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25

那天蕭刻一直坐在旁邊,隔會兒跟聊幾句。的確怕疼的,時不時就一,額頭上都疼出了一層汗。

周罪問哪個學校的,說T大。

“喲巧了啊,校友。”說的恰好是蕭刻他們學校。

小姑娘說是金融專業的,蕭刻說他是生工程的。一直到最后都說自己是研一小學弟。

圖做起來很快,周罪兩個多小時就做完了。圖完之后還是很好看的,非常酷。小姑娘穿著短去照了照鏡子,很滿意,紅著眼睛跟周罪說:“辛苦周老師。”

周罪說:“客氣了。”

后來人走了之后陸小北說蕭刻:“一把年紀了也不顧自己的臉,以后萬一人在學校見你了喊一聲學弟我看你尷不尷尬。”

蕭刻笑著聳了聳肩:“我我就答應唄,誰讓蕭老師長得年輕。”

在周罪邊的時間總是一晃而過,蕭刻泡在店里虛度了一天的,一點也不覺得空虛。天黑了不得不走,蕭刻發酸的鼻子跟周罪說:“周老師我得走了,明天你還在店里?”

周罪點頭說:“在。”

“行,”蕭刻笑著說,“那我走了,晚上發消息給你。”

周罪說:“明天別來,好好在家過年。年后再來吧,陪陪家人。”

蕭刻答應著:“好嘞。”他回頭看了看,陸小北正低頭專心做著紋,于是蕭刻臨走之前迅速抬手在周罪臉上了一下,明目張膽地調戲,看著他的眼睛小聲說:“周老師,我沒有別人,就你一個小心肝兒,放心!”

這句話其實蕭刻昨晚就想說了,但是怕自己把自己折騰了睡不著,沒敢真說。話在他邊都轉悠一天了,不說出來一把他不能甘心。

老男人周罪讓人調戲了,被人了“心肝兒”。周罪臉上的表蕭刻很喜歡看,跟之前一樣,很無奈但是帶著縱容。

蕭刻又對他一笑,之后開門就跑了。

周罪臉上不顯,但是被人那麼了一聲,心里還是覺得很甜的。老男人春天來了鮮花遍地開,空氣里都是鮮花的味兒。周罪特意去看了看他那一桶一桶的玫瑰,撿了些枯萎的出來扔掉了。

蕭刻從店里跑出來鉆進車里才收了臉上的笑,其實他沒有表現出來的心這麼好。心里有點沉,別人都回家過年了,店里這倆酷哥兒怎麼不回,很有種兩個老兒沒人管的破敗凄慘覺。

蕭刻沒問過周罪這事兒,就算不問也猜個差不多了,就覺得心疼的。一個有著七八糟過去的大哥帶著個孤零小弟,兩個都沒家,只能互相依靠。

其實年紀大了很不過年,覺得麻煩,但不能不過。所以就算蕭刻特別想從家跑出去找周罪那哥倆,也不敢真的執行。他們家傳統就是過年這天必須都在家,誰都不能缺。一大早就要去,一直待到半夜吃完餃子。

蕭刻晚上十一點的時候發消息給周罪,問他:周老師,哪兒呢?

周罪說:方禧和老曹過來了,喝酒。

蕭刻又問:他們去你家了?

周罪回他:嗯。

蕭刻過會兒給老曹發了消息:帥哥,定位來一個。

想了想馬上跟了一條過去:噓。

老曹畢竟不是有些直男一筋的腦子,蕭刻打的什麼主意他心里門兒清。回了個消息說:封口費。

蕭刻迅速給轉了二百塊紅包過去,“恭喜發財曹哥最帥”。

老曹收了紅包,發了個位置。還特別地說:進了大門往北走,最前面,C6棟,2201。

蕭刻又給發了二百紅包。

“爸你快點兒吃。”蕭刻早就吃完了餃子,徐大夫也吃完了,他們家就剩老蕭自己還沒吃完。

用手拍他:“你催什麼!讓你爸慢慢兒吃!”

“我怕他困,”蕭刻賠著笑臉,摟著里喂了粒甜葡萄,“再說我們都在這兒也影響你休息。”

大伯說:“整事兒吧你就,你不看完春晚不可能睡。”

蕭刻心里急得不行,惦記周罪。但是也不好直說,只能一直盯著他爸吃餃子。他爸這邊一撂了筷子,蕭刻趕去穿了外:“走吧,我冒好像還沒好,我頭疼,我快睡著了。”

讓他給氣笑了:“那你就在這兒睡!這麼多屋不夠你睡的?”

“我認床呢,”蕭刻把徐大夫外套塞懷里,跟說,“我病了,我昨天都發燒了。”

一揮手:“快走!”

蕭刻一點兒沒猶豫,在臉上親了一口,然后直接跑下樓了。等老蕭和徐大夫下來他車都烘暖了。

老蕭一坐進車里就說他:“急得跟個大馬猴子似的。”

蕭刻開了火出了小區,笑著說:“大馬猴子都沒我急,二位也諒你們英俊的帥兒子,還兒著呢。這闔家團圓喜迎新春的日子我不得去找我新歡嗎?”

老蕭笑話起他來一點都不客氣:“又不是出去跟前對象兒溜達兩圈就上火發燒的你了?”

“哎話不能說,老同志。”蕭刻笑著搖頭,“我那是吹風凍的,徐大夫能證明。我上不出來那麼大火,分開一百年了都。”

他把爸媽送到小區,然后一人塞了個厚厚的大紅包,笑嘻嘻地說:“我今晚不回了,紅包提前給,祝我爸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趕走,”老蕭和徐大夫接過紅包,知道他著急,徐大夫說,“慢點開,不差這一會兒。”

“放心。”蕭刻看著他們進了小區就開車走了。

三十兒晚上的馬路是一年里最消停的,這一路上蕭刻都沒看見幾輛車。順著導航到了周罪家小區,人車分流小區,開車不讓進。蕭刻轉悠著在外面找到車位停好了車已經十一點五十了。

蕭刻一路跑著進去,雖然始終閉著也還是嗆了一肚子風。本來還在發炎的嚨這會兒覺得又干又,再不喝口水估計是要炸了。

蕭刻找到C6進了單元門的時候是十一點五十三,蕭刻一進去就蒙了,里面那道門他沒卡進不去。蕭刻立刻給老曹發了消息,讓他盡量不被發現地開門順便個電梯。

老曹估計手機就在手邊,特別有效率。電梯上行到二十二樓,門開之前蕭刻看了眼時間,五十七分。

很棒。

老曹已經倚著門框在等著他,蕭刻笑著小聲說:“謝了。周罪呢?”

老曹手指往后隨便一指:“讓方禧支去找煙了。”

蕭刻換了鞋進去,方禧在桌邊挑眉看著他樂,往廚房指了指。蕭刻沖他笑著點頭,沒顧上說話,跑著就過去了。

周罪背對著門在一個柜子里翻著,拿了條煙正要回,蕭刻撲過去一把捂住了他眼睛。

。”周罪本來以為是方禧或者老曹又風,剛要手把蓋在眼睛上的手拿開,聽見還沒勻的呼吸突然頓了一下。

蕭刻沒出聲,剛才跑太急了,還在

周罪的手在蕭刻手上,拇指輕輕刮了刮他手背,蕭刻能覺到手心下的睫在輕輕。周罪又袖,蕭刻從外面跑進來外上還帶著涼氣。

周罪開了口:“蕭刻?”

蕭刻笑了,手沒拿開,另外一只手從兜里出個紅包塞在周罪手里。他聲音里還帶著不穩的氣息,和滿滿的笑意:“蕭老師趕著來送紅包,我好不好。”

周罪點頭,聲音沉沉地回答:“好。”

蕭刻于是笑了下,湊到周罪的耳邊小聲和他說話。他的嚨很干很啞,他最擅長用這把嗓子說些讓人沉迷的話。

周罪在滿眼的黑暗中聽見蕭刻帶著快跑過后不穩的聲線對他說:“現在零點了,你要記住蕭老師陪你了年。以前你自己過了幾個年我不管,但是從今以后,你過的每個年我都會陪著你。”

這句話,這副聲音,眼前這人,這些都太好了,讓周罪甚至不敢睜眼,怕它們是幻象,怕其實本都是不存在的。

周罪沒拿開蕭刻的手,只是出手去圈住了前這人,拿著紅包的那只手環著他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按著蕭刻的腰。蕭老師拿開自己的手,毫不吝嗇自己的擁抱,用力回抱住蕭刻,親了親他的耳朵,在周罪耳邊輕聲說:“……新年快樂,心肝兒。”

第29章

蕭老師真用心去追誰別人是招架不住的, 他的溫和浪漫是強大的沖擊波,連續不斷地攻擊心靈防線,讓人節節退敗, 最后直達心。

周罪一顆老心包裹在層層圍墻中間, 到底是沒能扛住蕭刻的攻勢,銅墻鐵壁也終了斷壁殘垣。

周罪懷里扣著蕭刻, 像是在捧著一顆年輕熱烈的心,它明艷人, 寫滿意。聽著耳邊不平穩的呼吸聲, 周罪抬手蕭刻的后腦, 啞聲說:“辛苦了蕭老師。”

“不辛苦,”蕭刻笑著說,“我甘之如飴。”

剛才進來的時候客廳里還只有兩個人, 等他們倆出去的時候變三個了。蕭刻挑眉問陸小北:“我剛才怎麼沒看見你?”

陸小北笑得很賤:“我剛上廁所了。嫂子過年好!”

蕭刻拿著手里的紅包砸他上,笑著罵他:“給我滾,蕭爺從來不給人當嫂子。”

“哎喲!”方禧夸張地喊了聲,一臉曖昧說著風涼話, “老周聽見沒有啊,人蕭刻沒打算給小北當嫂子,你沒戲。要不你主點兒得了, 你給小北當嫂子吧。”

周罪沒搭理他,拉著蕭刻過去桌邊坐下了。蕭刻嗓子都快炸了,拿過周罪的啤酒就喝了一口,周罪起去給他拿了瓶水, 說:“冒別喝酒。”

“沒事兒,我冒快好了。”蕭刻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擰開水喝了。

“咋弄,大哥,”陸小北撞了撞周罪,“我蕭哥不給當嫂子。”

“我就說你倆不配套,兒就不和諧,非往一起湊。”老曹在那邊悠悠地說,“蕭刻配我正好,我樂意給人當嫂子,我無所謂啊。”

“人倆自己就想辦法了,你就別惦記了。”方禧嗤笑一聲,“你樂意當嫂子你跟周罪好吧,你倆也配套。”

“一老東西誰要啊?”老曹一臉嫌棄,“一天天連個聲兒都沒有,長得也不符合我要求,我就喜歡蕭刻這樣兒的。”

陸小北也在一邊說:“不行,曹哥當嫂子我不要。”

方禧樂了:“蕭刻當嫂子行?”

“行啊人本來就是我嫂子,”陸小北拿著手里厚的紅包在桌邊磕了磕,“啊,不知道他倆誰是嫂子,無所謂。蕭哥北北你,你是我親哥。”

蕭刻沖陸小北抬下眨了下眼,哥倆默契足足的,平時陸小北沒神助攻。

方禧問蕭刻:“我們倆咋沒個紅包啊?”

蕭刻笑著說:“不好意思啊沒想到你倆在,我提前就準備這倆人的了。”

一句話遠近親疏分得明明白白,這哥倆是我們家的人,你倆誰?

蕭刻白惦記了一天,他腦補出來的畫面其實是周罪和陸小北倆人煮點速凍餃子吃完互相沉默著看春晚,沒想到人這邊其實熱鬧,酒店奢華的年夜飯直接送到家,鋪了滿滿一桌子,還有人陪著喝酒。

蕭刻一來陪酒的失去作用自然不多待了,仨人喝完酒都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剛才熱鬧的氣氛突然散了,空氣一下就靜了下來。蕭刻一條盤著坐在沙發上,剝了個桔子慢慢吃著。

周罪過來坐他旁邊,開口說:“今晚還走嗎蕭老師?太晚了,要不留下睡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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