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沒事我瞎》第58章 (3)
站穩。等到師父走了,梅寒立刻沖上來,給他捶手,埋怨他不會痛。
于涵干裂,著他,空白的腦海有了彩。他緩緩眨了眨眼,鼻頭一酸,眼淚忽然就啪嗒啪嗒掉下來:“師兄……痛。”
梅寒嬉笑的表一收,小心翼翼地他汗的頭發,又掏出把桂花糖,遞給他,將他背起來,慢慢往回走。
他說:“小涵,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你朝師兄哭一哭,就一直有糖吃了。”
于涵的哭勁緩過來,覺得丟人,聽到他的話,又覺得沒那麼丟人。他默不作聲地吃著糖,也往梅寒里塞了一顆。
路很長,要繞好幾個彎,下的人步子很穩。于涵又覺得,路沒那麼長了。
在戲班子里過了整個夏、整個冬,四季轉,他越長越大,下的人背著他的脊背也愈加寬闊有力。
有個夜晚,于涵咬著糖,忽然問:“師兄,背著我,累嗎?”
“不累,”梅寒掂了掂他,“你才幾兩重。”
于涵笑了笑。
梅寒唱得不行,最后沒能去當角兒,留下來跟著師父打點戲班子。于涵被師父捧上去,十五歲就紅了起來。
但無論他去哪兒唱戲,唱什麼戲,梅寒都跟著他。
戲班子里的人捧臭腳,又一個個喊:“梅寒是于涵的尾。”
兩個人似乎誰都離不得誰。
戲班子因為于涵,著實紅火了段時間。
直到后來戰事出了變故,敵人打進城來,師父死在戰里,戲班子一下散了。渾水魚的了東西就跑,留下來的就幾個人。
梅寒被傷了,走不了,于涵為了他留下來,東躲西藏,最后還是被找出來,那些人點名要他唱戲。
于涵沒應,被了幾掌。跟在敵人邊的翻譯不知是不是良心發現,幫兩人說了幾句話,兩人才沒被當場斃了,而是被下了牢。
師兄弟倆生得俊俏好看,在獄中了百般折磨,好在沒過半月,敵軍又被打走,走得匆匆,忘了他們這倆無足輕重的角。
梅寒的沒得到及時醫治,自此有了舊疾,走路有些瘸。
他自尊心強,一直是保護者的角,遭了此番大劫,雖說被救出來了,卻有了輕生意向。
兩人回到戲班大院里,人去樓空。梅寒咽著淚,聲音抖:“小涵啊,你一個人也要好好走……”
于涵死死抱著他不撒手,發狠地威脅:“你敢投井,我就一把火燒了這里,跟著你一起走。”
梅寒說:“師兄背不你了。”
于涵紅著眼眶冷冷瞪視了他一會兒,兀地轉蹲下,一把將他背起。兩人在獄中了不折磨,于涵本就弱,剛出獄虛得厲害,不知道哪來的勁兒,是咬著牙背起了梅寒。
“你背不我了,我還背得你,你背了我十幾年,如今換我不嗎?”
他說著說著,看不清前路,眼淚不住地落,帶了哭腔,“師兄,別走好不好。”
梅寒沉默了許久,手替他了淚,終究是應了聲:“好。”
城里恢復繁華,于涵的大名猶在,又了炙手可熱的名角兒。
梅寒開了家鋪子,離戲樓不遠,帶著個小院子,每天都會過去接于涵。
街邊小孩兒不懂事,總是在他走過去時,笑嘻嘻地跑著大喊:“瘸子!”
梅寒起初覺得難堪,后來心境寧和下來,撇開視線,只當沒聽到。
后來又是一場持續多年的大,兩人相扶著熬過去。
他們以為熬過來了,一切也就好了。街坊四鄰卻不知是誰起了頭,開始見著他們倆就啐唾沫星子,直“惡心”。
倆人似乎又了過街老鼠,就連于涵唱戲時,下面也會有些人猥瑣地問些不好聽的話,惹得全場哈哈大笑。
于涵不聞、不問、不看。
他想著,只要梅寒還在,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
但他的命運好似就是那麼坎坷。
梅寒得了肝癌。
起初只是流鼻、偶爾發暈,梅寒瞞著他,去醫館隨便抓點藥吃,后來有一天,他暈了過去。
于涵手腳發涼,將他送去城里的醫院,得知結果時,一道驚雷劈下來,他得筆直的脊背、了十幾年的骨頭,幾乎就要那樣碎了。
梅寒醒來后倒是平靜,問:“我是不是只能等死了?”
那時許多人以為肝癌會傳染,人人畏癌,于涵卻不害怕。他低著眉,給梅寒喂飯,沒吭聲。
“把我送走吧。”梅寒自顧自地說,“你還年輕,跟著我有什麼好?又瘸又病,沒本事,萬一傳染了你……”
于涵手里的碗砰地落了地,隔著一層布,其他人看不到的角落,于涵咬著梅寒的,眼神又冷又厲。
梅寒慌忙推他,他放開梅寒,長長地呼了口氣:“那就一起死。”
梅寒心驚膽戰,問了大夫,確認了好幾次肝癌不會傳染,才放下心來。
他的狀態一天天下去,于涵不再去唱戲,每天陪著他。
因為其他病人的抗議,梅寒被轉移到了另一個單獨的病房里。于涵拿出了所有的積蓄,只想讓梅寒陪著他久一點、再久一點。
病痛將梅寒折磨得不人樣,有時于涵會覺得,他要留下梅寒,太過自私冷酷。
梅寒卻沒有怨言:“我要是眼睛一閉沒了,你跟著我走了怎麼辦。”
他花了很多時間,艱難地看了些書,半不地給于涵講道理,要他明白,一個人為另一個人活或為另一個人死都是很可悲的行為。
于涵卻只用一句輕飄飄的話就他住了:“師兄,你是為什麼活著?”
——他是為了于涵。
最后那段時,兩人都沉下來,沒有大喜亦無大悲。
梅寒走的那天,天兒不錯,放了晴。他的底子在年輕時被耗損了太多,其實沒支撐太久,走的時候回返照,看起來竟又有了年輕時的英俊好看。
于涵將他抱在懷里,明明心里什麼也沒想了,眼淚卻止不住簌簌地落,抖著,他:“師兄……別留下我。我哭一哭,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梅寒吃力地去他的眼淚,苦地道:“跟著我這麼多年,沒你開心幾天,倒老是害你難過,我都要走了,還讓你哭……”
于涵打斷他:“跟著你的這些年,我很開心。”
“是嗎?”梅寒出個笑,“小涵,你這輩子就落了三次淚,師兄都在邊上,往后別哭了,啊?不要想不開,好好過,好好活。”
于涵抱了他,指甲都在泛白:“那你答應,在下頭等著我。”
梅寒又笑了:“好。”
他閉上眼,呼吸漸沒了。
于涵抱著他,發了很久的呆,直到那殘存的溫也消失了,扭過頭,咳出一口。
他依照約定,好好活了下來,見證了許多梅寒再也看不到的,每月都會燒封信,給地下的梅寒。
漫長、漫長的數十載,他獨自扛過風霜雨雪,臨到頭,居然和梅寒患了同一種病。
于涵想:是師兄來接我了。
病痛沒有想象中那麼折磨人,生命走到終點時,他和頗有緣分的年輕人道了別,睜開眼,就看到了幾十年前的梅寒。
他站在時的彼岸,揣著一兜小師弟喜歡的桂花糖,招著手,笑容燦若驕。
于涵的目亮起,周遭的一切都在模糊,迅速遠去,他的容恢復年輕,變輕、騰空飛起,一頭撲進了梅寒懷里。
“師兄,你來了。”
番外五:互穿(上)
飛機降落前,謝知被搭訕了。
搭訕他的是個亞裔華人, 頗為風度翩翩, 洋洋灑灑說了一堆, 十句話里夾雜了不下三遍的“面善”“眼”。
謝知了睡得翹起來的頭發, 面無表地“嗯”“哦”。
到最后那人才想起問他的名字。
謝知:“我姓裴。”
對方:“你的姓氏和你的聲音一樣好聽……”
“冠的夫姓。”
“……”
世界清靜了。
秋席卷了A市, 將楓林染紅,秋桂點香。
下飛機時,外面恰好飄下細如發的小雨,機場熙熙攘攘,嘈雜一片。
兩天前,謝知在Reddy的幫助下順利提前畢業,沒有辜負一年來花的所有力和心。
因為不確定能不能功,謝知沒有提前通知裴銜意。
所以裴銜意得知這個消息時, 已經定了出差三天的行程,幽怨地在電話里埋怨了好一會兒。
來接機的是黎葭。
三年時, 依舊沒有在黎葭的臉上留下痕跡, 只讓他看起來穩重了不。前年黎葭斬獲金龍獎最佳男主,以實力說話,價更高一層,雖然不如宗溟那般為神話傳奇, 但已經徹底胎換骨, 升華到了另一個階層。
不過黎葭出行倒和以前一樣大膽,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他只戴著個口罩, 撐著傘等在外面。
注意到謝知,黎葭如兔,嗷地一下撲過來:“謝小知!!!歡迎回來!!!”
——還是和以前一樣。
謝知被撞得趔趄了下,回抱著拍了拍他的背,出淡淡笑意。
黎葭樂得不行,上了車,逮著謝知上看下看。
“瘦了,”他下,嘖嘖搖頭,“哎呀呀,姓裴的要心疼死了。”
謝知接過他遞來的熱咖啡,揚了揚眉:“確定要消遣我嗎?”
去年黎葭和宗溟正式宣布在一起,籌備今年結婚,黎葭同志儼然了個夫管嚴,鼻子:“嗨,干嘛要提他們,來來我給你說點好玩的事。”
天微黯,街邊已經亮起盞盞路燈,在纏般的細雨里,燈朦朦朧朧,一路延至不到邊的天盡頭。
接機的車沒有停留在任何一個餐廳前,直接抵達了章禾區。
謝知有些發困,眉心:“不是說要請客?”
“坐了那麼久飛機,你先好好休息,”黎葭下車幫他提著行李,賊兮兮地瞥他,“姓裴的明天回來,你們倆先小別勝新婚一下,我和宗溟明晚帶幾瓶酒過來蹭飯。”
謝知:“……”
進了前院,黎葭又塞給謝知一塊玉符:“給,萬靈符,保平安順事業利護婚姻的。”
“我家里的是個黨員。”謝知說,“你什麼時候還信這個了?”
“前頭不是差點出車禍嗎,宗溟傻兮兮的拉著我去拜的,仗著人家大師是他影迷,求了一堆開的符,”黎葭撓撓頭,狀似苦惱地嘆口氣,“我都不好意思說我認識他,還能離咋地。”
將謝知家門口,黎葭揮揮手作別。
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停了,謝知目送他上車離開,提著行李走在前院的小路上,環視一圈,沒什麼變化。
走到門前,他才發覺門上粘著張便簽,龍飛舞的“歡迎回家”四個大字躍然目。
謝知眼底掠過笑意,收起便簽。
離開許久,家里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大概是因為裴銜意一直住在這里,沾染了他的氣息,別墅氣氛格外溫暖。
長途飛行的疲憊涌出來,謝知匆匆洗了個澡,給裴銜意發了到家的消息,上床睡覺。
事實上他已經連續好幾個晚上沒有睡過覺了。
朦朦朧朧睡到半夜,忽然來了個鬼床。
謝知被代表著掠奪的強勢窒息的吻醒,模模糊糊睜開眼,到悉的氣息,唔了聲:“你……”
話沒說完,又被迫咽了回去。
上的人呼吸沉沉,一副要將他拆吞腹的架勢。
謝知困得腦子里犯迷糊,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輕著,堅持著把話說完:“……不是明天才回來?”
裴銜意放開他,灼熱的吐息近在咫尺:“想你了。”
謝知將頭近他的心臟,聽到襯衫之下砰砰急促的心跳,輕輕嗯了聲:“我也是。”
裴銜意擰開小夜燈,掰起他的臉仔細看。這一年謝知忙于學業,幾乎沒回過國,兩人見面的時間大幅減,上一次見面已經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
據宋助理的不完全統計,裴先生平均三天揪掉一朵花,容是“他我”和“他不我”。
謝知的容疲倦,他有點起床氣,被從沉睡中喚醒,倒是沒發脾氣,順從著抬起頭,在裴銜意看著自己時,也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真好看。”許久,裴銜意溫地說了一聲,在他邊印下一個吻。
“謝謝,你也很帥。”謝知禮貌回復,看他坐起下外套,打了個呵欠,強撐神,“不做嗎?”
“你多久沒睡了?三天?四天?還是一周?”裴銜意他的臉,上床將他摟進懷里,“寶寶,別勾引我,在你快睡著時把你弄暈,和在你清醒時把你弄暈是不一樣的。我比較喜歡后面那種。”
“……”床下裴先生有多冠楚楚,床上就有多冠禽,謝知睇他一眼,將腦袋抵在他頸窩,呼吸淺淺,“陪我睡會兒。”
頓了頓,“醒來怎麼樣都隨你。”
裴銜意急加班,趕了最后一班航班回來,也困得不行,下頷抵著謝知的發頂蹭了蹭,轉頭看到床頭柜上的玉符,拿起來看了眼:“這是什麼?”
謝知快睡著了:“封建迷信的產。”
裴銜意嘀咕了聲,沒怎麼在意,將玉符一扔,擁著謝知,安心地闔上眼。
兩人都消耗了太多神,養蓄銳的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謝知在手機的震聲里醒來。
他半睜開眼,手還沒出去,先發現了不對。
懷里有一……不屬于裴銜意型的,清瘦溫熱的軀。
屋的厚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一線也沒出,昏暗模糊。他陡然清醒過來,將那人一推——看到了自己的臉。
沒有比這更驚悚的事了。
謝知的表凝固了。
隨即他看到自己的睫了,沉睡中的軀蘇醒過來,睜開眼,出個絕對不屬于他的笑容:“寶貝兒,醒了?”
謝知:“……”
裴銜意:“……我的聲音?”
謝知:“覺到什麼不對了嗎。”
裴銜意:“……”
“……………………”
一陣死寂的沉默后,謝知輕輕吸了口氣:“銜意?”
裴銜意坐起來,看看面前的“自己”,又低頭看看不屬于自己的、帶著點薄繭的手:“……寶寶,我們在做夢嗎?”
三分鐘后,兩人站在了穿鏡前。
謝知茫然地看看不屬于自己的、卻無比悉的這張臉,懷疑自己還沒清醒。
裴銜意近了鏡子仔細看了會兒,心花怒放:“寶寶,你真好看。”
謝知心平氣和:“不要用我的做奇怪的事。”
鏡子里映出來的倆人氣質完全倒了個個兒——風度翩翩的裴先生如今滿面寒霜,滿“你欠我一千萬”的砍人氣勢,而清冷淡漠的謝知眉宇間卻含著笑。
……出奇的沒太大的違和。
謝知擰著眉:“找醫生?”
“醫生大概解決不了這種問題,”裴銜意轉回眸,看著滿臉不耐的自己的臉,憋不住地笑,“其實我昨晚做了個夢。”
謝知:“嗯?”
“夢到那塊玉符,問我有什麼愿,”裴銜意輕咳一聲,“……我說想更了解你的。”
謝知:“……”
“所以大概……是那塊玉符搞的鬼?”裴銜意不太確定,“寶貝,這是誰送你的東西?”
謝知:“天線寶寶。”
兩人回到床邊,搜尋那塊玉符。
然而昨晚裴銜意隨手一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將床頭柜附近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翻出來。
謝知由衷地到神疲倦。
裴銜意忽然皺了皺眉,了胃部的方向,“知知,你了。”手指一頓,他忽然點亮靈,自己圈了圈腰圍,瞇起眼:“知知,某個人似乎騙了我,回來前向我保證有好好吃飯,重比離開前還要重一斤。”
“比起這個,”謝知察覺到現在這上的些微不適,一顆顆解開紐扣,看了眼左臂上的綁帶,“裴先生,你是不是有義務解釋一下這個?”
裴銜意:“……”
謝知:“……”
兩人大眼瞪小眼,發覺彼此都有賬要算。
但顯然,帶著點調意味的賬不適合現在這種況算。
怕把謝知的壞了,裴銜意先下樓找吃的。
謝知想了想,帶著平板也跟下去,做了簡易的早餐,邊吃邊上網查類似的案例。
裴銜意幽幽道:“開心了一下又難過起來了。”
謝知百忙中空投去安且疑的眼神。
裴銜意也將平板帶下來,編輯著發給宋淡的工作郵件,悶悶不樂,委屈到想哭:“今天本來可以很好。”
謝知:“…………”
謝知思考片刻,安地拍了拍自己的背:“……寶,別用我的臉做出這種表。”
作者有話要說:一章寫不完,大概會在兩三章寫完
otz趕個榜單,一萬五,番外暫時完不了
番外五:互穿(中)
找了一圈,謝知只搜到滿屏幕“靈魂互穿”的網絡小說。
裴銜意發完工作郵件, 認真打量敲字的這雙手——干凈、白皙, 竹骨般修長, 漂亮又有力。
瞄了眼坐在旁邊面無表的“自己”, 他角一彎, 緩過那陣震撼驚訝的覺,忽然有種說不出的開心。
“我去下洗手間。”裴銜意揣著點小心思,輕快地走到洗手間,學著謝知的表,癱著臉對著鏡子。
然后出手指,輕輕了下臉。
啊……
乎乎的謝小知!
可!
裴先生心都給了,眼前一亮,笑著對著鏡子著臉, 深凝片刻,用謝知的聲音說:“裴先生, 我最最最最你。”
嗨呀。
好玩。
謝知不善言辭, 平時可是很難聽到謝知說句好聽的。
裴銜意玩了會兒,洗手間的門被敲了敲。
占著裴某人更為高大型的謝知居高臨下看著犯傻的“自己”,輕輕吸了口氣:“你在干什麼?”
裴銜意后背一僵,咳了聲:“寶寶, 你聽我解釋……”
謝知啼笑皆非:“想聽我說那些, 平時告訴我就好。”頓了頓,他耳垂,發現裴先生的耳垂過于敏, 稍一到就會耳熱發紅,“我會盡力的。”
裴銜意心里麻麻,又看了眼鏡子里溫著自己的“謝知”的雙眼,沉沉嘆氣:“好想親你,但是覺得親上去我就是變態了。”
謝知建議:“你可以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親一下鏡子。”
“不了,我會吃鏡子的醋。”
遲到的早餐吃到十點半,兩人都冷靜下來。
拋卻不方便的地方,其實這樣還蠻有意思。
裴銜意比謝知高了半個頭,視野更寬闊。他堅持著良好的生活習慣,每天早晨六點起來晨練,腹分明,塊塊實。
謝知腹部,看了眼自己。
原來從裴銜意的視角來看,他是這樣的。
裴銜意被他瞄了一眼,眼皮一跳:“知知,你不適合鍛煉我這樣,不要生出奇怪的想法。”
謝知:“哦。”
裴銜意:“……”
事態其實并不輕松。
休完今天的假,裴銜意明天就得回去上班,而且今晚就有個視頻會議,會議前沒有恢復的話,就只能謝知頂上了。
謝知對裴銜意公司的事務并不悉,思忖了下,出手機,給疑似罪魁禍首的天線寶寶打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聲,那邊才接通。窸窸窣窣的被子聲和黎葭迷迷糊糊的聲音一起響起,猶帶著懶散的睡意:“早上好啊謝小知?唔……這麼早打電話給我干嘛……哇你們那麼久沒見面了,我還以為今晚都不一定能見到你了,姓裴的那麼不行嗎?”
謝知:“……”
裴銜意挑挑眉:“我行不行他知道就好。”
“你行啥?”黎葭一個激靈,稍微清醒了點,“什麼?我對姓裴的定位失誤嗎?原來你家是你在上頭嗎?,謝小知你太可以了,我也想!”
那邊約響起宗溟帶笑的低低詢問聲,謝知瞥了眼想繼續開口證明自己的裴銜意,及時截斷:“噓。”
黎葭不滿了:“別以為小聲我就聽不見啊,姓裴的你敢噓謝小知?宗溟!咬他!”
宗溟意圖搶走他的手機:“我只想咬你。”
“去你的老流氓,”黎葭張牙舞爪,生怕三年異地裴銜意變心欺負謝知,“兒啊你等著,我過會兒就來!”
裴銜意臉一沉:“不準管我的爸爸兒子!”
黎葭:“啥?謝小知你說啥?什麼爸爸?”
宗溟的耐心即將耗盡:“葭葭,這麼想當爸爸可以自己生一個。”
隔著個電話的現場相當混。
謝知:“…………”
他指尖一頓,果斷掛掉電話。
嘟的一聲,世界清靜。
明明睡飽了,謝知卻覺更累了:“好像回到了你我爸爸的那天。”
“……說好了不再提那件事了。”
電話里不好解釋,謝知給黎葭發了短信,等待他過來的這段時間,又和裴銜意一起回臥室里找那塊玉符。
三分之一掌大小的玉符,和臥室的主調也格格不,偏偏就像是人間蒸發了,遍尋不見。
謝知略頭疼:“距離你的視頻會議還有不到十小時。”
裴銜意安地拍了拍……自己的背:“你只需要坐在那里,點頭抑或搖頭就行。”
謝知低頭瞅著自己,喃喃:“這可真是太糟糕了。”
一個半小時后,黎葭和宗溟帶著兩瓶酒,敲開了門。
黎葭看起來還沒睡醒,打了個呵欠:“什麼急事讓我過來?”
宗溟率先發現沙發對面的倆人看起來不對勁,揚揚眉,卻沒開口。
謝知:“發生了點奇怪的事。”
黎葭瞄他一眼:“你看起來是奇怪的,學謝小知板著臉干嘛……謝小知你干嘛笑得那麼像他?”
謝知的語氣無波無瀾:“因為我是謝知,他是裴先生。”
黎葭:“……”
黎葭:“???”
“如你所見。”
裴銜意大致將夢里的事說了說,聳了聳肩,“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黎葭沉默了會兒。
然后猛然發出一陣大笑:“來來!謝小知!!趕用這家伙的跳個踢踏舞,我要錄視頻傳上網哈哈哈哈哈!”
裴銜意微笑:“我也可以錄個向我深告白的視頻發上去。”
謝知:“……”
宗溟:“……”
“好了,言歸正傳。”黎葭若無其事地恢復常態,“說不準真是那塊玉符的鍋,我也搞不清楚,打個電話問問那位大師吧。”
裴銜意意外:“大師還用手機?”
黎葭看了他一眼:“大師還用電腦辦公呢……,別用這張臉跟我說話,也別做其他表嗎……喂?”
電話打通,黎葭按耐住脾氣客套了兩句,委婉地問起那塊玉符的作用。
大師悠悠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那塊玉符啊,又‘心愿符’,能實現施主的心愿。不過世上當然沒那麼好的事,效果至多可以維持三天。”
黎葭三觀炸裂,拜服地掛了電話:“你們倆……大概要維持這種狀態三天了。”
轉頭瞅見宗溟若有所思的模樣,他疑地他:“干嘛這樣看我?”
宗溟低下頭,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句話。
黎葭的耳騰地紅到,瞪他一眼,罵了聲老流氓,推開他,強裝鎮定。
裴銜意點了點太,意外地看了眼謝知。
謝知的聽覺很好。
……所以聽見了宗溟那句話。
謝知:“?”
裴銜意傾湊過來,咬著他的耳朵小小聲:“宗溟說,‘葭葭,再去求道符吧,我想讓你懷上我的孩子’。”他含著笑,用氣音說,“知知,我也想。”
謝知禮貌地彈開他,了滾燙的耳,不想跟他說話。
發生了這種奇怪的事,顯然慶祝歡迎宴是不能如期舉行了。
黎葭和宗溟沒坐太久,起告辭。
好歹知道了時效,謝知和裴銜意很從容地接了互換的事實,坐下來開始算賬。
謝知小心地了左臂上的綁帶,痛已經很微弱,心里松了松:“怎麼回事?”
“意外,”裴銜意放棄抵抗,老老實實地舉手投降,“商場上仇人多,失敗的對手惡向膽邊生,找人對我下手,一對四,了點輕傷,拆了綁帶就能看到,沒騙你。半個月前的事了,差不多要好了。”
謝知抿了抿,沒吭聲,神微冷:“三年前我生病那次你說過的話都忘了?”
看得出是生氣了。
裴銜意誠心認錯:“我一時糊涂,豬油蒙心,腦子不清醒。寶寶原諒我吧,不生氣好不好?我也保證不會有下次。”
看著自己的臉做出這種表,謝知繃了會兒,角沒忍住松了:“沒生氣。等恢復了再說一遍。”
“手抄一百遍也行。”
晚上的視頻會議裴銜意是沒法親上陣了,謝知想了想,為保不會出意外,拎著裴銜意回了書房,翻出資料和文件,讓他和自己講了講晚上會議的容。
裴銜意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你只需要點頭抑或搖頭”的話。謝知想了解,他就挽起袖子,深淺出,用最簡單易懂的方式,耐心細致地說了一遍。
謝知仔細聽完,又拿起文件看。裴銜意道:“不知道做出什麼表的話,板著臉就好,我就坐在你旁邊,不鏡頭,隨時提醒你該怎麼做。”
謝知頭一次接這類工作,龐雜的數據和信息在腦海里,海水般翻涌,要迅速整理好這些數據并做出正確決策顯然并不輕松。
他靜坐片刻,沒有不懂裝懂,誠實地道:“很復雜。”
裴銜意笑著眨眨眼。
“辛苦了。”
“看著復雜,其實也就那樣,習慣了就好。”裴銜意松了松筋骨,扯松領口,靠在轉椅上笑著道,“這位認真完工作的裴先生,愿意陪可憐的小知知看會兒電影嗎?”
謝知好笑:“什麼是‘可憐的小知知’?”
裴銜意:“那換個說法,這位裴先生,需不需要可小知知提供按服務?”
“你好像玩得很開心。”
謝知垂眸看著自己笑意盈盈的臉,揣裴銜意是不是喜歡自己這樣笑。
他的心下來,琢磨著以后也要多笑笑。
裴銜意:“我現在迫不及待地想去洗個澡了。”
謝知的心刷地了,極度警惕:“不要用我的做奇怪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結束互穿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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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陽,新晉影帝,網癮青年。大清早,他更新了一條晨起自拍,並附上文字,「真希望以後有一個人,每天早上都能把我親醒,唉,單身狗的奢望!」 一分鐘後,戚長安轉發微博並評論,「我來完成你的奢望。」 眼看著#古城cp#強勢登陸熱搜榜第一,徐洛陽嚇得手機都掉了。撿回手機,他苦著臉回復:「我以後不睡覺了,可以麼?」 晚上,戚長安點開關注列表,發現徐洛陽的小號又更新了一條微博,「被一個妖怪看上了,他還說每天早上都要把我親醒!我好慌!!QAQ」 真·人類戚長安看完之後,在這條微博下點了個贊。 1、戚·總生病·長安X徐·腦補帝·洛陽。 2、每天早上八點更新,其餘時間都是改錯別字。 3、1vs1,HE,主受。日常甜。非典型娛樂圈文。無原型。 4、現代背景,有少量架空,如地名、國家等。
8 2507國師,陛下又不乖
不正經版:作為夏國最受寵的小公主,君馥笙一直都是無法無天的存在,偏偏她就是有囂張跋扈的資本。 直到有天,她遇到了克星。 盯著眼前這個美得不像人的女人,君馥笙不屑開口:「你這個狐貍精!不要妄想能夠嫁入王宮!」 狐貍精本精紅唇輕啟:「滾。」 小公主:QAQ 作為妖族的少主,洛祈被迫下山報恩,看到眼前只到她腰部,還大放厥詞的小鬼笑了:「你就是我要教的學生?」 小丫頭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就是你要當本公主的老師?」 上下打量她:「濃妝艷抹,哪裏來的狐貍精。」 妖族少主摸著下巴思索著,這小鬼眼睛還挺毒辣的,居然可以看透她的真身。 既然如此,要給新學生留下個深刻的印象才行。 於是當天,漢宮裏傳遍了小公主的哀嚎聲。 「洛祈!!!本公主跟你沒完!!!」 正經版: 大地神州,烽火四起,群雄逐鹿,民不聊生。 君馥笙作為夏國最受寵的小公主,立誌要為百姓做出一番事業。 可是戰歌四起,危機四伏,陰謀詭計層出不窮。 她不得不在王權爭鬥中走上最高之位。 兩個少女,用自己纖細的肩膀撐起了震驚後世的大夏盛世。 「洛祈,孤許你,只要孤是大夏的皇帝一天,你便永遠是大夏最尊貴的國師! 「若是陛下不嫌棄,洛祈願永遠伴你左右。」 亂世之中,得一知己,了無遺憾!
8 806恰錦繡華年
【唯青春與同伴不可辜負,唯女主與男主不能招惹! 】最好的年華,最好的你。 最好我們在一起。 ——就是一個面癱臉一本正經耍寶、跟著古人吃喝玩樂、最後扮豬吃虎嚇哭古人的故事。 【和作者勾搭成姬的方式】①進入作者專欄點擊「收藏此作者」 ,一有更新就能知道喲~②關注新浪微博樸素的ID:晉江靈犀閣主③加入親愛的了了給俺建的Q群:80286544(閣樓~)59068359(小閣樓)進群暗號是靈犀作品中任意主要人物名喲~
8 1233我是土匪
花飛,出了名的小混混。每天就靠收取點保護費過日子,警察局就像是公共廁所每天必要到那去報道。突然一天穿越了,成為了土匪窩子的少當家,從而開始了自己當土匪的快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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