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靈力之所以沒了,是因為蘇禾用了散靈石。”路上，裴姝忽然對裴月道，“不過散靈石的藥力有限,明日,你的靈力便能恢復了。”

聞言,裴月心下一松。

沒有靈力，便只能任人宰割,這樣的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曾經還是小乞丐的時候，備欺凌,每天都有可能被欺負。可那時，生活是沒有希的,所以那樣的日子也能忍。

可如今……

裴月輕咬著薄，再也不想回到那種日子了。

“所以，你不必跟著我。”正這時，裴姝如此道，“以你的修為，在凡間難逢敵手。”筑基期在修真界不算起眼,但在人間界確實是武力頂層的存在。

像是這一次,如果不是裴月太不謹慎，本不可能讓自己淪落到那般境地。

裴姝說完這話,便帶著申屠凜徑直朝前走。

“……姝姐姐，讓我跟著你吧。”裴月愣了愣，隨即，忙跟了上去,言辭懇切的道,“待我修為恢復,我可以保護你的。”

裴姝還未回話,邊的青年就笑出了聲來。

“龍公子笑什麼？”裴月皺眉看著他。

俊麗青年輕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月姑娘別誤會，龍某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罷了。你繼續，繼續。”

說罷，他便真的閉上了，一個字也沒有再說。

只是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

那雙籠罩著死灰之的眼睛就這般靜靜地看著，裴月雖知道這龍凜是個瞎子，什麼也看不見，但不知為甚，總覺得那雙眼睛里藏著嘲意。

只是龍凜確實也沒有說什麼，裴月只能把心中那不滿了下去，再次看向裴姝，輕聲道：“姝姐姐，你別趕我走，我是真的想保護你的。你的靈骨和心頭都給了我，你現在……姝姐姐，讓我保護你吧。”

萬魔窟上的那些事提一次便是傷一次，裴月止住了話頭。

裴月自認自己這話說得很真誠。

知道裴姝很厲害，但那都是曾經了。如今裴姝已然了凡人，再厲害又能強到哪里去？至于裴姝之前打敗了蘇禾？

在裴月看來，蘇禾不過是比普通凡人厲害一點罷了。

人間界也存在著妖魔，若是遇上真正的妖魔，已經為凡人的裴姝又如何是對手？

“裴姑娘，既然月姑娘如此有心，你不如就同意了吧。”申屠凜慢悠悠的說道，“也不能辜負了的一番好意。”

裴姝轉頭看了他一眼，申屠凜含笑回“視”。

“姝姐姐。”

“你想留下便留下吧。”沉默了片刻，裴姝才收回了視線，目淡淡的看了裴月一眼，“什麼想走都可以。”

一聽這話，裴月便松了口氣，忙道：“我不會走的，我會一直在你邊保護你的！”此次來到人間界的任務是尋找師尊，但如今，與聞人靖和仲無愁走散，師尊暫時也沒有消息。

裴月便想著，先留在裴姝邊也好。

如果……如果師尊他們知道了找到了姝姐姐，并且還護著姝姐姐，他們對的埋怨會一點吧？

裴月的手無意識的絞在了一起。

實在是太想……回到從前的日子了。

裴姝看了看，不置可否的扯了扯角。

至此，裴月最終還是跟著裴姝回了青云觀。

“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

剛到了門口，就聽到一聲氣呼呼的小音。小豆芽耳力好，裴姝三人還未走過來，他便已經聽到了悉的腳步聲。

立刻，呼哧呼哧的飛了過來。

“好啊，你們是不是跑出去玩了？”小豆芽雙手叉著小腰，表示很生氣！出去玩怎麼能不上他？

“魔族？！”

而這時，裴月也看清了小豆芽的模樣，也看到了他上淡淡的魔氣，雖然長得不起眼，但這明顯是個魔族！

裴月瞬間出了月靈劍，竟是直接朝著小豆芽刺了過去。

“啊啊啊啊——這瘋婆子是誰？你干什麼！”幸好小豆芽躲得快，否則就真的要被那鋒利的劍尖給刺中了。他嚇得哇哇大，致的小臉都白了。

因誰也沒想到裴月竟然會突然出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阻止。

眼見著一劍不，裴月還想刺第二劍，只是手剛一，劍便被人用手指摁住了。

“住手。”

裴姝沉聲道。

“姝姐姐，你這是做什麼？那是魔族！”裴月沒想到裴姝竟然會阻止，眉頭微皺，“魔族心殘忍，必須殺了他才行。”

“你才生殘忍呢！”小豆芽終于反應過來了，正捂著自己被嚇得怦怦直跳的小心臟氣，一聽這話，頓時大怒，“裴姝，這瘋婆子到底是誰？腦子有病吧！”

說著，他氣不過，直接咻得一下飛了過來，對準裴月的臉就是狠狠一腳。

別看他人小，但其實力氣可不算小。

而這段日子又吃得好睡得好，小豆芽的力氣又長了，所以這一腳直接踹腫了裴月的臉，讓傷上加傷——之前薛伊人打的那掌還沒好呢。

裴月驚呼一聲，臉一變，反手就要去抓小豆芽。

但小豆芽子靈活，飛得可快了，眨眼間便飛到了另一邊，落在了裴姝的肩膀上，同樣對著裴月怒目而視。

“好了，別鬧了。”

裴姝把小豆芽捧在手心，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腦袋道，“初一他們睡了嗎？”

“當然沒睡！”小豆芽先是對一旁捂著臉難以置信的裴月做了個鬼臉，才慢悠悠地回答裴姝，冷哼道，“你們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不見了，為了等你們，我們飯都還沒吃呢！”

說到這兒，小豆芽就更不爽了。

聞言，裴姝歉意的道：“抱歉，是我思慮不周。”

曾經大多時候都是獨來獨往，倒是忘了，如今……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走吧，我們先去吃飯。”

說著，一行人便進了青云觀。

裴月心里疑裴姝與那只小魔的關系，但是看他們那般親昵，心知這小魔怕是與裴姝關系匪淺。因此，雖心中有疑問，也氣這小魔的無理，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只沉默著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但暫時不找事，不代表小豆芽能咽得下氣。

要知道，剛才如果不是他躲得快，他肯定已經被這瘋婆子給刺傷了！

見裴月竟然跟著他們一起進去，小豆芽就不滿了，“喂喂喂，你進來干什麼？這是青云觀，這里不歡迎你！”

裴月咬著，看向了裴姝，眼里有著委屈。

“我和你說話呢，你看裴姝作甚？你有沒有禮貌啊？”小豆芽冷哼道，“裴姝，這人到底是誰？你怎麼帶一個這麼討人厭的瘋婆子回來……哎喲。”

話沒說完，腦門上已經又挨了一記。

“小孩兒不許說臟話。”裴姝警告的拍了一下小豆芽，這才解釋道，“這是裴月。”

“裴月，不對，裴月？！是我想得那個裴月嗎？”小豆芽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臉都變了，“就是那個得了你靈骨的裴月？那個小三的兒？！”

短短兩句話，便讓裴月臉劇變。

“哼，我說呢，怎麼這麼討厭，原來是啊。”小豆芽瞅了瞅裴姝，又瞇著眼打量著裴月，半晌，說了句，“一點兒也不像。”

他可是聽說了那些事的，知道那些人起初是把裴月當做裴姝替的。

“也就那些人眼瞎才會覺得像。”他自顧自的吐槽了一句，“長得那麼丑，哪里像裴姝了？”

聲音雖小，但是修者耳聰目明，裴月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的臉忽青忽白，心里得厲害。

“小豆芽閉。再多說一句，今晚肚子。”裴姝道。

這話威脅力非常大，小豆芽霎時閉上了。

他可是知道，裴姝向來是言出必行的。

說讓他肚子，就真的讓他肚子，是個十足的大暴君！

他小手抱拳，嫌棄的看了裴月一眼，到底沒再繼續說什麼了，但是還是沒有給裴月什麼好臉。

任誰都看得出他看裴月有多麼不順眼。

見這囂張無禮的小魔聽裴姝的話，裴月本以為裴姝會教訓這小魔幾句的，但結果卻和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至始至終，除了那句閉，裴姝都沒兇過這小魔一句。

裴月咬著，沉默的跟著走了進去。

陶初一等人果然還沒休息，正在飯廳等著在，見到裴姝幾人回來，陶初一便道：“回來了正好，我剛把菜熱了一下，我們先吃飯吧。”

見此，裴姝心更多了些愧疚。

“抱歉，不會有下次了。”

“沒關系，反正也不是很晚。”經過謝無藥的事，陶初一像是一夕之間了許多，若是往日，肯定會和小豆芽一樣懟幾句的，但如今卻是平和了許多，“我知道，你是出去做正事的。”

看了看后面的裴月，忽地問：“你是去薛府了對嗎？”

聞言，坐在邊的謝無藥擔心的看了一眼。

而一旁一直沉默的玄悟忽然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

飯廳里，大家都在。

裴姝也沒有賣關子，直接把薛家的事說了。

“蘇禾雖本是人族，但是應該是吞吃了什麼東西或者修煉了邪，如今已經不算是人了。只是上似乎有什麼能夠隔絕魔氣的東西，所以才能藏這麼久。”語畢，裴姝如此道，“已然魔化，若不能早點尋到，怕是會有禍事。”

“是貧僧修行不夠，竟是被騙了過去。”聞言，思及自己竟然差點放過了一個魔，玄悟便沉下了面。

如今想來，那小丫鬟怕是也是蘇禾安排的。

“依裴姑娘所說，那蘇禾已經泯滅了人，害人無數，此等兇魔，必須盡快誅殺才行！”雖是出家人，但玄悟修得是降妖除魔之道。

一路走來，死在他手中的妖魔不知凡幾，這話自也是殺氣騰騰。

從始至終，陶初一的臉都很平靜，仿佛早就猜到了這一切似的。

“初一……”謝無藥擔憂的喚了一聲。

“我沒事的，師兄，你不用擔心我。”陶初一搖了搖頭，甚至笑了一聲，“是什麼樣的人，與我有什麼關系？沒有養過我一天，除了是我緣上的母親，與我并無任何關系。”

話雖這般說，但真的能不在意嗎？

**

“啊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山里，蘇禾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完全無法接，瘋狂地大喊大了起來，雙手掀起了石桌，只聽砰砰砰的聲音。

石桌上的東西全部落在了地上，碎的碎，裂的裂。

這雖是個山，但布置的卻很好，山里的東西很齊全。

有家，還有各種生活用品，一看便知是一直有人打理的。

蘇禾心思縝，自然會給自己留有后路，這山便是的基地之一。有些事不好在鎮里做，便會到這個山。

而山的角落里，一個中年男人臉發白的坐在那里，看著前面狀若瘋狂的老人，子止不住的抖著。

“你在抖什麼？”蘇禾忽然回頭，那張臉比七八十歲的老太太還要蒼老，一雙冷的眼睛地盯著男人，“相公，你怕我？”

那中年男人正是薛立，聞言，一個勁兒的搖頭，忙道：“當然不怕，你是我的夫人，是我的妻子，我怎麼可能會怕你？”

“禾，無論你變什麼樣，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看的。”

可惜如果他的聲音不是在發著抖，那這些話倒是有些可信。

“是嗎？我變這樣了，你還覺得我好看？”蘇禾笑了，走到他邊，聲音溫的道，“相公，你說得是你的真心話嗎？”

那張蒼老的臉近在咫尺。

人上的腥味一陣陣的飄進他的鼻間，非但如此，甚至還夾雜著一腥臭味兒。想到自己和做了十幾年的夫妻，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薛立實在是沒忍住，話沒說完，便發出了干嘔聲。

蘇禾的眼神立刻冷了下來。

薛立嚇得又抖了起來。

“你厭惡我？”的聲音很輕，沒等薛立回答，忽然冷冷笑了起來，“就算你厭惡我又如何？薛立，你這一輩子都別想擺我！”

“我之所以會變這樣，都要拜你所賜！”

邊說，邊手，竟是狠狠地扇著薛立掌。

清脆的掌聲在狹小的山里極其響亮，沒一會兒，薛立那張還算俊朗的臉就已經腫了豬頭。

可便是這樣，他也不敢還手，甚至還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夫人，你別氣壞了自己。”

他里說著安的話，可眼中卻全是恐懼和難以掩藏的嫌棄。

“相公，你不能離開我的，你這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我的。”打累了，蘇禾終于停下了手，若是不看那張臉，仿佛又恢復了那個溫的薛夫人，“我這麼你，為了你我做了那麼多事，你不能離開我，你知道嗎？”

“……我知道，知道。”

“當年如果不是你變了心，拋棄了我，娶了別的人，我也不會變這樣的。”的聲音越來越溫，看著薛立的目更和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恨你。反正，我把你搶過來了。只要你乖乖的，我就讓你做首富，讓你出人頭地！”

一提起這些事，薛立心中便是一陣屈辱。

青云鎮上，誰人不知薛家夫妻是恩？可他們卻不知，這一切不過都是假象罷了。不錯，當年確實是他先拋棄了蘇禾。

可是那又如何？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只不過是想過得更好而已，有什麼錯？

所以薛立便娶了恩師的兒，只可惜，他才華有限，考了數次，也沒有取得什麼功名。后來，妻子逝世，他又遇到了蘇禾。

那時的蘇禾還很年輕漂亮，但這不是薛立娶的理由。

他那時雖不算輝煌騰達，但也已經不再是曾經的窮小子，想要再娶又有何難？

而蘇禾不但過親，還與別的男人生過孩子。

如果不是看到了蘇禾點石金的神奇能力，最開始薛立只是想把納為妾室的。

那時，他想著蘇禾雖已經不是完璧，還生過孩子，但長得還算漂亮，又有這神奇的能力，娶為妻子也不是不行。

為了錢，他可以委屈一下自己。

但是薛立沒想到，蘇禾本是個瘋子！

他沒想到，原來那點石金的能力，是需要用人命來換的。而蘇禾之所以會越變越漂亮，也是用人命換的。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薛立就覺得惡心。

可是蘇禾太霸道了，看他看得很，他本沒有離開的機會，甚至還要被迫與扮演恩夫妻。

如果……如果蘇禾死了就好了。

他無數次這樣想著。

反正他有錢了，而且還年輕，他還可以再娶，還可以多生幾個兒子，可以過更好的生活。

只要蘇禾死了。

山里，方才那個囂張狠戾的人忽地噴出了一口，重重倒在了地上。

臉慘白，仿佛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薛立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你醒醒？”他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爬向了蘇禾，沒有醒。

薛立松了口氣，然后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隨即對準蘇禾的心臟便用力的刺了下去！

“啊啊啊啊——！我的手！”

然而，匕首還沒刺下去，那昏迷的人就已經睜開了眼睛，一把擰斷了他的手臂。

啪嗒。

匕首和斷臂齊齊落在了地上。

薛立疼得在地上打起滾來。

“你要殺我？相公，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眼見著蘇禾朝他越走越近，薛立忙狼狽的朝一邊爬著，哀求道，“夫人我錯了，我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吧，原諒我吧！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了而已。你相信我，我以后會好好你的，我最你了，禾……啊！”

話音未落，他的另一只手忽地被生生撕了下來。

薛立的慘聲凄厲至極。

“相公，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不好？我不會要你的命的，你放心。”蘇禾笑著靠近了他，撿起地上的匕首，忽然又用力的扎進了薛立的，竟是挑斷了他的腳筋。

“救命……救命……”

薛立在地上爬著，鮮紅的染紅了地面。

他涕淚橫流，滿狼狽，眼中全是恐懼。

霎時，一尿味兒傳來。

竟是他嚇得尿了子。

蘇禾厭惡的退開。

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個曾經深的男人很惡心。

這樣一個忘恩負義、薄寡義又無用的廢，當初是怎麼看上的呢？

竟是連蘇禾自己也不清楚了。

為了得到這個男人，不惜做了那麼多事，甚至把自己變得不人不鬼，可如今，卻忽然想不明白了。

曾經的那些意似乎一瞬間便煙消云散了。

還他嗎？

真的他嗎？

“你這個瘋子，你這個妖怪……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禾，禾，你放了我吧。饒了我這一次吧，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你，我你，禾，我你。”

慘聲越來越微弱了。

蘇禾看了他一眼，直接拖著他，像是拖著一條死狗似的，把他扔在了山的最里面。

“蘇禾。”

正這時，山里忽然響起了一道冷漠的音，是從脖頸上掛著的玉佩上傳出來的。下一瞬，一個模糊的影顯了出來。

那是個穿著黑的人，雖然模糊，但依稀看得出，容貌絕，姿曼妙。

“主人。”

蘇禾頓時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你怎麼弄了這樣？”見到蘇禾現在的模樣，那黑人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一不滿。

只一瞬，蘇禾便只覺得渾發寒。

子抖著，頭磕在地上，不敢說裴月的事。

因為并未把發現仙之事告訴主人，若是主人知道有所瞞，怕是……蘇禾不敢再想下去了。

心思急轉，忙回道：“主人，是屬下無能。屬下本來和金鯉魚已經計劃好了，只要時間一到，便能給主人獻上源源不斷的子之心。只是，屬下沒有想到，這中途卻殺出了一個用劍的子。”

“那子雖是凡人，但劍法高深，連金鯉魚也不是的對手，屬下會變這樣，也是因為被那子所傷！”

“用劍的子？”想到之前出現的問月劍尊姬不夜，黑子忽然問道，“那子多大，什麼名字？！”

“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很是年輕。”

“而的名字是，裴姝。回主人，那子名裴姝！”

“裴姝……裴姝！沈茹！”黑子面驟然一變，“是，竟然是！竟然還變了凡人，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像是了極大的刺激，瘋狂地笑了起來。

“主人認識裴姝？”蘇禾忍不住抬起頭，大著膽子問道。

“你想恢復你的臉嗎？”黑子止住了笑聲，卻是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如此問道。

蘇禾的心瘋狂的跳了起來，忙道：“請主人明示！只要能讓屬下恢復容貌，讓屬下做什麼都可以！”

“做什麼都可以？呵呵。”

那黑子笑了一聲，聲音里帶著一冷，“如果是親手殺了你的孩子呢？”

蘇禾子霎時一僵。

“本座確實有法子能治好你的臉，非但如此，甚至還能讓你永葆青春。只不過，不知道這代價你付不付得起。”黑子笑聲更濃，“這法子很簡單，便是用你的至親的來煉一顆丹，只要你服下那顆丹，你便能心想事了。”

至親的。

父母早已去世，如今能稱得上至親的，只有的孩子。

“所以，你愿意用你孩子的命換你的青春貌嗎？”

“……屬下，愿意。”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蘇禾緩緩的又磕了一個頭，“請主人賜法。”

“很好。不虧是本座看上的人，夠狠。”黑子滿意的笑了，那張絕的臉滿是笑意，隨手一揮，一個藥鼎便落在了山里，隨著它落下的還有一張紙，上面寫得正是煉丹之法。

“多謝主人！”

蘇禾忙磕頭道歉。

“不用著急謝本座，蘇禾，你要記住，這一切都是本座賜給你的。”黑子一字一頓的道，“本座能救你，便也能殺你，所以不要妄想欺瞞本座。”

蘇禾想到了瞞的仙一事，心下微微了。

正如黑子所說，能有今天，都是這個人賜給的。所以，蘇禾很清楚這個人有多麼強大和可怕。

“此次青云鎮一事，本座很不滿意。”

“屬下可以將功折罪！待到屬下養好傷，必奉上百顆子之心給主人……”

“百顆子之心算什麼！”黑子直接打斷了的話，冷聲道，“本座要那個裴姝的命，以及的心！”

青云觀里，裴姝的心跳忽地一滯。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