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養不幸福，你們要養我就要報復社會，哼╭(╯^╰)╮

我一定不會告訴你們男主是真心疼回回而且會知道回回生日的人，哼我一定不會告訴你們仔細去想前一句話不要想岔了，哼我真的在報復社會！

謝靈扔了一個地雷、青兒扔了一個地雷，(╯3╰)啾啾

還有，存稿用完了，嗚嗚~

孫回拭了拭淚，手背上一陣冰涼，過去的視線雖然模糊，卻還能瞧清大概的廓。

“干嘛……”開口帶著哭音，有一抖，又垂頭了眼睛。

江兵見站得筆直，月下一亮紅的外套耀眼如火，本該是一副活蹦跳的樣子，現在卻哀傷如斯，他邁出半步，又猶豫著收回了腳，站在原地說：“親戚都差不多到齊了，找不到你。”

是小壽星，應該乖乖坐在主位上，笑瞇瞇地謝親戚們的道賀。

孫回著眼睛隨江兵往包廂走去，問他：“我眼睛紅不紅，看得出來哭過嗎？”

江兵側頭看了一眼，不眼睛紅，連鼻頭都是紅通通的，他心下不忍，“紅，要不你再站兩分鐘。”

誰知孫回卻賊笑：“那正好，嘿嘿！”江兵這才發現竟然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嵌在嘟嘟的臉頰上煞是可，以前從未留意。

走到包廂門口，正見孫迪在焦急踱步，見到孫回后謝天謝地，訓斥道：“跑哪里去了，就等著你上菜呢！”

孫回可憐地看著，眨了眨紅通通的眼睛，果然聽姐姐道：“怎麼眼睛這麼紅，哭過了？”沒等孫回應答，又說，“行了，別鬧小孩子脾氣，趕進去！”

孫回咬了咬，鼻子酸，心臟痛。

包廂里的孫父和孫母早就說要開席，偏偏譚東年攔著：“回回還沒到呢，再等等。”于是大家只能江兵出去找人。

人找回來了，裹在紅外套里像只小粽。還習慣著寒冬的穿著，里三層外三層，也沒人告訴可以換下厚厚的線衫了，春節的時候姐姐還叮囑多穿幾件服，于是就一直穿得這麼多。

譚東年眼尖，立刻捕捉到了眼中微紅的水，瞥了一眼江兵，江兵略一猶豫，小聲道：“哭過了。”

譚東年蹙了蹙眉，讓服務員多加一杯熱牛。孫迪注意不到妹妹的緒，卻時刻盯著譚東年的一舉一，自然也將這杯熱牛看在眼中，筷子，面上含笑，的替譚東年夾菜。

孫回難得胃口不佳，滿桌佳肴變了石頭宴，眼睛說好看，說不要，有親戚過來讓壽星喝酒，祝生日快樂，孫母笑道：“你讓喝酒啊，最高興了！”說著，一旁有人遞來一瓶已開啟的啤酒。

換作以前，孫回一定樂呵呵的接過，可今天實在沒有心，只能強歡笑著喝了幾口，坐下后忍不住說：“媽，我不是今天生日。”

孫母正要去隔壁桌敬酒，敷衍道：“那就先過著，以后再給你補。”

孫回垂下頭，眼睛里又要掉珠子了，恰好這時謝打來電話，想找嘮嗑，孫回借口道：“我室友說班主任有事找。”

孫迪正在努力和譚東年搭話，轉頭看向跑過來的孫回，“現在？”

孫回點點頭，“嗯，可能跟獎學金有關。”

孫迪轉了轉眼珠，靈一閃，詢問譚東年：“讓江兵送回回去學校吧，大晚上的一個人坐車我不放心。”

譚東年蹙眉看向孫回，隨即眼神示意江兵，這便是答應了。

孫回知道自己又被利用了，出了飯店只一個人往前走，也不理會開車跟著的江兵。

走了一段路，孫回不耐煩：“你傻啊，你應該去看著譚總，我姐姐今晚要做壞事！”

江兵一笑，看來這個小家伙并不呆，他道：“上車吧，我帶你兜兜風怎麼樣？”

孫回一愣，踟躕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上了車。

這次坐在副駕駛上，開著車窗讓江兵陪一起吹冷風，直到眼睛被吹干了，才看向江兵，“你是不是在同我？你剛才全聽見了是不是？”

江兵默認，問：“剛才沒見你吃幾口，要不要吃點兒東西再回學校？”

也不知道車子往哪里開，附近并沒有什麼高樓大廈，似乎跑到了城北，再過去一段路便是南江汽車北站了。孫回道：“我不回學校也不想回家。”可又沒地方能去，索就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可哪里睡得著，再睜開眼的時候還在北站附近轉悠，江兵一直在繞圈。

孫回想了想，還是決定節省汽油，指著前面的路口說：“那里放我下來吧，我回家。”

江兵順著手指的方向去，說道：“我直接送你到家門口吧，這里離你家還很遠。”

“不遠。”孫回道，“我家旅館開在那里。”

孫回也不管放江兵回去是否會破壞姐姐的計劃，現在沒有閑逸致去纏人，下了車，旅館近在咫尺，可卻怯步了。

旅館里只有陌生的客人，看店的于麗，除此之外再無他人，要去那里做什麼。

孫回漫無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不停唉聲嘆氣，仿佛蒼老了十歲。

前方是片農民房，另一側是新建的小區。沿路的農民房底樓都改了飯館，二樓以上才住人。孫回肚子，跑去沙縣小吃買了一個鹵蛋和一塊香干，邊走邊吃，會月下的孤寂，嚼一口就嘆一聲，眨了眨眼睛，又出了兩滴眼淚。

江兵重新見到孫回的時候，他剛將轎車停在小區里的地下車庫，闖了馬路跑到對面的農民房，正要往里頭走去，便聽見一道小般的嗚咽聲，哭幾下斷一斷。江兵循聲去，正見一個紅的小粽垂著腦袋，哭一下，再啃一口香干，聲音剛巧斷在此，嚼了幾下后繼續哭，如此反復，縱使三尺男兒心如刀鐵，也不無奈心。

孫回咬下最后一口香干，正哭著去找路邊的垃圾箱，突見“拋”下駕車而去的江兵出現在對面，一闔，揩去臉上的淚水說：“你住在這里啊？”

江兵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小路里頭的農民房外觀不一，岔路口多，地面上都是垃圾和污水，路燈又昏暗，孫回繞來繞去便暈了，跑快幾步跟江兵，生怕竄出灰老鼠，小聲道：“我不怕老鼠，實驗課上我們專門拿小白鼠做實驗，我是學生的你知道吧，我就是覺得灰老鼠長得丑，長得丑就不要出來嚇人了，小白鼠多可！”

一路絮絮叨叨跑至一道鐵門里，里頭有三四幢樓房，夜深人靜，房間里都點著燈，江兵停在底樓的一道門前，拿出鑰匙開鎖，孫回舒了口氣，終于到家了。

屋子里黑一片，江兵打開白熾燈，勉強照清屋簡單的結構，一套桌椅一個布柜，墻邊置著爐灶，外加一張小床，里頭有一塊簾子。

江兵道：“我跟何洲一起住，他應該還在上晚班，你先坐會兒休息休息，想想要去哪里，晚點兒我再送你去。”

孫回小聲道謝，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出租房里沒有東西可以招待，江兵只能倒了一杯熱開水，孫回吃了食有些口干，立刻灌下大半杯，抹了抹水漬又將杯子遞給江兵，乖乖巧巧的模樣是在訴說“續杯”，江兵笑了笑，起又去灶臺旁替倒水，突然就聽孫回小聲開口：“我爸媽不是把我扔了，他們是把我送人了，也不是重新把我撿回來，是我叔叔阿姨不要我了。”

江兵一愣，轉頭看向。

孫回有時候總在想，姐姐不開心了可以找說話，但卻沒有地方可以訴苦。是個開心果，朋友眾多，高中時還是一方大姐大，眾星拱月，深知一個道理，沒人會喜歡聽抱怨。

可江兵不一樣，跟江兵不陌生也不悉，江兵可以理解的意思，也不會將的話告訴父母和姐姐。

孫回蹙眉道：“我姐姐本來孫招娣，我爸媽想生兒子。”

招娣招娣，招來弟弟，可惜X染打敗了Y染，弟弟被拱走了。

孫回的出生不歡迎，是計劃生育下的超生產，孫父孫母心甘愿為兒子罰款，卻不愿意替賠錢貨兒。那時孫母躲在鄉下生產，生完后問人誰家要孩子，恰巧人知道另一個鄉有戶人家不能生，就牽線搭橋將孫回送了過去。

孫回將下擱在杯沿上，熱氣熏得雙眼水潤潤的，在向江兵證明這不是眼淚。

“我那時候可皮了，是老大，游泳最厲害，還專門帶著小朋友爬樹果子。”

并不知道自己的世，直到七歲那年養母意外懷孕，中年得子讓二老樂壞了，過了一陣就商量著把孫回送回去，鄉下地方養不起多余的孩子。

孫回八歲那年告別只念了一年的鄉下小學，被養母送回了孫家，孫父和孫母死活不肯要，還是扎著麻花辮的孫招娣開口：“這是我親妹妹，多個兒養老不好嗎，你們不要我要！”

于是孫回被留了下來，孫招娣改名孫迪，從此以后孫家再也不需要招來弟弟了。

孫回趴在桌上，咂著說：“我媽不是不記得我幾月份生的，只是懶得去理，我是親生兒，當然知道我幾月份生的。”

但的日期，孫母真的不記得了。孫回看向一聲不吭的江兵，問道：“你知道我生日嗎？”

江兵頓了頓，見睜著水潤潤的眼睛，地看著他，他不由自主道：“九月！”

孫回眼睛一亮，立刻坐直了，“你怎麼知道！”

江兵一笑，“你忘記那天你上網吧，登記份證的時候我在那里？”

孫回笑了笑，心豁然開朗，這一刻至還有人記得的生日。

一簾之隔的地方擺著一張簡陋的木板床，被吵醒的何洲側躺在上頭，過簾子能模模糊糊看到一個小影，嘰嘰喳喳的話語終于停了下來，他重新闔上眼睛，卻難以再次睡著。

耳豎起，聽著外頭的靜，孫回似乎有些累了，趴在桌上打鼾，江兵低聲問：“我送你回去吧，想好去哪里了嗎？”

孫回迷迷糊糊呢喃：“睡你這里好不好……”

江兵沒有應聲，何洲睜開眼，似乎看見一個胳膊的廓舉了起來，停在了小影上頭，頓了頓又重新放下，就這樣坐到了一邊。

這一晚何洲沒有睡好，他不敢翻，怕驚了外頭的孫回，白熾燈一直亮著，他偶爾睜開眼看向簾子，辨出小影還在，他又安心的繼續睡，反反復復直到天明，鄰居養的公開始啼，江兵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驚了一下后立刻接起，何洲只能看見他走了出去，闔上門之前聽他道：“譚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