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典》第五條：

“人也有自己的生活空間，容易嫉妒是不良的緒，要向TA表示自己本不在意，也不需要TA陪在自己邊，讓TA可以毫無顧慮地自己去玩。”

“百分之八十。”陸鳴突然說。

“什麼百分之八十？”郭倩倩從游戲中抬起頭來。

“我之前看到的一個數據，”陸鳴說，“好像是說一個社會學家統計的，因為結婚的夫妻，百分之八十都覺得不幸福，但是因為年齡到了，別人都結婚了所以也結婚的人，反而百分之八十都覺得自己幸福的。”

“所以你覺得你們是什麼況？”郭倩倩又問。

陸鳴煩惱地撓頭：“我就是不知道啊，我覺我好像幸福的。反正就偶爾吵個架嘛，我就算當時生氣，第二天也就忘了，但梁曄生好像不覺得他很幸福。”

但他不覺得自己和梁曄生是那種將就著結婚的選項，在遇到梁曄生之前，他的腦子里本就沒這個選項。那之前，他覺得自己年輕得很，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未來都沒怎麼考慮過。

郭倩倩也不太清楚，現在已經沒有這些煩惱了，一年多前已經辭職從家里搬了出去，開始了自由職業。不當小學老師了，更喜歡去街頭涂。因為過于強，父母反而改了態度，現在過段時間回去一趟，就能讓父母開心。

郭倩倩也不再聽嘻哈當歌迷，說這兩年嘻哈太火了，就沒興趣了。可還是跟陸鳴他們有聯系，因為他們窮困的廠牌有時候出新歌或者是宣傳海報，還需要郭倩倩給個友價畫圖。

“發十塊錢微信紅包那不友價，”郭倩倩說，“那打發乞丐，你還好意思來找我催稿！”

“那只是定金。”陸鳴起來，“會給你稿費的！梁曄生給我分了三十萬呢。”

“錢呢？”郭倩倩問。

“……”因為梁曄生的信號不好，所以還沒拿到錢。

“我其實不想跟梁曄生分手，”陸鳴垂頭喪氣，坐都沒力氣坐直，把下擱在桌子上，“但老哄他好累啊，他肯定也嫌我煩才出軌。而且我懷疑，他就從來沒有消氣過，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

陸鳴回想了一下：“就是我小學的時候，數學怎麼都考不及格，老師最開始還批評我，后來就是那種眼神，他覺得我智商就那樣了，沒辦法了！”

手機響起來，陸鳴拿起來看，那個歌迷居然還在發私信問為什麼不理他。陸鳴有些煩了，點開發布微博的界面，噼里啪啦打了一通，想了想，又全部刪完，重新輸：“有的可能過于熱了，其實聽歌就好，沒必要太接近私生活。而且我還是個彎的，浪費時間也沒意思。”

陸鳴對生總是兇不起來，只有對著哥們兒的時候，才會毫不客氣，經常還帶點臟字，無所顧忌。

但對梁曄生又不太一樣，陸鳴面對梁曄生，是獨一無二的相方式，現在練了兩年的獨門神功，突然無施展了，陸鳴有些寂寞。

微信群倒是立刻炸了，全在艾特他問鳴哥你什麼時候變基佬了，嫂子怎麼辦啊就這麼當同妻了？怪不得你會離婚。有幾個和乒乒玩得好的，倒是昨天知道了一些八卦，眼看自己保留的被陸鳴一朝出柜公開，還有些憾。

陸鳴沒好氣地發了段語音過去：“我什麼時候說過他是的了，就喜歡男的了，有意見就給老子爬！”

郭倩倩在旁邊嘖了一聲：“現在上說得厲害，以前怎麼不出柜。”

陸鳴卻眼睛亮起來，思考了一會兒，又把他平時記東西的本子拿出來，翻開一頁，上面有加的標題：離婚原因。

第一條寫著：吃飯。

陸鳴補充上第二條：不敢出柜。

手機又一直在震，陸鳴卻閉著眼睛解鎖，扔給郭倩倩：“幫我看看說了什麼。”

郭倩倩說：“你怕個屁，沒事啦，都是說支持你的，沒人說同惡心。要說也肯定是私下說，哪會當面發。”

事到如今，陸鳴必須承認，他是有過顧慮的，沒有藏，但也不夠坦誠。hiphop圈是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男的圈子，對音樂充滿熱，但有時不太寬容。老一輩說唱歌手的歌詞里，很多都帶著臟字罵“faggot”，更何況梁曄生那時還是公立醫院里有名有姓的醫生。那時候的陸鳴便自我安，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沒必要全部攤開給別人看。

但現在他又突然忍不住了，，就出柜怎麼著了，反正他又不是rapper，有本事別來找同做歌。

可惜現在出柜對象都沒了，出軌對象倒是有，乒乒，還不如沒有呢，酒喝多了真的容易說話。

陸鳴煩得肚子都了，需要再點一道菜來解決問題。

“梁醫生，”李語冰在敲門，“吃午飯嗎？”

“我不去了，”梁醫生搖頭，從柜子里的小冰箱里提出一個飯盒，“家里人給我帶了飯。”

“你太太嗎？”李語冰約聽說過，梁曄生是已婚的，看到梁曄生點頭，又慨，“真賢惠。怪不得你傷都不愿意告訴，不想讓擔心。”

梁曄生卻又說：“但我回去沒幾天，他就發現了，他說看到我作不對，好像總是想遮掩什麼，就覺得不對勁了。”

“你們太好了。”李語冰有些羨慕，又聊了兩句，便去吃午飯了。

梁曄生拿著飯盒，放進微波爐里加熱，很快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不得不說，陸鳴倒是會找外賣店的，還會記得梁曄生不喜歡姜蒜，單獨再點一份放冰箱里。他也就能到這種程度了，說不定還很得意。

算了，跟陸鳴待太久，他仿佛也直男化了，做飯本來就不是陸鳴的義務，他也沒想著對陸鳴有這方面的要求。

梁曄生不覺得自己剛才對李語冰說了什麼謊，陸鳴的確發現哪里不對了，也的確問他了。當陸鳴終于忍不住問他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梁曄生的心甚至是有點好的。

他當然不會主去告訴陸鳴，只是一點小傷而已，顯得他有點經不住傷痛，陸鳴也幫不上什麼忙。但這也不是他說出來的，是陸鳴終于開了一點竅，發現他哪里出問題了。

“最近跟冷淡一樣，你是不是出軌了啊，出了就直說嘛。”然后陸鳴這樣說。

手機響了一聲，梁曄生一看，是他之前注冊的網絡問診app，偶爾會有病人在上面付費問問題。這段時間各種事堆起來，居然忘了去注銷。

咨詢的病人在問：

“我牙齦出了，今天在外面吃了東西，我覺我鄰桌的一個男的特別像同，請問我會得艾滋病嗎？”

“你得艾滋病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我很可能被你的弱智傳染。”梁曄生把這行字打出來，然后又全部刪掉。

重新發出去：“不會的。”

作者有話說：

沒頭腦和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