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語瑤眸一暗，低著頭滿臉委屈地開口道：“都是妹妹的錯……求姐，姐，不要生妹妹的氣了好不好？”

“瞧二妹說的，姐姐只是擔心妹妹你子弱，被底下那些個刁奴給欺負了去。何來生氣一說呀。”

程語嫣因為知道程語瑤的某些個不良習，所以很是幹脆的將某些話給直接點明了。前一世時，便是子綿一些，而那好二妹又總是喜歡裝弱，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要不然就是和稀泥一般給圓過去了。時間一久，雖然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程語瑤溫善良又弱的形象已經深每個人心中。而因為急著想扭轉過來，結果只留下一個脾氣很壞的印象。到了後來，也就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

至於這一世，既然你那麼喜歡抹稀泥，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咱就大大方方地把事給挑明了。誰是誰非，每個人都有眼睛有耳朵，難道都是睜眼瞎聾子不？

“既然二妹不願意按著府裡的規矩，懲罰駕車的把式小哥，姐姐回府後不告訴姨娘便是了。也是姐姐我想差了，不管怎麼說這駕車的把式小哥，也是姨娘的親信，二妹好歹也是姨娘的親骨，哪會做出拐走二妹的舉措。”程語嫣繼續開口道。

“若不是跟著姐姐的馬車，我又怎會現在才到書院！”程語瑤急了，話才口而出便後悔了。確實是因為瞧見了程語嫣的馬車，這才跟了過去。可別忘了，人家老劉頭是先將程語嫣送到白鹿書院門口不遠的地方，然後再駕著馬車拐進小巷離開的。想要進小巷，就必定會經過白鹿書院正大門。而那時程語嫣已經站在大門口那兒了。

總不能睜著眼睛說自己沒瞧見“白鹿書院”那麼大的四個字吧。就算沒抬頭瞧見匾額，也沒見到程語嫣這麼大個人，總不至於沒瞧見周邊人來人往的那麼多人都下車走進書院這一事實吧。

程語瑤知道這一次，自己出現了重大失誤，不甘心就這麼輸掉的程語瑤只能著頭皮繼續說下去：“我瞧見七柳那小丫頭竟然獨自坐在姐姐的雙駕馬車上……”

“七柳家裡出了點兒事，我便讓老劉頭送去南城門那兒坐牛車回家。雖說現在是賣給程府的丫頭，可若不是為了給自己爹爹還有哥哥湊錢治病，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事從權宜，一向連踩死只螞蟻都會傷心半天的二妹，不會揪著這丁點兒小事不放吧。”

“怎麼會……”今日一早，離開醉風苑前，三姨娘曾提醒著程語瑤，要小心那個嫡姐，現在程語嫣那皮子可利索太多了。程語瑤雖說之前也吃過點兒小虧，可畢竟心高氣傲自覺著高人一等，就沒將程語嫣太放在心上。現在看來，靠那風的宮鬥系統，一點點的反水府裡後院那些個丫頭婆子，效果實在太慢了。圍魏救趙什麼的，真心不適合。

程語嫣見好就收，沒再繼續方才那個話題，而是向程語瑤建議趕進書院。原本今兒前來書院報名的人就不，這人來人往的，好歹也是嫡出大小姐就這麼站在書院門口等人已經很失禮了。即便天啟朝民風比前朝開放了好多，即便今年也不過九歲而已，有些事對於子而言真的一點兒都不能馬虎。倘若那好二妹再一時風，在這書院門口爭辯開來，只怕丟人的可不止一個了，連帶著程府的臉面……

“二妹，我們還是快些進書院吧。你看著人來人往的，大家可都看著呢。”程語嫣瞧著程語瑤急著想為自己辯白的樣子，便低了嗓門附在程語瑤的耳邊，小聲地開口道，“二妹，別忘了，在外頭你我可是一家。娘親來時不還叮囑過‘一筆可寫不出兩個程字’。”

“姐姐說的是！”程語瑤幾乎是咬著牙開口道。

程語瑤跟在程語嫣的後面邁著小碎步，走進了白鹿書院的小側門。書院的正大門一年到頭，也只有在幾個特殊時間會打開，平日裡即便是開學報名的日子，也是不會打開的。雖說是正門旁的小側門，程語瑤瞧著也比程府那朱紅大門來的氣派。程語瑤有點想不通，不過是個小小書院，搞得跟王府大院似的，至於嘛。

進白鹿書院後，別說程語瑤不知道在那裡報名，就連程語嫣也是第一次來白鹿書院。好在四大書院雖說各有特，有些個地方還是相似的。而書院自然也考慮到了頭一回來書院的弟子可能不認得路，便安排了好些個領路之人。

對此，程語瑤倒是瞧著眼的，這不是沒穿越前，大一新生報名時的場景嘛。程語瑤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轉，考慮著是不是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認識一些人，耳邊便聽到一聲很是悉的音。

“語嫣姐姐。”

程語瑤抬頭一看，便瞧見一個讓很是討厭的影朝著這邊疾步走來。

“語嫣姐姐，你好慢啊。”徐靜怡本就是一個藏不住話的，子又活潑，也難怪徐家會為取個“靜”字，想來也是希自家的閨別整日咋咋呼呼的，都沒個安靜時候。

“靜怡妹妹。”程語嫣方才在馬車裡，還未認識徐家兩位嫡出小姐前，便察覺到了徐家三小姐徐靜怡可能跟自家二妹打過道，而且幾乎可以肯定倆人當時相時，不是那麼融洽。按著對自家二妹的了解，多半徐家三小姐還因此吃了個不小的暗虧。現在又冷眼瞧著自家二妹見到徐家三小姐時，那瞬間的神變化，程語嫣便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本著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的原則，程語嫣也不會錯過與徐府兩位嫡出小姐的好，更何況不管是徐府大小姐徐卉怡還是三小姐徐靜怡，給程語嫣的初次印象都不錯，尤其是三小姐徐靜怡。那活潑開朗的子，真的很像那個無緣的兒。

“卉怡姐姐~”雖然分開沒太久，程語嫣還是主朝著徐府兩位小姐行了個平輩禮，隨後轉便向二人介紹了自家二妹程語瑤，“這是我三姨娘的兒庶妹語瑤，語瑤妹妹今日還是頭一回出府，路上馬車出了點小問題，所以有點兒耽擱了。”

“語瑤妹妹，這是我方才在等你時，新認識的兩位好友，徐知府家的大小姐卉怡姐姐，以及比你還小一歲的三小姐靜怡妹妹。”

“哦~~原來是程府的二小姐啊。”聽完了程語嫣的介紹後，徐靜怡將那個“二”字發音特意咬的很深，臉上更是帶著一不明的笑意。方才徐靜怡跟程語嫣在書院門口初次相遇時，便意識到之前有些事產生了一些小誤會。

“程二小姐好。”一旁的徐卉怡朝著程語瑤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按理說，各家嫡出子跟府裡庶出的孩子沒幾個關系融洽的，所以平日裡各家走時，是各有各的圈子。徐卉怡為徐府嫡出大小姐，若非為了自家三妹，也不可能地過來見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庶出小姐。方才程語嫣的那番介紹，其實已經很明顯的表明了自己個兒的立場。

徐卉怡不聲地觀察了程語嫣，看來外面那些個傳聞果真不怎麼可信。

“姐姐，我怎麼瞧著程府二小姐那麼眼啊，好像……之前在哪裡見過似的。”徐靜怡一手抓著徐卉怡的角，一臉無辜地眨著眼睛。

知自家三妹什麼子的徐卉怡笑了，玩笑道：“莫非是在夢裡？你沒聽你語嫣姐姐說，這個妹妹今兒可是頭一回離開程府。若不是在夢裡見過，難不還是在天白日的大街上不？”

早已認出徐靜怡的程語瑤一直低著頭，聽到徐卉怡如此打趣時，本能地了手中的帕，低垂的眼眸瞬間閃過一戾氣。當程語瑤再次抬頭時，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已滿是淚水，連帶著那張掌大的小臉也盡是慌張和不安。

“不，不是這樣的。”

“哦？”徐卉怡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畢竟比程語嫣還要年長一歲，今年已經年滿十歲的近幾年在家時幫著自家親娘料理徐府的一些瑣事。對於程語瑤須臾間便變了臉，多有點點吃驚。連帶著，也多了幾分警惕與興趣。很是好奇，就目前的形，眼前這個不過是比較寵的姨娘所出的庶出小姐，會如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