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穆燁對藺荀炫耀的事毫不知，就只察覺藺荀無比高興，表好像吃了糖般的甜。

返程由穆燁開車，藺荀則舉著畫本不斷欣賞，十幾秒就能看完的畫，他卻津津有味看幾十分鐘也不嫌累。

回到家已近淩晨，穆燁跟藺荀都很疲憊，就各自洗漱進臥室休息。穆燁仍回的客臥，藺荀不著痕跡注視著他的背影，微啟好像要說什麼，半晌仍安靜地保持著沉默。

穆燁舒服地躺進被窩，習慣地刷了下朋友圈，就發現藺荀剛發了條新態。

藺荀：老婆的新技能，你麼麼噠。

下面則配圖穆燁給藺荀畫的像。穆燁還察覺藺荀調過濾鏡，把畫的直接提升一倍。

穆燁角不自覺地噙著笑意，他思索了下，接著給藺荀這條朋友圈點了下贊。

剛點完贊，就聽到有新消息的提醒。

藺荀發消息給穆燁：“我讓宋昱、唐清兮加你微信，你通過下。”

穆燁前腳看到消息，後腳微信就接連收到宋昱、唐清兮的加好友請求。穆燁點擊接，又問藺荀：“突然加我幹嘛？”

藺荀秒回：“秀恩專用。不要點贊，快給我發條評論。”

穆燁：“……”藺荀究竟有多無聊。

穆燁邊嫌棄無聊，邊翻出藺荀發的朋友圈。他思索許久，也不知道該回什麼，就簡單地發了個“抱抱”的表。

藺荀迅速回復道：要抱抱，還要麼麼噠[親親jpg]

穆燁：麼麼噠[親親jpg]

藺荀：明早要吃吐司煎蛋，還要喝你打的豆漿[親親jpg]

穆燁：好，不要睡懶覺。

藺荀：怎麼沒有親親的表了？[親親jpg]

穆燁：[親親jpg]

穆燁陪著藺荀玩得不亦樂乎，仿佛能想像藺荀此時欣喜得逞的表。

很快，他就發現藺荀的秀恩初見效。

宋昱：藺荀你還有沒有人！騙我加好友就讓我看這個！睡一個床還發消息有意思嗎！媽的我到一萬點暴擊！！！

唐清兮：……我要報警。

穆燁刷著朋友圈下面的評論，頓時笑得咬著被角方不至於大笑出聲。

接著，他又發現吳斐的評論：要好好地，永遠幸福啊。

穆燁愣了下，奇怪吳斐這麼晚怎麼還沒睡。他沒回復吳斐，而是直接開吳斐的微信。

“還沒睡？”

“嗯。你跟藺荀進展很快嘛。”

“他瞎鬧的，說要跟朋友秀恩。”

吳斐：“你不願能配合他？該承認就得承認，不要死鴨子。”

“……嗯。我跟他好的，你呢？這麼晚睡不科學啊。”

穆燁手機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可等半天，這幾個字消失，也不見吳斐回復消息。

穆燁連追問道：“有況？”

吳斐接著回道：“沒事。就睡不著，下午店裡送過來個寵，棘手的。”

“哦，有我能幫忙的儘管提。我不瞞著你，你也不能瞞著我。”

“放心。”吳斐迅速回道。

接著穆燁跟吳斐又聊了幾句，覺得很睏，就跟吳斐說他先睡了，改天再聊。

吳斐自然道好，又催著穆燁快睡覺。穆燁將手機放床頭，接著關燈，早就睏倦不已的意識讓他迅速進睡眠狀態。

宋隨離職沒幾天，公司新培訓的員工就紛紛上崗。雖說有初期培訓，但這些新員工還缺乏實戰經驗，本就一臉懵不懂該從何下手。因此針對這況，公司會讓老員工順便帶新員工一段時間，教他們基礎的經驗知識。

穆燁帶的新員工是經理專門指派給他的，說對方很有潛質，讓穆燁能多教就多教他一點。

新人何泉，很有眼力見，對著穆燁就穆哥，又殷勤地給他端茶送水，說接下來的幾天就要麻煩穆燁了。

穆燁看他態度還不錯，又有肯學的毅力，便讓他自己好好學著，又說對客戶一定要真誠，不能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經驗也是慢慢積累起來的，急不得，不能因此就走歪門邪道。

何泉聽著連連點頭，對穆燁說的話表現得很信服。

剛開始的幾天，穆燁讓何泉先跑盤，悉門店附近的社區佈局跟周邊通，又教他該怎樣收集房源。何泉這些事做得很認真，如經理所說，他的確很有潛力，短短的一周，就能順利結識附近社區的門衛。

何泉學得差不多，基本能上手之後，又笑著穆燁“哥”，讓他有空也帶自己出去陪客戶看房，順便長長見識。

穆燁這天剛好要陪客戶去看房，就答應了何泉的要求。何泉聞言極其高興，又是給穆燁泡茶又是給穆燁肩的。

穆燁看他高興得跟個孩子似的，不無奈笑著搖了搖頭。

跟客戶見面前，穆燁再三叮囑何泉：“到時跟客戶見面，你不要說話，盡可能地保持沉默，多聽多學。你對這行還不怎麼瞭解，要說錯話可能會對客戶的判斷造很大影響。”

何泉主替穆燁提著東西，聞言笑容滿面道：“放心吧，穆哥，我保證不說話。”

“客戶問話還是要答。”穆燁道：“你要把握好這個度，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實在不行就直接推給我。”

何泉仍笑著點頭：“我聽師父的，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保證不捅婁子。”

穆燁這次陪客戶看的房位置稍顯偏僻，附近通也不是很方便。兩室一廳的房子，裝修跟傢俱也偏陳舊，好在該有的基本都有，要是買下的話，簽完合同當即就能拎包住。

他之所以推薦這套房，也因客戶出的價格實在太低的緣故，按客戶的要求，這房子已經還算不錯的。

穆燁陪著客戶給他介紹房屋的採朝向跟設施問題，優點跟缺點他也會逐一列出，供客戶選擇。何泉全程跟著穆燁，秉承之前說過的話，一律沉默著不說話，就默默地記下穆燁如何跟客戶談的，其中又蘊含著哪些話跟技巧。

客戶對房屋的新舊程度跟裝修不怎麼滿意，表很猶豫。

穆燁又退一步，告訴他這個價能買這套房已經很劃算。如果要買裝修良傢俱齊全、社區高檔通還方便的房，就必須再加一倍的價錢。

客戶聽著表已經有所鬆，他自己顯然也有套標準，不可能隨便聽穆燁巧舌如簧。

穆燁觀察著客戶表，就清楚這單肯定沒問題了。

客戶又說要再看下，穆燁便再下一劑猛藥道：“您慢慢看，有問題可以跟我提。實不相瞞，您這價格出得的確太低，這價能買這套房，已經非常地劃算。您如果不買這套房的話，我後面也還有客戶要。所以您不必覺得有負擔。”

客戶聽穆燁這麼說，便出明顯被說服的表，眼底閃爍著的也很堅定。

客戶還要再看下環境，穆燁就站客廳耐心地等著他看。等待過程中，穆燁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取出手機，發現這通電話是另一位元客戶打過來的，便待何泉一聲，讓他不要說話，然後走出客廳接電話。

穆燁電話裡跟客戶約好時間，心愉悅地返回客廳，卻恰好見向外面走的客戶。

“陳先生。”穆燁彬彬有禮地笑道：“您考慮得怎麼樣？”

客戶表攜著歉意，態度卻仍很堅決：“不好意思，這套房我不要了。”他說完就要徑直離開。

穆燁覺得莫名，陳先生之前明明還滿意的，也有簽約的意向，怎麼等他接完電話，就這麼毅然決然地說不要這套房？

“陳先生，您有什麼問題可以……”穆燁追著陳先生背影說了兩句，看他連頭也沒回，就漸漸地消音。

陳先生離開後，穆燁就皺著眉頭把視線轉向何泉。他到外面接電話，裡面就何泉陪著陳先生，他突然改變主意，很難說跟何泉毫無關係。

何泉表很愧疚，低著腦袋不敢看穆燁，驚慌道：“穆哥，我真沒說什麼，他看完房間出來就突然改變主意，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穆燁沉著臉道：“你說什麼了？”

“我就跟他說這套房很好，價比高，買肯定劃算，其他一個字也沒說。穆哥，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早知道我就不說話了。可他又偏要問我，我沉默肯定會造不好的印象。穆哥，你不要生氣，是我的錯，我就不該跟你過來，還給你添麻煩。我……你以後不要管我了。”

何泉神很沮喪，表裡著的懊惱愧不像作假，他巍巍地注視著穆燁，既驚慌又害怕穆燁真不再帶他。

“你沒說其他的？”穆燁表冷肅道：“不要說謊。”

“我保證，絕對沒有！你之前待我的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何泉急道。

穆燁皺著眉頭沉思半晌，接著表釋然道：“好吧，也沒事，後面再找客戶就是。”

“穆哥，很抱歉，對不起。”何泉顯然還沉浸於愧疚中。

穆燁見可能嚇著他了，便拍拍何泉肩膀道：“不要一直惦記著這事，要吸取教訓。或許這客戶一開始就不想要。”

穆燁弄丟這單生意，還反倒安他，何泉愈發覺得愧疚不安，連向穆燁保證絕不再犯，還說會永遠記著穆燁對他的好。

穆燁笑了笑，對此沒說什麼。他能幫助何泉門，可後面的事卻還要何泉自己索，每個行業要生存下來都不容易。

十拿九穩的一單被弄丟，穆燁表面若無其事，心裡還是很鬱悶的。

藺荀當晚察覺穆燁的不對勁，就詢問他況。穆燁思索了下，接著就把事的來龍去脈跟藺荀待了遍。

藺荀邊吃水果邊聽穆燁說話，聽完水果也恰好吃完，他把果核扔垃圾桶，轉頭對穆燁道：“你確定他不是故意的？”

穆燁遲疑道：“這對他也沒好，可能就是缺乏經驗。”他說完又摟著抱枕一頓捶發洩，接著哀怨道：“心好累，想辭職。”

“辭吧。”藺荀爪子，穆燁臉笑道：“老公養你。”

穆燁推開藺荀的手：“你要我吃飯嗎？”

“吃飯多好，我還盼著能吃飯，那你養我唄。”

“我窮，養不起。”穆燁表愈發哀怨。

藺荀哈哈笑著，攬著穆燁肩膀道：“我看你還會養花的，不如換職業試試？”

“我對養花又沒興趣。”穆燁取過遙控換臺，接著若無其事地笑道：“我說著玩玩的，還不至於要辭職。”

“不喜歡就辭，條條大路通羅馬。你不工作我養你，你喜歡工作我也一定給你支援。”

“嗯嗯。”穆燁哼哼兩聲，話語著慵懶。

藺荀著穆燁，突然又想起什麼般提道：“對了，我下下周要參加俱樂部的超跑賽，剛好周日，你跟我一起去？”

“超跑賽？”穆燁聽著很陌生，首先映腦海的竟是公路的飆車族：“安全嗎？”

藺荀看穆燁表，就能猜到他心中所想，解釋道：“超跑跟馬路飆車不同。俱樂部會提前租下專業賽道，賽道週邊有防撞牆跟減速帶，還會有消防跟急救車，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哦。我還沒見識過這種比賽。”

藺荀看著穆燁迷惘的表，覺得特別地可，當即道：“就這麼定下了，老公陪你出去長長見識。”

穆燁斜睨他一眼，又好奇問：“你開什麼車？”

“改天帶你去看。”藺荀接著又神兮兮地說：“絕對霸氣。”

自藺荀提及比賽的事，穆燁就一直期待著能看到賽車。他現實所限，買不起車更沒玩過車，但男人有誰不車的。他也很喜歡跑車疾馳的轟鳴聲，喜歡速度飆升至極致，腎上腺素飆升的暢快。

這週六，藺荀說經車隊調校的跑車已送至車庫，隨即便開車跟穆燁前往別墅車庫，順便試試覺。

穆燁同樣興致，對即將看到的跑車充滿期待。

車剛開進車庫，穆燁就發現藺荀他媽的車也隨而至進車庫。顯然已看到藺荀的車，推開車門就徑直朝兩人走來。

穆燁連推開車門出去，藺荀“嘖”了聲，接著慢條斯理地走出駕駛室。

郁芳停下腳步，視線看向藺荀，溫和道：“阿荀，你過來取車？我給你定做了幾套服，你難得過來一趟，順便就帶回去。”

藺荀不耐煩道：“我不說不要嗎？”

“你看看，喜歡的話帶走，不喜歡留給你爸穿。”郁芳說著又突然轉向穆燁，似乎還很不習慣跟穆燁和睦相，盡可能和藹地道：“還有穆燁，給你也定做了兩套，按之前禮服的尺寸，應該能穿吧？”

“能。”穆燁沒料到郁芳竟會給定做服，頓了頓又道：“謝謝阿姨。”

郁芳幾不可聞地歎道：“已經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說完氣氛頓時又沉默下來，穆燁出笑容，不知該說什麼。藺荀打量著放車庫裡面的跑車，顯然更沒心跟他媽說話。

郁芳見狀便道：“那你們先看車，看完車記得過來。我讓杜姐給你們熬點排骨湯，喝著暖胃的。穆燁喝排骨湯嗎？”

“喝，我不挑食。”穆燁答道。

郁芳道好，接著由車庫出去。穆燁盯著郁芳背影，腦海繃的弦猛然鬆懈，長舒口氣道：“你媽突然轉變態度，我還不習慣的。”

“抖m啊你。”藺荀笑道：“我們已經領證結婚，再不願意，也只得接你。要麼退，要麼我退，要讓我退，就還得等幾十年。”

穆燁若有所思道：“你爸媽對你其實好的。”畢竟已經不存在，再勉強湊合也沒必要。

“他們樂意。就我一個兒子，不對我好對誰好。”藺荀說著又煩躁地轉移話題道：“不提這個，陪我去看車吧。”

藺荀這輛豪華超跑停放於最裡面的車庫，如藺荀之前所說，他爸這車庫裡還放著不豪車，場面極其奢靡壯觀。穆燁看得咋舌，他若能有這裡面隨便一輛車，就覺得自己發財了。

這輛豪華超跑是一臺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龍。黑車線條流暢，極富。除卻外表，這輛車的發機能輸出的馬力更加出。

藺荀摁下汽車解鎖鍵。兩邊的車門便垂直向上升起，裡面各項功能複雜，視覺效果卻足夠震撼。

穆燁對汽車品牌有過研究，一辨別就認出車的品牌。

他盯著布加迪威龍打量半晌，又暗道豪華跑車跟普通汽車果然不同，就外觀都並非同一層面，更別提的作。

他要能開一次這麼貴的車，覺對豪車也了無憾了。

藺荀原意是要開車出去試試速度跟能，但被郁芳突然打岔，又只得先回別墅，等下午再帶穆燁出去盡試車。

他對服興趣不大，櫥裡的已經穿不完。然而考慮到還有穆燁的服，藺荀又覺得該順便帶回去。他媽定制的服肯定比店裡買的要好得多，恰好能借此機會給穆燁的櫃裡多增加幾件庫存。

返回別墅，郁芳已經將定制的服收拾好，裝著兩個袋子讓他們臨走前不要忘記。

藺荀去洗手間，留穆燁獨自面對著郁芳。廚房裡遠遠飄來淡淡的排骨湯的香味。

穆燁靠著沙發椅背，面對郁芳，眼神都不知該往哪放。他還記得之前自己進這裡，郁芳對他說的一番話。

郁芳顯然也還記得，尷尬地沉默一會，接著看向穆燁道：“你既然已經跟阿荀結婚，就該隨他我‘媽’，還阿姨像什麼話。”

穆燁“嗯”了聲，卻仍不出“媽”這個稱呼。

郁芳跟著歎氣，話語無奈道：“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很重，抱歉。希你能理解，當媽的總希兒子能跟更優秀的人生活。當然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說你不好，這社會很現實。既然阿荀喜歡你，我也會試著接你，以前的事已經過去，希你別再耿耿於懷。”

“我能理解。”穆燁輕聲道：“你之前說的也是事實。跟藺荀結婚我的確能獲得很多好，但我的初衷並不是要得到這些。希您能明白這點。”

“這些不重要，更沒必要較真。”郁芳取出手機，道：“我留下你的手機號碼吧。我說話阿荀不聽，你替我照顧著他，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穆燁答應著，又問郁芳的手機號碼，接著給回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