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寵白月罷工了》第85章 [VIP]

京都。

“算算日子,應該快到了蛟龍蛻皮年到底日子了。”布置致華麗的房間里,黑子坐在上座,看著站在面前的姑娘,心極是愉快,“為娘這些日子要閉關,月兒便代我巡視桃源國吧。”

姑娘正是裴月。

直到現在,都難以相信,自己竟然錯找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從記事起,便以為自己是個孤兒,甚至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孤兒。

乞丐堆里如一般的數不勝數。

男孩兒還好一點,一般淪落為乞丐的,多是有殘疾的。可孩卻不是,與一般的小孩不知有多

時,也曾期盼過自己的父母。

可隨著年齡漸長,隨著看到的越來越多,便越發清楚這一切不過是奢罷了。

后來,有了爹爹,有了家人,已經是極滿足的了。

在知道自己的生母之前,裴月也曾幻想過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的。可當知道真相時,向往煙消云散,留下的甚至是怨懟。

當年,齊仙兒逃走,雖多年沒有音信,可卻是負重傷的。

按理,該是活不下來的。

然而,裴月怎麼也沒有想到,的生母不僅沒有死,甚至在人間過得很是恣意,著這人間富貴。

坐在面前,渾散發著威勢的黑子便是齊仙兒,亦是的娘親。

起初,裴月是心有埋怨的。

先不說齊仙兒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既然沒有死,還活著這般好,那為什麼……不要呢?

“當年我被裴家和沈家的人追殺,力有不逮,不慎重傷。而且我剛剛分娩,你又還那般小,無奈之下,只能遁人間界。卻不想在過界門時遇到了意外,與你分散。”

“那時,界門兇險,更何況你還只是一個嬰兒。”

“所以,我只以為我的孩兒已經死了。那時我悲痛絕,發誓一定報仇雪恨!也是因此,我才堅持到了現在,才有了如今的就!”

這些是兩人相認之后,齊仙兒告訴的。

當年齊仙兒確實差一點便死在了裴家沈家兩家人的手上。

雖然后來,僥幸活了下來,可是到了人間界的,靈靈骨已毀,幾乎了一個廢人。又失了唯一的兒,更是萬念俱灰。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份傳承,怕是早已經作古了。

沒想到,上天憐

不但送上了青云路,如今,還把兒送了回來!

再想到裴月告訴的那些事,齊仙兒心中更是高興不已。們母二人如今不但都活著,且過得這般好。

而沈茹呢?

不僅自己帶著未出世的孩子死了,的兒子、的丈夫也認了兒,而沈茹的兒更是為了兒的踏腳石!

當然,時至如今,齊仙兒早已經不在乎裴家認不認們母了。

早已不是當年只能屈辱為妾的齊仙兒了,而是凡間被無數人敬畏奉承的國師,便是凡間的皇帝也要敬三分!

而且,待到時機已到,那時,別說只是裴家和沈家,便是整個修仙界也都將在的腳下!

往日欺辱過的那些人都將跪在的腳下祈求的憐憫!

“你不用羨慕裴姝,待時機到了,那時為娘定要讓你為這三界之中最幸福最尊貴的姑娘!”齊仙兒眼中滿是野心和狂傲,“你如今且用心修煉,沈茹的兒腦子不行,但還算有些用,給你提供了這麼一副還算不錯的靈骨。”

說著,站了起來,憐裴月的臉,承諾道:“到那時,我兒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眼,再也沒人敢欺侮我們母!”

“娘親……”

對上那雙帶著慈的眼睛,裴月嚨干,終是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娘,聲音里是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濡慕和依

與齊仙兒相認以來,可以說是過得最暢快最幸福的日子了。

曾幻想過很多次如果有娘親疼的日子會變什麼樣?可幻想終究比不上現實,直到真的有了娘,才知道原來也可以這般幸福。

被當做替的那三年,戰戰兢兢,后來裴姝醒來,也像是活在了夢中。

師尊他們雖對好,可裴月一邊沉溺,一邊卻忐忑不安,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會結束,不知道這份突如其來的寵又什麼時候會被收回去。

便是認了爹爹,回了裴家,因為世的原因,的心中也是不安的。

而當不堪的世被揭開,對娘親也沒了任何期。甚至……甚至有時會想,若是沒有娘便好了。

所以剛與齊仙兒相認時,裴月是難以接的。

恥之心讓無法坦然地接這份

可……

終究還是個自私的人。

“娘親,現在已經很好了,我覺得很幸福了。”裴月看著面前那張艷年輕的臉,忍不住道,“要不,娘,您收手吧?我們母兩個這樣便很好了,您已經這般厲害了,無人能欺負得了我們了。”

“傻孩子,”齊仙兒兒的腦袋,須臾,冷冷笑了一聲道,“便是如今娘收手了,那些人也不會放過我的。我若是不夠強,怕是就活不了了!”

“月兒,你是我的兒,因著我,那些人定然會看不得你好。況且,那裴姝還因你了凡人。月兒,你要知道,修仙界早已沒了你我容之地了!”

裴月子震了震。

“這些話以后不必再說,你且好好修煉便行。這些事,娘會理的。”齊仙兒取下頭上的一支簪子,輕輕一吹,那簪子竟然便化了一面鏡子,“這是控制桃源國的鑰匙,娘現在把它給你。這些日子,你便好好巡視它。”

說到這兒,又輕輕拍了拍裴月的頭,沉聲道:“月兒,不要讓為娘失。”

裴月接過了那面鏡子,只見鏡子里很快便出現了桃源國中的畫面。

咬了咬,半晌,終是輕輕點了點頭。

見此,齊仙兒滿意的笑了,輕聲夸道:“好孩子,你且等著,我們母二人的好日子還在后面呢。”

**

夜深風輕,他們近在咫尺。

這般近的距離,似乎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嗅到對方的氣息,強勢又霸道,不容人忽視一分一毫。

便如腰上的那只手。

他們還在半空之中,空中清靜且空曠,除了彼此,便再無其他了。

唯有天上的月,在此刻灑下一層層暖

“裴姝。”

不知何時,青年忽然出聲。許是抑的太久,他的聲音又啞又沉,卻不難聽。落在人的耳里,像是鐘聲,讓人無法忽視。

他沒有喚裴姑娘,而是喚了的名字。

一個男子喚了一個子的閨名。

手下的腰肢纖細韌,便是隔著裳也能到下方的好,讓人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握得一點,再一點。

安靜的夜里,青年的呼吸微微加重了。

握著纖腰的手倏然用力,這一次,不用裴姝帶著,他便使用了飛行之,轉瞬之間便已經帶著懷中人落了地。

然后,抵在了一棵大的樹之上。

至始至終,那青姑娘都沒有說過話。

只用那雙人至極的溫眸靜靜地凝視著他,芙蓉面上看不出什麼緒,自也不知是否……厭惡。

直到背部靠在了堅的樹上。

忽然輕笑了一聲。

聲音猶如清冽如流水,明明該是冷的,可此刻,聽在耳里卻像是有多了一熱意,燙得他的耳朵更紅了一些。

“……你笑什麼?”

他皺著眉,忍不住問道。

“龍公子,你出汗了。”

裴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龍凜微怔。

期來勢兇猛,他忍得難外都像是有火在燒一般,如此況,他當然會出汗。

恰在這時,他攬住裴姝腰肢的手背上忽地上了一層

是裴姝的手。

“時間不早了。”

子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腕,隨即用力移開了他的手。

霎時,龍凜的心中似有涼風刮過。

……是不愿意嗎?是討厭他嗎?

“你……”

他正要說話,然而剛說了一個字,子卻是忽地一,下一瞬,便不控制的向下去。眼看著便要落在地上,腰上卻多了一只纖細的手臂。

裴姝接住了他。

他們依然靠得那般近,呼吸間也全是子獨有的馨香,讓龍凜的那把火燒得越來越旺。

可對比火熱難熬的,心臟卻是冰涼的。

在拒絕他。

“裴姑娘快走吧,我怕是忍……”

“幸好出來得及時,還來得及。”

兩人同時開口,只是龍凜的聲音很低,直接被裴姝了過去。

聞言,他抬眸朝面前的子看去,卻見微勾,揚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淡笑意。他的目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兩瓣殷紅之上,微微有些恍惚。

沒等他反應,耳邊便又傳來了子輕的聲音。

“裴公子,暫且對不住了。”

話音未落,竟是一手刀劈在了青年的脖頸出手太過突然又極快,龍凜猝不及防,況且在邊,他似乎……已經早就沒有警惕之心了。

因此,這一下劈得結結實實,龍凜反應都沒來得及,便這般暈了過去。

昏過去前,他看著那尚帶著笑意的子,眼里是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的……委屈。

為什麼?

裴姝為什麼要這般做?

便是厭惡他至此嗎?

可明明……

**

那是一條清幽的小泉。

泉水清澈干凈,在月下,泛著淡淡的銀,水面上圍繞著一圈螢火蟲,猶如天上落下來的繁星,為這本就絕的夜更增添了一抹亮

可那些再,卻不及泉水中的那個人。

那是個姑娘。

姿纖細,背脊卻是直,比之尋常子更多了一凌冽。一襲碧青的羅在冷月下,襯得似乎也多了一些飄渺,仿佛一只隨時會飛走的蝴蝶一般,

站在泉水之中,泉水不深,只到了的膝蓋。

那青姑娘背對著他。

他看不到的容貌,目所及只有那直清瘦的背,以及那披灑在背上、散落在水面上的烏黑長發。

微風拂過,吹起了那順的青

里的熱意一陣接著一陣,他不自地朝走了過去,走進了那冷泉之中,熱意似乎散了一些。

不自地喟嘆出聲。

隨著離那抹青越來越近,里的灼熱似乎也得到了緩解。

然而,似是在與他作對一般。

他朝靠近,卻離他越遠。

那抹青影一步步朝前方走去,眼看著便要離他而去,他忍不住便想開口,喚

……可是誰?

他張著,一瞬間,竟是不知該喚什麼。

“別走……”

他朝出了手,可那青影便猶如水中月,他竭力朝靠近,卻如何也夠不到,兩人的距離甚至越來越遠了。

是誰?

你是誰?

恰在此時,那背對著他的青姑娘忽然停下了腳步,隨即,緩緩轉頭。

他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然而,一瞬間,眼前卻忽然黑了下來。

泉水沒了,青影消失了,目的唯有一團金——是這黑暗之中唯一的亮

那一刻,心中空落落的,像是失

而不知何時,那煩擾了他許久的熱意竟是退了下去。

“龍公子,你醒了嗎?”

有一道清冽悉的聲音飄了過來,幽香繾綣而來,輕風撲面飛過。

龍凜睜開眼,見到了那團悉的金。他不由自主的出手,抓住了一束順的發,在他指尖纏繞挲,帶起了微微的意。

“你是裴姝……”

話音未落,一陣風吹來,有什麼東西從他的邊拂過。

的發

“是我,你覺好些了嗎?”

龍凜微怔,忍不住了指尖的發。

他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忽然傾,薄要與那發吻在了一起。直到發的另一頭傳來一力,收回了那束發。

“看來龍公子已經好了。”裴姝站起來,“既然如此,我們便回去吧,小豆芽該是等急了。”

便走,后,青年卻手抓住了擺。

“裴姑娘,你用得是什麼法子?”自己的自己最清楚,龍凜很清楚自己之前是多麼危險。他的發期來勢洶洶,而且又是不穩定的半龍,除了……他暫時想不到有什麼法子能平穩度過這發期。

“龍公子覺得呢?”

不等龍凜回答,裴姝便笑了一聲,“你放心,沒有你的允許,我可不會胡占你的便宜。”

“至于用得什麼法子?那是……。”

說罷,輕輕一扯,便收回了自己的擺,然后大步朝前走了。便是走得遠了,還能約聽見那清淺的笑聲。

龍凜垂頭,上的衫尚在,且完好無缺、干干凈凈,無人過。

他忍不住把指尖放在了鼻下,那里還殘存著一幽淡的香氣。然而,很快輕風吹來,那香氣便就這般散去了。

仿佛從未存在過。

便如那汪冷泉、那抹青影,仿佛也只是一場旖夢罷了。

可是,這場夢終究是有兩個主角的。

而夢做過便不會消失。

“龍公子,走了!回去吃飯啦。”

前方的青姑娘忽然轉過頭,喚了他一聲,的態度與之前別無二致,仿佛昨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可卻又像是多了一些什麼。

龍凜怔了一瞬。

片刻,也跟著笑了。

他站了起來,便是又看不到了,可是黑暗中的那團金卻一直指引著他。他一步步朝那金走去,這一次,沒有任何停留。

直到,他站在了邊。

纏間,手指似乎被什麼勾了一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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