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白慕川發現的異樣，走到面前注視著，“還需要一個口罩嗎？”

“……”

戴雙層口罩就能抵抗住那味道嗎？

向晚表示懷疑，沖他搖了搖頭，“我沒事。”

白慕川安靜地朝看來，有神的雙眼像可以看的心，審視里又有擔憂。

“或者，你先回家去呆著？”

向晚察覺到他的目，抬起眸與他對視，突然抿，目移向那個柜，“我其實是在想……死人會大小便失嗎？！如果不會，那是不是代表，那個人被封墻之前，是活著的？”

那太可怕了。

單是想想，向晚就渾皮疙瘩。

白慕川微微一怔，也順著的目看去。

他在思考。

柜那頭的程正卻回過頭來。

“會的！人死后，神經會松弛，膀胱括約和門直腸括約無法正常工作，會導致大小便失……”

被科普了！

屏除掉“活植”的恐怖想法，向晚剛準備松一口氣，就聽到程正淡淡補充。

“不過，你的想法是對的。”

啊？向晚瞪圓雙眼看著他。

程正臉上的醫用口罩遮了半邊臉，看不清他什麼表，但從他平靜得近乎冷漠的語氣來看，他并沒有流半點緒，僅僅只是在陳述一個冰冷的事實。

“從墻里的痕跡來看，這個人死前，掙扎過相當長的時間……”

“他為什麼沒有呼救？”向晚問。

程正搖了搖頭，淡淡看，“也許他呼救了，只是聲音太微弱，并沒有人聽見。”

一個垂死掙扎的人，被封在墻里，等待著死亡……

旁人也許聽不見，但孔新瓊就住在這里，也會聽不見嗎？

向晚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孔新瓊會一年四季面冰冷，沒有半點活人氣了。

畢竟是常年跟死人住在一起的人。

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

這個想法闖腦子，突然住白慕川。

“鑿這個墻容易嗎？”

白慕川微微瞇眼，“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不容易，看對誰而言。”

向晚嗯一聲，“對吳宏亮這種本來就是搞建筑的人來說，有工有經驗有時間，肯定是相當容易的了。不過如果只有孔新瓊一個人，要從頭到尾獨自完這個藏尸的行為，似乎就不容易。”

白慕川點頭，認同的看法。

“我有個想法。”

腦子不控制的涌現節，向晚張住白慕川，低了聲音，“會不會這個人就是……吳宏亮自己？”

“嗯？”白慕川視線微冷。

“第一，他失蹤六年，杳無音信。第二，這是他的家，也只有他自己才能鑿出這個‘墳墓’，只不過，他沒想到最終被埋的人是自己而已。”

“你是說？吳宏亮鑿墻本來是為了埋別人，結果自己被老婆埋了進去？”

嗯一聲，向晚點頭。

“猜測。”

“很好。”

“？”

“等結果。”白慕川目深深凝著，又一次出那種擔心的視線，“你臉不太好看。”

第一次遇上這種事，臉能好就怪了。

其實在跟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向晚今天晚上的外賣早就爭先恐后在往嚨里涌了。

“你別待這兒了。”白慕川話音未落，突然拽住向晚的胳膊，把從臥室拽到客廳，然后給在外面看熱鬧的方圓圓，“你倆先回去。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不要想太多。”

“我沒事啊。”向晚強住翻騰的惡心，試圖讓他看到自己有多適合干這個工作，語氣淡淡地說：“其實覺還好啦。很新鮮，很刺激，莫名興……”

“皮疙瘩都快上臉了，還沒事？”白慕川剜一眼，“出息！”

“嘿！”向晚尬笑，“所以，我沒關系……”

“所以，沒更新也沒關系嗎？！”白慕川挑了挑眉，哼笑一聲，直接拋出殺手锏。

“……”好狠！

今兒向晚確實還沒有更新。

被他這麼一提醒，有些猶豫了。

“表姐，我們先回去吧！在這里覺怪怪的，我渾骨悚然……”

第一個發現房間有人進來的是方圓圓，剛才在門口跟左右鄰居聊了一會，誰都沒有看見有人，心里無端發，一種見了鬼似的靈異，讓脊背涼颼颼的，恨不得馬上閃人。

“好。”向晚沖白慕川勉強一笑，“有什麼消息你會告訴我的吧？”

白慕川似笑非笑，“看你表現。”

“……”

這家伙！

從來不肯跟人一句痛快話！

……

“在時的長河里，總有許多的被永久掩蓋，不被世人所知。但罪惡不一樣，不管埋在多厚的塵埃里，不論經過了多個年頭，總有被風吹散的一天，于人前……墻里的新發現，讓案子越來越復雜。但既然已經看見了黎明前的黑暗，黎明還會遠嗎？”

在今天更新的章節里，向晚如是寫道。

從確定了寫作方向開始，每天寫更新，都有一種游離在現實與小說之間，傻傻分不清的不真切。

書是案，案是書。不知道這樣寫的結果，對的作品是好，還是不好。但從最近幾天的大數據來看，《謀殺男神》還是還是保持在一個持續增長的過程中。

雖然了一些只喜歡看的萌萌噠，但也多了很多認真的讀書達人。

也是好的。

有所得，必有所失。

向晚心里有梗有故事，寫得很快。

趕在午夜12點前，掐著時間點上傳。

書評區一片唏噓。

“又發現新的尸了！”

“錯綜復雜，不過我喜歡，很符合我這種福爾斯的閱讀口味！”

目前為止，墻里又發現尸的新聞還沒有在網絡上大面積傳播開。

所以，向晚的更新，對大多數不知的讀者來說，還是震撼的。

尤其那一部分知道的小說與現實案件雷同的讀者，幾乎第一時間就上網查找錦城的最新案件況，試圖找到與小說相關的真相來……

而這，也了他們追這本小說的另一種樂趣。

“向公子太厲害了。弱弱地問一問，你在警方是不是有人啊？”

“……我也有這覺哦，外行哪里能知道這些警方辦案的專業知識和流程？我做警察的姐夫說，這肯定是行寫的……”

“我猜，向公子的老公就是警察。快吻我，給我滿分！”

“……”

向公子的老公就是警察。

看到這條書評，向晚對著電腦，莫名有些想笑。

……

一個人坐在電腦前，向晚沒有等到白慕川的消息，卻等到了程正的敲門聲。

大概怕在里面會張，程正敲第一聲就自報了家門。

“向老師，我給你送點東西上來。”

換平常，向晚肯定裝睡。

但這個夜晚，睡不著，也想從程正里聽到些與案件有關的東西。

收拾好服打開門，看著門外披著一層暗的程正，微微一愣。

“什麼東西？”

程正還穿著那一白大褂，但好像換了一副手套，干干凈凈的，白白的，上面一點污漬都沒有，面也一如往常清清冷冷，不帶緒。

“這個藥丸，你吃三五粒再睡。”

“嗯？”大半夜送什麼藥？

向晚接過他遞來的藥瓶，詫異地低頭看了一眼。

那是一種沒在市面上見過的養安神丸，很綠的包裝，看一眼就心生好。

“我的常備藥。避穢氣、鎮驚安神，免狂癥！”怕胡猜疑，程正又補充了一句。

“……”

向晚突然一笑，“原來你在辦案的時候，并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淡點？”

如果一個人真的麻木到看什麼惡心的畫面都沒有覺了，又何須這樣的藥，還是常備藥？

這跟想象中的程正不一樣。

飛揚起眉頭，似笑非笑的調侃，“程隊，你讓我很意外哦？果然人都有兩面的啊？”

程正不為自己解釋，只淡聲說：“剛才看你狀態不好，應該不會太好睡。這不，給你送上來。吃了這個藥，會管用的。早點休息吧。”

“謝謝！”不管怎麼說，這是人家的心意。

向晚這個人就有這病，吃不吃，對這種并不過分殷勤的關心，很難不激。

“我看你的臉也不太好，要不要喝點熱水？”

“不用。”程正表不變，“關好門窗，早點休息。還有……”

他看一眼背后的房間。

“換個地方住吧，免得有心理影。”

“嗯。”其實向晚也有這種想法，“我會的，這兩天就找房子。”

程正剛準備抬起的腳步又停下，一雙有些清冽的眼睛，似乎剎那迸出一抹亮，很快又暗下去，歸于平靜。

“我有個朋友出國定居了，房子空閑了下來，讓我幫忙請人打理，要不……”

噗一聲，向晚突然笑了，“這臺詞好悉！好有言……”

什麼是言，程正顯然不知道。

他認真地看著向晚，一字一句都不像在開玩笑，更不像編故事，只是那一張白皙得過分的俊臉上，被燈映出一層薄薄的紅，“你知道的，最近房價漲幅很大，他這個時候賣房子不合適。但租給別人，又怕遇上不惜的人，把房子給糟蹋了。如果房子一直空著，更是不行……與其給錢請人打理，不如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了。”

程正很一次說這麼多話。

不知是為了勸服，還是被那句“言”弄出的張。

向晚抿一笑，稍稍側開，示意他看自己的背后。

“你看我像是會打理房子的人嗎？”

“……”

房子本來就。

最近又住進一個方圓圓，原就狹窄的空間更顯擁與凌。

“沒關系的。”程正思考了一下，好像用盡畢生所學，也很難為的疏于打理找到裱糊的借口，無奈一嘆，“你再考慮一下吧，反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的。地段好，安保也不錯，很適合生活。”

“行，我會考慮的，謝謝！”

向晚揚了揚手上的藥瓶，也不矯，笑跟他道別。

程正走了。

臨走前，還示意關房門。

這樣的作，向晚有點看不懂了！

……

晚上。

向晚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不知道。

但第二天起床，神狀態確實好了很多，沒有那種腦子不清醒的混沌。

程正給的藥，效果不錯。

舒服地了個懶腰，突然發現不對。

噫，方圓圓呢？

……

驚悚不過十秒，門就打開了。

方圓圓拎著熱氣騰騰的早餐，神氣爽的回來，一的運，勒得玲瓏有致，讓向晚大呼不了。

“什麼況，太打西邊出來了？”

從來不早起的，居然會出門買早餐？

“健啊！看不出來？”方圓圓為展示了一下胖嘟嘟的肱二頭，“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把減的口號落實到行上，做一個積極、勇敢、健康、向上的社會主義四有青年。嗯，第一步就是……把鍛煉好。”

“……”

玄幻了！

“來，吃吧！門口買的。”

“……”

“對了，我還上程正了，他莫名其妙地問我你睡得怎麼樣？搞得我一頭霧水。”方圓圓說到這里，突然戲謔地瞇起眼，看住向晚，“哇哦，你該不會是在腳踏兩只船吧？一腳白慕川，一腳程正？”

“神經！”向晚翻個白眼，接過豆漿。

“向晚我嚴肅地告訴你啊，你這種水楊花厚無恥不守婦道的樣子……我太他媽喜歡了！”方圓圓哈哈一笑，“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滾！”向晚咬住豆漿的吸管，突然沉默下來。

“怎麼了？”方圓圓怕剛才的玩笑過火，趕低頭來瞅，“表姐，生氣啦？你知道我是開玩笑的啦？”

向晚瞪一眼，搖頭，“我在想，等會兒得去找房子。”

“啊，要搬家？”

“難不一直住在這里？你不膈應麼？”

“也是。”方圓圓想想，“我為什麼要鍛煉？就是昨天晚上給嚇的，我在想，要是我會道、武、跆拳道……哪怕結實點兒，這人高馬大的樣子，也不至于被人嚇得東西掉地上都不敢撿，慫得一了！”

“好意思說。”向晚哼笑，“鍛煉是好的，我支持你。”

“謝謝！所以你的早餐，以后我包了。”方圓圓嘻嘻笑著，突然又瞥向，“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人到底是誰啊？”

那人？向晚正經臉，“你是指墻里的人，還是門里的人？”

“……”

這描述把方圓圓瘆住了。

“都想知道！”

“我也想知道。然并卵……”

……

白慕川沒有給消息。

吃過早餐，兩個人收拾好，一起出門。

方圓圓去上班，向晚去找中介去看房子。

這一年錦城房價飛漲，房屋租金也水漲船高。

之前向晚一直嫌棄自己的租屋各種不好，然而出來看了一下房租的價格，就發現自己并沒有嫌棄的資格。

那個價錢，就只能住那種房子。

上午十一點，在看到第五個房子的時候，白慕川來電話了。

“我給你發了個郵箱，你查收一下。”

向晚嗯一聲，朝中介的小伙子抱歉一笑，走到邊上接電話，“什麼郵件？對了，昨天晚上那事兒，有結果了嗎？”

“你看了就知道了。”白慕川聲音不溫不火，“對于外聘你到大隊來做顧問的事，市局給出的審批意見，以及提出的要求。”

出審批意見了？

向晚心里一陣激，語速都加快了。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看。還有，昨晚那事，是有結果了嗎？”

“我等你結果。”

白慕川不廢話，說完，就掛了。

然而，向晚卻懵了。

什麼等的結果？

向晚莫名其妙。就著手機打開郵箱，很快就明白了。

有了白慕川引薦，市局沒有拒絕他招聘人才的申請，不過卻要求向晚就洪江區的這樁大案給出一個合理的側寫分析。

嗯，然后白慕川也沒給留面子，把這個要求落實得更為詳盡。

他讓對案件中接到的每一個人，都必須寫出一個詳盡的心理狀態分析，并畫出案子里的人關系圖譜，以及每個人在案子里所扮演的角和所起作用。

“……”

白慕川啊白慕川。

到底是在幫呢，還是在整啊？

這哪是寫分析，分析是寫案件大綱和人小傳呢？

還有，從他的語氣來看，他已經有了調查結果。

不過，他不肯告訴，分明是等看了的分析結論，再決定到底要，還是不要……

向晚糾結了很久。

也在心里問了自己很久，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這份工作，一個沒有編制的臨時工，又值不值得自己花費那麼多的時間和力。

結果，心呼嘯而出的，都是。

不明白為什麼，就是很喜歡，就是很想涉及那一個對而言近乎陌生的領域。

犯罪心理、側寫。

至對小說的素材提供，是有很大幫忙的。

“大姐，這個房子你看著怎麼樣？”

中介小伙子眼睛里滿滿的不耐煩，但他還是很有職業道理地詢問著。

不過，這一聲大姐，聽得向晚頭皮都麻了。

“價比不怎麼高啊。這房子，哪能租到4000去？”

“大姐。這已經是價比很高的房子了，我帶你看的這麼幾間，你比較一下吧。”中介小伙子一副忍耐已經到了極點，極端鄙視窮租房還嫌七嫌八的樣子，“你不要舊小區，要求小區安保好，房子朝向好，充足，不背。還要裝修好，價格便宜，你覺得合適麼？”

“……”

“你要有那樣的房子，租給別人就4000，你會愿意？”

“……”

鄙視了。

向晚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我還是再看看吧。”

灰溜溜地回到租住的小區，向晚突然覺得這個小區順眼了些。

便宜、但實惠啊？

不過，路過四樓那個詭異的房子時，又一次下了狠心。不論怎樣，也不能租這樣的舊式老宅了，太特麼森，容易出鬼！

要好房子，就要有好的收。

于是，飛快地打開電腦，繼續看郵件要求，開始進角，寫分析報告……

……

……

－－－－－－題外話－－－－－－

那個比特朗普還忙的二錦，又更新了。

小姐姐們，舉起你們漂亮的小手，給我一點鼓勵吧……這樣，我才有勇氣摟住你們，給出我的初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