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種A也能有O》第70章 “那你來喜歡我吧。”

早上白糖睜開眼睛時,旁已經沒人了,他了下涼了的床單,滾過去埋著臉,非要染上alpha的味道才開心。

自從他上大學后,白糖就發現,每天早上起床,他上的冰川味都會比以往要濃一些,于是他跑去問蔣云書,蔣云書臉上有一瞬的不自然,隨后一本正經道:“讓別人知道你有alpha會安全些。”

白糖心好了起來,他一鼓作氣直起,用了十分鐘就出了門,連早餐都沒吃,上完早讀又馬不停蹄地回了家。

他打算今天中午給蔣云書送飯。

白糖在做飯上的確是很有一手,他先用刀尖在椰子頂端開個口,把椰子都倒出來,椰子切塊,加上焯的半邊烏和枸杞一起放進瓦罐里慢慢燉。

湯燉上了,他就把電腦搬到飯桌上繼續昨天的資料整理工作。黑糖趴在飯桌底下睡覺,整間屋子只有鍵盤聲與廚房傳出的咕嘟聲。

時針走過10,白糖停下手中的工作走進廚房,花了半小時的時間去將牛蛋、白糖、高筋面和木薯混合弄粘稠狀,然后到烤盤上,調160度20分鐘。

接著,切菜,炒菜,豆鼓蒸排骨、胡蘿卜炒蛋、杏鮑菇炒片和醬油淋菜心,期間還換了三趟麻薯,烤箱里的麻薯膨脹變一個個小包子,咬下去q彈得很。

黑糖聞到香味,急躁地轉圈,白糖將一個麻薯撕兩半,一半吹涼扔進黑糖里一半自己吃了,味道極好!

他對著黑糖豎了個大拇指,一邊咀嚼一邊拿出四層保溫飯盒,一層層地裝上菜和飯,接著拿出第二個保溫飯盒裝了滿滿一罐湯,最后一個便當飯盒則裝了整整三大盤麻薯。

中午12:15分,他提著三個大飯盒出了門。

蔣云書說他早上會跟著主任一起進手室學習,大概會在12:30結束。

白糖穿著一簡單的t恤和短,腳上是一雙遮住腳踝的中長白和球鞋,他坐電梯來到7樓腫瘤科,問了下前臺的護士,被告知蔣醫生還沒從手室里出來。

“沒關系,”白糖笑了笑,“那我在這里等著吧。”

“那個你好”

白糖聞聲抬起頭來,是剛剛那兩個護士,見他過來,一個還推搡了下另一個,們有些八卦地問:“你是蔣醫生的omega嗎?”

這個問題太過于猝不及防,白糖下意識“欸”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不知道該不該承認,更不知道會不會給蔣云書造困擾。

白糖看起來太小了,跟個學生似的,這副糾結的模樣落在護士眼里就是害了,們眼里閃爍著芒:“是吧?是吧!總算是見到本尊了!”

白糖有點懵。

護士接著說下去:“當時蔣醫生的到來簡直一鍵拉高了咱們腫瘤科的值啊!許多人都調侃介紹自己兒、侄兒啥的,結果蔣醫生笑著來了一句”

說到最關鍵,護士還制造了點神,“你猜是啥!”

白糖有些張地抿起來,干地眨了下眼睛,復讀機道:“是啥?”

護士學著alpha的語調:“我有omega了,很好。”

護士說出來的那一刻,白糖的心臟宛如被什麼東西狠狠一撞,一霎那眼前有些眩暈,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omega?是、是在說他嗎?可是蔣云書那麼忙,除了他又有誰呢?很好?

白糖明知道有可能是蔣云書推拒的借口,可他的眼睛還是不自覺地彎起來,角揚得很高,心里像有暖流涌出來,順著管到達的各個角落,愉悅又甜

“也是,”護士看著白糖,眼里是母輝,“有這麼漂亮又乖的omega,是我我也得全世界炫耀。”

另一個護士贊同地點點頭,嘆道:“蔣醫生還是太低調了。”

兩人一唱一和,生生把白糖說得真害了,連忙打開麻薯蓋子請護士們吃。

十分鐘,白糖已經和護士們聊了,那笑起來的模樣,連經過的病人都忍不住駐足。

于是當蔣云書和其他醫生坐電梯下來的時候,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omega左手搭在前臺上,右向后彎曲,鞋尖點地,小線條修長勻稱,被白包裹著的腳踝纖細又骨,臉上薄紅,聽著前臺姑娘們聊得正歡,笑得靦腆。

“白糖。”

omega聞聲轉過臉,看到alpha時眼睛都亮了,立刻丟下護士們小跑過去,“蔣醫生!”

這還是白糖第一次見蔣云書穿白大褂的樣子,五俊朗,鼻梁英,白大褂的下擺長到膝蓋,卻襯托得段越發優越,襯衫最頂的扣子解開,能約看到鎖骨凹陷的廓,一氣息。

雖然臉上的憔悴遮都遮不住,但依然無法阻止白糖眼里的百米高濾鏡,很帥,超級帥!他都看直了,莫名有種自己在蔣云書面前矮了一米的錯覺。

高攀了,白糖心里篤定地想,屬實高攀了。

“蔣醫生,”他在alpha面前站定,將手里的飯盒遞過去,“要好好吃!麻薯可以和大家一起分。”

蔣云書著眉目清秀的omega,又淡淡瞥了一眼那邊前臺的護士們,接過飯盒后自然而然地牽起了白糖的手,說:“謝謝,他們有口福了。”

白糖下意識回握,同時心里有些疑,平時alpha可不會這麼主的今天是怎麼了?他正想開口說話時,忽然一瞥,看到了一旁還在那站著的七八個醫生,臉上是出奇一致的笑意盈盈,笑得慈祥的,笑得八卦的,還有盯著蔣云書手里的飯盒笑得羨慕的。

自那以后,再無人給蔣云書牽線了,腫瘤科還傳起了蔣醫生有著一個漂亮老婆的故事,送來的飯菜香得能從腫瘤科飄到神經科,講得神乎其神,說得天花墜,引得沒看過的醫生們蠢蠢

可吃得再好,也沒法完全彌補睡眠不足、勞過度的事實,alpha還是日漸消瘦下去,神狀態看著就不好,特別是在難得的休息日,還要想辦法將蔣云蘇的母親帶出來。

蔣云書隨意地將微型攝像頭藏在客廳的花叢里后,把他想的最合適的一個借口拿了出來:“白糖最近很不聽話,我把我媽帶過去管教一下他,看看omega是怎麼當的。”

蔣勁生沒覺得有問題,“晚上記得把送回來。”

江阮嘉一言不發地坐在車上,木訥呆板。

到達警察局門口,蔣云書說:“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去讓警察做下記錄,很快我們就可以從那個家里逃出來了。”

江阮嘉仿佛沒聽見,讓下車就下車,讓走就走,讓坐下就坐下,腰桿常年彎曲著,已經不會抬起頭了。

做好報警記錄和傷鑒定后,蔣云書把江阮嘉帶回了家,想著晚些再送回去。

白糖一直在和人聊天說話,還讓黑糖在客廳前面表演趴下、轉圈、握手等,“阿姨你別怕,我之前也像你一樣,但蔣醫生特別厲害,我也會幫著他來幫你的!”

足足過了7小時,江阮嘉總算是有了些許的反應,里發出了“嚇嚇嚇哪”的聲響。

白糖瞪大了眼,急忙地湊過去聽在講什麼。

“沒嚇能、沒人會來嚇啊幫”

又過去了一個月,蔣云書一共給江阮嘉做了5次傷鑒定,連同微型攝像機里的視頻一起,正式向蔣勁生提起離婚訴訟。

出于保護機制,蔣云書作為alpha兒子,在訴訟期有權將母親與家暴方進行隔離。他將隔壁房子租了下來,讓江阮嘉住了進去。

同時。

截至目前為止,第2星omega救助基金會一共收到了8個omega的求助,通過電話的、網絡的、短信的,還有渾上下都是傷逃出來的。

蔣云書那天晚上說:“白糖,我們把公司70的收用于omega救助基金會好嗎?”

白糖沒有異議:“好啊!”

蔣云書按著鼻梁,疲憊地說:“以后的生活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說是這麼說,但其實他和白糖就沒花什麼錢,兩個都不是大手大腳的人,他笑了笑:“只能靠我微薄的工資給黑糖買狗糧了。”

白糖頓時磕磕起來,“我、我會努力的!我以后也會有工資的,蔣醫生你不要擔心!”

一切都走在正軌上,蔣云書總算是能稍稍松一口氣,最近他的狀態差到連主任都想讓他放一下假了。

可是非常不巧的,他上了他來這個世界的第7次易期。

白糖接到alpha的電話時,蔣云書已經很克制地“鬧”了一波,痛了一番,被醫院隔離起來了,“白糖,這一個星期你就先跟著舍友在學校住,別回家了。”

白糖著急了,原本蔣云書的神狀態就很差了,這下子還上了易期,肯定很難,如果他去用信息素安一下的話,說不準alpha會舒服些,“蔣醫生你先睡一會,我下課就去醫院。”

他也想現在就過去,但按照蔣云書的格,肯定不會讓他逃課或者請假,說不準連去都不讓他去。

“別來,”蔣云書皺了眉,“萬一來的路上有什麼事發生”

白糖說:“我讓一個beta同學陪我去,他家也在附近,蔣醫生你先休息,我很快就到了!”

聽到白糖的聲音,蔣云書好像沒那麼難了,他用額頭著冰冷的墻,隔離室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床,一張椅子和一間洗手間,白茫茫一片。雖然這已經是第7次易期,但他還是沒法習慣這種像是有電鉆在腦子里攪和的痛

他也很想睡覺,又累又疲乏,可每當他快要睡著時,某一條神經就會兀地刺痛起來。

蔣云書生生捱了兩小時,期間的念頭只有白糖,白糖,還是白糖,易期把他對白糖的思念以及放大到了極致。

白糖是跑著過來的,beta同學都氣吁吁,他首先找到了林白晝,“林醫生!”

林白晝站起來,一邊帶白糖往隔離室那邊走,一邊解釋:“隔離室里面有信息素測定儀,只要雙方某一方高于一定濃度時,就會發出警報,你不用擔心,很安全的。”

白糖搖搖頭,蔣云書連第一次遭期、沒隔離板時都忍下來了,他不擔心蔣云書會對他做什麼。

林白晝給了他一個儀,指了指最下面的一條白線,“你進去就可以釋放信息素了,在這條白線下面是安全且最適合的,既不會讓omega難也不會讓alpha狂躁。”他又指了指上面的一條紅線,“在紅線與白線之間,omega有可能會應,alpha也有可能會暴躁。只要超過紅線,我們就會強制分開你們了。”

白糖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林白晝讓白糖在腺好一張強力阻隔后,便打開一扇門示意白糖進去,說:“你推開里面那扇門就行了,味道太沖,我就先離遠一點了。”

“謝謝你,林醫生。”

后邊的門被關上了,白糖迫不及待地推開面前的門, alpha凜冽的信息素頓時張牙舞爪地包圍住了這個脆弱的獵

這是一間在隔離室里面的小小的隔間,四邊的門都有細小的孔,隔間的門上有一個明小窗,他看到alpha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

白糖一眨不眨地著蔣云書的睡,開始試探地釋放了點信息素。

幾乎是一瞬間,他看到alpha的眼睛就睜開了,很紅,全是紅

“白糖?”聲音也是啞的。

白糖輕聲說:“是我,我來啦。”

蔣云書把椅子搬過來,著隔間的墻坐下,他能覺到omega的信息素源源不斷地從隔間的小孔中涌出來。

就宛如一個不蔽的人行走在零下幾十度的冰川之間,突然遇到了溫暖源一般,讓他僵的肢、炸裂的頭腦稍稍放松下來。

得救了。

如果不是他尚且還有理智,他可能會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狼狽地將鼻子湊過去不停地嗅。

白糖拉在小窗口上,窗口太小了,就一個掌大,alpha著隔間的門坐,以至于他只能看到蔣云書的一些發

“蔣醫生,還難嗎?”

蔣云書閉著眼睛,“不怎麼難了。”

騙人。白糖說:“你去床上躺著吧,去睡一會好不好?”

蔣云書不太想說話,也不想去到床那邊,因為那離白糖太遠了,他搖搖頭,啞著嗓子說:“我不太想睡,沒關系。”

“但坐著多難啊,”白糖道,“你把床挪過來,然后躺在上面吧?蔣醫生?”

蔣云書垂著眼瞼,聽話地站起,一個用力直接把床抬了過來,他側躺在上邊,臉對著白糖的方向。

“那我不打擾你了,”白糖放輕聲音,“你睡吧。”

蔣云書道:“別,你說話吧,說什麼都可以。”

白糖趴在桌子上笑了一聲,兩人隔著一扇薄薄的門著對方的存在。

“那我說了啊,今天我們學校有一個beta和一個alpha打起來了,為了一塊,很神奇的是beta竟然贏了,同學們說是那個alpha非要和原本排著隊的beta搶……蔣醫生那真的很好吃!有新奧爾良和黑椒味結合在一起的奇特味道唔我下次在家里試試看能不能做出來,或者我帶你來我們食堂吃!”

蔣云書“嗯”了一聲。

“還有!今天我們有育課,我跑八百米竟然不是最后一個!雖然跑得很累,嗓子里邊像著火了一樣,又干又

蔣云書平靜地說:“跑完步別立刻坐,先走一會,可以喝一點水。”

“我知道嘿嘿,還有還有啊”

白糖一直在講,什麼事都講,哪怕只是沖廁所的時候沒將紙巾沖下去的小事都講一番,直到最后口干舌燥,實在是沒什麼事可以講了。

“唔,”白糖絞盡腦,“那我給你講講我小時候的事?我的媽媽是一個beta,爸爸是一個alpha,我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哥哥們都是beta,而姐姐是個alpha,小時候我覺得我就很乖了,什麼都不會和他們搶,每次吃的草莓都是最小個又酸又的”

蔣云書說:“回去就買大草莓。”

白糖笑出聲來,眼睛熱熱的,就因為這一句話。其實還是很委屈的,超級委屈,憑什麼他要吃最小個的,憑什麼爸爸媽媽不喜歡他,憑什麼。

他吸了下鼻子,繼續說,想到什麼都說什麼,斷斷續續、拼拼湊湊的,越說越委屈,整個omega都開始冒酸了。

林白晝在期間給白糖送來了一罐溫牛,omega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其實我小時候過得好像也不算太好,”沉默片刻,隔間的那邊突然響起了alpha低沉的聲音,“我的父母都是醫生,平時很忙,對我的要求也很高,比如小學要每科一百分,初中每科不可以低于95分,高中語數英要上135,其他科不能低于90。”

可能是易期的原因,可能是訴說的對象是白糖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為白糖先說了自己的家庭,作為一個儀式又或者其他什麼的,他第一次開口和別人說這些事

他也想白糖多了解自己。

“他們不會帶我出去玩,只會讓我不停地上輔導班,我一次游樂園、水族館、園都沒去過,反倒是全國大大小小的博館都去得差不多了。”

白糖擰著好看的眉,手指明窗,用力到泛白,裝作輕松地說:“那回家了我們就去,雖然我也沒去過多次,但我們肯定能玩得很好,我看別人頭上戴的那些發箍可好看了!還有限定冰淇淋!”

蔣云書笑了笑,答應下來。

“小時候的我對他們還抱有期,以為我只要做得足夠好,就能得到他們的一點溫,所以我拼命地學。初中有一次,我7科的績加起來扣的分不超過20時,我真的得到了他們一句很簡單的夸獎,從那以后,我為了能讓他們把注意力分一點到我上,更加的瘋狂了。那時候小,力很好,我可以兩天不睡覺就為了把一章的學習容研究徹。”

蔣云書說:“但后來,我就發現,是我錯了,無論我怎麼付出,在他們眼里都只是一個必須要永遠優秀的戰利品,所以我自暴自棄過一段時間,我逃學去網吧里打游戲,去學那些小混混怎麼煙,怎麼打架比較帥,然后我就被我爸打折了一條,我爸是個骨科醫生,那條還是他給我接上的。”

白糖眼里全是心疼,鼻子酸脹地皺起來,忍了好幾次才把淚意下去。他想說些什麼安的話卻都覺得太無力,他只想抱抱那個在此時此刻顯得有些脆弱的alpha。

他只想給蔣云書一個擁抱。

蔣云書的語氣仍舊淡淡的,“我怎麼付出,都沒法得到他們的回報,我放棄了,卻發現他們對我的要求已經刻在了骨子里,我扔不掉了。”

“蔣醫生”白糖突然喊,聲音里帶著點點哭腔。

蔣云書睜開眼睛:“嗯?怎麼了?怎麼還哭了?我不說”

“蔣醫生!”白糖的尾調有些失控。

在這一刻,白糖突然不想等了,心臟有什麼東西破裂開來,他心疼到快不上氣。

什麼后顧之憂、什麼前車之鑒,他都不想管了。

前所未有的沖,他甚至想打開隔間的門,死死地抱住alpha,告訴他:“那是你父母的錯,你那麼好就該全世界都及不上的。”

那麼好的蔣醫生,那麼好……竟然會有父母不懂得珍惜。

那麼好的蔣醫生啊……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獻上的蔣醫生。

白糖從來沒有過如此強烈的與念想,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蔣云書能夠在他邊。

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抓住蔣云書,他要想用自己的全部去蔣云書。

雖然他經歷過背叛,到過辜負,遭過傷害,但蔣云書值得他拋棄過去、打破不安、突破黑暗,不顧一切地去給予

只要蔣云書有一點喜歡他,他就可以付出一切。

只要一點就可以了。

白糖哭著說:“那你來喜歡我吧,這一次你會得到很多很多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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