嫚堯聽得云里霧里的，但就知道了一點，無盡海域的那棵菩提樹，乃是佛前菩提，所有與這棵菩提相關的，都非同尋常。

又能令轉世之魂得到重生，又能靠菩提子瞞過天道保存轉世記憶，時間一到，轉世記憶還能回到轉世之人上。

幽寂見嫚堯似乎聽得并不是很明白，清正好聽的聲音便低地又解釋了一二。

“無盡海域里的那棵菩提樹，非同尋常，萬年以前，準確地說，十萬年以前就已經存在，是在西天佛門圣地之下聆聽梵音佛經長，當初隨我一同在無盡海域落地為，算是一棵佛修的樹，但不修人形，每一片菩提葉，靈力都非同尋常，蘊藏菩提樹之華。”

“當初蛇妖霜霜就是被這片佛菩提殺死，獲得普度凈化而重生。”

“區區一片菩提葉便能如此，老菩提上結的菩提子，更是集老菩提十萬年之樹之華，能修補破碎殘魂，能令無法轉世投胎的魂魄得到休養，慈悲憫然，待之時，落地便能得人。”

“平安鎮的這棵菩提樹，是有人摘了老菩提的枝葉，用靈氣蘊養著，于十八年前在這里種下，并結出一顆菩提子。”

“這棵菩提子不過區區十八年，并沒有老菩提子的能力，卻是能瞞著天道，藏下轉世之人的記憶，待得時機，記憶回歸，應當是這轉世之人，如今十八，功轉世之時，便是菩提種下之時。”

“若是等這菩提子落地之時，沒有人能摘得到，因為菩提子直接會化作一道流，瞬間回到轉世之人里。”

“可因為這是無盡海域老菩提的分支，所以帶著樹之華與佛，不知的佛修和醫修便不會輕舉妄，會在其之前，等在四周，以待之時摘下搶奪，所以，菩提子之前，無人會，這就是為什麼這顆菩提子還能好好留在樹上十八年的原因。”

“平安河應當是與無盡海域能最終匯，種下菩提之人，用了一些手段，能夠走老菩提的樹之華與靈力，去養這顆小菩提子，若是令這顆菩提養，老菩提上的那顆菩提子的靈力便會大傷，大半的靈力會在小菩提子落地的瞬間被轉移走。”

幽寂把玩著手心里那顆發的菩提子，瞇著眼睛，聲音極冷。

“費盡心思做到這一步，想必所求不小。”

嫚堯聽明白了，大概就是有人轉世，記憶被人存在了這顆菩提里，等著將來瞞過天道，讓記憶回到那人上。

腦補出了一出又一出的大戲，但此時的，唯獨沒想過，也是這出大戲里的主角。

嫚堯想著，有能力去無盡海域做這些的，肯定不是尋常人，或許是什麼大妖或者仙人轉世，又不能帶著記憶，便有人這麼做了，能做到這一步，得織著多啊！

“那現在這個……”

“等我回到無盡海域，將這顆來的菩提樹之華全部釋放回菩提樹上。”幽寂艷絕的面孔極冷。

“菩提老樹上有我的一道魂印，我雖不知千年之前為何如此守著老菩提，但應當是極為重要的原因，有人竟是能瞞過我的魂印，摘下這分支，這說明，或許在我的魂印放下之前，這菩提分支便被人提前摘出來了。”

嫚堯點點頭，不問自取是為，來的東西歸原主，沒病。

“那這記憶？”

“自不會恢復。”幽寂將菩提子收好，聲音不屑至極。

“這平安鎮的確是一個尋常到讓人不易察覺的地方，如若我今日不是剛好路過這里，這人還真能功，險惡至極，若是老菩提子是被人養著魂的，這樣一來，老菩提子就算是已經落地化人，此后氣運，靈氣皆會被不聲不響地奪走。”

幽寂說到這里，清正威儀的聲音越發冷肅，這夜風吹來，也將周圍的一切吹得沙沙作響。

嫚堯是聽著就非常生氣了，安幽寂，“等回到無盡海域，或許能知道一二。”

幽寂嗯了一聲，在人聲鼎沸的街上帶著嫚堯直接往客棧回去。

他們穿梭在人群里，并不顯得顯眼，幽寂手里提著一盞花燈，燈火燁燁，在人群里如同再尋常不過的兒郎。

幽寂帶著嫚堯是悄然從后門進的院子，自然沒有人發現。

回去之前，嫚堯回頭看了一眼變得雜喧鬧充斥著尖的街道，一頭扎進了院子，關上了大門。

后的喧囂便也都像是隔絕住了一般。

白晏，萬歸，蘇鈺都在一間屋子里，屋子里點了一盞并不顯得多麼明亮的油燈，恰如其分的溫馨。

這又是與外面街上此時的喧鬧與殺氣決然不同。

嫚堯和幽寂從外面回來時，這屋子里的都暗了幾分。

屋子里的氣氛十分古怪，萬歸見到嫚堯，松了口氣，但眼里含著激，那張酷臉真是快要維持不住這激了。

白晏則是滿臉吐槽要發的模樣。

也就只有蘇鈺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風雅依舊，笑意盈盈，更是有些興致。

蘇鈺見幽寂與嫚堯回來，一眼便看到了嫚堯臉上的疑，忍不住笑容更大了一些，他用最為尋常不過的溫和的聲音說道，“萬歸想掙錢，我便給了他一個掙錢的法子，替我讀這話本子，省得我眼睛酸累了。”

話本子。

嫚堯想起了那本《我與妖皇的激一夜》，那被支配的恐懼還留存在腦子里。

哪知道聽到了萬歸激萬分地開了口，酷臉都漲紅了的那種激，“我從未想過掙錢如此簡單，我今晚還能再戰，蘇鈺，我替你讀完。”

他話都說得不利索了。

嫚堯：“……”

“蘇鈺，你看著長得正常的，為什麼喜歡看這種書？！麻至此，我渾的皮疙瘩都起來了。”白晏實在沒忍住。

嫚堯也好奇的，坐下來倒了杯茶，想聽蘇鈺是怎麼回答的。

他生的這樣風霽月，卻是喜看這樣接近于小凰書的話本子，這究竟是哪里出了錯？

“走吧，去練劍。”

可嫚堯的屁還沒坐熱，幽寂便拉著往外走，語氣還強勢威嚴，弄得急急忙忙將茶喝完，都沒來得及聽蘇鈺的回答。

蘇鈺看著幽寂拉著嫚堯離開，目在幽寂手里提著的槐花燈上停留了一瞬。

等兩人的影從視線里再次離開，他才轉回頭，目與神依舊溫潤。

他輕輕說道，眼睛笑得彎彎的，卻沒回答白晏的問題。

白晏似乎也不在意蘇鈺會不會回答，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他眨眨眼，朝著萬歸湊過去。

“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公子手里提著的那一坨東西啊，好丑啊！”

萬歸的眼里只有劍，此時也就多了一個錢，哪會注意這些，他搖頭。

白晏就去看蘇鈺，“喂，你看見了麼？”

蘇鈺便笑了笑，糾正了白晏，“那不是一坨東西，那是槐花燈。”

……

幽寂拉著嫚堯直接到了院子下面的空地上。

蘇鈺財大氣，這客棧的這一超豪華小院是全包下了的，這院子里也不會有人過來，雖說擁了一些，可對于嫚堯來說，練劍已是足夠。

院子里有一石桌石凳，幽寂在石桌上坐下，將手里的槐花燈放在上面，垂著眼睛擺弄了幾下，修長玉潤的手指被花燈的燈火照著，便是映出更的。

他看了槐花燈幾眼，才抬眸看向嫚堯。

此時這里并沒有外人，他便撤下了眼睛的偽裝，那雙金的瞳孔直直地撞進了嫚堯的眼睛里，里頭的星，像是星屑忽然落下，令人沉醉。

嫚堯多看了兩眼，趕別開了視線。

“我教你的第一套劍法，做雷霆劍訣，以大開大合的殺招為名，練到極，劍出鞘，殺氣浮出，能令對手直接被得出招都來不及。”

上一回幽寂教時，并沒有說這套劍法的名字，現在嫚堯知道了，雷霆劍訣。

“如今你已是練氣二重，但是因為被瓊鯨骨改造過的，的耐度甚至堪比元嬰期的修士，當然，若是元嬰期的修士同時是修的話，那你是無法與之抗衡的，但像是天澤靈宗那些講究法的，你與元嬰期對戰，只要劍法足夠絕，就能夠在其下過招甚至打過對方。”

嫚堯聽得認真。

“我再教你一套劍法，主防，如此，你學一套攻，一套守，練到極致，便能在群攻之中活下來，配合水系法，過尸山全然不問題。”

幽寂教導時，神便是自然的威嚴和認真，聲音都比往常要低沉了幾分，嫚堯當然不敢懈怠，認真聽著。

“這套劍法，名為九天清風劍訣。”

幽寂站了起來，抬手隨意從旁邊折下了一枝樹枝。

嫚堯以為他會像之前一樣直接演練一遍，然后看會了，學會了就行，哪知道，他拿著那樹枝，直接就沖著自己刺了過來。

反應慢了一瞬，以為會直接被他中口。

當時已經是沒辦法避開，嫚堯便想著靠自己現在這耐

練的質，幽寂也不會使出全力，所以這一樹枝應當不會怎麼樣，便就這麼無畏地迎了上去，手里同時拿起劍。

哪知道，他的樹枝堪堪在半道忽然停住，他金的眼眸朝看了一眼，半道改了劍道。

“不許分心，看好了。”

嫚堯連回應的時間都沒有，幽寂的樹枝再次沖了過來，便用他教的雷霆劍訣去對付。

知道幽寂的劍法是比起自己妙不知多倍的，所以當然也沒有留余力，用了十二萬分的力，一招一式都帶著殺氣，像是要將幽寂給斬殺在劍招之下的那種殺氣。

可幽寂只用那一樹枝，形翩然若虹，輕松地應付的劍，輕盈得隨時能從的劍招與殺氣里逃。

紅的細布長衫被夜風吹起，殘影都變得飄然起來。

嫚堯的眼睛越來越亮，直勾勾地盯著幽寂的步法和劍招。

那劍訣果然是如清風一樣，輕盈而游刃有余，對付雷霆堅決竟是如此輕松愜意。

忍不住想，是因為如今的雷霆劍訣還不夠絕，或者是修為制的關系，所以才對付不了這九天清風劍訣麼？

若是的修為和劍法都提升……

“劍道，有攻有守，高深劍者之間的對決，拼的還有對劍道的悟，不單單是劍法本。”

幽寂仿佛能讀懂嫚堯心中所想，直接說道。

嫚堯嗯了一聲，心里忽然就生出了一種念頭，這雷霆劍訣和九天清風劍訣，一個看起來是從殺戮里總結出來的實戰型劍法，一個則像是能包容任何招式的防能力，但都十分清正明。

若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挑一些刁鉆的角度攻擊過去，對方是否能接得住？

嫚堯想著，剛才使出去的劍招一下子變幻了劍路，結合了剛才幽寂使出的那一招九天清風劍訣里的一招，虛晃了一招似是后退做防守。

幽寂的樹枝依舊游刃有余，接著就纏繞了上來。

嫚堯忽然一個彎腰，手里的長劍沖著幽寂的下盤——也就是俗稱的下三路攻去。

是完全抱著學習的態度，畢竟，在生死圍殺的時候，能打敗對方，求得一活路那就是第一要的，至于其他的，便都丟之腦后。

但的想法，總要先驗證

一番的。

幽寂似乎沒想到嫚堯會來這麼一招，見的劍直沖著自己下面而來，面都僵了一下，游刃有余的劍招凝滯了半瞬，等到嫚堯的劍招堪堪沖過來時，才黑著臉挑開了的劍。

只是他的服上，被嫚堯殺氣十足的劍氣給弄破了一個小口子，那小口子的位置，實在是不太好，就在腹部下方幾寸的地方。

幽寂停了下來，后退了幾步，穩住形。

嫚堯有些迷茫，但見他不再，便也停住了形，但見到自己在衫整潔的幽寂上破了一個小，還是有些興的。

妖皇的本事可是很大的，雖然如今才有一層妖力，可像是什麼都會的，這麼出其不意一招，竟是真的能在他上留下痕跡，那說明之前的猜測和想法是對的。

雖說剛才自己是藏了一點想要破壞掉幽寂那一從容的心思，可這個也不會說出來的。

嫚堯收了劍，看著幽寂低頭看自己上的服，耳朵紅了一下，強自鎮定，視線也沒敢多看他下方破的位置。

“小堯兒真是學厲害了呢。”

幽寂垂頭看了一會兒，抬起頭，臉上便綻出容四的笑容來，那清凌凌的聲音，讓嫚堯面紅耳赤，聽不出這事夸獎還是什麼了。

“這廝殺的時候……就不要管那些細節了。”嫚堯尷尬了一瞬，忙扯開話題，“剛才你使出的就是全部的九天清風劍訣了麼？劍招我基本都學會了，要不，你試試看用雷霆劍訣與我練習一下。”

幽寂不接這話，指著自己下面破了的地方，幽幽地說道，“你說，旁人見了這里，會怎麼想？”

“……能怎麼想啊，就是打斗的時候不小心劍氣到就弄破了……”嫚堯小聲說道，還是有些心虛的，沒想到幽寂這麼在意。

從前他穿著布條裝到晃，上白花花漂亮的出來時，也都沒這麼在意。

這怎麼在他服上破了一個小口子，就這麼斤斤計較起來。

“《我與妖皇的激一夜》第三話里有這麼一段劇，‘奔逃途中，瑤娘不慎中了幻，竟是拿劍對向了妖皇，妖皇避開不及，便被在上劃下一道長長的口子，一半的服都被撕開了，殷紅的珠在妖皇雪白的上滲出艷麗的，竟是生生讓瑤娘清醒過來。’”

幽寂低沉清正如禪音的聲音低低地把這段復述了出來。

嫚堯愣了一下，實在沒想到他記這麼好，然后一下子想起了后半段容，瞬間想要社會死亡。

“你……”

“‘瑤娘抬眼便看到妖皇漂亮的半遮半掩的就在自己面前，見到他上的痕，懊惱的同時，竟是又生出一邪念來，此時狂戰已是停歇，瑤娘丟下了劍，沖著妖皇撲了過去，手便扯開了他的服，海如，將淹沒，眼底只剩下這旖旎的風，想要將妖皇拆吃骨，臣服在他下。’”

嫚堯聽他復述完了，又抬頭看到幽寂那雙金的瞳孔意味深長又了然的神，不由僵住。

“堯堯，你寫這本《我與妖皇的激一夜》時，是否腦中便想著今日這一幕？”

幽寂的目直白到讓嫚堯差點昏厥過去。

此時有些后悔為什麼要承認那本該死的小凰書是自己寫的，張了張，想說沒有的，可幽寂的目如此了然，仿佛在說——你便否認吧，否認否認了我也是不信的，原來你對我竟是有這樣的想法。

嫚堯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再三保證，“你放心，我真的只把你當做小伙伴，不敢對妖皇肖想一二！”

幽寂聽后，在石桌旁坐了下來，沒開口說話，低著頭又擺弄了一下手里的槐花燈。

嫚堯就也朝著那盞槐花燈看過去。

真的很丑，雖然是自己做的，可依舊不能昧著良心夸這槐花燈做的好看。

小販糊好的槐花面，本該是平整地粘好竹條，便是，可的竹條掰的不好看，無法細心妥帖地弄好，這槐花面便是歪歪扭扭的，皺皺的，有幾還被了小。

難看得不像是花燈。

幽寂卻低頭看得很認真，漂亮的手指輕輕弄過放在桌上的花燈，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朝嫚堯看過去。

“你過來。”

嫚堯不明所以，只是心跳難免加快了一些。

看著幽寂在花燈的燭火下忽明忽暗的臉，像是玉雕過的艷麗的容都變得和了幾分，金的瞳孔在夜下極為燦爛。

嫚堯不自覺張起來，

握了手里的劍。

忽然過去做什麼？

嫚堯抬起的瞬間，又想起了那個妖的事，勇氣不免泄下去一大半，猶豫了一下，依舊站在原地，“怎麼了？”

“你站得離我那麼遠，難不想接下來的話被小白他們聽到？”幽寂的一只手一直落在花燈上面。

他見嫚堯不肯過來，就這麼說道。

嫚堯可真擔心他再讀《我與妖皇的激一夜》，這下才肯過去，在他對面坐下，老實得不行，垂下了眼睛，等著他開口說話。

以為幽寂要說什麼，沒想到，他下了上的外袍，到了嫚堯手里。

“你破開的，當然該由你來補。”

原來是服，嫚堯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還以為幽寂要說一些……

不能這麼想，還有那個妖的事，否則算什麼？

嫚堯嗯了一聲，“我知道了，沒問題的。”

“還有……”幽寂低低的聲音在夜下像是氣聲一般，似就在的耳后響起，輕輕的，令人的，“以后別給其他人做花燈。”

啊？

這是什麼奇怪的要求。

“沒問題！”嫚堯立刻就答應了，做的這麼丑，也沒臉拿出去給人。

要不是幽寂非要做，還非要做這個槐花燈，才不會做。

小院子是下了一道結界的，能夠防外界的攻擊，算是第一道保護。

只不過，外面各種喧囂的聲音卻隔絕不掉，熙熙攘攘的，帶著各種罵聲和哭聲，織在一起的總還有一些笑聲。

平安鎮的花燈節，與往常一樣，又似乎有些不尋常。

了一棵菩提樹，了一棵菩提子，又像是多出了一些什麼來。

這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日，大家便重新整裝了一番，在天亮之前，離開了客棧，也離開了平安鎮，往尸山的方向前進。

要去尸山，要先翻過兩座山，這對于嫚堯等人來說，不問題。

……

玉離在沐禹州里與蕭清鴻廝殺了一晚上，到了天亮之時，將這只魔重傷，本要直接將其斬殺至灰飛煙滅。

可那把魔劍里竟是有劍靈，劍靈擋住了他的碎魂劍，給那只魔爭取了一線時機，最后讓他逃。

沐禹州東邊城池狼狽不堪，

自有蕭家的人來理百姓的傷亡，玉離收了劍，往蕭家回去。

等他回到蕭家，卻見蕭梅嶼從蘇千云暫住的客房里著急慌忙地跑了出來。

玉離收了劍，一張玉臉清冷如寒霜，“你在云兒屋里做什麼？！”

蕭梅嶼看到玉離似乎松了口氣，臉上的焦急也才是消下去一些，只是還掩飾不住的關切。

“玉離真人，蘇姑娘昨天吃過飯，天黑之后，忽然開始吐，吐了好多，到現在都有些神志不清，里甚至還說著什麼話，我剛才去找才發覺的，我去請大夫，玉離真人還是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