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第343章 火上澆油

曹仁押著曹洪往史臺去, 曹洪死活不肯進去, 曹仁冷笑道:“你想好了,果真不進去?”

“不進就不進。”曹洪著脖子地。

“好, 很好, 往後有什麼事都別來尋我, 也別想著去尋陛下。”曹仁也算是氣極了,丟下這句話轉頭就要走,曹洪急忙地把他拉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犯的錯, 錯了一次不夠, 還想錯上加錯。你道自己還是當初那個鄉裡的惡霸, 下大『』,任你橫行也沒人管你?”曹仁與曹洪厲聲地來。

“如今陛下登基, 這是曹家的下沒錯,但不是你我的, 陛下是有主意的人, 向來一不二。為曹家人, 新朝剛立, 你不思為陛下分憂, 反而在後頭扯的後。你知道陛下有多不容易?事到臨頭,你不思悔過,竟然還敢目無綱紀,連史臺傳召都敢不進去, 你以為,自己是皇帝?”曹仁這番指謫,曹洪道:“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意思?”

有沒有的憑一張了就

“我告訴你,現在你就兩個選擇,第一是直接跟我到陛下那裡請罪,把你自己巧取豪奪了多百姓的田地一五一十的跟陛下,由陛下聖裁;第二,進史臺,讓史臺跟刑部一塊查查,你究竟巧取豪奪了百姓多田地。”曹仁將這兩個選擇給曹洪丟了出去。

“兩條不都是死路嗎?”不管是跟曹盼自認錯還是去史臺待審,在曹洪看來都是死路。

曹仁不客氣地諷道:“怕死你當初就不該做這些事。”

直刺得曹洪一句話都不敢回,半響曹洪道:“行了,行了,不就是進去聽審嗎?去就去,我連戰場都敢上,還怕去見他們幾個兒?”

語氣顯『』對楊修的輕視,曹仁只要他肯進去,餘下的,曹仁是不管的。

但是,他不管,楊修既是奉了曹盼的指示辦的事,證據確鑿下,楊修就是直接來判曹洪的罪的。

如此一來,立刻就引得旁人異,雖然參曹洪的是楊修,而且審問曹洪時,楊修將曹盼早讓人收集來的證據都放到曹洪的面前,讓曹洪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未有半點冤枉了他。

可是,曹洪一開始還幾句話,證據擺到他面前了,已經氣極的他竟然直接地耍無賴,直問楊修,縱是他搶了這些田地,楊修又能拿他如何?

如何,楊修沒有回答曹洪,只是將曹洪放了回去。對此,曹洪滿心的歡喜,高高興離開了史臺。

他一走,楊修立刻就進宮去,曹盼這會兒正在請諸位兄長,宴才剛開,曹盼與曹彰還有曹植道:“子文哥哥與子建哥哥一武一文,不知你們有什麼打算?”

被點名問聊曹彰還有曹植都一頓,曹彰先道:“我只會打仗,別的事一概不通,不知陛下有何安排?”

曹植倒是幹脆點,“我想回鄴城,陛下所建的萬書閣,那閣中的書我還沒看完。而且,銅雀臺會下士子,他們都還在銅雀臺。”

“既然子建哥哥想回鄴城,那就回吧,太後也留在鄴城,回去了,太後常常能見子建哥哥,一定會很高興。不過,既然子建哥哥對萬書閣還有銅雀臺的事這般看重,那朕有一事,子建哥哥助朕一臂之力。”

曹植已經道破了自己想做的事,曹盼並不想把人都圈在,而且曹植之才名下皆知,讓曹植回到鄴城,主持萬書閣與銅雀臺之事,曹盼想的是盡所用。

總歸,曹植這樣的人是不適合在朝廷上混的,那麼多彎彎道道的東西,曹植又不是個守規矩的人,鬧了起來,吃虧的只能是曹植。

鄴城是大魏的舊都,那裡頭的人都是經過曹『』清洗的,曹盼又在那大開了殺戒,回到鄴城,沒人敢打曹植的主意。

“但憑陛下吩咐。”曹盼的態度看起來與往常並無不同,曹植也就慢慢地適應了曹盼的份轉變,總覺得,這還是當初的曹盼。

“朕意著書立經,此事,子建哥哥可願助朕一臂之力?”曹盼也不繞彎子,把自己想做的事拋了出來。

果然曹植明顯的頓住了,“著書立經,非一日可之事。”

“正是,不僅如此,朕還想修法。先朝之法,經此紛『』,早已名存實亡,但治下,不能不**度。阿爹在時因各州諸侯並起,此先當以平定下為主,雖亦重法,卻也因時因勢而變。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新朝已立,下只剩孫權與劉備能與大魏抗衡。所以,以著書立經為始,朕更希子建哥哥能帶領下士人,為大魏修出一部法典來。”曹盼這樣地地跟曹植來,曹植整個人都為之一震。

“陛下!”

忍不住地喚了一聲,曹盼道:“此事關系重大,子建哥哥願意為朕辦好此事嗎?”

“臣願意!”修一國之法典,令百姓而從之,何等功績,那更要千名流名之舉。曹盼將這樣的重任到他的手裡,曹植只覺得肩上的擔子很重,只覺得比起往日行事來,還不如專心的著書立經,修繕法典。

“子建哥哥快起。”曹植激地都站了起來朝曹盼作揖,曹盼連忙地將他扶起。

曹植的事安排妥當了,到曹彰了。曹盼道:“子文哥哥能征善戰,朕意讓子文哥哥往並州去,與匈奴的新單於辛冉裡應外合,平定匈奴之各部。不知子文哥哥意下如何?”

聽著曹盼安排好了曹植的事,回頭就問了他,曹彰立刻抱拳道:“臣願意。”

原本以為曹盼未必會再願意他上戰場,如今看來倒是他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曹盼道:“諸位兄長與朕雖非一母同胞,卻是同出一父。這大魏的下是阿爹打下來的,我們兄妹一心,共守這萬裡河山。各展所長,各盡本領,必不讓人欺了我們。”

到這兒,曹盼舉杯與他們敬之一杯,曹彰是個人,曹盼來那一個熱沸騰,“陛下言之有理。我敬陛下一杯。”

端起酒杯來就要敬過曹盼,曹盼與其他人皆道:“來,我們兄妹同飲。”

眾人皆是舉杯,一飲而盡。每個人心中的大石都算是落下了,就在這個時候,楊修來了,胡本道:“陛下,楊史道有急事啟奏陛下。”

“哦,朕去去就來。”曹盼站了起來便要離開,曹植卻道:“德祖與我們皆是相,即要奏事,想必也沒什麼是我們不能聽的,陛下不如在此召見德祖,臣還想請德祖一道開宴。”

“如此,去請楊史進來。”曹盼聽著便也不遲疑,再回座鄭

楊修便這般被請了進來,一眼看到曹植他們在坐,眉頭直跳,心下卻對曹盼越發的恭敬,這位,算無,非他能及。

“臣見過陛下。”楊修作一揖而道之,曹盼抬手道:“楊卿請起。楊卿此來,是有何事?”

楊修恭敬地道:“臣奉陛下之命,與刑部韓尚書於史臺前審議曹洪將軍巧取豪奪百姓的田地一事,已經有了結果。”

曹盼點頭道:“哦,來聽聽。”

“此事證據確鑿,連曹洪將軍也親口承認,他確實搶了百姓的田地,然而曹洪將軍於史臺前質問於臣,縱然他有為之,又如何?臣此番進宮,也是想問陛下,若大魏吏巧取豪奪於百姓的田地,陛下當如何?”楊修把自己想的話了出來,那樣質問的語氣。

本來好的氣氛,隨著楊修這一番話問了出來,個個都驚得看向楊修,尤其是曹植,連忙地喚了一聲,“德祖。”

“陛下於各州郡時,從世族的手裡奪回百姓所失之田地,可是轉眼間,曹氏族親,陛下的叔叔,卻在武皇帝與陛下行此間事下,巧取豪奪於百姓的田地,陛下只管世族,就不管宗親嗎?”楊修這一番話,也確實是心中所思所想,曹盼讓他做這些事,也早就告訴了他,曹盼對於世族的態度如何。

可是,曹盼將世族視為大患,那曹氏的宗族,夏侯氏的那些人呢?

他們難道不是曹盼的大患嗎?

曹盼面對楊修的質問並不見任何的異『』,平靜地問道:“朕何時過不管?”

“那臣冒昧問陛下,陛下打算如何管?”楊修接著問。

“子犯法而庶民同罪,卿以為如何?”曹盼丟出這一句,引得眾人都滿是詫異地看向了曹盼,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楊修也是完全沒想到,曹盼竟然丟出這樣一句話來,“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對。連朕在,朕名下田地,非是荒地開墾之,皆與歸百姓,如何?”曹盼繼續把話丟了出去。

一個個,全都傻了眼,曹盼卻揚著眉再問道:“如何?”

當然是好的!但是,你這是做甚,連你都把名下的田地給了百姓,你,你讓其他人,其他怎麼辦,怎麼辦?

“陛下,如此,如此……”楊修都結舌了,一時不知該如何的好。

曹盼道:“至於曹洪將軍。既已證據確鑿,曹洪將軍更於史臺前認罪,既是認罪。來人,去,曹洪將軍府,將曹洪將軍拿下,送宗正寺看押。明日,朝會公審。”

“諾!”得令之人,乃魏止,魏止恭敬地應下,帶著人迅速地出宮去。

曹盼眼中盡是冷意,“縱以巧取豪奪者又如何,朕,就讓下人都看看,知法而犯法者,當如何?”

一句朝會公審,楊修眉心直跳,曹盼,這是打定主意非做不可?

魏止往曹洪的府邸去,不出意外的到了曹洪的反抗,面對魏止這樣不知名的人,曹洪吼道:“你敢假傳陛下詔令,我殺了你。”

“曹將軍,在下不過一個兵罷了,豈敢假傳陛下詔令。曹將軍在史臺既然已經親口承認了確實巧取豪奪百姓的田地,陛下將將軍下捉拿又何不妥?”

魏止不不慢地來,曹洪卻是一下子瞪大眼睛,“曹盼,怎麼敢,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橫沖直撞的就要往宮裡的方向去,魏止上前趁其不備一招直接把人給扣了,曹洪驚一聲,卻已經落在了魏止的手裡,曹洪氣極地沖著魏止嚷道:“你敢!”

“將軍,直呼陛下之名,將軍也敢?帶走!”魏止不再與曹洪辯論,只是將人拿了去。

兩個部曲上前將曹洪牢牢地給押住,帶著人往史臺去,一路上,曹洪不斷地大罵,既罵楊修多管閑事,更罵曹盼忘恩負義,直道武皇帝剛去,便容不下他們這些跟著武皇帝幾經戰死沙場的宗親。

曹洪住的這一片皆是曹氏與夏侯氏的族人,他人給押了去,一路上又這麼大罵著,今早楊修參他之事,誰都聽了。

如今見此,個中滋味,各自知曉。

如此一鬧大,但是有那人看出了其中意味,便往夏侯氏與曹氏那頭去,夏侯氏他們尋的卻是夏侯淵,曹氏尋的是曹仁。

然而曹仁直接命人關閉府門,誰人都不見。

但是夏侯淵的『與曹洪相近,都是驍勇善戰之士,卻又都是『』格暴躁之人,聽到曹盼將曹洪下獄,而夏侯氏的族人們往夏侯惇的府上進不去,都往夏侯淵這頭聚來了。

曹洪被下獄,讓他們心裡都直犯嘀咕,拿不準如今這是什麼形。曹盼登基才多久,竟然就將曹洪下獄了,這究竟是曹盼有意而為之,而是被『』無奈?

太多的疑問存在他們心中,夏侯惇為相,他們原本是想要往夏侯惇的府是去問個清楚,也在想之後要如何應對,可是夏侯惇直接讓人把府門給關了,任何人都不見。

他們也是沒辦法,這才不得不往夏侯淵這裡來討個主意。畢竟夏侯家除了夏侯惇,夏侯淵便是眼下族中爵最高的人。

“陛下親自讓人來將曹將軍捉了宗正寺看押,這,夏侯將軍,咱們與曹氏一族休戚相關,如今曹氏出了事,我們夏侯氏是不是也差不多了?”族人聚在夏侯淵的面前,七八舌的表示擔心。

“什麼話,曹氏不會出事,我們夏侯氏更不會。”夏侯淵如此肯定地來。

來回跺步半響側問道:“去了元讓府上的人回來了沒有?元讓怎麼?”

元讓,指的便是夏侯惇,夏侯淵也知道自己的短,所以也是想跟夏侯惇討個主意後再決定,接下來究竟是該怎麼做。

“將軍,府裡進不去,管家,夏侯大人了,這些事陛下自有聖裁,昔年陛下不曾冤枉了尋常的百姓,如今更不會冤枉了自家的族親。”去了夏侯惇府上的人跑了回來,把夏侯惇讓人轉敘的話都帶來了。

一幹人聽著更是慌了,喚了一聲將軍。

“將軍,容在下提醒將軍一句,楊修參曹將軍開始,這或許就是世族的謀,為的就是把曹氏與夏侯氏這等有功之勳貴從陛下的邊拔除。”一個郎君站在夏侯淵的邊提醒著地著。

夏侯淵道:“你亦是世族。”

“是,所以在下只是提醒夏侯將軍一句,至於夏侯將軍是信還是不信,那就是看將軍了。”著就準走人。

夏侯淵道:“等等。如果我想保住夏侯氏與曹氏,當如何?”

“在下所言,將軍會信嗎?”那人反問了夏侯淵一句,夏侯淵道:“你既然來此,總不可能只為問一句我信與不信?你你的,聽不聽在我。”

“如此,夏侯將軍且聽一聽。”那人這般與夏侯淵道來。

因而,曹洪獄,曹氏與夏侯氏之族人皆爭相要見曹盼,來勢洶洶。

倒是曹仁與夏侯惇似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閉門不肯見客,對於外面的事一概不管的模樣,著實讓人覺得怪異。

“你就由著妙才帶著人去胡鬧?”夏侯惇府上,夫人見夏侯惇坐在榻前看書,半分不見慌『』的模樣,皺著眉頭地追問。

夏侯惇道:“無妨,由著他鬧,陛下也是希他鬧起來。”

夏侯夫人聽著滿是不解,拿眼看著夏侯惇問道:“你這是何意?”

“咱們這位陛下雖然年輕,是晚輩,從與武皇帝鬥智鬥勇,長的一顆七竅玲瓏心,如今登基為帝,最要的就是要穩定朝局,令行而止,安定下,其次才是對外征戰。”

“那,這與妙才他們有什麼關系?既想要穩定朝局,安定下,陛下又怎麼會想讓妙才他們鬧起來?”夏侯夫人聽著那是丈二和珊』不著頭腦,滿是詫異地追問。

夏侯惇道:“你不懂,想要穩定朝局,其實陛下早就已經做到了。先時陛下為尚書令,多有建樹,再有武皇帝逝時之『』,登基時世族攻殺,陛下什麼都不用做,朝臣們也不敢對陛下有半點的異心。但這樣是不夠的,至在陛下看來遠遠的不夠。”

這樣的話聽著夏侯夫人不忍匝舌,“聽你這麼,咱們陛下打的主意不呢。”

可是帝,以郎之而臨下,為帝王者,古今第一人也。這樣的人,豈能無大志,又無遠見?”夏侯惇側過頭那般地問了自家的夫人,夏侯夫人掩口而笑,“得極是,若無本事,又怎麼可能讓武皇帝不顧下非議,以王位而傳之。只是,總是郎,你當人家叔叔的,家裡的幾個孩子都跟著學得好,你要多護著些。”

“這是自然,我答應過先王的。”夏侯惇想都不想地回答。

“這妙才啊,怎麼會鬧著要見陛下?還帶著那麼多的人來鬧。”夏侯夫人看向外頭,皺著眉頭十分不解。

夏侯惇笑笑道:“無事,鬧就鬧吧,如今鬧開了也好。先時陛下回譙縣時與我們兩族題了一個牌匾,四個字。謹言慎行!”

此事夏侯夫人也知道的,夏侯惇道:“這四個字,不僅得那些晚輩聽,同樣也是給我們這些跟著先王上陣殺敵無數。站得越高,得到的權利越大,就越是應該謹言慎校”

“陛下願意教我們這四個字,那是比二話不的手要好得多了。”夏侯惇如此慨了一番,夏侯夫人總算是聽出了這話裡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這次的事,是陛下有意而為之?”

“夫人且看著吧,不必多言。我也罷,子孝也者,你道我們為何閉門不出?也不管族人怎麼鬧?這都是陛下吩咐的。”夏侯惇總算是與自家的夫人了一句實話了,夏侯夫人那一臉驚訝的模樣,夏侯惇更笑了。

兩族之人聚於宮門前要拜見曹盼,一意請求曹盼放了曹洪。

曹盼聽了之後,誇贊地了一句,好,好,極好!

但是,還是嫌事鬧得不夠大呢,曹盼回頭就讓曹據進宮來,曹據與曹盼作一揖,“陛下。”

“你與諸位兄長幫朕做一件事。”曹盼一如既往的開門見山,曹據沒有二話地道:“陛下請吩咐。”

“外頭兩族的族人都在與曹洪叔叔求,你帶上幾位兄長一道也鬧起來,鬧得聲勢越大越好。”曹盼把這個意思破後,曹據滿是驚訝,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曹盼卻十分肯定地告訴他,“你沒聽錯,朕就是想讓你帶上幾個沒封號的兄長們一塊在宮門前,與曹氏還有夏侯氏的族人一起鬧,鬧得越大越好。”

曹據這幾年雖然是練出來了,也算見過不的大世面了,面對曹盼這樣的要求,他也確實是驚得不輕。

“陛下,陛下這是何意?”曹據被嚇得都結地問了。

“曹洪叔叔巧取豪奪百姓田地的證據是朕早先所得,也是朕給的楊德祖,讓楊德祖參的曹洪叔叔的。”曹盼曝出這個消息,曹據更是傻了眼了。

曹盼看著曹據道:“怎麼,覺得朕奇怪,還是覺得朕冷?”

“臣無此意。”比起曹彰與曹植他們這些年長而又得曹『』『』重的人來,曹據後面這幾個的都要差得遠了,面對曹盼自就氣弱。

“你便是如此想,朕也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朕可以告訴你,朕選擇這個時候讓楊修將曹洪叔叔做的事的全都揭出來,一是因為曹洪叔叔的作為有錯,於下是為大錯;二是因為,朕無意要殺人,尤其是殺曹氏與夏侯氏的人,所以,朕要教著他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如此,將來朕才無須『』不得已地殺了他們。”

“陛下。”曹據越聽越是心驚,他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曹盼目冷洌,“朕記得阿爹過,曹氏與夏侯氏的族人助其良多,大魏能有今日,多賴他們一力扶持,為阿爹浴戰。朕無意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可是,朕也不能由著他們權大勢大,為大魏的蛀蟲。”

“下大『』,皆因蛀蟲而起,世族是大漢的蛀蟲,如果不是他們把這下的百姓『』得苦不堪言,斷無黃巾起義,百姓流離。朕,承阿爹之功業,建大魏國,朕,不允許大魏為第二個大漢,所以,朕要改制。而第一個,朕要管的人,就是宗親,那些在下人看來,與朕休戚相關,甚至因朕登基而得榮華富貴的宗親。”

“若以宗親也能自覺守法,不犯魏律,下誰還敢抗之?”曹盼最後揚眉問著曹據,曹據只著心神俱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陛下聖明。”

“以曹氏宗親為例,讓下人都睜大眼睛看看,魏與前漢不同。世族也罷,豪強也好,他們最好都乖乖的,只要他們乖乖的,不做不該做的事,朕自然不會他們,反之,朕就不必客氣。”曹盼毫不掩飾的先禮後兵。

“所以,朕需要你與諸位兄長鬧得再大一些,最好讓下人都知道這件事。想必,世族也會在其中推波助瀾的。”曹盼十分篤定地來。

曹據作一揖道:“陛下放心,此事,臣會辦好,一定為陛下辦好。”

“好,辛苦你了。”曹盼相信曹據,若不然也不會單獨的召曹據進來,在曹『』幾個兒子裡頭,曹據的腦子算是轉得快的。

況且,曹據還想到了曹盼早先過的話,無功而無賞賜,曹盼從不虧待於人,對於曹盼登基卻沒有封他們為王為侯之事,私下他們幾個雖然嘀咕,但也知曹盼必是另有打算。

如今聽曹盼一句一句肺腑之言,曹據知道曹盼所謀之為下,言之無功而無賞,但是同樣會給他們機會,讓他們能夠立功有賞。

所以,哪怕一時沒有得侯爵之位,將來總會有的。首先他們該做的事就是配合曹盼。

得了曹盼話的曹據,立刻回去上了幾個兄弟,一群人聽這是曹盼要他們辦的,連問也不問曹據是為什麼,挽著袖子就跑到了宮門前,跟著兩族的族人喚著要見曹盼,讓曹盼放了曹洪。

“好,好啊!曹盼以為自己本事大了,曹氏與夏侯氏的人鬧起來的好,我倒要看看,要是置曹洪還是不置。若不置,以各種罪名奪了田地的世族,正好也能鬧起來,給添堵。”

是越鬧越大,大人都堵到了宮門前,哪怕宮中要下鑰了,他們也還是呆著外頭,任人怎麼勸都不肯走。

這個時候,他們吵著要見的曹盼已經出了宮門,去的正是宗正寺的大牢。

曹洪從被關進來就沒有安份過,不斷地吵鬧罵,楊修聽了不人來報,因著曹洪之事是曹盼親自代他辦的,楊修也不敢懈怠,曹洪被關進了宗正圭的大牢,他也留在宗正寺中等消息。

不負他所等,果然曹盼來了,楊修親自去迎曹盼,曹盼笑道:“德祖,辛苦了。”

楊修豈敢言苦,他已經猜到曹盼一定會來,如今果不出他所料。

“朕去見見洪叔叔,德祖若是不急著回去,那就等著,朕與洪叔叔完話,再與德祖談談。”曹盼那意思雖無強迫饒意思,楊修已經作了一揖,表明一定會侯著曹盼。

曹盼,是在曹洪的一陣罵聲走進來了,將披風解下,曹盼喚了一聲洪叔叔。

罵得正歡的曹洪聽到這一喚差點都跳了起來,驚悚地看向曹盼,“陛下。”

“是朕,洪叔叔沒想到朕會來?”曹盼就好像半分沒有聽到曹洪剛剛那辱罵的話一般反問,曹洪如坐針氈,“臣,臣……”

曹盼指著曹洪的牢門與獄卒吩咐道:“將門打開。”

“是!”獄卒哪裡敢遲疑啊,一聽吩咐趕的將門打開了,曹盼揮手道:“都退出去吧,朕與曹將軍話。”

曹盼有令,誰敢不聽,獄卒皆退了出去。楊修那樣的聰明人,既然早料到曹盼會來,安排曹洪關押之,那是相當的僻靜,其他的犯人與此相隔甚遠。

“洪叔叔如今對朕是滿腹的怨恨?”牢門打開,曹盼走了進去,在那稻禾跽坐下,側頭與曹洪。

曹洪本來罵得曹盼很歡實的,被曹盼聽個正著,曹盼還半分沒有怪罪的道理,當長輩的人,總不能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至,別別扭扭的沒有回答。

他不回答,難道曹盼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曹盼道:“洪叔叔以為,朕以洪叔叔巧取豪奪百姓田地將洪叔叔關押到宗正寺,朕錯了?”

“下之人,多人巧取豪奪,又不是單單我一人。”曹洪強詞奪理地了一句。

“朕只問洪叔叔,巧取豪奪百姓的田地,你錯了嗎?”曹盼並不與曹洪爭執,而是繼續地問他這一句。

這一回曹洪沒有立刻地回答,事對與錯,各自都心裡有數,曹洪哪怕再不講理,是非對錯總還是有數的。

曹盼看著曹洪道:“洪叔叔沒有回答,便是在洪叔叔的心裡,你也覺知道這是錯的。所以朕把洪叔叔關起來,朕並沒有錯。”

“陛下,並不是只有臣一個人巧取豪奪,陛下為何只針對臣?”曹洪也覺得不對了,直問於曹盼。

“朕難道只針對洪叔叔一人嗎?早在朕拿下上庸之時,朕做了什麼,難道洪叔叔不知?還有這兩年來,阿爹所頒之詔令,若以巧取豪奪百姓田地者,必以嚴懲,洪叔叔難道不是明知故犯?”曹盼置問於曹洪,曹洪被問得甚是心虛。

“叔叔,你是朕的叔叔嗎?”質問到此,曹盼變了口氣,聲地問了一句。

曹洪道:“那是自然的,臣與武皇帝自一起長大,與武皇帝幾番出生死,臣與武皇帝深厚,陛下也是臣看著長大的,是臣的親侄。”

曹盼道:“如此,當叔叔的是該給侄添『』,還是幫忙?”

此言問得十分的直白,直白得曹洪愧。

“洪叔叔家中富裕,而又居於高位,早已食無憂,功名就,可你為何要去與那需得靠那些田地才能過日子的百姓爭這些田,爭這些地?想要田,想要地,你手中將士無數,一聲令下,他們不願為你開荒墾地,不願為你引渠水而灌田?你偏偏要去跟這些百姓搶,『』得他們走投無路,讓他們哭無淚?”

“我不是。我給了他們錢的,價格很是公道。”曹洪為自己辯駁了一句。

“朕若是想將你手中所有的田地都買,甚至給你雙倍的價格,而從此,你再也買不到任何的田地,你可願意?”曹盼話接得極順地問,曹洪被堵住了。

曹盼道:“洪叔叔不願意是吧。將心比心,你尚且是朝中大將,家財萬貫,但是你依然認定了,田地才是真正的財產,有田有地在,人只要肯做事,就能讓人祖祖輩輩的活下。錢再多,總還會有花完的一,等花完了,沒了田和地,人就像是沒了。”

“為者,朝中重臣,當思為百姓盡棉薄之力;為宗親,你是朕的叔叔,當思為朕排憂解難。結果呢,阿爹下令嚴朝臣巧取豪奪百姓的田地,你後腳帶著人將百姓的田地弄到了自己的名下。你,你可曾對得起朕,對得起武皇後帝,對起得下百姓?”

厲問地質問於曹洪,曹洪嘭地一下跪下了,“陛下,臣也是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啊!”

曹盼並沒有扶起曹洪,而是看著他道:“一時糊塗?不,只是在洪叔叔的心裡,沒有百姓,你有的是只是自己的私利。”

聽著這話,曹洪止不住地鬧冷汗,喚了一聲陛下。

“朕不妨告訴洪叔叔,你巧取豪奪百姓田地的證據是朕給的楊修,也是朕讓楊修參的你。”曹盼將這事當著曹洪的面給曝了出來,曹洪大吃一驚,“為什麼,陛下?”

“為什麼,洪叔叔還問這一句為什麼,就證明剛剛朕與洪叔叔的話,洪叔叔並沒有聽進去,沒櫻”曹盼利目掃過曹洪而道。

剛剛還冒著冷汗的曹汗對上這一眼,整個人打了一個冷

“那麼,朕就告訴洪叔叔。第一,巧取豪奪百姓之事,證據確鑿,洪叔叔自己也承認了確實做了這樣的事,非是朕構陷於你,朕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當作不知道;第二,此事錯在於洪叔叔,朕既為大魏之君,為京畿重地,子腳下,百姓上告此事,朕便要管;第三,以此事,用洪叔叔作餌,朕殺一儆佰,用洪叔叔,警示下。”

“知道朕人押了你之後,外面鬧什麼樣了嗎?”曹盼提起了外面的事,曹洪從聽到殺一儆佰那四個字,整個人就傻眼了,再聽曹盼問起這兒,曹洪咽了口水問道:“鬧,鬧什麼樣了?”

“夏侯氏與曹氏兩族的族人都跪在了皇宮門外,要見朕,更要與你求,讓朕放了你。”曹盼並不瞞著,而是一五一十地道來。曹洪聽之而面『』喜『』,曹盼一眼看到了,“洪叔叔很高興?”

剛高心人被曹盼那一問,生生把那歡喜給憋了回去。

“洪叔叔高興,朕卻十分憂心,不僅是為曹氏與夏侯氏,更因為在這背後出了不力的世族。”

“臣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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