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嫚堯正專心致志地找那些小家伙們，聽到幽寂喊，沒回頭，只是尾音上挑地應了一聲。

幽寂抓著的手忍不住收了一些，弄得嫚堯有些發疼了，才是回頭看他。

結果就對上幽寂那雙像是蘊著濃濃沉沉緒的眼睛，倒是沒多戾氣，只是一直直勾勾盯著，仿佛有千言萬語，但到了最后的關頭，這些話又都咽了下去，歸于沉默。

“怎麼了？”

“以后去了無盡海域，你會留在那里麼？”

鬼使神差的，幽寂問了一句在此刻看來風馬不相及的話，他的嗓音依舊有些低迷，又想有些強勢的冷銳，可偏開口的時候，那強勢與冷銳就換了輕輕的小心翼翼的。

嫚堯不知此時該如何回答幽寂，在沒有尋找到自己的答案之前，應當是不會停下來的。

究竟是誰，又來自哪里，這對于如今的自己來說極為重要。

此時給太多承諾，將來若是做不到怎麼辦？

嫚堯很認真地想了想，告訴他，“等一切都安定下來之后，我會的。”

幽寂郁的心底里像是開出了花，將的手又抓了一些，并不想放開，他抿了抿，本想克制一下，可人心底里的喜悅怎麼克制得住。

他挽了挽，角不自覺朝上勾起。

嫚堯又繼續循著聲音朝前走，也任由幽寂拉著自己，說實話，此時有些顧不上他，“我一直聽到一些竊竊私語，他們或許會有萬歸的下落，即便沒有，應該也能告訴我們這萬佛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又朝著那方向走了一段路，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后來就聽不到那些竊竊私語了。

嫚堯在想，是不是他們知道這會兒正在找他們？

正琢磨接下來該往哪個方向去的時候，就又聽到那些碎碎念了。

“我沒看錯吧？那是……那是妖？”

“是啊，好像是一只好厲害的妖。”

“有兩只呢。”

“妖有什麼厲害的，又不能帶我們出去，還不是要被關在這里。”

“要麼直接帶我們殺出去，要麼就是把佛像重新扶起回位，我們才有一線希離開。”

“那修是不是在找我們？”

“好

像是的。”

“我們怎麼辦呀，要不要被找到呀？”

“這萬佛山又不是沒有過進出的人，一個小修哪能發現我們？”

找到方位了！

嫚堯朝前走的速度越來越快，手里的上古劍揮之間，前方的灌木與荊棘就被劈砍開，匆匆地往前沖，直到終于到了一瀑布懸崖。

飛流直下三千尺。

那瀑布極高，高的水就像是被人猛地傾倒下來，一盆接著一盆，十分用力，嘩啦啦的，濺到下方的深潭石壁上，又飛濺出許多白的水花，如冰花綻開在那，一簇一簇的，永不停歇。

這瀑布是在對面山崖，與嫚堯他們隔了一個極深的山，那山往下看，大約有幾百米深，起碼三四百米。

就像是兩座山本來是相鄰的，但是有什麼一刀劈開了他們，形了這樣一座山，山對面，就是懸崖瀑布。

那群竊竊私語的聲音就是從瀑布后面傳出來的。

幽寂本想手指，但看了一眼嫚堯，“這里水靈元多，你試試看將瀑布從中分開。”

嫚堯還沒想到過這種玩法，可想來又覺得有趣的很，凝神，開始調周圍的水靈氣，將這水靈氣一下子凝聚過來落到指尖，再是輕輕一彈。

這并不需要什麼法，考驗的只是對水靈元的掌控能力。

其實這樣的事，在蘆葦的時候，嫚堯已經做過許多次了，這里水靈元又十分充沛，對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迅猛的水流便聽話地像是簾幕一樣朝著兩旁垂掛了上去。

毫不費力。

幽寂能覺到嫚堯如今在修煉這事上的天賦與進步，堪稱十分速度，這與的爐鼎質是全然不一樣。

難道……是那抹神魂的關系？

從山崖的這一頭迅速飛落到了瀑布里，水簾又被嫚堯放了下來。

瀑布后面是一山，里面很，頭上的石壁上不斷地往下滴水，兩旁也有水珠。

水簾放下來后，這山里也沒有變得暗，前面深是有的。

到了這里后，幽寂瞇了瞇眼，清楚地察覺到了陣陣妖氣。

這妖氣并不濃郁，像是被封印了起來，只泄出一星半點兒，不仔細是絕對察覺不到的。

白晏從幽寂的懷里昂起頭

來，嗷嗚了一聲，忽然就跳了下來，往里躥了進去。

“怎麼了？”嫚堯有些驚訝，很快朝前去追。

“這里有妖。”幽寂環顧四周，這里就算有妖，也一點不像是妖族會選擇的棲居之地。

白晏躥得很快，他本是白狼，嗅覺靈敏，此時又在這里嗅出了大量妖氣的氣息，自然是目標明確。

山里還有一水潭，水潭幽深一片，猶如深淵，下方似藏著什麼詭異危險的東西一樣。

白晏就是在這里停下的，他左右嗅了嗅，忽然一爪子拍在了水潭上。

有水珠從潭水下方被拍上來，空氣像是在這瞬間靜止了一樣，水潭底下是有東西。

因為白晏一掌拍下去，便有妖氣擴散了開來，十分濃郁。

嫚堯想再聽聽看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可這一次卻什麼都聽不到了，空氣里靜默無聲。

“我們是路過萬佛山的，在找一個同伴，他是一個劍修，腰間別著一把普通的鐵劍，形修長，長相冷峻，你們可否看到過？”

嫚堯阻止了白晏跳下去的舉，也阻止了幽寂用妖皇威著下面躲藏著的妖族跑出來，只含著笑意，輕輕地問道。

說話的語氣，又讓幽寂忍不住看了過去。

他忍不住又將堯堯與那個堯華重疊在了一起，像，太像了。

水潭下方，安靜得如同死水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嫚堯想了想之前聽到的他們的對話，便蹲在水潭邊說道，“你們不是想從萬佛山出去麼，或許我可以帶你們出去，去無盡海域，那里都是妖族，是個很的地方。”

這下終于有人憋不住了，一道清凌凌的聲音從水潭下方傳了上來，“你真的可以將我們帶出去麼？”

那是道聲，俏可，極為天真。

嫚堯聽著心里便是一，“我從來不騙人。”

然后再次聽到了那些碎碎念。

“珠珠，你別信的，人類是最不講信用的。”

“是啊，你看當初圣佛將屠仁尊者帶回去教養，手把手帶大，比對我們都用心，你看看現在？”

“還有錦云仙子，當初神見是凡界飛升的小孤，孤苦伶仃的，便是帶著回了神宮，從此誰敢欺負錦云仙子？”

“不對啊，錦云仙

子不是自己找去神宮的嗎？”

“那反正一個意思，人族最是險狡詐了！”

嫚堯聽得是稀里糊涂，云里霧里的，但是真發現了，妖族對人族似乎都沒什麼好。

“可能帶我們離開萬佛山啊，嗚嗚嗚嗚，你們不想去找圣佛麼？”珠珠難過地說道。

大家沉默了下來。

“這麼這麼久了，都沒有一個人來過這里說要帶我們出去，你們……不想出去麼？”

“可……被屠仁尊者發現的話……”

“那就和屠仁師兄拼了，大不了就是死在這兒了，我們，我們總不能丟掉這個機會啊，我想圣佛了，嗚嗚嗚。”

嫚堯耐心地等著，心里加深了一個印象，那就是一會兒離開時，必定還是要與屠仁對上。

不過就好奇了，當初小白從無盡海域出來時，是經過了萬佛山的，似乎也沒有那麼難吧？

白晏也有些迷茫，萬佛山對他來說，極容易就通過了，當初他在尸山古境里才是最耗費時間的。

嫚堯沒等太久，水潭里發出一陣，這水潭像是剛才的瀑布簾幕一樣，一下子從中間分了開來。

幽寂拉著稍稍后退了一些。

明明水潭分開了，但下一秒，依舊像是炸開了一半，潭水都炸了出來。

嫚堯手擋了擋，等把手重新放下來時，低頭便看到水潭邊蹲坐了一排的……茸茸和一條黑蛇。

茸茸們種類繁多，有小狐貍，小狗子，小貓，小猴子，小豹子，還有一只小熊貓，一個個地蹲在那，乖乖的后肢著地，蹲在那兒看嫚堯。

只有旁邊那條盤踞著的黑蛇看起來極為不協調。

嫚堯快被萌出了，這是怎麼樣一副萌絕人寰的場景？

一雙雙烏溜溜的眼睛就盯著嫚堯。

白晏現在是小白狼的形態，他在無盡海域里時也曾是妖王，可那幾只小妖一看都沒看他，這難免讓白晏的妖王心有些打擊。

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妖皇陛下也這麼被忽視了呀，心里便舒服了許多。

“你……你是吃了圣佛那株業火紅蓮的朱雀麼？”開口的，是一只豹子，那豹子聲音獷，聽起來一點不符合他茸茸的態形態。

那豹子的語氣是有些猶豫的，只是眼睛卻

直勾勾地盯著幽寂。

大家同為妖族，自然是有些應的，更何況，當年那株業火紅蓮，是他每日心照顧的。

圣佛，業火紅蓮，這兩個詞，幽寂曾在尸山古境時想起來。

“是，我是。”

他雖不能完全想起來，但這一點，應當不會有錯，業火紅蓮，不是什麼尋常的東西，何況，天上地下，只有他一只朱雀。

一群小們驚在原地，一下子把幽寂圍了起來，一個個好奇得不得了。

白晏：“……”

輸給吾皇不丟人！

嫚堯奇怪了。

“師兄！嗚嗚嗚，早知道是師兄，我們早出來了！怪不得師兄能將圣佛雕像扶起來。”

“師弟，多虧當年有你，否則師尊就完了。”

“師兄，你快帶我們出去，把屠仁師兄一把火燒了，他該死！”

“師弟師弟，你和堯華神怎麼樣了？你在凡界，可否是與堯華神遇上結為道了？”

“你那麼喜歡堯華神，又在凡界守了這麼多年，應當早就是與神在一起了吧？”

“對了，神呢？神可否是歸位了？”

嫚堯看著一群茸茸蹲在了幽寂腳邊，扯著他的擺，一個個激得不得了，里的問題是一個接著一個。

被萌到的同時，忍不住就想，這些茸茸，看來和幽寂都是故人。

又看來，那個堯華與幽寂，果然是有不一般的關系，說呢，怎麼在玉離幻境里看到的子，幽寂會直勾勾地盯著。

倒是差點忘記了，不說這書的劇崩的天崩地裂讓不著頭腦了吧，原先可還是記得的玉離是下界的仙君。

堯華又是神，幽寂又是圣佛的弟子們的師兄師弟……

哼，復雜了啊！

幽寂艷的臉上此刻是沒有半點暴戾與郁的，反而是有些茫然，茫然過后，聽到堯華神，聽到結為道……

忍不住心跳快了一拍，看向了嫚堯。

這一下，幽寂就對上了嫚堯冷冷的一雙眼，頓時把擺上的幾只爪子給揮開。

“你們究竟是誰？！”

一群茸茸被他冷酷無地揮開，頓時委屈的。

“我們是圣佛的弟子，是妖佛修啊，師兄你也是啊。”

幽寂想起了之前在菩提葉中

界對他說下那番話的妖，“你們是被屠仁抓來這里支撐菩提葉中界的那群小妖？”

“我們是大妖！只是被封印了，沒有妖力！那群小妖不過是屠仁從外界抓來的，怎能與我們相提并論！”

黑蛇哥怒了，當時就澄清這一點。

幽寂按了按眉心，低頭看了一眼這幾只茸茸和一條小黑蛇，沒說話。

嫚堯如今是越來越好奇了，“圣佛既是屠仁的師尊，為什麼混的很慘的樣子，你們是屠仁的師兄弟，為什麼被封了妖力關在這出不去？”

“此事說來話長……”小熊貓一臉深沉地了下上沒有的胡須。

“那就離開萬佛山后一一道來，先說說我之前說的劍修，他在哪里可知曉？”嫚堯這會兒覺得那屠仁是個危險分子，離開這萬佛山再嘮這嗑。

珠珠的是那只紅的小狐貍，小狐貍蹲在那兒，仰著頭看嫚堯。

“那劍修原先是與這白狼在一塊兒的，分開后，去了萬佛山西山區，西山區是一地，進后很難活著出來，依照那劍修的修為，他此時應該是死了。”

小狐貍清凌凌的聲音異常認真，烏溜溜的如同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十分清澈。

萬歸？死？

這是不可能的。

嫚堯不相信萬歸會這麼容易死，所以聽到小狐貍這麼說，第一時間便是想知道西山區是什麼樣一個地方。

“西山區里，都是圣佛從前還未來得及渡化的鬼，魔，妖，被屠仁全部釋放出來，圈養在那里，極為兇惡。”

小狐貍珠珠嘆了口氣，“走吧，還是先離開萬佛山。”

……

走是不可能就這樣丟下萬歸走的，嫚堯和幽寂帶著一群茸茸，在萬佛山低調潛行，終于趕到了珠珠口中說的西山區。

西山區看起來和尋常的地方不太一樣。

嫚堯他們趕到時，只覺得這里籠罩著一層氣和魔氣，靠近之時便是煞氣灼人。

萬歸是忽然出現的，正當嫚堯抬出去那一腳時，萬歸整個人就像是被人從里面踹飛出來的一樣，帶著濃郁的魔氣和腥氣，在地上行了一段距離。

他渾都是傷，口中吐著，地上的草混著泥都沾上了他的，但他沒有停下，眼睛都瞪圓了，一片，很快爬起來又要朝里撲進去。

可西山區一下子撐起了一道屏障，直接將萬歸隔絕在外，伴隨著一道暴烈，十分不屑的，居高臨下的喝，“小畜生，還是滾遠一點，別在這里礙事！”

萬歸一張臉鐵青著，可他再怎麼都進不去西山區了。

嫚堯和幽寂對視了一眼，他們剛才聽得很清楚，那道聲音，分明就是蕭清鴻那只魔的聲音。

他怎麼會在這里？

嫚堯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握了手里的劍。

萬歸死死地朝前聽著，紅的眼睛就要從里瞪出來，他握了拳頭，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冷肅與暴烈。

可嫚堯分明還看到萬歸眼角沒有落下的眼淚。

“走。”

萬歸什麼都沒說，冷肅著一張臉，轉就走，姿決然，步子邁得非常快，像是擔心自己此時不走的話，會走不掉。

白晏是唯一進出過萬佛山的，所以由著他飛快帶著大家奔往那個唯一的出口。

可是……太順利了。

順利地讓嫚堯皺了眉頭，尤其是低頭的時候，看到地上那群跟著跑的茸茸們時不時就會回頭看了一眼，仿佛十分張的樣子。

所以，當后一陣威出現時，嫚堯沒有太意外。

小狐貍珠珠此時才十分抱歉又擔心嫚堯丟下他們地說道，“只要我們靠近萬佛山出口，屠仁就會發現……”

后面的話，也不用說了，嫚堯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這群茸茸指著人帶他們出去。

當機立斷做了一個決定，“小白，萬歸，接下來滄溟荒漠里，你們帶著他們先行回到無盡海域，可行否？”

白晏點頭，“可！萬佛山離開通道就是前面那座佛像，沖過去即可。”

“我與幽寂擋住他們，你帶著他們先行離開。”嫚堯說道。

小白二話不說，立刻就往前沖，那群茸茸聽了，也跟著往前沖，只是即將離開之時，回頭看了一眼嫚堯與幽寂。

這群茸茸和小黑蛇相當于只是一群會說話的普通，容易被誤傷。

這下這里只剩下幽寂和嫚堯。

大明無照砸下來時，幽寂和嫚堯分別往兩個方向后退躲開，抬頭時，便終于見到了那個屠仁尊者。

他穿著一件淺藍

長衫，一頭烏發半披半挽，眉眼秀致，看起來頂多是個十五六歲的年，一雙貓眼冷凝凝的，可因為紅齒白，看起來十分無辜和無害。

他雙手結印，佛印自手掌間翻飛而出，沖著嫚堯和幽寂毫不客氣地砸了過去。

屠仁在看到幽寂面容的一瞬間，瞳孔猛地收起來，手上的佛印落下的更為兇猛。

他的邊還有那個大胡子和白佛修。

“幽寂，是你！”屠仁開口，嗓音清朗如年，卻是濃郁的恨意與暴戾，一瞬間的郁，席卷了上來，幾乎要將人吞噬干凈。

萬佛山石壁提問是據及口的人的心心境自然衍生的提問，他并不知曉，來的其中一只妖竟會是幽寂。

那只該死的朱雀！

幽寂幾乎是下意識地擋在了嫚堯面前，忽然低了嗓音，“空離開這里，去追小白。”

嫚堯一聽，怔住了，下意識張起來，知道，如今的自己，在這里或許就是個菜瓜，在小白之后跟著離開才是最正確的做法，何況，傷到了的話，傷都會反饋在幽寂上，只是，只是……

只是不想離開幽寂。

“乖，我隨后就會趕到。”幽寂見嫚堯沒說話，低了嗓音又說了一句。

說話之間，他的九龍烈火便放了出去，烈火遮擋了屠仁的視線，令他看不到火之后的嫚堯。

嫚堯張了張，咬了咬牙，嗓音此刻也有些啞，“那你一定小心，一定要來找我們。”

“嗯。”

幽寂說完這一句，已經沒空再多說別的，人已經飛向了空中，直接擋去了屠仁的目與殺招。

嫚堯的眼睛瞬間就通紅了，的微微發抖，握了手里的上古劍，短暫的時間里，很害怕。

非常非常害怕，害怕當初心魔里看到的一幕會重現。

害怕幽寂會死，心魔中的萬劍穿心始終像是心底的一個心結一樣，知道自己如今還弱，可總想著想與他一，哪怕，哪怕到時候……

嫚堯鼻子酸得不行，一幕幕畫面飛速地從眼前掠過。

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一樣，可還存有理智，眼淚落下的瞬間，咬了牙關，轉奔向了小白和萬歸離開的方向，直沖著那尊矗立在那里的威嚴的佛像而去。

跳進去的一瞬間，佛像發出一陣碎，瞬間就將嫚堯的形吞沒了進去。

屠仁在嫚堯跳進去的瞬間，瞇了眼，一掌拍碎了幽寂的火，想要看看清楚，剛才進佛像的那個人是誰，為何……

可幽寂火紅的影一下子又擋在了屠仁面前，遮擋了他所有的視線，更因為屠仁這一瞬間的遲疑，被幽寂一個火掌拍飛了出去。

屠仁在半空中很快穩住形，他來到凡界，自然境界也是往下了的，只是，在萬佛山中，這境界便能比在真正的凡界要高一些。

“只剩一層修為？”清楚幽寂此刻修為的屠仁冷嘲一分，“就憑如今的你，也敢擋住我？！”

幽寂抿了，一雙金的瞳孔里也像是要燒出火來，他的頭有些痛，在看到屠仁那張臉時，有什麼就要跳出來。

“無盡海域那棵萬年老菩提的菩提子你究竟放在了何？！”屠仁掌心攏起金的佛，一招普渡無量就在手邊。

幽寂沒有回答，周的妖力都護在了側，對方上的金與佛照威對妖族有天生的制作用。

又是菩提子。

“說話！否則我如今一掌就能拍死你！你如今不過只是一只剩下一層妖力的朱雀，還敢妄圖對付我？說出萬年老菩提子下落，我饒你一命！”

屠仁那張年臉凝起戾氣，言語之間盡是對幽寂的輕視與居高臨下。

幽寂冷笑一聲，紅獵獵，在高空之中，周的火焰瞬間出整個天際，朝著屠仁席卷而去。

“找死！”

屠仁上出現一尊金大佛，籠罩住自己，擋去了幽寂所有的猛攻，他手掌翻飛，金的佛幻化做一只巨大的金鐘，猛地沖著幽寂撞過去。

妖力在如此疾猛強勢的佛下有一瞬間的凝滯。

幽寂的九龍烈火呼嘯著放出，卻在半路被佛吞噬，整個人也被拍飛出去，吐出來。

“咣——！”

響亮的一聲鐘鳴，幽寂從半空中被金鐘佛罩住，整個往下墜落，火焰都被吞噬干凈。

屠仁冷笑一聲，收起手往下飛，他的兩個徒弟隨其后。

“無用至極，真不知道他們當初為何要花大力氣救你這麼個廢！”

屠仁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