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種A也能有O》第80章 “和你長命百歲。” (1)

白糖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完全黑了,周遭一片寂靜,蔣云書側躺在距離他兩個拳頭的另一張病床上,腰背拱起來,一只手搭著他的腰,額頭抵著他的肩膀,呈一個依賴姿勢,皺著眉閉著眼睛睡著了。

alpha穿的是自己的休閑服,在白糖睡著不久后,醫生就過來給他檢查了一遍,說已經完全沒問題了,然后將隔壁的床位“收”了回去。服是林白晝去他們家帶過來的,順便喂了波黑糖。

白糖的頭側過去,一眨不眨描繪著alpha的面容,看了十幾分鐘。之后他微微抬起右手想alpha的臉,卻到一陣痛意,他愣了下,將目挪到上邊。

他的右手被繃帶全部包了起來,連屈起手指都有些困難,他有些發怔,右手也傷了?腦海里驀地閃過幾個片段,是他瘋狂地用手背錘著床沿的畫面。

很多細節,白糖想不起來了。

他又抬起左手,左臂上一條蜿蜒的疤痕,從肘關節一直延,手腕也被繃帶包了好幾圈。

白糖眨了下眼睛。

好丑。

白糖盯著死白的紗布看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眼睛彎出一個細微的弧度,是發自心的開心。

但沒關系,只要蔣醫生沒事就行。

所有的傷,包括未來的,下半輩子所有的不幸,都落在他上吧。一點,蔣云書都不要流。

他重新手輕輕地平了alpha的眉,又了下alpha的手和腳,不冰。

現在是凌晨三點,白天因為鎮定劑睡了幾小時,白糖現在毫無睡意,他輕輕地轉過,攬過alpha的后腦勺,讓后者靠得更舒服些。

早上6:00,周朝雨面無表地從omega休息室走出來,去到醫院飯堂:“阿姨,一碗白粥兩個蛋兩個包一杯豆漿。”

“好嘞!跟以前一樣的打包是吧?”

周朝雨“嗯”了一聲,又改了口:“再來三份一模一樣的吧,都打包。”

吃完一碗白粥和一個蛋后,6:10,他將裝著早餐的塑料袋和一份文件夾輕車路地放進秦終南的柜子里,正打算拉過放在一旁的行李箱準備走時,轉頭瞧見了不知什麼時候靠著柜子站著的alpha。

秦終南說:“又要自己一個人走?”

周朝雨說:“哪里有又,怎麼這麼記仇?”

“那這不就第二次了?”秦終南了把周朝雨的臉,“昨晚是不是又沒睡?”

“睡了,”周朝雨沒,“就是有點沒睡好。”

秦終南抱住他,“你待會在飛機上補會覺,知道嗎?”

周朝雨鼻尖抵著襯衫,他閉上眼睛,“嗯”了一聲。

秦終南的聲音在他頭頂上響起:“你想好了?”

“嗯,”周朝雨說,“接好了工作,也請好兩個月假了,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狀態已經不適合幫別人進行疏導了,抱歉。”

秦終南道:“那其實你可以再多休息一天,在家陪陪跳腳,何必今天這麼快就”

“沒事,”周朝雨單手拍了拍alpha的后背,“還沒那麼脆弱。”

秦終南嘆了一口氣,諄諄善:“那你現在想做什麼?做什麼都可以。”

周朝雨安靜了幾秒,妥協道:“你放點信息素給我吧……”

秦終南咧開笑了,推著人往樓梯間的監控死角走,“去老地方。”

十分鐘后。

欺負完自己omega的秦終南神清氣爽,他打開自己的柜子,一大坨早餐袋子掉下來,他提著往住院部走,大老遠地就看到蔣云書已經醒了,正在門外講電話。

他一直等蔣云書掛了電話后才走近,“別和我說你已經開始工作了。”

“沒有,”蔣云書說,“你們不是幫我申請了提前休年假?是蔣勁生那邊的事,因為白糖現在不太適合被取證,所以要再推遲兩天。”

秦終南不再過問,提了提袋子,“吃早餐?進去還是去休息區。”

蔣云書輕輕擰開門,突然手一頓,回過頭來,語速很急:“等等!江那邊”

秦終南連帶著被嚇了一跳,他捂著自己心口,“你嚇死人了,別擔心,朝雨當天就安排了人送飯。”

蔣云書松了口氣,“那進來吃吧,白糖沒人看著不安全。”

帝都醫院的飯堂早餐,最好吃的便是包子,但每天的分量總不夠,早來早。因此將包塞進秦終南的柜子里,周朝雨已經習慣地做了兩年。

兩人沉默地吃了會包子,蔣云書突然開口:“其實我是有些心理問題的,我”

秦終南聽到他坦白,松了口氣,他都想拿小問卷讓蔣云書做了,“打住,我會給你推薦心理咨詢師的,這些你和他說,不用和我說。自從起來后,朝雨就不再擔任白糖的心理醫生了,我和你也同理。”

蔣云書閉上了

秦終南咬了一口:“其實白糖兩個星期前來問過我。”

蔣云書也咬了一口,溢出來,他聞言看過去,“白糖?”

“嗯,”秦終南說,“白糖和我說你總是不好好睡覺,只顧著工作,但是因為涉及到了你的私,所以他不好告訴我。白糖不是心理醫生,所以應該沒往那方面想,而那段時間很忙我們沒有見過面,不知緣由我也不敢妄下定論,總之沒有及時跟進你的況是我的失職,直到前天我見到了你,察覺到你的神狀況不對,便讓白糖勸你去看下心理醫生,沒想到,第二天就出了事。”

蔣云書看了眼在病床上睡得很不安穩的白糖,說:“我在這點上的確做得很不負責任。”

“其實,”秦終南道,“你或許可以多依賴白糖一點。拿我和周朝雨舉例吧,我們兩個之間,他一直于主導地位。工作上,職位比我高,一開始幫了我非常多。上,格比我強勢,常常在我徘徊之時給予建議。但長期下來,這種關系非常不利于之間的,因為,我依賴他多于他依賴我。而這種關系累積的錯覺,也就造就了周朝雨的力越發大,什麼事都要自己扛起來,他不可以出錯,因為萬一我也出錯了,就沒人救火了。”

蔣云書很認真地聽著。

秦終南循環漸進,聲音領著蔣云書一點一點沉進去,“你和白糖同理。你會和周朝雨一樣神越發繃,習慣地什麼事都自己消化。而白糖會和我一樣越發地不安,自己好像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看著自己的伴日漸疲憊。但因為我是alpha和我們兩個的工作質都一致的原因,所以周朝雨會聽,他已經改了很多。假如白糖和你說的話,你會聽嗎?”

蔣云書沉默了。

“白糖有沒有和你說過,一些工作他可以幫忙做?”

蔣云書張了張。有,而且說過不止一次,每晚都在說。

他聽了進去,默了默,說:“原來你不吊兒郎當的時候,還可靠的。”

秦終南揶揄的臉僵了一下,金眼鏡鏈晃了晃,不爽道:“我收回那一大段心的話,為了你,連我不是于主導地位的事實都說出來了。”

“這不用說,”蔣云書道,“有眼睛就能看出來。”

秦終南“嘖”了一聲,“真的,工作上白糖可以做的你試著放一下手,雖然他比你小這麼多,目前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多給他一點信任,之前資料不是有好幾次都是白糖整理的嗎?馮書記也夸過,條理很清晰。”

蔣云書第一次談益匪淺。

上你也可以放肆一點。例如嗯,累的時候,想吸信息素就把人抱起來拋到床上去吸,管他在做什麼,不用那麼顧及對方的,偶爾任些也行,這樣對方會到你需要他,你也會輕松很多。”

放肆一點蔣云書在心里重復。

秦終南:“你一副耳朵會做了,不會做的樣子。”

蔣云書說:“我會試一下的。”

“不過,”秦終南道,“如果你聽的話,我倒也不擔心,畢竟白糖的耐心比我好,不會像我一樣出現一些過激行為。”

蔣云書疑地看了他一眼:“什麼過激行為?”

秦終南沒什麼地晲了他一眼,涼涼道:“之間,還能出現什麼過激行為。”

蔣云書這才反應過來,腦子里霎時非常流暢地出現了一些畫面,停都停不住:他不聽,白糖一氣之下將他在床上,漂亮的臉急速放大,又慫又兇地咬著他的,行為大膽聲音卻有點抖地說著“你還聽不聽話啊”

他咳了一聲,剎住了車。

“對了,”蔣云書想起什麼,“白糖說蔣云蘇回來了,我暈倒的途中,握住了他的手,還睜開眼睛瞪他了。”

秦終南有些詫異:“他這麼說了?”

“嗯,”蔣云書說,“是不是他當時于應激狀態下,所以出現了幻覺?”

秦終南用手指挲著下,思考半晌,說:“有兩種況,一種是他的確出現了幻覺,第二種是你的確握住了他的手。不過,我更偏向于第二種,白糖的況一天天在好轉,雖然你在他面前暈倒足以讓他應激,但不會直接跳到自殺的地步。畢竟之前也說過,你早已過了蔣云蘇帶給他的恐懼,所以中間應該出現了一些強烈刺激變故,這樣就說得通了。”

“那我要怎麼和他解釋?”蔣云書說,“我并不知道我有握住他的手。”

秦終南嚴肅起來:“你確定,那真的不是蔣云蘇嗎?”

“確定,”蔣云書說,“他死了,回不來。”

秦終南道:“那我建議,你和白糖說,你那時候是有意識的,握住他手的是你。”

白糖迷迷糊糊之下總覺有什麼東西在弄自己的肚子,又又咬的,弄了很久。他皺著眉掙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自己的服被掀了起來,周遭的被子堆在一起,alpha的頭埋在自己的肚子上。

白糖怔怔地眨了下眼睛,隨即一陣氣上涌,脖子都被憋紅了。

是這樣的,大冬天的,哪怕包子和蛋在蔣云書兜里放著,可時間一久,還是冷了下來,于是他打算把人喊醒,吃了再睡。

他很自然地親了下omega被悶紅的臉頰,然后把手進暖熱的被窩里,了下omega乎乎的肚子,“白糖,醒醒。”

似乎是知道alpha在旁邊,白糖睡得還算

蔣云書用牙齒叼著磨了下,五陷在細膩的肚子上,低聲贊同秦終南所說的:“真的解……”

白糖還沒完全清醒,手覆在alpha的頭上,下意識喊:“云書”

蔣云書愣了下,這還是兩人確定關系后白糖第一次這麼,他輕輕捉住白糖的手,把一下又一下地印在潔白的紗布上,“嗯,是我。”

白糖兩手都是傷,沒法用力,被alpha攬著背坐了起來,“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睡不著就起來了。”

白糖去洗手間刷了牙,清清爽爽的,還沒放下杯子就被站在后的蔣云書著下抬高,親了上來。

白糖往后仰著脖子,后腦勺抵著邦邦的肩膀,他上冰涼又炙熱的溫度,隨即服下擺也被alpha開用力地著側腰。

白糖順從地張開,殷紅的舌尖一閃而過,他怎麼覺得alpha變主了那麼多?

一吻閉,蔣云書攬著有些的omega,親了親白糖的頸側,“下午我去看心理醫生,對不起,之前讓你擔心了那麼久。”

白糖著氣,只能搖頭。alpha之前的親吻都是溫、克制又纏綿的,這一次卻傾略十足,被用力磨得發紅,舌頭都快被咬掉了

蔣云書問:“討厭嗎?喜歡哪種接吻?”

面前是方方正正的鏡子,白糖低垂著眼睛不敢看,他抿了抿發燙的,“不討厭,都喜歡的”

蔣云書徹底放下心來,側著頭一下又一下親著發紅的耳朵尖,直到懷里omega的肩膀都起來了,他說:“白糖,我會像你一樣努力去治,以后也會注意。但是你下次不可以再隨便傷害自己了,知道嗎?”

“我沒有傷害自己,我還要和你長命百歲的!”白糖有些委屈,“是蔣云蘇他!”

蔣云書聽到白糖的話心里一暖。

“沒有他,白糖,他真真正正地死掉了,永遠都回不來,”接著他有些不自然地撒謊道,“握住你手的是我,我當時想讓你別擔心,但是沒撐住就暈過去了。”

白糖微微瞪大眼睛,“真的嗎?”

“嗯,我保證,”蔣云書說,“只有當醫生宣布我死亡,我才是真的死亡了。只有,知道什麼意思嗎?就是萬一我出了什麼意外,流了很多、不省人事又或者沒了心跳和呼吸,但只要醫生沒宣布,我就沒有死,知道嗎?”

白糖總覺得這邏輯有什麼不對。

蔣云書笑了一下,低聲說,“我也要和你長命百歲的,所以別怕。”

下午蔣云書去心理科,出門時恰好上了從外面來的鄭如云。

兩人都愣了下,都沒有選擇開口。

還是白糖看不對勁,及時過來,“怎麼了?”

蔣云書搖搖頭,牽了下白糖的手,說:“那我先下去了。”

鄭如云將手里的蘋果泥放在柜子上,沒說話。

“怎麼了呀?”白糖試探地問,“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之前不是友好的嗎?”

鄭如云如實:“他第二次醒來的時候,我差點打了他一拳。”

白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驚訝之余力道沒收住,揪了下鄭如云的外套,“你打他了?!”

“差點,”鄭如云說,“當時我的確是沖了,對不起。快打到的時候,我想到他是你喜歡的人,如果我打下去了,你會不開心。”

白糖久久未說話。

男朋友與朋友之間的矛盾,應該由自己去調解。他平復了下心,問:“如云你能說一下發生了什麼嗎?”

鄭如云簡單地說了下,草草帶過。

白糖的臉開始皺了起來,“唔但是,這不關蔣醫生的事,是我自己”

“可是如果他不暈倒,你就不會出事。”鄭如云說,“白糖,在那間病房里的那麼多人,只有躺在隔壁病床上的你是我的朋友。”

白糖正在思考怎麼解釋,“但是蔣醫生他有太多事要忙了,他也不想暈倒的,主要是我被嚇到了是我的問題。”

“但是他上一輩子不就是這樣死的嗎?”鄭如云說,“那他這一輩子,難道不知道,這樣遲早會出事?”

“或許蔣醫生打算忙完這件事就去看醫生呢,”白糖突然一個機靈,說道,“你說對不對?只能說是意外的錯!”

一個面容和藹的人聽完蔣云書所說的前后,聲音溫潤,問道,“蔣先生,因為一個外界的突發況,可以看到你來了。那麼如果這個外界的突發況沒有發生,你主觀上是否愿意解決問題呢?”

蔣云書沉默了下,“否。”

他從上一個世界就清楚地知道,他有陳年已久的心理問題。上一輩子,他沒有牽掛,所以不在乎,死了也不在乎,甚至想著,或許死了后,會不會看到那對夫妻臉上稍微傷心的表

他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沒有白糖。大概他這一輩子也不會找到伴,他會像上一個世界一般,像機人一樣生活,每天做的事只有:上班,吃飯,上洗手間,晚上再獨自一人睡。

然后無可避免的,再次過勞死。

或許在這個世界猝死后,他是真的死亡解了,又或許,他到了第三個世界、第四個世界第一百個世界,他只會一個世界比一個世界活得更像行尸走,結局都是無一例外地死去。

這一輩子,他有過主去看醫生的想法,但都被手頭上的事所阻擋,他總是想著,做完這里就去了。

但他永遠都做不完,因為做完了“蔣家父子”的事,還會有“王家父子”“李家父子”。

心理咨詢師沈婷是一個beta,一點一點地引導蔣云書,引導后者說出所有。

聽完大概后,沈婷懂了,這又是一個被原生家庭、被父母傷害過的孩子。

工作可以讓蔣云書不必直面心的孤獨以及被剝奪的年和人生活;其次,工作也強化了他長久以來抱定的信念——無論多麼努力都不為過。

除了原生家庭給他戴上的沉重枷鎖外,蔣云書的潛意識也相信,只要自己投了足夠的時間與力,就一定能證明自己確實是個能干而有價值的人。對待也是同理,只要這樣,他在乎的人就會對他投以意。

沈婷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會時不時告訴蔣云書,告訴他你有這樣的覺是非常普遍且理所當然的,那是你父母的錯,與你無關。

鄭如云看白癡一樣看著白糖,“意外要是告訴你什麼時候來,那還意外嗎?而且這算什麼意外?他首先上輩子就是這麼出事的,其次他還是個醫生。如果你這麼折騰自己的,折騰進了醫院,我也會很生氣的啊”

“主要是蔣醫生也不想的,事已經發生了,他醒來后肯定很難過了,他也會去注意的,大家沒必要再去說他,”白糖說,“而且蔣醫生他不僅要工作,而且也在幫我們,在幫omega。”

鄭如云不贊同道,“哪有全心全意幫omega的alpha?omega得自己站起來”

“是真的,”白糖激地說,“第二星omega救助基金會就是他們立的!”

“什……”

鄭如云猛地愣住了,似乎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沒法理解,好半天了才艱難地說:“這是他們立的?”

“嗯!準確來說,是他們組織立的,里面有很多很厲害的omega和alpha,蔣醫生、秦醫生、學長還有林醫生都在里面,而且我聽蔣醫生說,最后還是因為負責人加上了林醫生爸爸的名字,才通過的。”

“林白晝也在里面?”

鄭如云面木訥,把這些話放在舌尖上滾了好多遍,他喃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做了這些。”

作為一個12歲就在社會上打拼的omega,他遇到過許多alpha,榨omega的,不管omega死活的,冷漠的,上說著尊重的,打著旗號要幫omega卻從omega上盈利的,數不勝數。

卻唯獨沒遇見過真心待omega好的。

就連當時住在小破居民樓隔壁,從鄭如云3歲到10歲,7年了,在他看來非常非常妻子的alpha,后面也出軌了別人。雖然沒有狠心到讓自己的妻子去集中生育所,但也不再回那個家。

連排一個通宵的隊,只為買一張妻子所cd的alpha都能出軌,世界上真的還有好alpha嗎?

真的有這樣的alpha嗎?鄭如云有些失神,“我真的不知道。”

兩個小時過去,兩人都有些疲憊,但沈婷能明顯到,面前這個患者,并沒有對卸下所有的心理防備,而從這些信息中,能提取到蔣云書有一個能讓他到安心的人。

結束后,沈婷聊天一般地問道:“蔣先生,你會讓你的人參與到你后續的治療過程嗎?”

蔣云書說:“會。”

沈婷:“那麼,下一次見面,和他一起來如何?效果會出乎意料的好。”

蔣云書愣了下,說:“好我問問他吧。”

沈婷笑了笑:“他會陪著你的。”

蔣云書手里拿著一沓資料,關上了心理咨詢室的門,他鬢角出了點汗,此時此刻,他只想跑回去病房吸一下omega。

今天的他,什麼都沒干。組織那邊給他減了一半的的工作,半個月不用上班,那未來這15天,要干什麼呢?

蔣云書回到病房,發現鄭如云還沒走,正坐在沙發上發呆,余見到他,忽然站起來,很干凈利落地鞠了一個躬,“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在幫omega。”

蔣云書安靜幾秒,說:“不用,你也為了救白糖了很多。”

白糖的小腦袋瓜扭來又扭去,眼睛睜大:“如云你?怎麼沒人告訴我啊!你”

鄭如云不在意地說:“很快就再生回來了。”

蔣云書表平淡:“起碼要兩個月后,紅蛋白的數量才能恢復到獻前的數量。”

鄭如云張了張,想反駁的話懟到邊又咽了下去,他說道:“總之真的很抱歉,我不該那樣對你,也……謝謝你們幫omega,真的。”

讓他對alpha這個種改了些許的看法,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好alpha的存在,原來這個社會并沒有被黑暗完全吞噬。

鄭如云走后,蔣云書才在白糖面前出了臉上的疲憊,他把白糖抱了個滿懷。

白糖緩慢地釋放了一些信息素,親了親自己的alpha,“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嗎?”

的甜味宛如有著手,輕緩地幫他撥正繃的神經,蔣云書說:“你可不可以”

頓了下,他改口:“我想你陪我去看心理咨詢師。”

“好啊,”白糖答應得很快,他順著alpha的后背,“什麼時候去?我要準備些什麼?”

蔣云書說:“明天,看完我們就回家。”明天白糖就可以出院了。

兩人抱了一會,又開始黏黏糊糊地親了起來。

“蔣醫生,”白糖遲疑地說,“我想幫一下如云可以嗎?你是不是很討厭他?他其實年有些黑暗,現在生活也很拮據,他肯定不會特意去買補一下可以嗎?”

“我不討厭他,你自己決定,”蔣云書能猜到鄭如云的過去肯定發生過什麼,沒有什麼怨恨是無緣無故的,他說,“如果可以,誰不想把自己活得恣意又好。”

第二天,白糖換上了自己的服,他穿著卡其的呢子大,有些張地坐在蔣云書一旁,看著面前這一位看起來就很適合做朋友的心理咨詢師。

沈婷笑著說了句“不用張”就進了今天的正題,寥寥幾段話就在蔣云書腦海里種下了一個意識:白糖在旁邊,他會安你,所以不要怕。

心理咨詢師一般會引導害者經歷三個階段———憤恨、悲傷和釋放,而完這一整個流程,短只需要一個月,長則可達幾十年。

大多數有過創傷的年人都會時悲傷、孤獨和不適,悲傷的緒是他們所悉的,而憤恨不是。他們常常試圖跳過自己的憤恨,盡可能快地進悲傷的環節。

但這樣做是錯誤的,憤恨必須先于悲傷。

不過當然,強烈的緒徹底分離開來是不可能的,憤恨里含著悲傷,而悲傷里也有憤恨的痕跡。但是就此種治療工作而言,它們代表著不同的治療階段。

在沈婷的引導下,蔣云書對父母的不滿逐漸發泄出來,低沉的聲音含著不解的憤怒,“明明他們的父母都不是這樣教他們的,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工作永遠會比我優先,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

白糖地握住alpha的手。

蔣云書頓了下。

他的憤怒與悲傷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緒越發地不穩定,“家里會有一張表,上面排列著我做了什麼事會打幾次手掌心,足足一百多條,微不足道的事10次,小事20次,其他事按照嚴重程度來50——200次。”

“在冰冷的、毫無人味的房間里,戒尺打在手心上,手心最疼,然后是大腦,再是心臟,最后是戒尺。”蔣云書的眼淚猝不及防地掉了一顆下來,打在布料上,“連戒尺都會疼,可是他們不會。”

沈婷聽得心也有些堵,見alpha哭,便想著差不多到收尾了。大部分人來咨詢的第一次就是以哭來釋放,后期大部分都是比較平穩的談話。

突然,帶著音的一聲在安靜的咨詢室響起:“我也會疼的。”

沈婷看過去。

蔣云書一直在苦苦制著自己鼻腔的酸意,他驀地抬起頭來,看到白糖眼眶通紅,抖著聲音說:“沒關系,我們才不需要他們疼,我來疼你就好了。”

白糖的一句話,讓蔣云書的緒徹底決堤,他不想讓外人看到他流淚的樣子,便用力地攬過白糖,將臉埋在omega瘦削的肩膀上。

從斷斷續續的哭腔到崩潰的大哭,三十年死死埋藏在心底下的委屈,在這一刻發泄了出來。

白糖心疼地一下又一下著alpha的后背,重復地說著:“是他們的錯,我們云書可好了,是他們配不上”

在模糊的視線中,白糖看到沈婷對他揚起一抹鼓勵的微笑。

面前這對很好。沈婷心想,omega看起來很依賴alpha,但許多細節表明,是這個omega牽著alpha緒的一一線啊。

十五分鐘后,alpha不愿抬頭地一直埋著臉,沈婷琢磨著他的狀態,用語言慢慢地開導。

等蔣云書的緒平復下來已經過了半小時,沈婷說:“首先我們知道了,一切的源頭都源于你的父母,所以我們第一步要先克服面對父母時的恐懼,但因為蔣先生你說父母都不在世了,我們可以試試另一種方法———寫信。”

“主要涵蓋了四個點:1、這就是你曾經對我做的,2、這就是當時我的,3、它就是這樣影響了我的生活,4、這是我現在對你的要求。”

“那麼,我先出去,你們倆都冷靜一下,”沈婷看著互相埋著的兩人,覺得又好笑又安,連帶著剛剛共的壞緒都好了些,“我們兩天后再見。”

白糖吸著鼻子抬起臉,他看到蔣云書的外套上了一大塊,還有一些亮晶晶的鼻涕他心虛地用紙巾瘋狂著。

蔣云書啞著嗓子:“你要不要先背過臉去。”

“為什麼?”白糖問。

蔣云書還是不肯抬起頭:“丟人哭過之后不好看。”

白糖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你這是在說我嗎?”

蔣云書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抬起臉,“你好看,我不好看。”

白糖看著alpha除了眼睛有些紅和英的臉上有些痕之外,其他就沒變化,“騙人帥死了,而且為什麼你的眼睛不腫?”

蔣云書收拾完自己后,抓住白糖的手固定,開始用紙巾狠狠著白糖外套的肩膀位置。

白糖愣了下,突然開始笑了起來,笑得腰都彎了,頭頂抵著alpha的口。又想到剛剛兩人像鵪鶉一樣著的畫面,笑容越發大,笑聲制不住。

他想,心理咨詢師肯定都覺得很無語。

蔣云書本來面無表的,最后抵不過白糖緒的染,跟著勾起角來。

下午,猛烈的一點一點地進車,白糖雙手無力地搭在膝蓋上,他著車外逐漸悉起來的風景,心里一陣雀躍。

因為他的恢復和他一定要堅決陪著蔣云書的緣故,所以白糖也請了15天假。

兩人久違地搬回了那棟小別墅,連帶著江阮嘉一起。

花園里的草長得很高了,足足到白糖的小

黑糖一進門就像條出了獄的瘋牛,在草地上撒潑打滾,撞倒了好多東西。

只是蔣云書沒想到的是,鐵門外堆了很多快遞,都是些非常大的包裹。

蔣云書與快遞面面相覷:“?”

白糖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是我買的我做了很多功課。”

他從車里跳下來,跑進花園里,轉過來張開手臂,臉上染上了金黃的,他彎起眼睛,朝自己的alpha笑道:“你之前不是說過,我們可以一起改造花園嗎?要來嗎!”

另一邊,林白晝突然被鄭如云約了出來。

自從經歷過上一次吵架后,兩人就沒有再說過話。

兩人一言不發地面對面坐著。

半晌,鄭如云開了口:“對不起。”

林白晝心驚了下,但還是不太想說話。

“之前我不知道你們在幫omega,所以對你們都抱著偏見,但是”鄭如云的臉上閃過一空白,“但是怎麼會有幫omega的alpha呢?”

林白晝把抱著的手臂放下來,嘆了口氣,說:“很,但會有的。”

鄭如云的目定在林白晝被服遮住的手臂上,看了很久,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我昨天去職了,我”他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閉上了,只把一沓東西從袋子里掏出來推到林白晝面前,“雖然這里只有四萬塊,但十年我真的已經盡可能存了。”

林白晝的火氣又上來了,大聲道:“誰他媽要你的錢?”

“但是,”鄭如云說,“這是我唯一可以給的東西了。”

林白晝不知什麼心,他生地說:“,不用,對于alpha來說真的就是舉手之勞。”

這句話,要是放在平時,鄭如云早炸了,可他沉默半晌,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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