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愁哥哥,你真的不與我一起走嗎？”

道上，裴月看向面前的仲無愁，忍不住再次問道。

“不了,我意已決。”可惜,仲無愁的答案卻一直沒有變過,“小景還太小，等大一點再說吧。”

小景便是那個救了他的小乞丐。

“你去吧,路上小心。”

話音未落，他已然轉了,大步朝回走去。

“無愁哥哥！”

著那決絕的背影，裴月不由得又喚了一聲。仲無愁腳步微頓,卻是沒有轉過，“還有何事？”

見此，裴月的心中終是忍不住生起了濃濃的失。

半晌，才啞聲道：“……保重。”

“好。”

回應的是男人大步離開的背影。

直到再也看不到了，不知為甚，那一刻,竟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覺——仿佛,就在這一刻，有什麼東西,徹底失去了。

裴月猛然轉，隨即，也大步朝前走。

這一次，沒再停留。白日走路,晚間便趁著夜,直接劍飛行。不過幾日,便到了京都。

抬頭,看著高聳的城門，握了手中劍。

**

“搶劫？”

小豆芽看著前面那一排瘦的“劫匪”們呆了呆，“裴姝，有人要搶我們誒！”那小音里似是夾著不可置信。

他后，青子眉頭輕輕挑了挑，白青年的面也未變分毫。

兩人都安靜地站在原地。

但在那些劫匪們眼中，這看上去就弱兮兮的三人組合明顯是嚇傻了。

“對，就是搶劫！”領頭的是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姑娘，聞言，舉起手中的菜刀看了看，最后對準了這就比膝蓋高一點的小胖娃。

“我們只要錢，不要人！一個人十文錢，你們三個人只要三十文錢，我們就放行！”

這胖娃穿得整整齊齊的，那服料子雖然只是普通的棉布，但是干干凈凈，他又長得圓滾滾胖乎乎，一看便養得極好，當然也最弱——估計被嚇一嚇就會哭。

等制住了這小娃，那兩個大人自然就不敢不錢了！

“對對對，紅姐說得對……”

后，那一排小姑娘們跟著一個勁兒的點頭，“三十文，只要三十文你們可以走了！”

被紅姐的姑娘手朝后揮了揮，輕咳了一聲，后的小姑娘們便齊齊閉上了，看得出來練了不時間。

把菜刀反了過來，用刀柄捅了捅小豆芽，仰著下道：“錢吧！若是你們敢抵抗，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著，邊揚了揚手中的菜刀，威脅意味十足。

“這小胖子上可不，如果你們不錢，那就……哎呀！”

“你說誰胖子呢？！”

話沒說完，眼前便是一晃，一道圓鼓鼓的影忽然跳了起來，跳得還高，仿佛一不留神就要飛出去了似的。

呆了呆，待再回神時，卻發現手中已經空了。

而面前，一把菜刀差點對上了的鼻子。

握著那菜刀的，竟是那個一看就極容易被推倒的小胖子。

此刻，那張白白胖胖的小臉漲得通紅，看著的目里全是不滿，一看便知是非常生氣了。

“本大人才不是胖子呢！本大人這材明明……”小豆芽本想說他的材剛剛好，然而他低頭看自己的時候，目卻在半途被他凸起來的小肚子擋住了，霎時，小孩眉心就擰起了小疙瘩。

“……這還不胖？這明明比我家里養得小豬還胖嘛。”

紅姐反的口而出。

小豬！

小豆芽如同被五雷轟頂了一般，整個人都不好了。

別看他小，可其實三人里最的就是他了——平日里，不是他自己的裳和配飾，便是裴姝和龍凜的都是他選配的。

每天早上起來，他還要照許久的鏡子，把自己打理的漂漂亮亮的才會出門。

從這一點便能看出，小豆芽對自己的外表有多麼在意了。

近來，他確實覺得之前置辦的裳腰似乎有點了。

但他這不是正在長嘛，怎麼……怎麼就小豬了呢？

紅姐這話一出，便見那綿綿的小胖娃像是被刺激了似的，瞬間從小棉花變了小辣椒，直接便朝沖了過來。

雖然剛才這小孩眨眼間便搶走了的菜刀，但是紅姐卻沒有放在心上，只當了是自己不注意。

“喂喂喂小孩兒，跑慢一點，可別……哎喲！”

話音未落，便被一陣旋風撂倒在地，屁重重地坐在地上，摔得劇痛。風沙揚起，迷了的視線。

“小豆芽，下手輕點。”

紛間，紅姐聽見了一道清清淡淡的聲，應是那個漂亮到了極點的青子的聲音。

不過，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下手輕點？

還沒等紅姐想明白，便又聽見了一連串的慘聲，聲音都悉至極。心中一突，忍不住開口道：“橙子、小黃、小綠……你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隨著話音落下，那忽然而起的旋風終于停了。

揚起的風沙也落了下來，紅姐也總算看清了如今的況。

——狹長的山道上，帶來的那些姑娘們俱都倒在了地上，有人哀，有人甚至直接大哭了起來。

們手上的武散落一地，本沒有派上用。

總之，看上去就很凄慘！

而在這群殘兵中間，那穿著白小襖的小胖娃他背著手，著微凸的小肚子，昂著圓乎乎的致小下，正滿面嚴肅的站在中間，非常認真的道：“本大人不是胖子！”

他強調，“胖子才不會這麼靈活！”

說著，他便跑向了那青子，小手抓住了子的裳，仰著頭看，嚴肅地問：“裴姝，你說對不對？”

“嗯嗯，你不胖，你剛剛好。”

被他詢問的青子也肅著一張臉，一本正經的如此回道。

青子答完后，小胖娃眉目間的嚴肅總算是散了一些，然后，他又轉向一旁沉默的白青年，又問道：“龍凜，我胖嗎？”

“……不胖，剛剛好。”

須臾，那白青年給了與青子同樣的回答。

紅姐這才發現，那白青年的眼睛似乎不對——那竟是個瞎子。

那小圓臉上終于綻放了笑。

正這時，便見那小娃忽然轉過，然后咚咚咚的朝跑了過來，兇神惡煞的道：“現在，道歉！否則，別怪本大人不客氣！”

邊說，他邊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刀，又指了指還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一堆姑娘。

紅姐霎時回神，總算想起了自己的境，臉立刻白了。直到現在，都難以相信們十幾個人竟然被一個小孩子給打敗了！

“再不道歉，信不信我斬了們？！”

見還不說話，小豆芽不滿了，隨便走到了一個姑娘前，便舉起了菜刀。在的反下，那菜刀發出了銀白刺眼又冰冷的芒。

這話當然是嚇人的啦，小豆芽長這麼大可連一個人也沒宰過呢。

不過他雖然還是個小崽子，但到底是個魔，沉下臉恐嚇人時已然有了大魔的風范了。

——反正在被他打敗了的紅姐一群姑娘眼中，這小胖娃可一點也不可，甚至比妖怪還可怕！

“不要！”紅姐果然被嚇到了，忙狼狽的爬起來，想要擋在那些姑娘前，白著臉道，“我錯了，是我錯了！求你不要傷害們！”

咬著牙道：“是我要來搶劫的，你們要殺就殺我吧，與們沒有任何關系！”

不是不想反抗，但是這小娃都如此厲害了，們這些人連小娃都打不過，而這小娃后還有兩個大的……

難道今天們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不是紅姐的錯！”

“對，來搶劫，是我們自己愿意的。”

“我們都同意的！”

“嗚嗚嗚紅姐，要死我們一起死！”

那些姑娘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喊了起來，也不知是誰先哭了，沒一會兒，所有人都哭了起來。

“反正早晚都要死，與其被死，不如我們現在就了解了！”

“嗚嗚嗚嗚對，我想去找爹爹。”

“我想要娘……”

一個姑娘哭都已經讓人很難了，十幾個姑娘一起哭，那威力直震得人耳生疼，恨不得立刻就跑。

“先殺我吧，我不怕死！”

“還有我，嗚嗚嗚不過我怕疼，能不能殺快點……”

有姑娘手便要去抓小豆芽的裳，本來還氣勢洶洶的小豆芽啊了一聲，直接嚇得扔了菜刀，轉頭便跑到了裴姝后躲了起來。

他捂著自己的小耳朵，臉白白的大喊道，“別哭了別哭了，我……我就開個玩笑而已！”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從來不知道孩子哭起來竟然這麼可怕！

“姝姝，我們……我們快走吧！”小孩一副被嚇得恨不得撒就跑的模樣，“我我我我不要的道歉了。”

就連說話都開始結結了。

便是同為子的裴姝聽到這震天的哭聲，也忍不住眉心。只是也從未遇到過這般況，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做。

“姑娘們，別哭了……”

如此開口，然而聲音一點兒水花也沒起，直接淹沒在了刺耳的哭聲里。

一大一小面面相覷，皆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齊齊看向了一旁一直面不改的那白青年。

許是到了兩人熾熱的目，白青年忽然朝那群哭天喊地的姑娘走了兩步，隨即淡淡的開口：“太吵，再哭，就全殺了。”

此言一出，瞬間安靜。

小豆芽抬頭看著那看似毫無殺傷力的白青年，小張得大的甚至能放下一顆蛋了，大眼睛里還閃著異樣的芒。

便是裴姝也忍不住看了旁的青年一眼。

“裴姑娘，看著我作甚？”卻不想，青年忽然轉頭，也“看”向了。

裴姝雖知道青年是看不見的，但不知為甚，這一刻，的心中莫名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

清了清嗓子，回道：“沒什麼，只是在下才發現，我原來也是在以貌取人。”

龍凜眉頭微揚。

只是還沒等他再說話，裴姝便轉頭看向了那堆努力控制著自己不發出哭聲的姑娘們。的目在這些孩上轉了一圈，心下有了數。

“你們為什麼要搶劫？”

這些孩膽子明顯都不算大，只那個領頭的紅姐稍微好一點，但也就那樣了。最重要的是，這些孩子年紀都不算大，手中所謂的武也不過是一些廚和農罷了。

便是那把最亮眼的菜刀，也是卷了刃的。

一行人上的服雖然破舊，但是都還算整齊干凈，不管是舉止還是言行，都不像是正兒八經的山匪。

這樣一批劫匪，也不知最后是誰搶誰。

思及此，裴姝眉頭一皺，聲音微沉：“莫不是有人你們？”

卻不想，這話一出，剛止住了哭聲的姑娘們竟是又忍不住泣了起來。眼看著又要發洪水了，裴姝連忙轉頭，本能地看向了龍凜。

白青年頓了頓，才道：“不許哭。”

但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是非常管用，那些姑娘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看著青年的目都似乎帶著害怕。

小豆芽已經不自覺地走到了青年邊，小手地拽住了他的袖。

——要知道，小豆芽最最最喜歡裴姝了，這種時候那都是挨著裴姝的。

裴姝抿了抿，這一次，直接看向了看上去稍微鎮定冷靜一點的紅姐，“你們不是山匪。”

好在紅姐不虧是領頭的人，雖然白著臉，但是總算是能夠正常說話，而不是哭了。

“不錯，我們不是山匪。”聞言，紅姐眸黯淡了下去，“若是有選擇，誰會做山匪？我們本來是住在這附近的村民。”

原來，這其實是紅姐他們第一次打劫。

這附近的山玲瓏山，玲瓏山下有個七彩村，而紅姐們便是七彩村的村民。

“我們七彩村靠著玲瓏山，雖比不上城里人富裕，但也是這十里八鄉的富裕村子。”紅姐說著，“然而在四年前，一切都變了。”

玲瓏山產富，所以七彩村的村民只要不懶惰，日子過得都聽好。

然而四年前，玲瓏山卻出了異象。

“那晚無月無星，夜很深。本來都到了睡覺時間了，可就在那時，玲瓏山里忽然發出了一道綠的。那束直接向了天空，很亮很亮，村里的所有人都看見了。”即便過了好些年，但因為印象太深刻了，紅姐依然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一夜的事，“而與此同時，山里還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那哭聲很大很大，聽起來可憐極了。

而隨著哭聲而來的時，天上風云變幻，忽然電閃雷鳴。

“也不知為什麼，那夜雷聲很響，閃電很亮，可卻一直沒有雨落下來。”紅姐回憶著當時的形，眸中還有恐懼，“那時，大家都沒有多想。可后來……”

村里人大都淳樸，聽到山里有孩子的哭聲，便以為是有小孩被困在了山里。這玲瓏山很大，里面不乏野，孩子在里面實在是太危險了。

所以，雖然天上還在打雷閃電，但是村長還是組織著一群壯年男子上山去找人了。

“可后來，過了一天又一天，他們一直沒有回來。”紅姐道，“村里人擔心，于是又進去了一批，可結果一樣，沒有一個人回來。”

“那時，大家都害怕了。于是我們去報了，知縣大人便派了衙役去尋，卻不想這一次，連衙役也沒有回來。”

從那之后，知縣那邊便不敢派人去找了。

可他們七彩村的人卻不能就這麼罷了。失蹤的人里面可全都是村里的青壯年男人，是家家戶戶的壯勞力！

距離最開始失蹤的人，已經過了十天了。

這一次，他們派去的人除了男人還有人，可最后……

“男人全不見了，只有人回來。”紅姐的眼中已經滿是恐懼了，“我當時也跟著去了的，我看見了，那些男人就是在我們面前忽然不見了的！”

那時，他們以為是遇到了妖怪。

可半個月后，村里剩下的人卻都做了同一個夢。

“是山神發怒了。”紅姐子了，“山神說，他本來是憐惜我們日子貧苦，所以才允許我們進山里打獵和采集山貨。但是因為我們毫無節制、貪得無厭，還沒有恩之心，所以他要懲罰我們。”

“而進山里最多的便是男人，所以山神定得懲罰對象是男人。那些失蹤的男人須得還完他們的債，才能重回人間。”紅姐眼睛通紅，“若是這般便罷了，可山神還說，我們留下的人也有罪，他要我們每個月都要推一個男人出來還債。否則，他便會降下更加嚴重的懲罰！”

“什麼嚴重的懲罰？他要吃人嗎？！”

聽得專注的小豆芽不知何時已經跳進了白青年的懷里，一雙小手地抱著青年的脖子，力道之大似是恨不得勒斷那修長的脖頸。

青年眉心跳，輕輕顛了顛懷里的小胖子，卻終是沒有把他扔下去。

紅姐搖了搖頭，回道：“沒有，但是如果我們那個月沒有按時出一個男人。那麼……我們就會失去至三個男人！”

張了半天的小豆芽：“……”

便是正在猜測這山神目的的裴姝也忍不住出了一個一言難盡的表，這懲罰……好吧，這懲罰確實很重。

但是，與他們所想完全不一樣。

“那山神不會是個的吧。”小豆芽忍不住小聲吐槽了一句。

這時，紅姐的故事還在繼續，“那時，我們村里已經沒剩下幾個男人了。大家都怕了，誰家也不愿意把自家的男丁出去。”

“你們為何不搬走？”裴姝問。

“我們當然想過，可是……”紅姐喪氣的搖頭，“只要是七彩村的男丁，就無法離開這里，他們本走不出玲瓏山。”

凡人怎麼能與神斗呢？

“每個月，我們村都要一個男丁，直到現在，已經一個男丁也沒了。”子倒是不限制，可一個村子只有男子不行，只有子自然也不行。

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家都害怕。

村里沒有了男丁，未婚的姑娘便只能嫁去外村，而沒了丈夫的年輕媳婦也不可能在這里守一輩子，不都改嫁了。

“所以后來，村里的人就越來越了……”

如今，不過短短幾年，村里就只剩下了一些老弱婦孺。

“前些日子，鎮上有人來向紅姐提親的。”有姑娘話，“紅姐長得好又能干，想要娶做媳婦的可多了。如果不是為了我們……紅姐能過得很好的。”

“行了，這些事就不不必說了。”紅姐沉著臉道，“我說過，不會嫁人的。”

裴姝看了看，淡聲道：“雖然如此，但這不應該為你們搶劫的理由。”

“你說得對，所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紅姐看向裴姝道，“只是這搶劫一事，是我先提的，們什麼都不懂，只是聽我的命令。”

“不是這樣的！”

有姑娘大著膽子話，“紅姐也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我們，是為了大家！雖然我們還可以上山，但是村里剩下的都是老弱，只能勉強不死。可是這一次，小遠生病了，大夫說，如果再不吃藥，可能就活不了。”

姑娘們鼻音又加重了。

“有些藥，我們可以進山里采，可有些藥卻只能花錢去買。我們錢不夠，沒有辦法，所以才只能……”

“求求你們，不要殺紅姐，是我們一起干的！要殺就連我們一起殺了吧！”

這群姑娘，嚴格來說，其實只是一群還未年的孩子。們之中最大的紅姐，其實也不過才剛剛及笄不久。

這半大不大的年紀，其實最是尷尬。

母親改嫁的時候，不好帶們走。而們又還不到出嫁的年紀，便只能待在村子里。又因為是小孩，去城里連活也不好找。

有一次，們之中有人悄悄跑去了城里，結果非但沒有找到活，甚至差點被拐子騙去賣了。幸好紅姐發現得及時，這才把人救下了。

從此之后，紅姐下了命令，沒有的同意，大家都不能私自出村。

紅姐坐在地上，眼眶通紅，可卻是沒有掉一滴眼淚。

量不高，便是帶著的這群姑娘，里面也不乏比高的。子瘦瘦小小的，可背脊卻得很直。

皮也不比一般年輕的姑娘家，黑了不，上的皮也不算。尤其是那雙手，更是已經有了一層厚厚的繭子。

從始至終，都沒有求饒。

“你們的村子在哪里？”裴姝與紅姐對視了許久，就在紅姐以為自己會死時，卻聽那得像是仙的青子道，“我倒是對這山神有些興趣。”

聲音里帶著淡淡的笑意。

紅姐一怔，“你們不殺我？”

“小姑娘，殺人犯法。不過搶劫也是犯法的，所以，”此言一出，青子便挑了挑致的眉，“帶路吧，看是確有其事，還是你的一面之詞。”

倒是有機靈的小姑娘已經快速爬了起來，拉起紅姐便朝前走道：“我們說得是真的！你們跟著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可以帶路！”

一群小姑娘也跟著爬了起來，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裴姝，真的有山神嗎？”后，小豆芽皺著小眉頭，“不是說這世上本沒有神魔了嗎？”所以這山神又是從哪里來的？

不會與那個鯉魚一樣吧！

裴姝與龍凜都沒有說話。

兩人卻都仰頭，朝著玲瓏山的方向，那里被一層淡淡的綠籠罩著。

——那不是魔氣，而是靈氣。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