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訾居然一早就來了他們的演出現場，還是提前進來的。

站得老遠，還裹得嚴嚴實實，如果不是徐鷗指給他們看，完全都發現不了。

陸鳴嘀咕著：“我怎麼覺得我見過那件服……”

那是一件牌和奢侈品合作聯名的限定款，原價不高，讓陸鳴想過要買，但去問了問代購炒出來的價以后就作罷了。

“他是不是以前也來過啊？”陸鳴問徐鷗，“我覺之前也有觀眾穿這件服，那次人來得不多，我就有印象。”

“不會的，他都跟我說他第一次在臺下看我們的演出了。”徐鷗還自信，“所以今天表現好點啊，別又失誤了。”

“你自己先別忘詞吧。”陸鳴說，他其實也有些張，自然不是因為陳訾，而是因為梁曄生也在場。

他今天閑得無聊，在微博上搜梁曄生的名字，居然真的有。大部分的容都是普通人記錄種牙的日志，推薦了梁曄生，說他技好審好，貴也貴得值，陸鳴這才發現，原來梁曄生還有微博。

頭像很證件照，點進去也沒什麼日常生活的容，大部分都是在轉發一些科普文章和宣傳，甚至都不怎麼回答評論里的問題。

“他微博居然關注我了。”陸鳴說，“他都沒跟我說過！而且我翻了很久我的列表，他關注很久了，那豈不是我以前那些傻//言論他都看到了！，當時我冷汗就下來了。”

對比圈里其他人，陸鳴覺得自己的畫風還算正常，可是他不太確定梁曄生也會這麼想。

他的微博里甚至還有他的不良事跡，比如前一天還腸胃炎肚子痛，梁曄生特地跟他說了要吃清淡一點，可是朋友要來，還點名要吃C市的食，陸鳴當然要作陪，畢竟他也很久沒吃了，也想嘗一嘗。

如果知道梁曄生會看，他一定不會還發這些食照片，來留下作為罪證。

“你瘋狂刪微博就是因為這個啊，”徐鷗這才明白，“人家還來問我陸鳴是不是要退廠牌了，請你不要挑起我們廠牌部矛盾好麼？”

不刪不行，如果不是往回看，陸鳴都不知道自己曾經疑似直男的時候居然轉過這麼多麗明星。

“我剛才還去找他了，”陸鳴說，“想問問他是不是一直在看我微博，結果……哎算了，不說了！”

檢票場的觀眾越來越多，陸鳴低頭開始放暖場音樂，他用力了子，把手心出的汗全給抹掉。

他想，也許梁曄生會喜歡的。

梁曄生會聽他的歌，會關注他的微博，會在以前就默不作聲地來他們的演出現場，雖然被潑了一臉水就走了。陸鳴其實以前并不太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只知道一個一個的點，比如回家太晚了，比如一個人放歌的時候沒關門，比如跟梁曄生約好出去卻睡過頭，他覺得可能是這些原因。

梁曄生一直在試圖走進他的世界，他一直都不知道，更沒有朝著梁曄生多走幾步。

陸鳴覺得自己的腦子可能真的有問題。當然梁曄生大概腦子也不太好，面對這樣的陸鳴，還對著他說：“我沒有不喜歡你。”

“他跟我說不用追了。”陸鳴給小L老師發了條消息，“謝謝你！我覺得你給我提的那些建議真的很有用，要不然你給我說個金額結賬吧，只要是我承范圍的都可以。”

但小L老師大概是為了繼續業務，有些不太愿意：“所以他說不用，你就覺得真的不用再做什麼了？”

梁曄生在臺下，看著這個正在走神玩手機的陸鳴，嘆了很長的一口氣。

金錢果然也有很多辦不到的事，比如拯救陸鳴的腦回路。

陸鳴卻仿佛自己很懂似的：“這種事肯定不能全靠你嘛，我要自己做點什麼啊。再說了，我也不是一點經驗都沒有，當初沒問別人，我也追到他了的。”

“那我拭目以待，”小L老師說，“如果失敗了，再來找我也沒關系。”

可仍然不說收多錢，還讓陸鳴看著給，讓陸鳴自己衡量值多錢。

陸鳴想，果然再心的咨詢師，到最后還是商人，話這麼一說，他怎麼好意思給，錢花了仿佛就是梁曄生在他心里的價值不夠高，索轉了一個十分可觀的數字過去。

“我還有事，不說了。以后有問題再聯系你。”陸鳴火速把手機放到一邊，準備開始演出了。

小L老師，或者說梁曄生就這樣被放置不理，但沒關系，他得到了一大筆的金錢補償。他看著這過于高的數字，十分憂心，以前還覺得陸鳴是那種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現在他想法變了，他實在是太高估了陸鳴，陸鳴本就數不來錢。

鹿山的人首先集出場來了一首cypher，對rapper來說，調觀眾的緒也是能力的一部分，他們讓觀眾們“蹦起來！”，又時不時把話筒對著觀眾互，有的人唱得激了，還背對著人群開始跳水，縱一躍，觀眾們接住他，又翻出人浪來。

這樣的氣氛，不可謂不好，只是梁曄生站在其間，又實在格格不。

但梁曄生并不太覺得無聊或是煩悶，陸鳴正站在控制臺前，是梁曄生一抬頭就可以看到的地方。燈的變幻下，陸鳴那張年輕的臉肆意張揚，他甚至掌握著整個場子的節奏和氣氛，汗水滴下來，仿佛獨屬于陸鳴的鉆石。旁邊還有觀眾在說，陸鳴真他媽帥，只是可惜了居然是個基佬，連睡一睡都沒機會。

陸鳴渾然不覺，還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里。他遠比自己想象的更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