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這個姓讓我有些惶恐。

我認識的姓白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白起。

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聽說很快就要複活了。不知道他的複活究竟會帶來怎樣的結果，可數千年前就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絕對不會是個善茬。

巧的是，小九也跟他一樣姓白，而且還都是戰國時期的人，我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安啊。

“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認識白起吧？”

我看著艾小九有些惶恐地問道。

沒有回答我，視線卻是一直盯著前方，直到，有噠噠的馬蹄聲傳來。

那是一個軍隊，戰馬神抖擻，士兵哥哥是英姿發。但不管是誰，都沒有戰隊最前面的那個人搶眼。

白起，軍隊最前面的那個人，是白起！

他騎著一匹棕紅的戰馬，一戰袍英氣人，眼中的囂張氣焰，更是擋都擋不住。

白起朝著這邊緩緩地過來，周圍是歡呼雀躍的百姓。

雖說知道這是艾小九的記憶，可是對面的白起，依舊是讓我有些忌憚。總覺他那淩厲的眼神，是在看向我。

而且我很奇怪，艾小九的記憶裡，怎麼會有白起的存在。

直到，我看見一個孩子朝著白起那邊沖了過去。

一紅鑲著金邊的喜服，一看就是要親的新娘子，這麼突然跑出來，是想要做什麼？

不是說古代的孩子沒結婚之前是不能拋頭面的嗎？

“哥。”

聽到的聲音時，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不是艾小九的聲音嗎？難道，真的是艾小九？

只是拿孩背對著我，我也不太敢確定。畢竟，聲音相似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白起的戰馬停了下來，他翻下馬，作帥氣自然。

他皺了皺眉頭，對著那孩皺眉說道：“怎麼回事？今天不是你大婚的日子嗎，你這麼跑出來何統！”

“他跑了，他和別的人一起私奔了，不和我親了。”

孩稍微側過了來，梨花帶雨地模樣惹人憐，我也終於是看清了的長相。

真的是艾小九！真的是白起的妹妹，我突然是覺得有些接無能了。

而我突然是想起，上次在華山腳下到艾小九的時候，穿著就是這麼一服。當時還騙我說是參加什麼變裝晚會，現在看來，肯定不是這個樣子。

“王八蛋，秦越這個男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連我白起的妹妹都敢欺負，看我不廢了他！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給找出來大卸八塊！”

白起怒氣沖沖地說道，看他的這個樣子，應該是很在乎艾小九這個妹妹的。

我看了看旁邊艾小九的臉，很是悲傷，似乎沉浸在回憶中，無法自拔。

古裝的艾小九和現在的樣子比起來，了一些靈，但卻是多了一份。這樣的子，我看了都心，怎麼會有男人不要去和別的人私奔了呢？

我怎麼想都覺得有些想不通，只是艾小九這個樣子，我也不好多問，只能是靜靜地觀看著事態的發展。

“不要，哥哥，我求你不要傷害他。”

艾小九拽著白起的服說道。

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在為那個男人求。

我不都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男人，會讓如此癡迷。

估計是見到艾小九傷心這個樣子，白起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是應允了。

後來，畫面一轉，艾小九躺在病床上，臉蒼白，眼神抑鬱。

坐在梳妝臺前，拿出一個玉佩反複觀著。

玉佩的澤很是通，一看就是上乘的貨。

看艾小九這麼珍視它的樣子，難道說這個東西和那個男人有關？

這些日子艾小九每天都以淚洗面，也愈發虛弱，到最後，連飯都吃不下。

艾小九看著那塊玉佩，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忽的，開始咳嗽起來。

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劇烈，到最後，居然是咳出了來。

“小九。”我看著這個樣子，都不是到心疼。

雖然知道這些只是的記憶，知道這些往事都已經是過去了。可是看見這個樣子，我的心裡也很不好。

這時，從門外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丫鬟，對著艾小九說道：“小姐不好了，將軍把秦公子帶回來了！”

聽到丫鬟這麼說，艾小九什麼都顧不上，直接跟著丫鬟就跑了出去。

畫面，也跟著跳轉到了正廳之上。

我看著被白起押著跪在地上的那個男人，震驚得都合不上了。

那張臉，分明和我一模一樣！但估計是豪門公子哥的原因，所以打扮得很是致，氣質上也勝了我好幾籌。

我很清楚，這個男人，就是我！或者說，是前世的我。

原來我和艾小九之間，居然是有這樣千萬縷的聯系。

來找上我，本就不是偶然。

“哥哥，我都說了不要傷害秦越，你為什麼還要帶他回來？哥你放他走吧。”

艾小九看著眼前的人，明明眼中飽含深，但卻咬著說出了這句話。

我能覺到，此時的真的是很難過。

但這也同時說明了，真的是很這個男人。寧願自己傷害，也不願意傷害這男人半分。

“不可能1傷害我白起妹妹的人，必須死！”

說著，不顧艾小九的阻攔，直接拔出劍，一劍穿心將秦越給了結了。

白起武功蓋世，秦越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抗一下，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鮮濺了出來，灑在了艾小九手中的玉佩之上。

“秦越！”

艾小九悲痛絕地撲了上去，怨恨的眼神看向了白起。

“白起，你太過分了！我都說了不要傷害他，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有多秦越，艾小九就有多怨恨白起。

白起卻是心疼地看著，說道：“小九你知道嗎？我找到他的時候他說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不僅這輩子不喜歡，而且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喜歡。他說他喜歡的，永遠都只有冷無憂這個人。還說他看見你就生厭，不得生生世世都見不到你。”

“我不聽，我恨你！我恨你！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艾小九說著，瘋了一樣地沖向白起。

我以為是不自量力地要和白起拼了，卻不想，直接搶過白起手中的劍，抹了脖子。

“小九！”

看著艾小九緩緩倒地，我忍不住驚呼出聲。

卻是突然笑了，緩緩地走到了秦越的邊，倒了下去。

如果換做是別人的故事，我肯定會覺得很淒。

可是這故事的主人公變了我和艾小九之後，我只覺一顆心疼到快不能呼吸了。

我從來沒想過，我和艾小九之間，會有這樣的過去。

“小九，對不起。”我心疼地看著旁邊淚流滿面的艾小九，出雙手將給抱住了。

“你接著看下去。”

艾小九沒有看我，凝視著眼前的畫面，對著我說道。

還有嗎？

我繼續看了下去。

發現畫面已經是變了。

我搖一變，了一個書生，而艾小九，是我青梅竹馬的人。進京趕考之前，我許諾等我功名就之後，肯定會回來娶。

可是後來，我一朝高中，就娶了當朝的公主，了駙馬。

後來，艾小九傷心失，鬱鬱而終。讓人把玉佩送到了公主府，看到玉佩的時候，我悔恨不已，夜不能寐，最終，選擇了追隨而去，飲下毒酒而亡。

鮮，染紅了玉佩。

很俗套的劇，可放在我和艾小九的上，卻是說不出的痛徹心扉。

後來，一世又一世。我和之間，有著九世的緣。

每一世，都是悲劇收場。我們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而這，正是艾小九為九世純的原因。

因為我，背負了這樣的悲劇。所以，大概也只有我，才能終結的悲劇吧。

難怪，我之前沒去救會讓傷心這個樣子。

從頭到尾，我都沒見過艾小九敵的模樣。直到第九世，我才看清，那個人，和冷煙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

我們三個人之間，肯定是有著某種聯系的，才會被命運的手牽扯在了一起。

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每一世，我的鮮都會染在那塊玉佩之上。

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一切的事都不會是偶然。只是其中的原因，我暫時還想不明白。

“所以，陳明，你到底是選我還是冷煙？”

艾小九轉過來看著我，因為哭得太久，所以一雙眼睛已經是紅得不像樣了。

我一時語塞，可心裡也是堵得慌。

看到艾小九和我之間九世的緣，我覺到心抑極了。

可以說，我負了九世。如果我再辜負，那就太不是人了。

可是，要我做出選擇，也真的是很艱難。我喜歡艾小九沒錯，可同時，我也很喜歡冷煙。

不管讓我割舍誰，對於我來說，都太難了。

見到我許久都不說話，艾小九忽的就笑了。只是這笑容，包含了無盡的悲涼。

“我懂了，你的選擇是冷煙對嗎？即使我讓你看到了這些，即使你已經辜負了我太多次，可到最後，你的選擇，依舊是對嗎？我真是傻，以為自己能改變些什麼，到最後，不過是自己自作多罷了。”

“小九……”

我看著，焦急地開口想要解釋。可是一張，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不會再對著你死纏爛打了。有些事是我的宿命，我改變不了。或許，我們真的是沒有緣分吧。”

說著，便朝著空氣中輕輕一點，那些畫面便全都消失了。

我和，再次出現在了室之中。

那口棺材，也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艾小九怎麼又把這口棺材弄回來了？我費了這麼大的勁才把這棺材從這裡面帶出去，現在是在做什麼？

只是，看見此刻淡漠的表，我突然是有些慌了。

總覺，離我越來越遠了。

艾小九抬起腳，就要往棺材中邁去。

“小九，不要！”

此時，陸冶的聲音突然是響了起來。

我朝著外面一看，見到陸冶滿臉焦急地沖了進來。

見到他進來的那一刻，艾小九滿臉驚慌地停下了腳步。

“陸冶你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這裡設下了結界，你如果進來，會全幹涸而死嗎？”艾小九的臉上，寫滿了焦急，顯然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沖進來。

我雖然沒見過人在這裡面是怎麼變幹的，可是我看見了鞏軍翔進來，然後再次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是變了幹。

我是因為和艾小九之間況特殊，所以才沒有遭同樣的結局。可是陸冶他不一樣，他進來就等於是找死。

不過，看陸冶的樣子，似乎是知道這件事。他的臉上，卻是一點驚慌的表都沒有。

“我如果不進來，你就要做傻事了。我寧願賠上自己的命，也不能讓你到一點傷害。更何況，你明知道陳明如果不幫你改變九世純的命運，你就會灰飛煙滅。即使知道這樣，你還是寧願把自己困在這棺材裡，困在這室裡，直到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嗎？你為他犧牲這麼多，本就不值得！到最後，他的心裡本就沒有你，你又何必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做傻事呢？我們肯定還能找到別的辦法的，不一定非要靠這個男人。”

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陸冶是真的喜歡艾小九。他眼中的意和著急，騙不了人。

只是這陸冶的份是什麼，我就無從得知了。

艾小九苦笑了一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將目轉向了陸冶，說道：“既然他的選擇不是我，我進不進這個棺材，又有什麼區別呢？反正到最後，我注定是要灰飛煙滅的，只是時間早遲的問題罷了。而且你不懂，如果到最後他也沒選擇我，我活著或者死去，又有什麼區別呢？”

兩人的對話，讓我陷了深深的震驚中。我這才知道，自己的一個選擇，究竟會造怎樣的結果。

我不想艾小九灰飛煙滅，我不想失去。可是我即使是不做出選擇，一樣是可以救的啊。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一定要我在和冷煙之間選擇一個。

但很快，我就想明白了。

是因為那九世，我的選擇都是冷煙。所以，才這麼介意我和冷煙的關系。

“再見了陳明。恭喜你，你終於可以擺我了。”艾小九對著我哀傷地笑了笑，隨即就朝著棺材中義無反顧地進去了。

不行，我不能失去艾小九！

我想都沒想，就拉住了艾小九，對著說道：“不要，小九，我選你！”

“真的嗎？”

艾小九看著我，那樣子明顯是有些不相信我說的話。

“真的，小九，你相信我。”我凝視著，認真地說道。

艾小九喜極而泣，直接撲倒了我懷裡，地抱住了我。

我心裡卻是五味雜陳很不好。

我這麼說只是暫時的緩兵之計，我心裡放不下艾小九，可同時也放不下冷煙。我這麼說，只是因為太害怕失去艾小九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必須先穩住才行。

艾小九抱了我好一會兒，才看向了陸冶，皺著眉頭說道：“可是陸冶，你進來了就真的出不去了，怎麼辦？”

“小九，我不後悔。”陸冶對著笑了笑，臉上滿是坦然。

“本來我就是為了保護你而生的，能守護在你邊，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很幸福的事了。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能比陪在你邊更幸福的事了。而我，幸運地在你邊守護了這麼多年，我很開心。你現在找到了你的歸宿，也不再需要我了。小九，你一定要幸福。”

陸冶的每一句話，都很深，連我都有些容了。艾小九的表，也很是不好。

眼前，陸冶的正在一點點幹癟，似乎很快就會變幹了。

“走吧，小九，別在這裡看著我變幹的樣子。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點的憐憫之的話，就讓我留住這最後的尊嚴吧。”

陸冶的眼中，寫滿了懇求。

艾小九雖然是不舍，但出於對陸冶的尊重，還是朝著外面走去了。

只是一步三回頭，明顯是很不忍心。

我看著裡面艾小九的棺材，考慮著要不要把它給搬出去。

忽的，艾小九對著我說道：“陳明，你有沒有辦法打破這個結界？”

我知道，艾小九肯定是舍不得陸冶死。知道陸冶保護了艾小九這麼久，我也能不忍心他就這麼去了。

我想了想之後，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盡力試試吧。”

打破這個結界，就是要打通室和外面的關聯。也就是說，要破壞這個平衡才行。

可是，應該怎麼做呢？

思索了一番之後，我想出了一個主意。

再造出一個小空間，讓室和那個空間相連。再讓這個空間和外面的世界相連。這樣一來，就等於間接打通了兩個世界的大門。

只是，造出一個空間這樣的事我從來都沒有做過，也不知道行不行。雖然我腦子裡似乎有著辦法，可一時之間，也無法將它們給串起來。

艾小九有著九世的記憶見多識廣，又是白起的妹妹。而白起能制造出一個世界，也許艾小九會知道些什麼呢。

“小九，你知道怎麼造出一個空間嗎？”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對著問道。

艾小九楞了楞，顯然不知道我這麼問的原因，但還是對著我說道：“略知一二，白起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有野心，以前就一直在研究著書想要自己造出一個世界稱王。我偶爾去他的書房，也看到了一些。他創造世界的原材料，就是這周圍的空氣。運用得好的話，就可以造出另一個空間。”

我點點頭，也注意到了一件事。

艾小九的是白起，不是哥哥。

“你怎麼這麼稱呼白起？”我有些疑地問道。

“因為我恨他。當初是他殺了秦越。如果不是他這麼做，或許你的前幾世冥冥中就不會這麼恨我，我們或許早就走到一起了。”

艾小九的話讓我深刻地意識到了，人一旦狠起來有多可怕。難怪古人都說了，寧得罪小人，別得罪人。

只是眼下陸冶的越來越幹癟，表也很是痛苦，可以明顯看出他的在流失，我也不敢耽擱，索著艾小九所說的利用周圍的空氣是是什麼個意思。

一陣鼓搗之後，我真的能將空氣小小的一團了。

漸漸地，那小小的一團慢慢地匯聚，變了很大的空間，大概有這個室的兩三倍大吧。

我覺可以了，運用法力將室和空間之間的界限連通了，再把空間和這外面世界的界限給連通。

這樣一來，陸冶應該就可以從裡面出來了。

“陸冶，出來吧。”

艾小九看著他，眼神中滿是興。

看樣子，艾小九是很在乎陸冶的。只是不知道，心裡會不會真的有些喜歡陸冶呢？

想到對陸冶可能有意思，我覺得自己怪怪的，就像是一塊大石頭一般。現在，我似乎有些能明白艾小九的了。

只是對於這件事，我似乎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陸冶對著艾小九笑了笑，有些忐忑地邁出了步子，嘗試著朝著空間裡面了一步。

然後，他便消失在了空間之中。

他一下子不見了，這倒是我沒有料到的。艾小九也有些慌了，四看了看，像是在找著陸冶的行蹤。

直到，陸冶的一只腳邁了出來，站在了我們的面前。

我功了！陸冶真的出來了！

“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如果我讓你出事的話，那就太對不起你了。”艾小九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陸冶笑了笑，出手想艾小九的額頭，卻又停了下來。輕輕歎了一口氣之後，將手放下了。

對著我們說了句：“走吧。”

我們轉就要往外走，這時，室中的那些幹居然是了，一腦地沖進了那個空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