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真不是海王[穿書]》第二十七章
林然覺得侯曼娥這姑娘有些缺,雖然作為一條正苗紅的牡丹之犬,穿越這麽多世界也沒什麽機會能培養出母,但是自覺是可以有一些父——父如山嘛,一直就是以這種懷關懷著廣大奇葩天選者的,覺得可以,這一聲爸爸當得起。
但是侯曼娥可能不是這麽想的,所以林然險些沒被按在地上打。
“你居然還想當我爸爸?!”
侯曼娥言之鑿鑿:“不知道現在有錢的才能當爸爸嘛,像你們劍修這些窮就隻配當弟弟!弟弟!”
“…”林然心好痛,這個世道連親緣關係都要向錢齊了嗎,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一些真了。
捂住心口,兩眼無神躺在地上仰星空。
“喂…你幹嘛這幅表,我本沒有用力。”
侯曼娥隻是想鬧著玩,誰知道小拳拳打了幾下,林然直接癱地上了,頓時慌了,過去兇要拉:“你起來,你不許瓷,我們修士強健,你不許給我裝虛弱。”
林然不想起來,搖搖頭:“我趕路太累了,我歇一會兒。”
為了最快救下侯曼娥,是一路火花帶閃電飆回來的,後來更是一劍劈開了整片花海的夢螢,飆出的力量遠超築基巔峰的水準、甚至都快達到金丹中期,超出了雲天境金丹期的修為限製,境的屏障立刻開始排,想把踢出去。
之前救人的時候顧不得,現在回過勁兒來,林然隻覺得自己活像全套著十層背背佳——背得直不直不知道,但是腎是快被到和腸子肩並肩了。
林然覺得自己得躺一躺——至給腎一個息的餘地。
侯曼娥聽著,手上的力氣漸漸弱下來。
修士哪裏會因為趕路累,不過是為了救自己耗費盡了靈力。
侯曼娥心裏又酸又甜,吸了吸鼻子,猛地站起來,握著赤蓮劍轉就要走。
林然被這氣勢震得一臉茫然:“你幹嘛去?”
侯曼娥殺氣騰騰拔劍:“當然是弄死姓溫的那狗娘養的!大爺的竟然敢算計咱們倆,險些讓老娘涼在這裏,必須把他大卸八塊!”
侯曼娥太恨溫緒了,要是原本憑他那張臉蛋是會考慮先後殺的,但是現在什麽都不想了,隻想趕快把他弄死。
“…”林然有點無語:“路都走不穩呢,你能殺誰去,回來回來。”
“不行!我必須得把他弄死!”
侯曼娥恨得眼睛都紅了,當場跳腳:“你不要攔我,他要害我,還知道咱們倆太多…反正我絕不能留他,就算他是溫家的大公子,他也必須死!”
侯曼娥眼底升起刺骨的寒意。
可以讓林然知道的,他媽算栽這人上了!認了!
——但是絕不能留溫緒這麽個定時炸|彈。
“他是可以死。”
林然想了想,誠懇說:“但是你弄不死他,倒是更有可能被他弄死。”
侯曼娥:“…”
“我是不想攔你,但是我不攔你,你不就白給了?”
林然頓了頓:“雖然在白給的過程中,你也許能到白給的快樂,但我就真是白救你了,我辛辛苦苦折騰一趟一點好沒落著,連人都沒了,那我也太慘了。”
侯曼娥:“…”
誰尼瑪想要白給的快樂?這世上隻有白嫖才是真的快樂!
“就你小叭叭叭!”
侯曼娥惱怒撲過去撓。
林然立刻戰躺平,雙手疊在腹前,安詳得像一隻不出公糧又沒錢給媳婦買包的窮苦劍修:撓?打?隨便,反正是一滴也沒有了。
侯曼娥被林然的坦(無恥)震住了,撓都撓不下去,泄憤似的把頭發抓窩頭,然後頹廢地癱在旁邊。
林然了被抓起來的呆,淡定自若。
侯曼娥看得牙疼,還不甘心:“我怎麽就搞不死他了,他修為不就比我高一小級嗎,他這次是我,我沒有防備才中招的,否則我有那麽多法寶,正麵杠我肯定比他強,你憑什麽說我打不過他?!”
林然給了一個讓自己品味的眼神:“你真的這樣覺得嗎?”
侯曼娥氣得都快炸了。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在心底最深,對溫緒是有些畏懼的。
至今都記得記憶失控時的駭然驚懼,那種魂魄被生生從裏拽出去的無力和絕,而那個男人就靜靜站在漫地盛放的花海中,長玉立,翩翩如玉。
無數螢蟲簇擁在他邊,他角噙著看不的淺笑,著的目,春風般溫煦,可是輕描淡寫地一拂袖,就仿佛可以輕易奪走的所有。
那種漫不經心,那種溫和皮表下深不見底的涼薄和漠然,讓人甚至連怨恨都不敢,隻剩下無盡的恐懼。
那還是人嗎?那本是個披著人皮的怪吧!
侯曼娥覺得手腳又開始發涼,不由自主往林然旁邊蹭了蹭,又覺得不夠,一把抱住手臂,嗅著上青竹一樣約的草木清冽淡香,心莫名就安定下來。
“喂。”
侯曼娥湊到耳邊,像閨說小一樣小聲問:“那你打得過他嗎?”
林然沉了一下:“或許。”
至今沒有清溫緒的底,但是憑他能猜到侯曼娥的異樣,甚至能控魅花之海險些兵不刃就抓走侯曼娥的魂魄,就足以說明他的修為不可能隻是個築基巔峰。
他至是個金丹,鬧不好還是個高階金丹。
“那就是有戲了!你太厲害了吧!”
侯曼娥眼前一亮。
一直都猜林然不簡單,林然能從溫緒手裏救下,剛才聽嗶嗶了那麽多上輩子的事,按理說林然應該很震驚很疑,完全聽不懂說什麽的;但是林然沒有,淡定得一批,就跟啥都沒聽到一樣。
侯曼娥不知道林然到底知道什麽,也不知道有什麽,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林然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侯曼娥,保護的、在意的是自己這個人。
哎呀呀,真的越想越甜。
侯曼娥咬著,湊得更近了,和咬耳朵:“那等你恢複過來的,咱倆合夥把他搞死吧!我有一個箱底的法寶,就是我那個蓮花寶你見過的伐,那個是我爹給我保命用的,別瞧在我手上威力不咋樣,其實可牛了,據說炸起來連金丹後期都要涼涼,到時候你在前麵先吸引他注意,我在後麵襲他,媽蛋這幾千塊上品靈石老娘當砸水漂了,隻要能給他當場炸上天。”
林然搖搖頭。
“為什麽?”
侯曼娥委屈死了,抱著胳膊哼唧:“他欺負人家,他欺負人家好慘的,你不是可正義可善良的人間天使嘛,這個時候你得出手啊!你是我金大你幫我打回去嘛~球球樂幫人家打回去嘛~~”
林然被念叨得頭疼,瞥一眼:“你真的無辜嗎?”
侯曼娥理直氣壯:“我都快死了我還不無辜?他就莫名其妙對我下手,人家簡直可憐死了嚶嚶——”說著說著還假惺惺起本不存在的眼淚,發出猛男的哭聲。
林然不置可否:“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魅花之海?”
侯曼娥假哭聲一滯,小眼神往四周飄忽:“我…我賞月嘛,隨走走,誰知道就走到那裏去了。”
林然點點頭:“魅花之海距離我們的宿營地有大半個時辰的距離,你這個月不僅賞得很遠,腳還能自己準選擇賞月地點,真的是很厲害呢。”
侯曼娥:“……”
侯曼娥漲紅了臉,惱怒:“好吧!我就是要搶他怎麽樣,你要的那個藥草就在他上,我就是想悄咪跟蹤他然後把東西搶過來。”
林然:“你怎麽確定東西就在他上?”
侯曼娥理所當然:“肯定是啊!看他那神神叨叨的樣子,東西肯定是他藏起來了,而且就算真的不在他上,那也可以先翻一翻、問一下他要搞什麽嘛。”
侯曼娥覺得自己可有道理了。
但是林然卻定定看著,道:“就因為一個懷疑的念頭,就可以跟蹤他、肆意搶他的東西、問他嗎?”
無人注意到,袖口一點暗突然幽幽閃爍了一下。
侯曼娥一滯,心裏一瞬心虛,但又莫名地有底氣,哼唧:“…我知道你是覺得我太霸道了,我也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要是對別人我肯定不會的啊,但他不是什麽好人嘛,說不定幹了多壞事呢,搶他的東西也算是替天|行道,那句話什麽來著,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就是…”
林然:“曼娥,惡人是可以由惡人來磨,但是我不想你做一個惡人。”
侯曼娥呆住,愣愣看著。
“人的底線就是一次一次拉低的,當你今天覺得搶一個可能的惡人沒有關係,明天你就會覺得搶一個陌生人沒有關係,於是早晚有一日,你會為了想要的東西,毫不猶豫肆無忌憚地傷害任何一個人,而等到那一天,你也就變了惡的本。”
林然輕聲道:“曼娥,我們都隻是普通人,我們沒有裁決別人的權力,我們隻有堅守自己的能力——所以我現在希你告訴我,一個和我們無冤無仇的人,一個你甚至還沒有證據證明他作過惡的人,你為了得到他手上的東西,試圖跟蹤他、問他、搶奪他的東西,你做得對嗎?”
侯曼娥怔怔看著,忽然簌簌落下淚來。
覺得心裏好難過,又委屈、又不安,又有點彷徨和心慌,好像一直理所當然以為自己是對的東西,被猝不及防地看穿、顛覆。
“你幹嘛這麽兇,我又不是為了我自己,我隻是想幫你…”
侯曼娥哽咽著用手背抹眼淚,眼淚卻越掉越多,難過死了:“我隻是想幫你,我看他不爽想教訓他一下,我沒想那麽多…而且大家不都是這樣,這是修|真界噯,就是弱強食捧高踩低的地方啊,要是太正直太善良隻會被別人欺負,誰能永遠不欺負別人,誰能永遠不幹壞事,那不可能…”
“人人都有私,所以貴在克製、貴在堅守。”
眼淚突然被溫熱的指腹掉,侯曼娥噎著抬起頭,林然正清亮看著:“你都沒有試過,又怎麽知道自己做不到呢?”
侯曼娥在明的目中語塞,還:“我為什麽一定要做到?當好人有什麽好,我才沒有那個聖母心到聖普照,幫了人家人家也不說我好,說不定什麽時候還給自己白搭進去,給別人當笑話看,死了還要被人嘲笑傻帽。”
“不是這樣的。”
林然卻笑了,指了指天空:“你相不相信,世上有因果?”
侯曼娥撇:“我不信,我隻信有人就是天生倒黴,比如我!”
“可我見過很多很多,惡因開出惡花,善因結出善果。”
林然看著:“比如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會險些隕落在魅花之海。”
侯曼娥想都沒想:“當然是因為姓溫的那賤人算計我!媽蛋說起來就生氣,老娘遲早搞死他!”
林然:“他是算計你,他算計的是你會垂涎他手上的草藥,算計以你的格,一定不會無於衷,而是會跟蹤他,會因為輕率狂妄忽視周圍景的變化,無知無覺落他的陷阱裏。”
侯曼娥瞬間呆住了——隻顧著恨溫緒,琢磨著怎麽把人大卸八塊,完全沒往這方麵想。
“我走時還特意囑咐過你,不要看走,不要自作主張,你應得痛快,倒是全當了耳旁風。”
林然有點無奈:“你說錯了一點,溫緒他對你沒有殺意,甚至沒有惡意,所以他不了我給你留下的劍氣——因為他是單純地以玩弄縱人心為樂,他隻是順勢而為,輕描淡寫抓住你的弱點、揪住你的命脈,就能兵不刃將你變他手下生殺予奪的傀儡,而你的和惡念,就是你親手遞給他的把柄。”
侯曼娥瞠目結舌。
這這這——
“如果你那時沒有想私下搶藥草,你就不會跟蹤他,就不會落他的陷阱;而如果你沒有中計,他也不會冒著得罪我的危險,主對你下手…那樣的話,也許等我回來時,你還好生生地坐在篝火邊,百無聊賴打著瞌睡等我回來呢。”
侯曼娥:“……”
侯曼娥呆呆看著,好半響,突然又淚流滿麵。
“你天天給我灌湯也就算了,你竟然還給我講玄學!”侯曼娥悲憤絕:“合著我險些掛掉,還都是我自己的錯了?!我他媽哪裏懂這麽多,你老給我搞降維打擊,都快給我弄自閉了,你能不能整點間的東西,這太過分了嗚嗚——”
林然:“…”
林然抹了抹臉,笑容有點尷尬:“抱歉抱歉,崽子養多了,有時候老忍不住絮叨…我盡量克製一下。”
侯曼娥:“嗚嗚嗚——”
“好了好了,不哭了。”
林然的頭:“當然不全是你的錯,但是你並不是沒有錯……說實話,我覺得你經曆這樣一遭也好的。你那些放不下的過往、你的弱點,都是你的劫,如果放任自流,將來鬧不好就演變你一生的心魔;但是你現在早早意識到自己的弱點,正視它、扛住它,消融它、直至有一天能徹底戰勝它,這反而是因禍得福,你會益終的。”
“你說得輕巧,我都差點死了,我可不得益終生。”
侯曼娥並不覺安,反而更嚎得更厲害了:“我太難了,你不哄我不和我同仇敵愾也就算了,你竟然還給那姓溫的狗說話!”
“我沒有給他說話。”林然認真解釋:“我是給你分析清楚況,我總不能和你在這裏罵他,或者不分青紅皂白就幫你打回去,那不是對你好,那是害你!曼娥,一時的緒發泄是應該的,但是不要讓緒蒙蔽你的眼睛,要保持清醒、保持冷靜,曼娥,你不能隻執著於當下的勝負得失,而應該學會看得更遠。”
寶劍鋒從磨礪出,侯曼娥總要有一天獨立麵對這真實的修|真界,那裏會有比溫緒更殘忍霸道而隨心所的強者、比現在更殘酷百倍的境況……
林然一直想得很明白,即使是自己也不可能時時護住侯曼娥,所以還不如趁自己能看護的時候,就讓去跌倒、去長、去把不堪的弱點磨礪堅的鎧甲,讓能足夠堅韌足夠強大地麵對未來的風風雨雨。
“我才不管那麽多!”
侯曼娥現在才不想腦子,就想發泄緒,像個爸媽不給買糖的熊孩子似的嚎啕大哭:“你到底是誰的姐妹啊,到最後全我自作自了,照你這樣說你還救我個啥,讓他把我搞死算了!那才我活該,那才因果報應呢!”
“那不行啊。”
林然卻笑了:“我舍不得啊。”
侯曼娥的哭聲一滯,隔著模糊的淚眼,看見眉眼淺淺地笑,笑得無奈又溫,卻有不容置疑的意誌。
大概是那種…雖然家裏熊孩子做錯了事,但是也隻能我來教訓,別人說兩句可以,但是要是想手打人,那絕不能答應。
侯曼娥本來覺得自己有好多的委屈好多的抱怨,可是聽著這一句“舍不得”,那些幽怨頹喪的緒就突然都散了,心裏像是被溫暖的熏著,一點點開出花來。
侯曼娥知道林然是個多有原則的人——是原則讓清醒、讓明、讓溫而寬厚。
林然想讓自己也豎起原則,就像豎起一道警戒的橫欄,謹記著、恪守著,不去僭越,就不會墮落,就可以始終問心無愧、清明坦。
侯曼娥覺得這對來說有點難,但是願意去試一試,願意竭盡全力去改變——就憑這一句“不舍得”,就憑這世上如果有人願意陪走刀山火海、為披荊斬棘,那個人一定是林然。
想永遠站在邊,想永遠理直氣壯的關、分鮮活而溫暖的世界。
林然可以為撕開魅花之海、那麽也願意為了這個人,去竭力變更好的自己。
侯曼娥吸了吸鼻子,像個被教導主任訓傻了的娃子,雖然仍有點不甘心,但還是蔫噠噠說:“好吧,我錯了嘛…我聽你的,我先不去找他打|黑了…”
不過立刻又強調:“…但隻是現在啊,雖然我想搶他的東西,可是我還沒來得及手啊,而且我是想搶東西教訓教訓他,可我絕沒想過殺他啊!但他竟然直接想弄死我?!他要抓走我靈魂的這個仇我都記得呢,等我哪天比他厲害了,我會親手堂堂正正報複回去,我一定讓他十倍嚐嚐這種痛苦滋味的!”
林然莞爾:“好。”
侯曼娥舒了口氣,心裏莫名輕鬆下來:“那我們回去吧。”
林然含笑看:“你還願意回去和他一起走嗎?”
“你不要小看我。”
侯曼娥哼了一聲,昂著小下:“雖然我現在還不太明白你到底有什麽深意,但是我至知道,越是害怕什麽越是要直麵它,我才不會落荒而逃做那種小家子氣的事,有本事他還敢再來啊,我拚了命也要和他同歸於盡,看誰杠得過誰。”
林然失笑搖頭,心裏卻很欣。
戰敗不可怕,恐懼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因為恐懼失去重新振作的勇氣。
侯曼娥也許有大大小小的缺點,但是骨子裏有一種最頑強的生命力——很勇敢,真的是個很勇敢的姑娘。
林然和侯曼娥走回宿營地,篝火仍在燃燒著,橘紅的火跳著,照得人全暖洋洋的。
頎長清瘦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經坐回火堆旁,慢悠悠搖著那柄半舊的扇,聽見聲音,側目看來時,溫潤俊的眉目被火映得愈發和。
他彎了彎,笑著問好:“林姑娘,侯姑娘,回來了,快來暖暖吧。”
侯曼娥雖然做足了心裏準備,但是看著溫緒這樣自然含笑的神態,還是不由了一下。
真的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麽能在差點抓走別人的魂魄之後,還能這樣坦然又親切地和害人說話,好像們本不是險些就要你死我活的仇敵,而是招呼著剛出去散了個步回來的老友。
他一點都不在意的嗎?他都沒有廉恥自知的嗎?
這已經不是瘋子,這本就是個怪!一個百無忌狂肆妄為的怪!
侯曼娥強撐著沒有後退,臉越發蒼白,卻死死瞪著溫緒不願意怯。
溫緒笑看著,看脖頸上的傷已經完全恢複得看不出來,神智也清醒,竟然都沒怎麽魂魄離反噬的樣子,眉尾輕輕一挑。
他正笑著想說什麽,林然突然道:“溫公子,請你過來一下,我有些話想與你說。”
溫緒微啟的頓住,很快看向林然。
靜靜站在那裏,寬大的青衫被晚風拂,襯得人愈發纖長清瘦,月下,那雙看著他的眸,無波無瀾、沉靜如海。
手心又開始不自覺地發麻,溫緒了一下左臉,那裏有一道被劃開的傷口,的劍氣是那樣凜冽,以至於那口如今都沒有愈合,一直在縷縷卻又連綿不絕地疼。
那點疼本不礙事,可是溫緒看著,卻突然覺得,那疼痛難忍極了,像無數的蟲蟻鑽進他的、鑽進他的四肢百骸、最後鑽進他的心口,讓他、讓他疼,讓他難耐得厲害。
他低低了兩聲,才慢慢站起來,一雙染著薄薄水的潤眸子看著,淺淺地笑:“好,緒悉聽尊便。”
侯曼娥有些擔心地拉住林然:“你要和他說什麽呀,你不是說先不要讓我和他算賬嘛…”
“沒事。”
林然拍了拍的手:“我隻是有事和他說。”
看了溫緒一眼,轉往樹林中走。
溫緒毫不猶豫跟上,他直勾勾盯著的背影,眸中似有滔天詭翻湧,路過侯曼娥時,甚至都沒有給一個眼風。
侯曼娥無意間看見溫緒盯著林然的眼神,頭皮悚然一麻。
呆在那裏幾秒,等反應過來,等著急想追上時,溫緒已經遠遠越過,和林然一起消失在深林中。
溫緒著林然的背影,眼底無知無覺暈開一汪霧,那霧越來越深、越來越濃,像深淵怪緩緩張開的深不見底的口,想將眼前的人大口大口徹底吞吃腹。
“林姑娘。”
他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得嚇人:“姑娘緒來,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不,他知道,他聽到了,不是來問罪的。
是個再明清醒不過的姑娘,不打算現在和他為敵,為此甚至勸下了那個有著異魂的小姑娘,自然也不會興師問罪、大幹戈。
林然站定,轉過,靜靜看了看他,然後看向他左臉那道傷口。
溫緒覺得那裏又開始發發麻,氣上湧,他頭輕微滾,不由自主了氣息。
莫名地問:“疼嗎?”
溫緒呼吸一滯,他直直看著,眼睛明,目平淡,看不出什麽緒。
薄霧微微泛開旖的漣漪,他忽的抿一笑,流轉的眸是而不可言的勾纏:“是林姑娘傷的,便不疼。”
“嗯。”
林然點點頭,然後二話不說一拳砸向他的臉。
溫緒猝不及防,被打得臉一歪,瞬間淌下來,腦袋嗡嗡作響。
溫緒:“……”
溫緒:“???”
林然了拳頭,心平氣和:“那你現在可以開始疼了。”
https://www.biqiuge8.com/book/23808412/30303004.html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qiuge8.com。筆趣閣手機版閱讀網址:m.biqiuge8.com
太子失憶後
太子突然失憶,忘記所有人,唯獨記得裴家的四姑娘裴織是他的太子妃。但裴織並不是他的太子妃,裴家正準備和三皇子議親,將四姑娘嫁給三皇子。這還得了?太子馬上去搶媳婦。裴織:????裴織上輩子在缺衣少食的末世熬了十年,這輩子隻想做條幸福的鹹魚。只是她沒想到,不過是小時候貪了太子一塊禦賜的糕點,就被陰沉不定的太子從小惦記到大。後來她發現,惦記她的不僅有大殺器太子,還有想弄死她上位的穿書女和重生女。*攜帶系統的穿書女用道具將太子弄失憶,本以為可以趁機竄改太子記憶,成為太子的白月光、太子妃乃至將來的皇后,哪知道太子仍是執要娶裴織為太子妃。女主光環太大,有金手指的穿書女也扛不住。穿書女決定借鑒前輩們的經驗,秉著得不到男主,就要成為男主的長輩的原則,將目標定為老皇帝,發誓不僅要讓男女主向她跪拜、尊她為母,還要生個兒子來搶男主的皇位。PS:男主會間歇性失憶,但每次失憶都會記得女主。立意:人生的路是自己努力走出來的。
8 9058江山謀之錦繡醫緣
【喪萌團寵穿越女主vs偽善團懼重生男主】段音離穿越了。從一個醫術精湛的“小中醫”變成了太醫府的大小姐,看似妖裡妖氣,實則又喪又萌。平生所愛一是醫、二是肉。後來她遇到了一個人,成為了她生命中第三個特例。傅雲墨重生了。從一個弒父殺君的大反派變回了人見人憐的謫仙皇子,表麵無欲無求,實則狼子野心。從滿級號再回新手村,他隻想逍遙度日,可遇到段音離之後,卻為她再次拿起了屠刀。【小劇場】某日,下人於荷花池旁忙碌,將破敗的荷葉盡數除去。段音離眸光淡淡,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嘟囔了句,“留得殘荷聽雨聲……可惜了……”翌日天陰,她江山謀之錦繡醫緣是作者公子無奇寫的一本非常熱門的其他型別型別作品,講訴了江山謀之錦繡醫緣一段生動的故事。
8 4913喪尸拿我當空氣
末日來臨,人們想方設法從喪尸口下逃生,而我、天選之女,擁有被喪尸無視的體質,你們以為這是好事?害,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事實是,都想讓我跑腿兒………
8 3670白蛇
為了他至愛的皇后。 他將她扔進蛇壇,任蛇吞食,當她拚死生下的胎兒,只換來他的一句:「這半人半蛇的東西,給朕拿去喂鷹」
8 1545八胎萌寶:媽咪太受寵夏珠席寒城
一場意外,夏珠和神秘男人一夜纏綿。生下八胎,她成了整個帝城的笑話!四年後,天才萌寶,震驚全球。帝城最有權勢的男人,冷冽殺伐,冷酷無情,卻獨獨對她,寵上了天。而她也一舉成為全球最令人豔羨的女人。
8.18 89429王爺日日偷聽我心聲
(章節錯亂,請觀看另一本同名書籍)一覺醒來,葉錦之穿越到了一本霸道王爺瑪麗蘇小說裏,偏偏還是劇情中不到三萬字就領盒飯下線的炮灰女配。為了茍命,她決定改變原劇情!卻不料狗王爺能聽到她的心聲,一次次改變她的計劃。【狗男人,黑白不分殘暴無情不得好死!】葉錦之表麵笑嘻嘻,心裏卻不停暗罵。男人聽到她的心聲,臉上麵無表情,心中隱忍。最後終於忍無可忍,將她壓倒!“王妃心中可是不服?”“服,心服口服。”【服你妹,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狗男人。】
8 4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