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假結婚嗎》第14章 故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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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日,京都第一人民醫院收了一位新病人。
新病人的病房安排在姚文瀾隔壁,聽說是位老藝家,來了不人探,吵吵嚷嚷一下午,護士了幾遍都沒安靜下來。
來探的人年輕人中年人都有,據說都是新病人的學生,他們當中大多數剛從外地趕回來,風塵仆仆。得了閑空的小護士拉著聞櫟講八卦,臨到尾總結一句“我可算是見到活的桃李滿天下了!”
聞櫟帶了飯給姚文瀾,他看著吃完,收拾好保溫盒,準備回去時發現隔壁來探的人明顯了,但依舊有人三三兩兩結伴著來。
看來真的是位名人。
但名人究竟是誰大家都不清楚,聞櫟對此也不大興趣。第二天姚文瀾點了幾樣菜,聞櫟做不來,他說去飯店打包好帶過去,姚文瀾知道他的水平也沒強求他,只說了句好。
程默生休息在家,聽完聞櫟和姚文瀾的電話后問:“阿姨想吃什麼,要不我來做看看?”
“不會麻煩你嗎?”
聞櫟也饞程默生做的飯,兩人如果在家吃飯的話都是由程默生掌勺,吃過兩次后聞櫟就覺得外賣不香了,但他又不好意思天天程默生燒菜給他吃。
時間才上午九點,程默生言又止,這小傻瓜聽到他要做飯兩眼放,還裝表面矜持。一瞬間他突然有點謝懶惰的二老,讓他從小有了鍛煉機會,不然說不定就看不到聞櫟饞蟲的一面了。
“一起去菜市場逛逛?”他不正面回答,而是向聞櫟發出了邀約。
聞櫟小啄米似點頭,換了上的睡,和程默生一起出門。
聞櫟不擅長做飯,但買菜砍價是一把好手,進菜市場仿若如魚得水,幾錢也要和小販斤斤計較,完全不見逛街買服時的。
程默生帶著無奈的笑跟在他后。
有商販看見程默生,朝他招呼道:“小程今天來買菜啊,要吃什麼?姨給你挑最好的。”
程默生指指聞櫟:“看他。”
聞櫟正在看攤前的土豆。
“阿姨,要兩個土豆。”聞櫟朝賣菜的阿姨豎起兩手指頭。
“好嘞!”阿姨扯下一個塑料袋,裝了兩個品相最好的土豆。
“小程,這是你朋友?還從來沒見過你帶著人一起來買菜呢。”稱重的時候,阿姨和程默生嘮嗑。
“我們結婚了,是我人。”程默生接過阿姨遞來的土豆,掃碼付了錢。
“結婚了?”阿姨一愣,而后笑了,“結婚好啊,就是這一圈的人要傷心咯。”
程默生笑。
他正準備問聞櫟還有沒有其他要買的,就見聞櫟又提了幾大蔥過來,扯了個袋子裝好,自覺地放在秤盤上。
“晚上我想吃煎餅裹大蔥。”他說,“可以給我做嗎?我覺得外面賣的餅皮肯定都沒你做的好吃。”
程默生說:“行的。”
阿姨看著倆年輕人忍不住笑了,將大蔥遞給二人:“這蔥是姨送你們的,不要錢啦!”
“這怎麼行。”聞櫟將蔥重新放在秤盤,問了單價,照著電子秤顯示的價格付了錢,“都是小本生意,賺錢很不容易的。”
看他義正言辭的模樣,仿佛剛剛非要抹掉兩錢零頭的人不是他。
程默生兩手滿滿當當,看著聞櫟付完錢,耐心詢問道:“還有要買的嗎?”
聞櫟對著姚文瀾的菜單看了一遍,“沒了。”
“那我們回去吧,快十點了。”
“嘿嘿,好的。”
程默生做完飯后將飯菜放在保溫盒里打包好,和聞櫟吃過后一起去了姚文瀾那。
姚文瀾嘗了一口便贊不絕口:“這是哪家飯店做的?味道真不錯。”
聞櫟說:“是生哥做的。”
程默生聽到聞櫟對他的稱呼時偏頭看了他一眼,聞櫟毫無察覺。
“是小程做的?”姚文瀾驚訝,然后看向自家兒子,“你看看人家,什麼時候把你做飯那手藝也長進長進。”
聞櫟撇:“一個家里不需要兩個做飯好的。”
程默生也附和他:“小櫟說得對,他饞了我給他做就好,媽以后想吃什麼直接和我說也行。”
聞櫟本是一時口嗨,過過癮,結果程默生這麼一說直接讓他驚在原地,什麼時候程默生都改口媽了。
出了醫院聞櫟問他,程默生手里還提著保溫盒,似是疑不解:“不是在演戲嗎?”
“啊?”
“你在阿姨面前不也我生哥,第一次見阿姨也是。現在我們結婚了,還阿姨會有點奇怪吧。”
“對哦。”聞櫟覺得程默生說得有道理,“那我下次再見到叔叔阿姨是不是也要爸媽?”
“當然。”
“唔。”聞櫟捂臉,“結婚好難。”
“多喊幾次就習慣了。”程默生拍拍他的腦袋。
回去的路上程默生接到了來自程母的電話,電話掛斷后他問聞櫟要不要陪他再去趟醫院。
“怎麼了?”
“我媽剛打來電話,說有個老前輩昨天住院了,現在在國外,讓我帶點問品去探一下那位老前輩。”
聞櫟說行的。
他又問:“阿姨什麼時候去了國外?”幾天前還在京都的呢。
“兩天前吧,估計又是攛掇我爸去玩了,習慣就好。”
程默生口中的老前輩也是住的第一人民醫院,湊巧的是,正是姚文瀾隔壁那間。
二人去而復返,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媽早打幾分鐘,也不用再跑這一趟。”程默生說。
“總歸要去買禮品的。”聞櫟安道。
“可以讓人送過來。”程默生依然覺得程母的這個電話不對時機。
程默生敲了敲門,這一層皆是單人病房,空間也比較大,門半開著,聞櫟朝著里面去,屋已經坐著許多人,床上躺著位老人,側著頭和邊人說著什麼。
門口有人攔下二人,詢問他們的份。
病房里的人地位不一般,難保不會有人渾水魚借著探的名義進來。
程默生報了名字,那人進去又出來,說失禮了,側讓他們進屋。
床上的老人見程默生進來,讓人把床搖高一點,他好看清來探的人。
“嚴老。”有專人來將程默生送的問品收起,程默生解釋了程母為什麼沒來,“我母親現在還在國外,買了最近的航班但要等到明天才回,便讓我來先看看你。”
這位臥床的老人,護士口中的老藝家,正是如今歌劇表演的元老級人,嚴儒清。
聞櫟對歌劇表演不悉,也是偶然在網上見過照片,才把臉和名字對應起來。
怪不得這兩天進進出出來探的人這麼多。
程默生進來以后,原本待在病房的其他人就全都出去了,現在只還剩一個助理模樣的人守在門邊。
聞櫟自知不上話,乖巧沉默地站在一邊,無聊地摳著手指著天花板發著呆,結果談話的兩人沒幾分鐘就把話題引到了他上。
確實,現在的病房很空曠,嚴儒清目之所及,不是聞櫟就是程默生。那位助理怎麼也不可能加他們的談話。
“這個小伙子看著還有點面。”嚴老說。
“嚴老,這是上個世紀的搭訕技巧了。”程默生笑他。
看來這位元老級人不擺什麼架子,聽著兩人對話,聞櫟默默地想。
“這不是搭訕,真的是覺得悉。”
“是嗎,難道我家小櫟這樣的值還能是大眾臉?”
“你瞧瞧你,這就護上了,我還沒說什麼呢!”嚴老呵呵笑著,朝聞櫟招手,“默生說你聞櫟,聞櫟,我沒記錯吧,來,過來坐。”他拍拍床邊,示意聞櫟坐到床邊的凳子上來。
聞櫟看向程默生,程默生也說:“坐吧。”
嚴老似乎很喜歡聞櫟,用他的話來講,一見如故。他甚至想拉著聞櫟去唱歌劇。
程默生說這是異想天開。
聞櫟歉意地表示自己五音不全,也沒藝細胞。小學有段時間教育改革,把音樂也納了期末考試,老師讓他們一個一個上挑自己擅長的歌唱,然后他把一個班的人都唱睡著了。
他一番話逗得嚴老哈哈大笑。
聊了有半小時左右,助理來到嚴老邊說有學生來看他。
嚴老說讓人進來吧。
見嚴老有學生來,程默生本想就此告別的,結果進來的人他們都認識。
是謝巡。
程默生還記得他是聞櫟的高中時同桌,前不久剛租了聞櫟店面取了個景。
謝巡見到病房的人顯然也是驚訝的,“聞櫟?”
人際關系就是這麼奇妙。
“你們認識?”嚴老問。
“我們高中時是同學。”謝巡說,“不過他可厲害多了,不僅年紀比我們小,大學也讀得比我們早,我只和他做了三個月同桌,之后再知道他的消息就是他已經被某某大學錄取了。”顯然謝巡和嚴老的關系不錯,“讓我來猜猜,老師你是不是有想拉聞櫟去唱歌劇?可惜,他在藝鑒賞這一方面真的是很拉。”
嚴老說:“你這小子才來,我等了你一天,還以為你忘了我這把老骨頭了!結果來又不問我怎麼樣,專顧著打趣你同學了,怎麼,我就這麼不重要?”
“老師!這話說的重了,哪能啊。”謝巡連連討饒。
另一邊。
程默生和聞櫟咬耳朵:“這就是你那影帝同學?”
聞櫟:“嗯。”
程默生:“對你很照顧?”
聞櫟:“嗯。”
程默生:“今年三十一歲?”
聞櫟:“嗯,你……”
程默生:“十多年沒聯系還這麼絡,你們關系一定很好吧。”
聞櫟:“一般般?”
程默生:“如果我當時是你同桌,十年沒聯系會怎樣?”
聞櫟掰著手指數了數:“不可能。”
“嗯?”
“年紀對不上,你年紀太大了,你上高中的時候,我還在讀小學。”
程默生:“……”
聞櫟不解:“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假設?”
程默生答:“你就把他當作,男人之間莫名的勝負吧。”
作者有話要說:
聞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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