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第38章
第38章
穆燁掛斷電話時,已經跟甄倪雅走到飲品店的門口。
他接藺荀電話沒有避諱甄倪雅。既能聽清穆燁說的話,也能輕易猜出跟穆燁對話之人的份。
甄倪雅聽出穆燁有瞞跟相見的意思,心中不暗自竊喜。還故意抬高音調跟穆燁說話。
絕不信穆燁跟對方竟會有,這麼短的時間裡,穆燁不可能跟任何人發展到走婚姻的程度。自認還算了解穆燁。
“你喝什麼?”穆燁進店走向收銀臺,轉頭問甄倪雅。
甄倪雅笑道:“草莓牛。”
穆燁隨即對收銀員道:“要一杯草莓牛,一杯百香綠茶。”
說完便掏錢付帳。
甄倪雅率先進店找座位,穆燁等飲品調好,兩手各端著一杯朝甄倪雅走去。
“你的。”穆燁將草莓牛放甄倪雅面前。
甄倪雅接過飲品,穆燁的細緻微讓到久違的幸福。吸管,邊認真地看向穆燁。
穆燁很帥,瘦瘦高高,皮白皙,屬於當下很流行的小鮮類型。甄倪雅最初也是被穆燁的外表所吸引。
可隨著時間一年又一年地過去,漸漸便開始忽略穆燁的好,忽略他的優點。嫌棄穆燁的學識,嫌棄他不能跟自己有共同話題。
越來越多地接到各種優秀的能言善辯的有趣的人,卻對自己已經擁有的毫不懂珍惜。
“你沒生我的氣吧?”甄倪雅著穆燁輕聲道。
穆燁搖頭。他跟甄倪雅見面以來,表便平靜得像一潭毫無漣漪的水。
甄倪雅卻從穆燁的表裡嗅到危險的氣息。
連解釋道:“我想不出其他辦法。你不回我短信,電話裡也說得那麼絕,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我只能到你公司找你。”
“你還好嗎?”穆燁問。
甄倪雅咬著吸管:“很不好。出國後,我才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很多事得重新適應,飲食生活也不習慣。”
穆燁淡道:“慢慢就能習慣。”
“但有些習慣很難改。”甄倪雅說這話的時候,目筆直著穆燁,其中蘊含的深意不言而喻:“你說如果做過一些錯事,就不能再被原諒了嗎?”
“這得看做錯事的程度。”穆燁道:“很多事就是這樣。一旦錯過,就沒有後悔的機會。”
甄倪雅沉默良久,氣氛顯得抑而沉悶。
苦笑道:“我這次特意回國見你。聽到你結婚的消息,我很震驚。你之前跟我提分手,我以為只是鬧著玩的。以前我們也這麼鬧過,但後面還是和好如初。我不懂事怎麼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你很恨我嗎?就這麼討厭我?”
“我沒恨你,更沒討厭你。”穆燁搖頭平靜道:“我不知道你怎麼定義這段。但我很累,跟你往的時候,我每時每刻都覺得累。我要遷就你的任,要容忍你的冷落。我找不到這段的平衡點。跟你提分手的時候,我還想過要跟你好好談談,不過你本沒有要跟我談的意思。你答應得比我還爽快。”
“對不起。”甄倪雅捂著臉,話語攜著痛苦道:“對不起。我不該苛求你,不該對你不耐煩,不該……毫無底線地辱你。”
“……我以前不懂。”手指輕輕發著抖:“我好像習慣了你的付出,也接得理所當然。我有段時間,就是覺得無論自己做什麼事,你都能原諒我。就連你提分手,我也覺得你就是跟我鬧脾氣,你只是在表達你的不滿。我沒當真,我就是鬼使神差地,覺得你不可能離開我。”
穆燁加重語氣道:“我很認真。”
“嗯。你對我太好了,好到我已經忘記要回報。我……我後悔了,我已經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再原諒我這一次。”說著又連抬頭著穆燁保證道:“我一定改,你不喜歡的我都改。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絕不再像以前一樣,我向你保證!”
甄倪雅飽含哀求地注視著穆燁,眼底閃爍著忐忑不安的緒。抿著,眼裡裹滿霧氣,好像穆燁否定的話,這些霧氣便會變淚珠滾滾落下。
穆燁移開視線,話語仍沒有毫搖:“兩個人往不是遊戲,分手更不是遊戲。我結婚了,婚姻更不是遊戲。”他說完又朝甄倪雅笑道:“我希你能幸福。你不壞,只是不懂該怎麼去人。你以後會遇見比我更你的人,到時候一定要珍惜。”
“你不他……”
“他是個知道激的人。我對他好,他都能記著,再加倍地對我好。這是開始很好的徵兆。”穆燁溫笑道:“而且我相信,我跟他以後也會越來越好。”
甄倪雅愣愣地著穆燁,雙眼泛淚。最終趴桌上倍無助地喃喃道:“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你這麼好,我怎麼能再遇到比你更好的人。”
穆燁猶豫半晌,最終輕輕安地了下甄倪雅頭髮。他做著溫的作,話語卻冷酷無:“小雅,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徹底結束。我不會再打擾你,也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甄倪雅瞬間崩潰,眼淚隨即決堤而出。心底除卻絕還是絕,像邁進無法逃的深淵。
“到此為止吧。”穆燁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我會朝前走,你也該朝前走。”
甄倪雅痛苦地抓著頭髮,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我先走了。”穆燁又道。
穆燁起離開的時候,甄倪雅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
仰頭著穆燁,含著最後一希冀對他道:“我準備後天回國,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你不是想坐天嗎?我買了今晚的票,陪我去好嗎?”
穆燁搖頭拒絕道:“沒必要了。”
“我以前你陪我坐天,僅僅是因為你喜歡。”他說完又對甄倪雅笑了下,便毅然推開抓著自己的手。
甄倪雅已經滿臉淚水,無視店裡旁人的好奇注視,目送穆燁徑直走出店外。
一次也沒有再回過頭。
穆燁走出飲品店,被外面攜裹著寒意的涼風一吹,沉甸甸的心頓時鬆懈下來。
他長舒口氣,角上揚勾出笑意,迅速調整著掉落低谷的緒。
不必再回公司,穆燁便直接去公月臺。
從這裡到公月臺的途中,還有條很著名的食街。
穆燁走到這聞著撲鼻的香味,肚子頓時也跟著咕咕。他又想起之前鬼使神差,跟藺荀說過會吃完飯再回去。這要不把晚飯解決掉,回家更不好當著藺荀煮飯吃。
他邊想著,邊走進食街裡面。
映眼簾的琳瑯滿目的食頃刻讓穆燁眼花繚。他挑選著買了些燒烤、羊串之類的,又到店裡隨意吃了碗麵條填飽肚子。
吃完面,穆燁突然想起這裡有家很好吃的豆腐腦。他平時經常跟同事一起去吃。
之前跟藺荀撒謊的事,讓穆燁總覺得愧疚心裡不安。便當即撥通藺荀電話,想問問他不吃豆腐腦,要不吃的話,又有沒有其他吃的,自己就順便給他帶回去。
穆燁很快撥通電話。出乎他意料的是,藺荀竟然接著就給掛斷了。穆燁聽著聽筒裡傳出的急促的“嘟嘟”聲,一臉迷茫很有些不著頭腦。
穆燁沒再繼續給藺荀打電話。最終還是去店裡買了碗豆腐腦,考慮到藺荀喜歡吃,又加錢讓店家多放點牛。
如果藺荀不吃的話,他還能自己解決掉。
買完豆腐腦,穆燁剛走出食街,便恰好有趟公車過來。他連跟著人群上去,還得小心翼翼地護著豆腐腦,過程無比艱辛。
公車到站時,穆燁看下手錶,發現已經快到九點。
他手了下豆腐腦,發現還是很熱乎的。
穆燁乘電梯上樓,又取出鑰匙打開門。看見客廳裡面還是漆黑一片,散發著冷清淒涼的氣息。
他捧著豆腐腦,心底的涼意迅速覆蓋住滿腔的熱——藺荀又不在家嗎?
穆燁這樣想著,又興致索然地摁開玄關的燈,他將豆腐腦暫時放鞋櫃上,彎腰換室要穿的拖鞋。
他換完鞋便提著豆腐腦進客廳,卻驟然跟悄無聲息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藺荀視線撞了個正著。
穆燁陡然被嚇一跳:“你在家?”他又心有餘悸道:“怎麼不開燈啊?”
藺荀沉默著沒吭聲,雙眼定定地注視著穆燁。
玄關的餘朦朦朧朧罩著他。
他半掩於黑暗裡,滿臉的沉卻仍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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