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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丟也不完全是丟，程默生給謝巡留了紙條，上面寫著他的聯系方式，讓謝巡回到家后報個平安，打車費他會一并報銷。

謝巡看完白眼翻到天上去，但誰讓他喝醉了呢。

酒館老板好脾氣地笑，程默生有囑托他謝巡是個公眾人，他指了個方向，是小酒館的后門：“你好像還是個公眾人？走前門出去有點危險，那里是員工通道，不會有客人經過，要不你從那里出去？”

謝巡給經紀人回了電話，讓派人來接他，聽到地址是酒館時，經紀人差點跳起來。

“你喝了沒？”

“喝了一點。”

“一點是多？”

“兩三杯吧。”謝巡有點心虛。

“呵。”經紀人冷笑，“醉了嗎？”

“你猜？”

“你完了，謝巡。未來的三個月你都別想有一天假！如果今天或明天讓我在微博熱搜上看見你，呵！”

“那是不是后天就沒事了。”謝巡聽懂了經紀人言又止的威脅，卻又忍不住鉆空子。

“后天？今天的事后天才上熱搜，那說明你要糊了，謝影帝。”

聽到經紀人這麼說，謝巡立馬乖乖閉。

生氣歸生氣，接謝巡一事經紀人可沒耽擱，甚至親自出馬，把人從小酒館里揪了出來。

“沒人認出你吧？”經紀人還是擔心謝巡的。

“至在我醉了以前沒有。”

“你果然是醉了。”

“……”謝巡，“我同學在，沒關系的，他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

“男同學同學？”

“男的呀！我不是和你報備過嗎，而且人家都結婚了，不過他那老公看起來不一般。”

“老公？”

“嗯。咋了？”謝巡不明所以地對上經紀人的目，恍然大悟，“我也不知道他取向為男啦，畢竟這麼多年沒聯系了，嘿。不過我是直的，鐵直，金姐你還不了解我嗎？！”

經紀人想了想謝巡隔三差五就要報備的暗明星數量，無語。

“并不是很想知道你暗了多娛樂圈明星。”經紀人說，“哪天說了就是你的死期。”

謝巡委屈地了回去，在這時和經紀人談論問題顯然不是件明智的事。

聞櫟醒來后已經快要到晚上了，夏天的夜來得遲，七點的天是暗藍的，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黑。腦袋還有點暈，他打開臥室門，客廳里暗沉一片，沒有開燈，程默生似乎不在家。

聞櫟開了燈，從冰箱里拿了瓶水，在床頭柜找到兩天前買的薯片，拿了兩包帶到茶幾上，打開電視，頻道還停留在新聞臺。

聞櫟對二十四小時播的國際新聞沒啥興趣，他找了個搞笑綜藝，正拆了包薯片，就聽門鎖“啪嗒”一聲，有人從外面開了門。

他從沙發上探頭去，是程默生回來了。

他手里拎著兩個超大購袋，正在門邊換鞋，聞櫟跑過去接下他手中的購袋，好奇地往里張：“都買了些什麼？”

程默生回：“一些日用品，還有明天要燒的菜。”

聞櫟：“明天你也在家做飯嗎？”

“嗯。”程默生換好拖鞋，把買來的菜挨個放進冰箱，“酒醒了嗎？”

聞櫟裝傻：“欸？我醉了嗎？”

程默生：“你覺得呢？”

聞櫟：“我覺得我只是困得睡著了！”

說了能喝兩瓶二鍋頭，就絕不能認輸。

程默生不拆穿他的小心思，看見茶幾上拆封的薯片和冰水：“了？”

“有點。”

“還吃煎餅裹大蔥嗎？”

聞櫟下意識地點頭：“你怎麼還記得，我都快忘了。”

程默生：“可能你睡傻了吧。”

聞櫟：“怎麼會？！”

程默生：“我去攤煎餅，還要吃什麼別的嗎？”

聞櫟：“不要了。”

程默生：“那就把中午剩下的菜熱熱，煮個粥吧。”

聞櫟：“好，那我去煮粥。”

兩人分工明確，程默生在廚房的這邊攤煎餅，聞櫟在那邊開火燒水煮粥。

水燒開要一段時間，聞櫟便去程默生邊上圍觀。程默生正在和面糊，而聞櫟是個合格的捧場觀眾：“程醫生你怎麼什麼都會呀。”

程默生瞥他一眼，沒說話。

平底鍋需要預熱，再刷上一層油，倒一點面糊，用鏟子均勻地攤開，形一張薄薄的餅，趁它不注意來個翻面。

聞櫟還在想待會加什麼醬好吃，結果聽到哪里似乎有什麼在咕嚕嚕冒泡。

“是不是水燒開了？”程默生問。

“忘了。”

聞櫟著急忙慌地去揭鍋蓋，程默生一句“小心燙著”還沒說出口，就聽某位冒失鬼“哎呦”一聲，被水蒸氣燙到了。

白皙的瞬間被燙紅一片，程默生關了火，拉過聞櫟的手腕：“燙傷了沒？”

聞櫟說：“只燙紅了一點，不是什麼大問題。”

程默生卻抓著他的手來到水池邊用冷水沖了會，笑他：“燒個水都能被燙到，以后還是不讓你進廚房的好。”

他這話沒有責怪的意思，大多是在打趣，聞櫟嘟囔著：“這次只是個意外。”

程默生沒反駁他，而是道：“煎餅做好了，要不先給你裹一個？了先吃著，待會飯做好了你。”

一個煎餅哪夠吃，程默生又多攤了幾個。聞櫟坐在餐廳里，默默地啃著煎餅，一道玻璃移門將兩人隔開，他在想程默生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或許是他對“好”的標準要求太低了，但是在他的記憶里，似乎除了姚文瀾，沒有人如此這般對他，仿若是用溫織了張大網，無聲無息地將他攏住。

“程醫生。”聞櫟隔著門程默生，“人了的時候會不會出現幻覺？”

“從醫學角度來講，是會的。不過需要達到長時間，糖過低，導致虛甚至休克現象……”[1]

“程醫生，那我想我可能是要昏頭了。”聞櫟面無表地咬了口煎餅。

“是嗎？”廚房傳來一聲低笑，“待會就好，再堅持十分鐘。”

吃飯的時候聞櫟手上的紅痕已經消了，他抓著第二個煎餅吃得正歡，程默生喝了口粥，莫名地回想起酒館老板問的那句“你真的喜歡他嗎？”

他喜歡嗎？答案應該是否定的，朋友之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總歸不會去他父母那邊告，說你家兒子伙同了別人給你們演了一出戲。

但是他發現他說不出口。

他說不出“我不喜歡聞櫟”，心底有好探出了頭，一對角晃啊晃，晃啊晃，堵住了他的不喜歡。

突然間聞櫟問他怎麼吃飯都魂不舍設，程默生低頭往碗里一看，才發現粥只喝了一口，煎餅都沒，而聞櫟已經干完了第二個煎餅。

搬進來不過幾天，他適應地倒快，完全不見初見時的拘束。

特別是饞上了他的手藝以后。

程默生說：“有件事我特別在意。”

聞櫟：“什麼事？”

程默生：“謝巡說的班草是誰？”

聞櫟：“班草？哦……”

聽聞程默生問班草聞櫟一時沒反應過來，然后想起謝巡當著程默生的面說“比起班草還差得遠”，他沒忍住笑：“你不會因為這事惦記了整個下午吧。”

程默生不說話，似乎是默認的樣子。

聞櫟卻在這時賣起了關子：“嘿，你猜。”

程默生：“……”

稚鬼聞櫟哼著小曲吃完飯都沒告訴程默生班草是誰，等著程默生吃完他去把碗刷了后，又賤兮兮地湊到程默生邊：“這麼在意？”

“我不在意。”

“騙人，你臉差得要死。”

“……”

“我第一次知道醫生你對外表值這麼注重哎。”

程默生不想理他，拿出手機掃了眼，重新塞回口袋，“剛接到新通知，明天加班，中午不回來了。”

聞櫟頓時喪氣：“不回來了？”

“嗯。”

“那我豈不是又要吃外賣了。”他小聲嘀咕一句。

“什麼？”

“什麼都沒有。”明天中午的期落空，聞櫟調戲程默生的興致也降低一大截，他擺擺手，“我去洗澡了，晚安。”

“等下。”程默生卻拉住了他的領，聞櫟腳下不穩一屁坐在沙發上，位置還有點尷尬，差點就坐到了程默生上。

“你怎麼突然拉我。”聞櫟挪了挪屁，離某人遠點，十分不滿地抱怨道。

“好吧，我確實是很在意。”程默生緩緩開口道，“所以你可以告訴我那班草是誰嗎？”

聞櫟沒想到程醫生的攀比心竟如此之重，不過是個小小的班草而已。

程醫生再三追問，聞櫟也只能如實回答：“本沒有什麼班草，那個名頭是謝巡自封的，沒人承認的。”

程默生：“……”

“話說你們當時班里的男生也會這樣嗎？票選誰是班里最帥的男生，結果每人一票，都投的自己。”

“我們沒有這麼稚的活。”程默生冷漠。

“是啊，不稚的程醫生一點都在乎那個比他帥的班草呢。”聞櫟說完就溜，“我要去洗澡了，不許再拉住我的領了！T恤會被拉變形的！”

“好。”程默生應了聲，頓了頓，他又道：“其實我剛剛是騙你的，明天沒加班，中午回來。”

“真的？”聞櫟聞言欣喜地回頭。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