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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櫟取名為「暖調」的咖啡店和程默生工作的市醫院只隔著一條商業街，距離兩千米的地方，有一幾所高校共同組的大學城。

市醫院分為一院和二院，一院位市中心，二院稍靠近郊區一些。雖然不在一個地方，但兩院之間并沒有高低之分，只是專攻的方向有所不同。

程默生便在二院工作。

聞櫟問程默生有沒有想喝的，程默生搖搖頭，這時有藍服小哥推開門了聲：“誰點的外賣？”

“我的我的！”小閔從間跑出來，手接過小哥手中的打包盒，招呼聞櫟道：“聞哥，來吃飯了。欸？你有朋友來？”

小閔的目停留在程默生的上。

聞櫟：“不是，這是我對象。”

小閔：“欸？！”

聞櫟：“別呆了，飯給我一份，快死了。”

小閔：“哦哦哦。”

將手里的飯盒遞了一份過來。

聞櫟接過來，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當著程默生的面打開一次飯盒，客氣地問道：“你吃過午飯沒？”

程默生點點頭：“你還沒有吃？”

小閔點的是附近的一家咖喱蛋包飯，金黃，讓人看了就非常有食。聞櫟拿飯勺撥了幾下，將咖喱與飯拌勻：“這不是正在吃嘛。”

“你每天午飯都吃的這麼晚嗎？”

聞櫟搖頭：“今天特殊況而已。”

有兩名員工告了假，人手不夠，咖啡配的甜點做起來耗時不短，這才有些手忙腳。

平時的話店里不需要他多心什麼，著兜看著員工們認真工作就是他一天中二分之一的工作容了。

飯拌勻以后，聞櫟舀了一勺放進里，不得不說這家的咖喱是周圍做的最正宗的一家。程默生見聞櫟吃得香，角無意識地浮現起一抹微笑，一直在旁觀察二人的小閔激地捂住，飯也顧不上吃了，沖進后廚大一聲：“兄弟們，你們知道嗎？我們老板談了！”

嗓門實在吼得太大，外面都聽得一清二楚，聞櫟朝程默生勉強地笑，握著勺子的手微微抖：“閔學晴！你要是再在店里大呼小，這個月獎金就沒了信不信？！”

后廚的人對小閔的話表示了一秒鐘的驚訝，而后聽到聞櫟好似氣急敗壞的聲音，朝著小閔挑挑眉：“聽見沒？聞哥似乎是生氣了，散了吧散了吧，老板的八卦也是我等能隨便聊的？”

“哦。”小閔喪氣地出去吃自己的午飯，盡管依然忍不住往聞櫟那邊投去悄咪咪的視線。

程默生待了些時間后便說要回去了，聞櫟問他不多再待會？

“不了。這次真下周一見了。”

“嗯。”

程默生一走小閔就湊了過來：“聞哥，你對象怎不和你一起回去啊？”

“他有事。”聞櫟隨便敷衍著。

程默生出門時撞到了一人，那人黑西服白襯衫藍領帶，但是手里沒有公文包。兩人撞上互相道了歉，程默生繼續往前走，另一人推開咖啡店的門，一聲大喊：“聞櫟，我又來啦！”

聞櫟慢吞吞地咽下一口飯：“知道，也不用搞得這麼大聲。”

鄭離鈞走到他面前坐下：“你這小子午飯還沒吃呢。”

“要你管。”聞櫟默默翻一個白眼，“倒是你下午三點來我店里，這個月的績效達標了嗎？”

“月底了，早達標了。你也知道我們這行整天就是拉客戶搞投資，煩得要死，好不容易出來翹個班，就不要提績效這些晦氣事了。”

“你還得意上了。”

“嘿嘿。”鄭離鈞笑了聲，又道：“我來其實主要是想和你再確認一遍，同學聚會你真不去？聊得好好的你突然把電話掛了，發了消息又不回，我在辦公室里坐得實在焦急，生怕你生我氣了。”

“我無緣無故生你什麼氣？”聞櫟搞不懂這人的腦回路，“真不去，不是說那天我有約了嗎？”

“約會哪天不能約啊，同學聚會十年可這一回。”

“都說不去了。聚起來的也沒多人吧，我看報數也就才到二十，我沒記錯的話咱班有五十多個人呢！”他頓了頓，“你這麼積極攛掇我，又是有什麼謀？”

鄭離鈞訕笑：“我能有什麼謀，聞櫟你這話說的可不地道，不去就不去吧。小閔！”他將飯盒扔進垃圾桶的小閔，“能給我泡杯卡嗎？謝謝！”

小閔點點頭。

聞櫟有時真的煩鄭離鈞這人，三十二了也沒個正形，對象不找，不談，每天的活除了和客戶磨皮子，就是來他這蹭咖啡喝。

周一如約而至。

聞櫟提前和店員們說了他今天有時不會來店里，小閔樂呵呵地應著，還沖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聞櫟看了眼停在外面的程默生的車，撇撇，沒理屋興地四竄的小閔。

和小閔關系好的店員湊過來，不是很懂：“小閔，你好像很興的樣子。”

“是帥哥和帥哥！”小閔一雙星星眼，雙手搖晃著店員的肩：“我好快樂！”

店員是無法了解小閔的心了，看著屋外的車屁漸漸消失，惆悵地想：這世上又要兩名單的大帥哥了。

婚服與婚戒都是定制的。程母找好了幾個手工店，手藝都很不錯，讓兩孩子自己看著挑，喜歡哪家就定哪家的。

平常人家的婚服一般都是在婚禮那日租用一天，但程母出手大方，男方的婚服又都簡潔；再來婚禮可不是平常事，手工定制一套更有紀念意義，盡管程默生和聞櫟都表示簡單一點就好，但是拗不過程母一顆炙熱的母親心，還是依了下來，如今兩人就在手工店里逛著。

講到手工定制，里面大有講究，這片是聞櫟的知識盲區。他嘆程家果然不是一般人家，店里是標出來的價格輒五位數朝上，真不是一般人能負擔得起的。

雖說如今是一個戶口本上的關系，但兩大男人一起逛街還是有點尷尬。兩人都不是喜歡購的格，聞櫟的服大部分是姚文瀾幫他買的，剩下的部分是他家旁邊的男士服裝專賣店老板娘推薦的；而程默生就更簡單了，他的服都是固定時間有專人送來，背后有程母給他把關，要問他的審，是一點沒有。

兩位“大齡兒”在手工店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挑好，難道西裝不是一個樣？怎麼還分這個那個的。

最后是導購小姐看出了他們的手足無措，聽到程默生的名字，了然一笑：“先生您好，您母親有關照過我們，我們這里有幾款設計好的樣，是否需要看一下？”

怕是程母早料到了兒子對此一竅不通，所以也沒全部放手。

程默生覺得這完全多此一舉，把樣圖例寄到家里去在家里挑挑就好了，還要他和聞櫟一起跑這一趟。

兩人對婚禮上的服都隨便的，最后也只挑了基礎款，一套黑一套白，但是在袖口領口有些小設計。

婚服確定完，程默生又帶著聞櫟去買婚戒。婚戒蘊含的深意可比婚服要多多了，畢竟結婚戒指，有人是會帶一輩子的。

聞櫟有猶疑過，雙方家長被蒙在鼓里，但當事人心知肚明，一年協議的假結婚，需要配備上象征的婚戒嗎？

“即使是做戲，也要做全套了。”程默生得知他的心思，勸道，“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婚后便收著好了，也可以不戴的。”

聞櫟搖頭，他不是這個意思。

柜姐熱洋溢地給他們講每種戒指代表的含義，還不忘笑著再祝福一句：“兩位看起來很般配呢，也一定很好吧。新婚的話我推薦這一款，這也是我們公司當季主推的新款，它代表的含義是……”

聞櫟的眼神四飄，顯然是沒在好好聽柜姐講話，程默生相比他就要認真多了，時不時還要提個問題，聽得柜姐笑意更盛，推薦地也更為賣力。

這兩位顧客年輕些的那位不知道，但年長些的這位一定出富貴，他上的服搭配的很隨意，但每一件都是某高定品牌應季新品，有錢都不一定買的到。

程默生挑婚戒的地方在商場一樓，往上除了服裝店，一層電影院，還有五樓——有錢人選擇聚餐的場所。

程默生挑完一款對戒，在問聞櫟喜不喜歡。他還問了能不能在戒指部刻字，得了肯定的答復，見聞櫟沒有異議，拿過筆在白紙上寫下了兩人名字大寫字母的寫。

后有一行大約十來個人結伴走過，人多的地方都容易吵鬧，聞櫟立在柜臺等著開發.票，然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他嚇了個一激靈，轉頭看，一人笑嘻嘻的：“真是聞櫟啊。陳琦，你看我沒認錯。”

“鄭離鈞說你今天有約，沒空來，沒想到是在同一家商場啊。”上來就拍聞櫟肩的那人道：“我們就在樓上吃飯，五樓，要不要一起來？這是你男朋友？遇見就是緣分，兄弟也一起？”他朝程默生眉弄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