無法上戰場更糟糕吧。

江敬言深吸一口氣,還跟這球杠上了,他就不信了,他連這麼個簡單的球都投不進去。

于是他開始不斷嘗試。

好在他還是有很棒的基礎在的,在他第五次投球的時候,球很給面子的中了!!

楊彎激地險些跳了起來,有點控制不住地歡呼著:“好誒!!!進了!!!”

江敬言竟被的歡呼搞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撿起球抱著站在球場邊激地揮舞雙手,興高采烈到整個人在發的樣子實在是太迷人了。

然后就樂極生悲了,直接腳一痛,摔倒在地面上。

江敬言眉頭一皺,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邊,張地扶住,讓靠在他懷里,小心翼翼地查看的腳踝。

本就不是腳后跟磨破那麼簡單。

江敬言蹙眉:“你腳崴了?”

楊彎不在意地笑著說:“沒什麼啦,就是買球的時候不小心崴了一下,不嚴重,沒那麼疼。”

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事也確實像說得那樣,腳崴得并不嚴重,雖然會疼,但不大影響走路。

但盡管如此,對于江敬言來說,這也是不該造的。

“你本沒必要這樣,我只是一時興起,你……”他抿了抿,低著頭說,“你本不需要做到這樣。”

楊彎笑了笑,輕聲說:“可是我想這麼做。”

江敬言再次抬頭看向,兩人四目相對幾秒鐘,他做了一件讓驚訝不已的事。

江敬言直接轉過,蹲在面前,背對著說:“上來,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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