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很快垂眸，“走吧，若是再晚上一會兒，怕會耽誤時間。”

“嗯。”姬清連忙點了點頭。

時間不是非常寬裕，但其實也不用火急火燎地朝著測試靈殿趕，剩下的時間足夠他們慢慢走到那邊。

兩人並肩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將他們兩人的子不時在一起，也讓兩人自然垂在側的手時不時撞。

第一次，姬清白皙俏麗的臉上劃過一不自然的神，蘇言也輕咳一聲，清雋黑眸故意看向彆。

第二次，姬清臉紅了，而蘇言臉上神也明顯不自然起來。

第三次……

側麵一個莽撞的男人著急朝前走，肩膀狠狠地撞上了姬清，著急想要穩住子，但是卻仍舊重重朝著蘇言的撞過去，蘇言反應很快，下意識地張開懷抱將擁懷中。

“你冇事吧？”蘇言清聲問道。

他有些懊惱。

如果不是他心裡有些私心，其實他完全可以帶著快速到達測試靈殿，然而他卻並冇有，隻是因為他想和多呆一段時間。

“冇事。”姬清搖頭，聲音猶如蚊吶，“隻是被撞了一下，也不疼。”

可不知道為什麼，被撞到的地方不疼，心臟卻跳得很快。

一下一下又一下，彷彿快要跳出腔一般。

邊的行人猶如水一般湧，而他們兩人卻站在原地，還保持著擁抱的姿勢，在這一刻，似乎兩人都忘記了一些什麼事。

姬清心跳如鼓。

男人的手臂環在的肩膀上，撐出了一個小小的、安全的空間。他上似乎帶著好聞清淡的草木香，又似乎像是雨落過後竹林裡蘊著的清香，清清淡淡的，很好聞。

他擁著，保護著……這種覺……

就像是姐姐曾經對的嗬護。

想到柳菲，想到曾經那個曾經猶如母親一般對掏心掏肺，最後卻和北堂軒糾纏在一起、背叛了的人，姬清臉一白，呼吸也變得紊起來。

的不對勁也驚醒了蘇言。

以為姬清因為他的魯莽而不滿，他略有些狼狽地放開，心急解釋，“對不起，剛纔……剛纔我是一時急，然後……”

然後什麼，也不知道要如何說。

說他忘記了放開，還是擁在懷的覺太好，讓他不想放開？

對戰群儒也能巧舌如簧的蘇言第一次覺得語言滯，就連一個合理一些的藉口都找不到。

“不是。”姬清搖頭，出一個蒼白的微笑，“我隻是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

之前的事？

蘇言很敏銳地想到了姬清的從前，沉默了下來。

接下來的路程，姬清有些心事重重，而蘇言卻一直守護在的邊，每一次在有人朝著姬清過來的時候，他便會提前為擋開，讓再也冇有被人到的機會。

……

站在測試靈殿麵前，蘇言笑著看向姬清，“到了。”

“我們進去吧。”姬清也有一期待，“也不知道我這一次會測出什麼樣的靈來，還真是有點期待。”

不過，再怎麼厲害，應該也不會是至尊靈了吧？

“一定很不錯。”

“你這麼相信我？”

“當然。”蘇言點頭。

事實上，他知道上一輩子引了異象，也知道最後有多麼的強大和奪目。

重生之前是淩水國令人仰的天才，雖然被柳家困住隻能做一個傀儡，可的名聲卻傳遍了浩渺大陸。重生之後，雖然隻是蒼炎國姬府不寵的庶子嫡，但卻憑藉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攀登上了許許多多的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他上，不僅是的善良，不計前嫌擋在他的前為他攔住危險的勇氣，也更敬佩的倔強和堅持。

從天纔到普通人，這個落差或許會令很多人不了，可承了下來。

揹負著被人陷害致死的仇恨，也許會讓很多人被仇恨吞噬了理智，可卻並冇有。

有自己的堅持，也有自己的底線，這樣一個，怎麼能讓他不？

所以，他了。

還很深。

深得最後為而死，也隻覺得是一種榮幸。

曾經覺得有一些憾，可現在……蘇言清俊的臉上揚開一淺笑，突地手牽住了姬清垂落側的手，並不是很大的力氣，卻讓姬清有些難以掙。

“你……”姬清有些目瞪口呆，“你怎麼……這樣不好。”

“我知道。”可蘇言卻並冇有放開。

姬清甩了甩蘇言牽住的手，有些著急，“這裡有很多人，你……你不要在這裡對我手腳的！”

“換個地方可以？”蘇言很認真地問道。

他清雋的黑眸直視著姬清，認真地問著，那黑得猶如夜空一般深沉的眼中溫十分明顯，讓驚訝的姬清一怔，旋即臉上騰起一陣熱。

“那……那也不行。”

“不行嗎？”蘇言的眼睛黯淡下去，語氣也很失落。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他，姬清心中竟然有一張和不忍，想也不想便開口說道，“也不是一定不行，到時候再說啊。”

話一出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是什麼話？

真的是說的嗎？

簡直一點也不矜持，簡直將子閨訓都拋到了腦後……

姬清心裡很懊惱，卻冇有看到蘇言眼中已經暈開了一抹笑意，淺淺的，卻很溫醉人。

放開了姬清的手，蘇言的心安定下來。

他知道，姬清還是柳清的時候，被柳府一直鎖在高牆之中，很和人接，的心智雖然很，但是對人世故卻並不是很瞭解，的心思簡單又純淨，可以說得上是天真。

可也因為這樣，隻要不是將傷得狠了，都能得到的真心以待。

這一世，屬於他的一世，他會得到的心吧？

蘇言看向側小可的姬清，眼中漾開溫淺笑。

……

“這就是蒼炎國的測試靈殿？怎麼會冇有一個人？”姬清四看了看，發現偌大的空間之中，除了一個高聳直空間頂部的巨大玉柱，便冇有看到其他特殊的東西，也冇有一個人。

“被我遣開了。”蘇言淡淡解釋，“你去測靈，我這裡等你。”

“嗯。”姬清點了點頭。

十歲之前的記憶彷彿被封鎖，也想不到五歲時候測靈啟靈的記憶，這一次測靈，對而言像是第一次。

走到測靈水晶柱的麵前，姬清有些張。

下意識地回頭朝著蘇言看去，對上他溫鼓勵的眼神，笑了笑，將手放在水晶柱之上，輕輕閉上了眼睛。

一陣璀璨的芒從水晶柱上騰起，翠綠和赤紅的飛快地充斥了整個水晶柱，直直的，朝著最頂端直衝而去，很快便勢不可擋地衝上了雲霄。

來了！

心中一震，蘇言轉朝著測靈大殿飛掠，可當他看到大殿上空的異象之時，卻倏地怔住。

不同。

以前姬清測靈時候引的異象，是龍飛舞，是一道瑩白柱聳立在天地之間。他後來才知道，那一道瑩白的柱，有可能就是引天道的異象。

而這一次，並冇有。

冇有龍飛舞，冇有令人側目的柱。

雖然也有異象，可這異象卻是一隻巨大古樸的丹爐，丹爐的頂蓋上似乎還在冒著嫋嫋的熱氣，甚至……還有陣陣猶如仙音一般的鐘鳴鼓樂奏響。

這……

蘇言很快回過神來，想到這是屬於煉丹師的異象！

姬清如今測出來的是木火雙係玄靈，這本就是為煉丹師的絕佳資質，現在又出現了煉丹師的異象，很明顯，以後若是選擇為煉丹師，一定會擁有極高的就。

一時間，蘇言心中又是驚疑不定，又是為姬清開心。

疑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前世和今生姬清測靈之時展的異象並不一樣，這樣的變化是不是說明姬清這一生不再有天道的羈絆。

高興的是，不論是什麼樣的結果，的資質都非常強大，足以令人驚喜。

並且，屬於煉丹師的異象，並不需要遮掩。

快步走會到測靈大殿之中，蘇言清雋的黑眸中蘊藏著深深的笑意，看得剛睜開眼睛的姬清心中也是一陣喜悅。

“我是不是木火雙係靈？”姬清聲音清甜，興地問道，“我也是有靈的，對不對？”

不認為每一次都能擁有至尊靈，擁有強大的資質便已經讓覺滿足了。

剛纔在意識之中應，屬於木係的翠綠和火係的赤紅都極為濃鬱，猜測，自己很有可能是天靈，或者以上的資質。

“你是木火雙係的玄靈，並且……你剛纔引了異象。”蘇言的聲音也有幾分期待，“我想，等下便會有一個白鬍子老頭過來找你，哭著喊著要收你為徒了。”

說道這裡，蘇言也忍俊不。

上一世赤須老人便整日裡抱怨，說姬清不務正業，放著好好的煉丹師不當，卻整天打打殺殺的，簡直是浪費了絕好的資質。這一世，也許赤須老人會不再抱怨了吧。

如果能過上不一樣的人生，了那些大道大義的羈絆，是不是……會活得更輕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