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假結婚嗎》第27章 難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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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西沉。
程默生結了賬,聞櫟還不想回家,程默生便說要不去四周轉轉,正好散散酒意。九月的晚風有了涼意,輕輕拂過人臉龐,火鍋店出門右轉再兩條街,便是程默生的母校京都醫科大學。
程默生在他們那一屆也算是個傳奇人。本博連讀,本科畢業后直接攻讀博士學位,花費時間不到三年,二十四歲博士畢業,二十五歲在外科名,老師們上課舉例子常掛在邊的名字一定是程默生,帶過他的導師時不時就要提一句,我以前帶過一個程默生的學生,雖然你們可能聽過很多回了,但我還是要提,怎麼就不能和人學學呢,有天賦也就罷了,還比別人都勤……
這些話程默生原本不知道,還是某次返校時,聽路邊的學弟學妹們說的。當時和他一起返校的朋友他,嘆氣道:“果然學霸就是不一樣啊,這都畢業多年了,在校依舊熱度不減。”
程默生道:“畢竟有才又有,不被記住也難的。”
朋友無語:“靠!以前一宿舍時怎沒發現你這麼自呢!”
二人走著走著不注意就逛到學校大門口了。
借著月與路邊的燈,聞櫟一眼就看到了“京都醫科大學”幾個字,他想起程母似乎提過一次,抵抵程默生的肩膀:“這是你大學時讀的學校嗎?”
京都醫科大學在醫學類屬于國翹楚,其出名程度不亞于國最高學府京大,同樣也是百萬學子破了腦袋想進的名校。
“要不要進去看看?”
校門外人來人往,學生進進出出,程默生見聞櫟停了腳步,順口問了句。
“有門呢。”聞櫟說。他們都是在社會上混過的老油條了,一看也不像學生樣,說忘帶學生卡門口的保安恐怕也不會相信。
“進去又不止這一條路。”程默生淺笑。
“啊?”聞櫟不解。
于是程默生帶著人繞了大半條馬路,來到了學校的東墻。學校的東面沒有門,只有一豎起的鐵欄桿,偶爾會有保安巡邏,但是在晚上九點以后保安就下班了。聞櫟看著大約三米高的由鐵欄桿圍的墻,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是要翻.墻嗎?”
程默生點頭。
聞櫟遲疑:“這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程默生卻說,“你以前讀大學的時候沒翻過墻嗎?看,那邊就有一小隊正試圖翻出去呢。”
聞櫟順著程默生的視線過去,一群十八.九的年輕人正踩著欄桿翻.墻而出。
“沒想到過了十幾年學校也沒啥變化,就是這些欄桿似乎換過了幾波,看起來新的,也結實的。”程默生倚在欄桿旁的瓷磚墻上,莫名生出一番嘆。
他記得他們那時欄桿的質量有些還不太好,稍微使點勁掰掰就斷了。當時保安還在疑欄桿怎麼修好了還會斷,直到抓了幾個現行才知道緣由。
程默生和聞櫟待的這是翻.墻出去的必經之路,天黑,那群年輕人翻出來后往前走兩步才發現出去的小路上竟站著兩個人,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心中大呼不妙,他們不會這麼倒霉上保安了吧,明明是掐著點出來的。
“你不是說保安已經下班了嗎?”有人小聲問。
“對啊,我確定我看見了,保安室的燈都關了。”
“被抓到了會怎樣?會扣著不讓我畢業嗎?”
“這倒不至于,最多來個通報批評吧,這學期的評獎評優也泡湯了。”
“哈哈哈哈哈評獎評優是我們心的事嗎,期末能混及格就不錯了。”
他們的對話聲音雖小,但兩伙人離得近,聞櫟聽得一清二楚,他想這是世界各地大學生統一語錄嗎,就算是名校也不例外。
這般想著,他也生了逗弄的心態,低咳一聲:“這麼晚了,聚在這里做什麼呢?還翻.墻,都哪個專業年級的,名字報上來。”
他學得有模有樣,程默生靠在一邊,默默忍笑,看著面前的學生們似乎被嚇住了,掩掩角的笑意,幫腔道:“都愣著做什麼呢,不說的話我就要去調監控了。”
有學生反應過來,駁斥道:“這地方哪有監控,我們都找過一遍了!”
聞櫟說:“新裝的不行啊,看來你們學生的報不太行啊。看見那墻角了沒,我前兩天剛向上頭申請安的監控,專為了抓你們這群半夜不睡覺翻.墻出去浪的家伙。看,這不讓我蹲著了。”
這時有私家車經過,車頭的燈照亮了這一小塊地方,聞櫟和程默生原本掩在夜里朦朧了的五變得清晰起來,慌里慌張的學生看清他們的面容后紛紛狐疑道:“你們真是學校的保安?”
哪有保安這麼帥的?!
要真有他們天天蹲保安室不走了。
聞櫟笑:“是啊,不像嗎?”
學生們乖乖搖頭。
“好吧,確實是騙你們的。”聞櫟收了作弄的心思,“晚上出去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別讓人擔心。”
經了一番驚嚇,此時學生們也沒了出去玩的心思,他們蔫了腦袋,商量道:“要不還是回去吧。”
“可是位置都訂好了。”
“而且出來都出來了。”
“也對。”
“那走走走,帥哥們再見!下回可別裝保安嚇人了。”
學生們走遠了,斷斷續續地還能聽見他們在聊:“不會真是保安吧。”
“是就是唄,反正都被撞見了。”
“不可能,我們學校的保安都是一群老古板,怎麼可能抓到現行還放我們出去。”
“也是,算了,先玩了再說。”
“還進去嗎?”等學生徹底走遠了,程默生又問。
聞櫟想著剛剛學生的話,套用道:“來都來了。”
聞櫟在前二十多年都沒有翻.墻的經驗,今天算是和程默生一起驗了把。從墻外來到墻后,聞櫟拍拍手上的灰,半是揶揄:“程醫生學生時看來沒干這種事。”
“還好吧,偶爾幾次。”
大學里請假太煩,還要絞盡腦編個理由送到輔導員辦公室蓋個章取回來,一來一回折騰許久,不如找個代寢溜出去,方便得很。
兩人逛校園的時間恰好是晚課最后一節下課的時間。下課鈴一響,稀里嘩啦一片,教學樓里學生一窩蜂而出,寂靜的校園短暫地熱鬧起來。
他們逆著人群走,程默生給聞櫟介紹著校園里的建筑,這邊是教學樓,那邊是宿舍樓,兩三層的是食堂,那個奇形怪狀的是育館,中規中矩的是圖書館,非常華麗的是大學生活中心。
“還有研究生公寓。不過不在這一片,得往后走,那條路很漂亮,秋天的時候會落一地的梧桐葉,常有生在那拍照。”程默生細細訴說,在本地讀大學的好便是隔段時間便可以來轉轉,即使畢業多年,也能對校園如數家珍。
他們在教學樓的一角撞見有在接吻,那里沒有燈,灰暗暗的一片,視力被剝奪的況下聽力往往更敏覺,聞櫟聽著瓣互相掰扯的聲音,尷尬地往后退了兩步。
“換條路走。”他小聲對程默生說。
程默生表示贊同,尋了明亮的地方,聞櫟突然問他談沒談過校園,程默生眉一挑:“談過。”
“也有這樣激烈的親吻嗎?”
“沒有。”
事實上他不喜歡太親的接,與他談過的人常自嘲說他們這是在柏拉圖,需求得不到滿足,分手的也快,好不容易找到個契合的,對方收拾收拾回家結婚了。
于是程默生也就看開了,反正對他來說也不是必需品。
他識趣地沒有問聞櫟的經歷,他相信那一定是段糟糕的,陷得越深的人越難走出,更何況這段被記了許多年。
他微微牽起角,問:“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想再嘗試校園嗎?”
聞櫟笑:“都是三十的人了,哪來的校園。”
“現在就可以是,在出校門以前,把我看作暗你的學長怎樣?你上學的時候應該也有不人追求吧。”
聞櫟撇:“我可不想玩過家家游戲。沒有,大家都說不搞未年。”
“忘了,你畢業后才年。”
“是啊。”
“聞櫟。”
“嗯?”
走到校門口他們才想起還要翻.墻回去,畢竟晚上不比白天,不能大搖大擺地混著人群出去。回到來時的地方,程默生住了走在前方的聞櫟。
聞櫟回頭,有星星落在他眼里,程默生聽見自己的心臟跳快了些許。
以前的時候,確實不是必需品。
后來同婚姻合法化,程母一直念叨他什麼時候結婚,其實他并無結婚的打算,見聞櫟第一眼是覺合眼緣,提出協議婚約他也覺得并無不可。
或許這便是緣分天注定。
第一眼見聞櫟他不覺得討厭,越接反而越歡喜,以前不是必需品,但現在是了。
他的心告訴他,在短短的五十三天,他對聞櫟心了。
“回家了。”
一明月掛在天邊,默默地注視著翻.墻的二人,后面不知為何有個保安聞聲趕來,手里拿著個手電筒,罵罵嚷嚷著:“哪個小兔崽子又翻.墻?我非逮著你不可。”
聞櫟驚慌:“不是說保安下班了嗎?”
程默生反倒淡定:“沒事,他抓不著我們。”
二人平穩落地,程默生抓著聞櫟的手,順著馬路邊跑了起來,T恤被風吹得鼓起,耳邊有笑意。
“你上學的時候有經歷這麼刺激的時候嗎?”
聞櫟想,好稚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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