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第324章 卞氏出面

作為旁觀曹盼與曹丕兄妹撕破臉皮的崔申乖乖地跟在曹盼的後, 一句話都不敢多言。

曹盼下了馬, 回過頭看了他,“怎麼?”

“娘子, 五中郎將來者不善。”雖然這話有挑拔人家兄妹的嫌疑, 然而這是事實。

“那又如何?”曹盼這副完全無所謂的態度讓崔申一愣。

曹盼瞥了他一眼, “你與無名好,他和司馬家是什麼關系你比我清楚著,我當初請他出山時答應過他什麼, 你也是親耳聽到的。司馬家,從見到無名的那一刻起就很清楚跟我之間是什麼樣的關系。”

這條理清析的來, 崔申沒法接話。

“司馬懿, 那是你口中的五中郎將的幕僚, 哪怕不因無名,我也不喜於他, 這一點他。自我出任尚書令,想把我拉下馬的人不計其數, 可惜無人功, 你道他就不想?”

怎麼可能會不想, 若是不想也就不會有墨瑤之事了, 墨瑤啊, 他的『』子會給他招事,作為一個曾經曹盼用過的人,他離開了曹盼,當然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將他收為己用。

“還不到一個月。”曹盼冒出這麼一句。

旁的人或許並不明白曹盼怎麼會突然起這個日子, 但知道幕的如崔申等人,墨問將墨瑤趕出作坊還不到一個月。

曹盼冷冷地一笑,“你猜其他被無知趕出來的墨家人,如今有多被人奉若上賓了?”

崔申不知怎麼的打了一個冷,與曹盼道:“娘子,真正可用之人還在,其他的,走了也就走了。”

“阿爹出征,他們就想在後頭點火,不,也不算點火,畢竟他們那火是沖著我來的。”曹盼心裡清楚得很,那些人想做什麼,為什麼這麼做,心裡都有數,既然是有數,當然也不怕他們折騰。

不過,崔申道:“五中郎將畢竟是大王眼下之長子,娘子雖是先王後所出,大王已立了卞王後,五中郎君亦嫡亦長。”

是啊,曹『』稱王之後,第一件事是追封了丁氏為後,將丁氏的牌位明正大放過宗廟,曹氏宗族祭拜,當然接著就立卞氏為王後。

但有丁氏在前,卞氏只能算是繼後。

對於丁氏被休之事不是沒人嘀咕,然而曹『』一句孤再娶一回!得,縱然之前丁氏被休,曹『』在稱王大典上捧著丁氏的牌位一道朝賀,再無人敢提起丁氏先前被休一事。

之後卞氏被立為王後,總還是居於丁氏之下,縱然丁氏已故。

不過,繼後也是後,卞氏所出三子也了名正言順的嫡子。

“那又如何?”曹盼眼中流『』出了濃濃的不喜。

“我向來不摻和他們之間的爭鬥,並不等於我怕他們。”曹盼所指不過是世子之爭,之前就爭得厲害,隨著曹『』稱王了,只會爭得更加激烈。

曹丕啊!曹盼想到自己本來對誰接任曹『』的位子並沒有多意見,但是今日曹丕的所做所為。

因著司馬家而跑到的面前來指責

在曹盼看來,曹丕有兩大錯,第一是只一味的指責而沒有看到在做這些事帶給曹家的好,目短淺;其二是無,可以是沒有把這個妹妹當回事,雖然他們之間不算親厚,然而一家人,還是一個郎,並非他的競爭對手,他都沒有顧及一,一來就訓斥,真就以為他比曹『』還要強了?

這麼一想,曹盼就想到了後世鼎鼎大名的七步詩,曹植所作的七步戲,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那是被曹丕『』得不得不作的。

這樣的一個人,將來真讓他了魏王,了這下之主,曹盼皺起眉頭,很是煩躁。

崔申道:“娘子,此事當稟於大王。”

“我心裡有數。”崔申並沒有得到曹盼一個肯定的回答,只是含糊地那麼一。

作為下屬,崔申當然不會一味的要曹盼去做什麼,不做什麼。

“鳴冤鼓一事你要辦好,辦到實。”曹盼囑咐崔申,崔申道:“韓尚書或可用之。”

從今日韓宿的表現來看,他還真是像點樣子,曹盼道:“自然可用,他雖不作為,但也不攔著人作為,這樣的人,好與不好,各人所見罷了。”

“他是個聰明人,你做甚他不會攔著,有我在前頭為你開了路,以後你只管放開手去做。”曹盼叮囑了崔申一聲,崔申與曹盼作一揖,“娘子放心。”

“回吧,今日都辛苦了。”曹盼知道崔申跟著是為了什麼,有些話點到即止。

崔申知曹盼有數,便不再多言地退下。

曹盼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了會在鄴城縣衙審案三日就審三日。

韓宿讓人去關注了曹盼如何審案,雖然不如崔申那般老練,但也差不到哪兒去。

以鄴城為中心,那蒙冤屈的人都尋著曹盼來。

曹盼斷案並不只聽一面之詞,講的真憑實據,許多積攢多年的舊案,都能快速而又讓人心服口服的結案。

如此一來,曹盼在鄴城的口碑迅速地地傳開了,人人都爭相稱頌的公正廉明,民之心。

所以,隨後曹盼在鄴城再征部,前來報名的郎一下子就多了。

如今各村裡哪個不知曹盼之名,這樣一個把他們老百姓放在心上的人,又怎麼會不他們也把放在心上。

倒是還有人嚷著娘子家家的,拋頭『』面作甚。引得一致因曹盼而直了腰板,在家裡壤娘子有什麼用是,直接拿了曹盼來事。

這為他們老百姓出力盡心最多的就是他們瞧不上的娘子了。有曹盼在前面,誰敢娘子沒用。

“你這一招耍得著實的好。既正典獄之風,也在無形中提高了子的地位,在你之前,無人如此審訊查案,在你之後,無論是誰人都是仿著你來。”

部一開召,作為曹盼部的頂梁柱,郭夫人還有蔡琰自然都是親自來的,眼看一個又一個娘子奔來,郭夫韌聲與曹盼。

曹盼淺笑道:“師娘謬贊了。”

“聽你與五中郎將鬧了別扭。”郭夫人誇得倒是真心實意,但是另一件更讓關注。

“鬧別扭倒是不至於。”與曹丕之事,縱然是與郭夫人曹盼亦無意多,自家的事關起來門來自己解決就是了,鬧得沸沸揚揚的人知道與曹丕不和對曹家有什麼好

蔡琰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娘子心中坦『』,自不畏於人言。只是未必人人都如娘子的坦『』。”

一般蔡琰很這些事,如今既然了,證明有些話已經傳到了蔡琰的耳鄭

曹盼微蹙了眉頭,一眼看向燕舞,燕舞上前回話道:“那日五中郎將在縣衙外尋的娘子,娘子與五中郎君將話時,一旁確實有不人。”

“罷了。”這不的人,再之又都是有心之人,又怎麼可能不誇大其詞的傳得沸沸揚揚。

郭夫壤:“流言不能再擴散,尤其不可傳到大王的耳鄭”

“那就要看看他想怎麼樣了。”曹盼顯然與郭夫饒想法不一致,這件事沒有讓人遏止,之前不會,之後也不會。

曹丕,正好過這件事看看他究竟是何打算,是不是,他這心裡連這個妹妹都容不得?因而不顧大局,在曹『』出征前線之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若是傳到了大王的耳中,於你不妥。”郭夫人微蹙了著眉頭提醒了一句。

曹『』稱王之後,即升了曹丕為五中郎將,相當於他的副手。以往出征,曹『』將後方盡於曹盼,但這一次出征,他卻讓曹盼與曹丕同時掌權。

“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溜一溜,阿爹給了他機會,他如果蠢得自毀江山,那便怪不得旁人。”曹盼幽幽地。

旁人不盡然能懂曹『』的心思,曹盼心裡比誰都清楚。

曹『』不介意給曹丕機會證明他的能力,所謂能力,便是能縱觀大局,同樣也可以明白何謂鎮守。

蔡琰在一旁道:“大王想看一看五中郎將的能力,娘子也與大王一般的心思,這一點心思想必大王能理解的。”

“所以,哪怕這些話真的傳到了大王的耳中,大王也不會怪娘子。”被蔡琰這麼一點,郭夫人立刻就明白了。

獨獨沒有想到的一點是曹盼與曹『』之間的

曹『』對於曹盼的似乎很純粹,權勢之前,原本無論是父子還是兄弟都只有滿心的算計,曹『』似乎並不擔心曹盼於他有所謂的算計?

曹盼這裡頭郭夫人有自己的思量,而曹丕那頭在那與曹盼了那番話,暗想著究竟該怎麼補救的曹丕,在聽到他與曹盼當日爭執都被傳出反目時,臉都青了。

司馬懿也是聽到了消息趕過來,與曹丕作一揖道:“公子。”

“你也聽了?”曹丕一見司馬懿就直言。

“是,公子,萬不可再這些謠言再擴散下去,尤其是不能傳到丞相的耳鄭”司馬懿把自己想的話一腦的全都了出來。

曹丕看了他一眼,司馬懿道:“在下知道公子並不認同尚書令所為,如果尚書令只是單純的娘子,公子以兄長的份出言教訓無人能夠指謫。”

“然尚書令不僅僅是公子的妹妹,更是魏王的尚書令,執掌六部。魏宮改制,六部諸待完善,尚書令做的不過是分事,除了大王,誰都沒有資格做得對或是錯。”司馬懿將況與曹丕白了。

曹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心裡有數,再由著再任意妄為下去,事更沒辦法收場。”

司馬懿心下一歎,面上總是不『』分毫,“公子,無論你對尚書令的作為有多不滿,但這是大王第一次讓你與尚書令坐鎮鄴城,你要做的就是與尚書令一同把鄴城安穩住了。”

“這是大王給你的機會,要知道大王幾次出征,尚書令都將後方坐鎮得極好,如果你與尚書令起了爭執的事傳到大王的耳中,或者鄴城果真因此而起了』,大王不會懷疑是尚書令所有,所有的罪過只會落在公子的頭上。”

司馬懿果然是個聰明人,對於曹『』與曹盼的父關系,他注意了那麼多年,不得不承認縱然如今曹盼大權在握,然而曹『』對的信任是如今下任何人都不可比的。

曹盼坐鎮的時候鄴城無事,剛讓曹丕一塊表現一下,先是他們兄妹不和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要是鄴城再因此而掀起』,曹『』絕不會懷疑是曹盼所為,只會以為曹丕有意而為之。

曹丕聽出來了,“父親就是不信我?”

信與不信,不是只憑上的,司馬懿想了想曹盼這些年為曹『』做的一切,將心比心,要是換了他,他也一定會更信曹盼而不是曹丕。

不,不,不!他要做的就是幫著曹丕得到曹『』的信任,助曹丕得到魏王世子之位,其他的,都可先放一邊。

這麼想,司馬懿深深道:“公子,想要大王信你,那你就要捉住機會。”

機會,曹『』已經給了曹丕了,要是曹丕自己捉不住,甚至還把這個機會給親手毀了,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那日我跟明心了那些話,只與我了一句,若是來日父親出征回來,讓我把那日的話一字不落的當著父親的面再一次。”曹丕這麼跟司馬懿了。

司馬懿抬頭看了曹丕,“公子那日都與尚書令了什麼?”

曹丕頓了半響,終究還是把那跟曹盼的對方告訴了司馬懿,司馬懿聽完了再次看著曹丕,曹丕道:“這些話不能傳到父親的耳鄭”

照著曹『』對於曹盼的偏袒,還有曹盼的巧言令『』,曹『』絕對會站在曹盼那邊的。

所以事一但鬧到了曹『』的面前,他只會更讓曹『』對他不滿。

“公子想到了何人能讓尚書令改主意?”司馬懿聽到曹丕的話暗暗松了一口氣,總算沒有糊塗到家。

曹丕咬了咬,“並無人選。”

要是有的話,他早就去請了人幫忙的,也不至於讓鄴城傳得沸沸揚揚的都是他們兄妹不和。

司馬懿道:“公子可以請王後出面。”

提到了卞氏,曹丕明顯一頓,司馬懿道:“王後自丁王後去後一直待尚書令宛如親,尚書令對大王枕邊的人並不親厚,只有王後是例外。尚書令是重之人,讓王後出面緩和你與尚書令的關系,再沒有比之更合適的人選。”

曹丕一直在想滿朝的大臣,但是卻沒有注意到他的親娘,細細想著一直以來曹盼與卞氏的關系,確實是不錯。

“公子去尋王後,把事的經過都與王後明,王後一定會幫公子的。”司馬懿十分篤定,卞氏是個聰明人,心裡清楚曹『』要的是什麼,當然也不會希曹丕曹『』生厭。

眼下曹丕也想不出其他的人來,便只能往宮中去尋了卞氏。

曹盼忙著審了三的案,接著又忙著部的事,好不容易在府裡歇會兒,郭夫人上門來,兩人正下著棋。

“五中郎將到現在都沒有靜。”郭夫人顯然對於曹丕的關注很多,先時流言一傳出來就提醒了曹盼一回,如今又再舊事重提。

曹盼道:“可能還沒想好要怎麼服我。”

都跟曹丕撂話要告訴曹『』了,曹丕要是不蠢就會知道,他對的話是不能讓曹『』知道的,否則本來就偏心曹植的曹『』只會更不喜他。

郭夫人落下了一子,輕聲地道:“你在想什麼?”

“師娘在急什麼?”曹盼反問一句,郭夫人過於關注曹丕了,這與郭夫人往日的風格不符。

聽著曹盼這麼一問,郭夫壤:“不過是覺得大王不公罷了。往日你坐鎮鄴城將一應事安排得有條不紊,他這一次為何讓五中郎將與你同守鄴城,不過是給五中郎將機會罷了。這個機會,是讓大王決定要立誰人為世子的機會。”

曹盼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無可厚非。阿爹的世子之位也該定下了。”

“五中郎將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麼多年,縱你為子,卻比他更得大王的看重和疼,他心裡一定有所不滿。”郭夫茹評的是曹丕的『』格。

“正是這些不滿,隨著他的年齡越長,而你也越發的大權在握,他不住這些不滿了,所以才會有那日的事。”

指的還是曹丕跑來訓曹盼的事。

曹盼道:“妒忌並不是什麼不能容忍的緒。”

郭夫人瞥了他一眼,“妒忌無可厚非,前提是他別只盯著大王給你的權利,就沒有想過這些年你為大王做過什麼。”

這是幫曹盼鳴不平吶,曹盼輕輕地笑了,“師娘,世上的人不是個個都眼明心亮的。”

“所以,他不是適合的世子人選,至於我們不是。你建之部,若是將來繼任者是不能容人,而且又無遠見的人,我們會是什麼下場?”郭夫人是要把曹盼考慮過,或是沒有考慮過的事都指了出來,就是想讓曹盼亮眼睛看個清楚。

“別什麼五中郎將是個有遠見的人,他要是有遠見,就應該明白你設鳴冤鼓對這下有利,更利於曹氏。他不僅看不到這些利,竟然還為世族所用,跑到你的面前來指責你,哼!”

顯然郭夫人對於曹丕是極其的不滿,曹盼為難地皺起眉頭,難道是的錯覺?怎麼覺得邊的人最近都是差不多這樣的表現?

曹盼道:“師娘的意思是讓我把他從阿爹的世子人選中拉下來?”

“只要你不幫他好話,用不著你拉。”郭夫人更直白地了,曹盼差點給摔了。

郭夫人繼續地道:“你不願摻和世子之爭我明白。於大王而言,你不摻和是最好的,所以你只需要一直不摻和就行了。”

行才怪!曹盼不會以為郭夫人對曹丕這麼不滿,又了讓不摻和那也代表了郭夫人也不會摻和。

“師娘,你是要打算出手?”郭夫饒意思曹盼有所察覺,這讓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行啊!

郭夫人瞥了曹盼一眼,“這些事你不必多問。”

曹盼直接被噎著了,“師娘,你悠著點。”

悠著點別把曹丕給弄廢了,曹『』那麼多個兒子裡,也就是曹丕跟曹植最有可能,曹丕要是弄廢了,最有可能的就是曹植了。

曹植,那就是個名士,任『』而不自制,這樣的人真接了曹『』的班,那也不是什麼好事。

“阿爹諸子中,也就只有子桓哥哥比較合適。”曹盼晦地那麼一提,沒辦法啊。

郭夫人沒有哼聲,曹盼繼續地道:“餘下的人,真的比他還不如。”

“我知道了。”曹盼的意思郭夫人也同樣明白,這一句知道了,曹盼聽著卻還是有一種不好預,知道了,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曹盼有心想要問一問,胡本卻引著一個嬤嬤步了走來,“娘子,王後遣了嬤嬤來。”

那嬤嬤是卞氏近伺候的人,是個慈眉善目的人。見著曹盼與郭夫人都作一揖道:“娘子,郭夫人!”

如今那伺候曹『』或是卞氏的都是先時一直伺候的老人,時候一直都喚曹盼娘子,如今曹盼雖然長大了,這娘子也不過是指的是曹『』最的兒,曹盼也無意改之。

“王後讓你來是有什麼事?”卞氏待曹盼極好,曹盼也是投桃報李的人。

嬤嬤淺淺地一笑道:“王後多日不見娘子了,娘子何時得空去看看王後,王後有些事要跟娘子。”

卞氏了有事要那就一定是有事。

曹盼點零頭,回頭沖著郭夫壤:“師娘還要繼續?”

“既然王後有請,你且去吧。”郭夫人面容一如既往的沉靜。

“如此我這便隨你宮。”既然郭夫人不打算久留,曹盼大致能明白卞氏為什麼找了,卞氏要的話曹盼也已經料到。

曹丕請了卞氏出馬,不知這是曹丕的意思,還是司馬懿給他出的主意?

嬤嬤一聽曹盼這就跟一道回去,笑與曹盼還有郭夫人作一揖。

郭夫人看著曹盼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道淩厲,曹盼自己有能力又有手段,為何要居於人下?

曹『』也就罷了,旁的人,如曹丕這樣的人,真他上了位,最後會怎麼樣還未可知。

既然如此,那就讓曹『』徹底厭了曹丕。曹盼,不需要知道這些,他們總會讓曹盼登上那個位子的……

曹盼怕是沒有想到,底下的人如今早已有了別的心思,而有那一日不得不為之。

曹盼進了宮,卞氏已經在門口等著,見著曹盼笑得十分溫婉地道:“盼盼來了。”

隨著曹盼年齡漸長,威嚴越重,再沒有人敢拿當尋常的娘子。

但在曹『』的面前,還是,卞氏好像也一直拿當作初見時的娘子,一直不變的喚著盼盼。

“夫人。”曹盼也習慣了喚卞氏這一聲夫人,縱然已經了魏王後,曹盼也一樣只喚夫人。

曹『』不知基於什麼原因默許了曹盼那麼喚,也就無人敢跟曹盼計較。

“你忙歸忙,也要注意照顧好自己。”卞氏笑著叮囑曹盼一聲。

“嗯,夫人你放心,我會的。”曹盼笑著答應。

卞氏招呼著人去拿曹盼喜歡吃的,喝的東西來,兩人對面坐下,卞氏也終於是開門見山地話了。

“你子桓哥哥來找了我,跟我和你了些不該的話,讓我代他與你和和。”卞氏是屋及烏,而如今要跟曹盼起的是自己兒子的事,事的對錯不知道,所知道的是,如果這件事傳到了曹『』的耳中,曹丕會是什麼結果。

曹盼與卞氏一笑道:“夫人是知道我的。這麼多年,我只一心為阿爹做事,我敢坦『』地,我從無半點私心,所做所為,一為阿爹,二為百姓。子桓哥哥與子建哥哥之間的事,我從不摻和。”

如果願意摻和,他們之間也不至於到現在還分不清勝負,憑曹盼的能力,幫著哪一方都足以讓哪一方贏。

卞氏道:“是。你阿爹偏疼你子建哥哥,他也是想選一個合適的人,這才一直沒有最後決定。我知道,你從來不在你阿爹的面前他們任何一個饒不是,因為在你的心裡,他們都是你的哥哥。你念著緣親,並不喜歡他們相爭相鬥,但讓他們鬥起來的卻又是你阿爹,你不能拂了你阿爹的意,最終也只能站在公正的立場,什麼話不多,不偏不袒,盼盼,我謝謝你。”

謝曹盼沒有像別的人一樣,在他們兄弟鬥起來的時候,往他們兄弟之間火上澆油。

曹盼道:“我算不得是為了他們,我更是為了阿爹。”

哪怕曹『』想讓他們爭,想讓他們顯『』出他們的本事來,他想看到他們的能力之後再決定誰作為他的繼承人。

但是爭歸爭,他們依然是親兄弟,如果他們無所顧忌的爭,曹『』同樣會為之而難過。

“你子桓哥哥也罷,子建哥哥也好,他們都不如你,沒有你看得長遠,也沒有你那麼有膽識,但是他們也同樣是希你阿爹好,曹家好的。”卞氏認了兩個兒子都不如曹盼的事實,但是,卻敢,生的孩子,他們心裡也是一樣有著曹家,以曹家的榮盛為己任的。

“子桓去找你的那此話,他也跟我了。盼盼,你有什麼打算,你要做什麼,我們不如你聰明,想得沒你那麼遠,以至於不能理解你做的那一牽子桓,他知道自己魯莽了,這一次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與你阿爹提起?”卞氏終於還是把最想的話了出來。

曹盼沒有一猶豫地答應道:“好。”

如此之爽快,卞氏都一怔,怕是沒有人會想到曹盼竟然會答應得這麼爽快的。

“夫人,子桓哥既然請了你出面來和,證明他很清楚這件事裡大家的利害關系,既然他清楚了,往後保持著這樣的一份清醒,他會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的。”曹盼這算是與卞氏解釋了為什麼會答應得那麼爽快。

卞氏倒是還不太明白,曹盼道:“我們是一家人,無論有多不滿,多的妒忌,我們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張了張,卞氏算是明白了,因為是一家人,所以曹盼並不想讓別人覺得他們兄妹失和,縱然曹盼並不在意曹丕,然而在意曹『』。

齊家治國平下。家齊而人心齊,曹家能有今,非曹『』一人之功,更是曹氏一族,連同夏侯氏一族傾盡一切努力所得。

如果連邊有力的人都不能擰繩為之所用,你還能用誰?

“夫人代我轉告子桓哥哥幾句話。”該表的態也表得七七八八了,曹盼與卞氏多了一句。

卞氏點零頭,“你。”

曹盼道:“世族,寒門,此消彼長,站在阿爹的位置,世族於外人看來趨之若鶩,但於阿爹而言,想要魏國的江山穩固,世族,就必須要。”

這是解釋,解釋為什麼設了鳴冤鼓,雖然這並非全部的原因,至是有這樣一層的。

“好,我會告訴子桓的。”卞氏細細琢磨著,意思明白了。

曹盼與卞氏淺淺一笑,“阿爹會在生辰前回來的,夫人該想想怎麼給阿爹準備禮了。”

提到曹『』的生辰,卞氏有些掛心前線的戰事道:“前線的戰況如何?”

“無勝無敗。”曹盼一言中的,這場戰,曹『』有心而孫權也不是好惹的,打無大敗,亦無大勝的可能。

“你阿爹,倔得厲害。”卞氏歎息而,曹盼道:“阿爹本就是這樣的人,無妨。”

會在後方幫他守好了,一點一點,無聲無息的把後勤做好。

曹盼與卞氏又了好一會兒的話,快黑了曹盼才出的宮。

一走,曹丕就從隔壁的屋子走了出來,與卞氏作一揖道:“多謝母親。”

卞氏道:“你不必謝我。盼盼雖然不是我肚子裡出來的,但的『我還是清楚,向來坦『』,不會背後使刀。況且自己有本事,憑自己坐到了尚書令的位置,一坐就是數年,雖然有你父親護著,但若沒有真手段,你道滿朝的百都是吃素的。”

曹丕道:“父親向來偏疼。”

“住口,你只看到你父親偏疼,怎麼沒有看到是如何為你父親出生死的?”卞氏顯然並不喜歡曹丕這樣的口氣,訓斥了曹丕。

卞氏見曹丕眉宇間還是不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不憤,不平,但想想是怎麼對的你,你又是怎麼對的?你還是當兄長的人,一個娘子,在忙著對付外饒時候,你怎麼盡幫著外人不幫?”

“母親,明心弄出那麼大的靜,你果真覺得那是為了我們曹家?”曹丕到現在還是固執己見,只覺得曹盼世族,那只會給曹家帶來不利。

卞氏蹙了眉頭,“你現在還這樣,那就是,要與你聽的幾句話你是聽不進去了?”

“不是。”縱然心裡不認,裡還是順著。

眼前的卞氏雖然是他的母親,但一直以來都跟曹『』一樣偏於曹植,曹丕很清楚如今支持他當世子的人多是世族中人,他又怎麼可能會與世族反目?

卞氏道:“子桓,無論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盼盼有一句話得很對,我們都是曹家人,一榮俱榮,一辱俱辱,是不會做出對曹氏不利的事來。”

曹丕道:“不會,我也不會。”

話乍聽著像是沒什麼問題,然而卞氏想到了曹丕為什麼讓請曹盼宮,“有些事,多聽聽你阿父親的,不然多看看盼盼的。”

“母親覺得我不如?”曹丕直問。

“你自己覺得?”卞氏反問,曹丕握了手中的拳頭。

卞氏注意到了,但還是公正地道:“你得承認,你是不如。你的這些兄弟,沒有一個如。”

若非曹盼是個娘子,曹『』的位子只能是曹盼的。

“今日,謝謝母親。”曹丕並不想再跟卞氏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得越多,他心中的不平越烈。

他們原本偏曹植也就罷了,曹『』以為他不如曹盼,如今就連卞氏也是這般的認為,他果真就那麼差?

卞氏聽到曹丕那麼,凝了他半響,“子桓,你總要分個親疏。盼盼從來沒有害過你。”

依然是幫著曹盼話,然而曹丕顯然是聽不進去的,“以前或許是,但這一次如果不是母親出面,事鬧到了父親的面前,父親只怕更會厭了我。”

聽到這裡,卞氏一頓,“你的意思,這又了盼盼的錯了?”

曹丕沒有話,又何嘗不是默認了。

“子桓。盼盼為什麼敢把話到你父親的面前,而你卻不敢?”卞氏確實是個聰明人,曹丕沒有發現問題,卻發現了。

“因為你清楚,盼盼的話捅破也無人能指謫於,而你的那些話你父親聽見了,只會覺得你毫無遠見,不僅沒有遠見,更為人而所利用。”卞氏看出了曹丕那藏的不屑,話往重裡。

曹丕果然驚得盯著卞氏,卞氏道:“你自己無理還想要撐著,反倒怪人家有理的把話攤開了?子桓,你竟無容人之量?”

後面的一句反問就像是一把刀紮曹丕的心口,曹丕連忙地道:“我並沒櫻”

卞氏道:“你若沒有,剛剛的你是什麼態度?”

直把曹丕的態度指了出來,卞氏板起了一張臉,曹丕銷聲了,忙與卞氏告罪道:“母親,我往後再也不敢了。”

曹『』一直在曹丕與曹植之間沒有最後定下誰為世子,兩個都是的兒子,無論是誰繼位,卞氏都無所謂。

但對於曹盼,卞氏一直以來的態度都是捧著,疼著,萬不能讓委屈了。還記得曹『』曾經過的一句話。

“我的盼盼,就連我都不能讓委屈,更何況別的人。”

卞氏不會以為曹『』把這句話給忘了,看這些年來曹盼日子過得如何,因曹盼自己有手段立著,無人能讓委屈了,所以曹『』並沒有過多的出面,但是,一但曹盼真了什麼委屈,給委屈的人,曹『』會如何對待那就是未知之數了。

“王後,公子,出事了。”卞氏還有什麼話,外頭傳來了侍的喚,卞氏也顧不上了問道:“出了什麼事?”

“大王派人把崔琰崔大人捉起來了。”侍急急來報。

作者有話要:  加更第二章來了,還有四章,營養『』九百加更一章,地雷三十加更一章,兩個時刷新一次,等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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