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柳，你……”白芷皺著眉頭，低頭著李君苒那泛著紅的部那塊地方，只覺得一陣頭大，之前的傷養了大半個月才好利索，現在又……只怕這小丫頭將來……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白芷早留意到了躲在一邊看戲的半夏以及三等小丫頭麥冬，對於半夏，白芷多有點失。至於小丫頭麥冬……據所知跟那半夏還是拐著彎的表親，平日裡就喜歡跟在半夏後面。

“還不去請徐大夫！”

“是，是！”半夏本能地應聲道，隨後轉去找跑小丫頭讓支會前院的家丁去將保和堂的徐大夫請來。離開前，半夏很是順手地將一旁還愣在原地的麥冬給帶走了。

就在半夏著人去請徐大夫的間隙，李君苒又被送回了白芷那屋子。畢竟李君苒現在所住的那地方小的很，一張大通鋪上還得睡六個丫頭，人來人往的極不方便也不利於養病。

李君苒半閉著眼睛，趴在的床鋪上，一聲不吭。事實上，這會兒正忙著跟自家空間裡那只死耗子提出強烈抗議。旁的不說，最起碼也得弄清楚之前好不容易存夠的第一年的能源錢，也就是那十二兩白銀上哪兒去了。

那可是足足十二兩銀子啊，小七柳那小板那賣銀才不過八兩而已。據說若不是看在小七柳那一片孝心的份上，程府額外又多給了幾兩銀子，尋常時健健康康的男娃一般也就六兩銀子，而漂亮的娃才五兩。若是遇到大災年，一兩一個隨便挑隨便選，就跟現代季末清倉大甩賣似的。在這種時候，人命總是最廉價不值錢的。

也難怪李君苒會生氣了。哪怕空間裡的時間因為流逝速度快，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按著第一年每個月一兩銀子的能源錢來算，也不還有九兩銀子剩下嘛。九兩銀子若換一兩一個的銀子丟水裡，還能聽到九聲噗通聲呢。若全換大字兒，還不得噗通很長時間？現在說沒就沒了？

“弄了半天，原來你是油耗子。”

浮在半空中的小頭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李君苒所說的“油耗子”是什麼意思。正是因為明白了，才覺著很委屈。小頭低著小腦袋，對著小爪子，憋了很久才吐出幾個字：“我，我不是油耗子……”

小頭實在想不通，為何小主人總將它當耗子。

“不是你？那為何又能源不足了？”忍著痛李君苒選擇直奔主題。

這下小頭完全明白了，的小爪子往李君苒那額頭輕輕一拍，鋪天蓋地的信息一下子湧進了李君苒的腦海裡。李君苒讀取了那些信息後，差點噴出一口，直接暈過去。，這責任還在上。

這一次又挨了板子，運氣很差，又傷了筋了骨。系統為了修複那小板，就挪用了那九兩銀子。問題是，這九兩銀子還不足矣用來支付那損的小板。李君苒從小頭那裡打探到的信息告訴，想要完全康複，立馬能下床走路，其實也不貴，一百兩而已。

一百兩，從此告別癱瘓，貴麼？很便宜好不好。

只不過對於李君苒而言，還不如直接要了的命得了。

這一刻，向來樂觀開朗的李君苒只覺得萬念俱灰，生無可。想李君苒，在沒穿越前，好歹也算是白富，正了八經名牌大學畢業，有份收穩定的工作，雖不是神級的大，姿也在中上水平。雖說還未結婚，可在老家不需要心的父母也在前不久給打來電話，說是幫相中的個條件不錯的暖男一枚，就等著回家過年時相見。

結果，不就是在家看小說時吐槽了那麼幾句，就讓玩了次驚心魄的穿越末世遊戲。要命的是還還驗了一把被那些個惡心到極致的僵啃食是什麼滋味。雖說只有短短幾秒鐘，但也功地害在再次重生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重生後，一上來就是屁開花癱瘓在床。若不是因為有空間，系統能幫著修複，只怕一輩子就這麼癱瘓了。好不容易治好了傷，才第一天上工，又挨了板子……雖說有個看似萬能的空間，可不就能源供給不足……而現在的份，竟然是一個連最起碼的人自由都沒有的奴婢。

李君苒只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希。

“還是直接讓系統將我人道毀滅了吧。”這話，李君苒並非是想嚇唬那只浮在半空中沒耳朵的頭小耗子而說著玩的，這一次是真的累了。在李君苒看來，若是這一回真的過不去了，或許，還能回家……

李君苒長呼了口氣，隨後便合上了眼，陷了昏迷狀態。

本與李君苒心意相通的小頭卻慌了神，原本因為法力盡失只能變這般模樣就已經夠惱火的了，花了上千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到個棲息之所，還是個要啥沒啥初級福地。它想要恢複法力豈不是得從頭開始？

小頭鬱悶地支著自己的小鼠臉，雖然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回它確實著急了點，以至於有點拔苗助長了。想到宿主若真的選擇人道毀滅，只怕它也得跟著灰飛煙滅。它確實財，非常財，而且平日裡只進不出。為了不被殃及池魚，這一回不出都不行了。

小頭一臉糾結地抱著自己的尾，很是不甘心地修改了空間現有的法則。

空間的變化，已經陷短暫昏迷狀態的李君苒自然察覺不到。就在李君苒昏迷過去沒多久，徐大夫終於姍姍來遲地出現在了靜雅軒，後頭還跟著拎著醫藥箱的半夏。

李君苒那傷本就好的差不多了，傷口裂開什麼的可能真的不大，再者說是新傷還是舊傷開裂，當大夫的還能看不出來麼？更何況徐大夫這樣的杏林高手，一搭脈都不需要檢查傷口，大致什麼況心裡多也就有底了。

要說徐大夫對李君苒這個小丫頭印象還是蠻深刻的，小小年紀就挨了頓板子竟然沒被打折小板，不是執行杖刑之人有意放水，就是小丫頭運氣好。徐大夫這頭還在為小丫頭那傷勢恢複得那麼快而覺著奇怪，那頭小丫頭病又出現了狀況。

徐大夫一進白芷的小屋子便瞧見趴在床上已經暈厥過去的李君苒，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後便坐在床前的小圓凳上。只是這麼輕輕一搭脈，徐大夫頓時怒上心頭。那些個家侯門院裡的暗面，對於曾經是太醫的徐大夫而言，不過是心照不宣之事。徐大夫也沒想到，向來自詡清流書香門第的程府，也會對個只有七八歲大的娃一而再再而三的下狠手。

其實更讓徐大夫覺著奇怪的，還是李君苒那脈象。這一次的脈象跟上回的很相似，卻也略有不同。

“徐大夫，七柳……”白芷很是擔憂的問道。

“既然想要這小丫頭的小命，又何必費那麼多功夫請老夫過來為診治？”徐大夫雖說也可憐李君苒，但為大夫實在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可不說，這心裡又不舒服。

白芷見屋裡沒什麼外人，便屈向徐大夫行禮，低了嗓門輕聲道：“還徐大夫能出手救上一救。原本我家大小姐也是可憐這小丫頭，小小年紀因為之前之事燒壞了腦子，便特意調到自己院子裡，卻不想……卻不想今日有人在老爺跟前挑撥了是非，老爺嫌棄……”

白芷的話並未說完整，可其中的關鍵卻也已經簡明扼要的點明了。聰明如徐大夫，哪有聽不明白的。再者說了，像徐大夫這樣本就在京城城混飯吃的杏林高手，程府那點子在上層圈子裡皆知的事，他怎會不知道？

徐大夫聽完了白芷的解釋，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來到八仙桌前，提筆快速地開好了藥方。方子跟上回的差不多，只不過在裡頭又添了兩味溫補調理的藥，旨在益氣養。此外金瘡藥自然是必不可的。

徐大夫在離開前，忍不住又回頭了一眼趴在床上的李君苒，輕歎了口氣。但願這個七柳的小丫頭，真的大難不死後能有後福吧。

這一回李君苒也沒昏迷太久就蘇醒了過來，只是醒來後的李君苒在白芷看來比從前更呆傻了。之前雖說反應慢一些，可好歹還有反應，現在……就像個會呼吸的人形娃娃，安安靜靜地趴在床上一不的。

白芷傻眼了，耐著子照顧了李君苒一個晚上後，最終還是將李君苒的況稟告給了自家大小姐。

“你是說……”程語嫣聽完白芷敘述後，也皺起了眉頭。

白芷連連點著頭，李君苒給的覺確實很像是在一心求死，要不然也不會喝什麼吐什麼，什麼都喝不下去。

程語嫣很是隨意地問了一句：“小七那丫頭……那……”

“徐大夫說，因為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連著傷了兩次，只怕這次……”

程語嫣覺著有些可惜，突然轉念靈一閃，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或許這個七柳的小丫頭並不像表面展現出來那般是個呆傻的。因為知道自己將永遠的癱瘓在床，這才沒了求生的念頭，一心想求個了斷。回頭程府看在意外夭折的份上，興許還能拿出點銀兩補償一下家裡……

程語嫣越想這個可能越大，便隨口問道：“小七……那……”

從某種角度看，的這個想法還是蠻接近所謂的事實真相。李君苒確實一心求死，只不過這裡頭沒李家什麼事。不過這些細節上的小差異都跟程語嫣沒多大關系。

“罷了，我去瞧瞧那個可憐的小丫頭吧。”程語嫣站起了，朝著門外走去。程語嫣自然不可能讓李君苒就這麼死了，而且還是死在的靜雅軒裡。若不是看在李君楊的份上，程語嫣甚至都不想管。可是既然已經手了，更沒有中途就這麼放棄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