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8天，白糖的發期總算是結束了。

“為什麼這次這麼快？”蔣云書面無表地盯著omega。

白糖置若罔聞，扶腰皺臉，道：“還好這次只有8天……”

經歷過一系列檢查，確定omega的信息素已經穩定后，兩人才被允許出隔離室，只不過在出去之前，蔣云書對白糖進行了一翻包裹。

沒有一個alpha能夠忍，別人的目在自己剛剛結束發期的omega上瞟，哪怕只停留一瞬。

白糖安安靜靜地任由alpha裝扮，畢竟他自己也心知肚明，現在的他，是沒法見人的———鏡子上，自己的脖子、手臂、小、腳踝上全是麻麻的齒印和青紫，以及腮幫子上，一個明晃晃的已經變紫了的痕跡。

omega穿著長長，戴著袖套，脖子上蓋彌彰地圍了圈冰巾。

白糖瞧著alpha臉上的好心，實在忍無可忍地掐了下后者的腰，又火大又委屈地質問：“你怎麼能嘬在臉上啊！丑死了……”

蔣云書半蹲下子，笑著在他臉上和耳后各了個止，“我就輕輕親了下。”

“騙人！”omega氣得直磨牙，“親親怎麼可能留下吻痕！”

蔣云書的角一直揚著。

兩人首先去了趟omega科室，找年醫生要生腔的檢查結果，一路上，白糖單方面啞著嗓子拌。

“噓，”蔣云書無奈地捂住他的，“休息嚨。”

omega科一如既往地冷清，年醫生掏出一張紙給了白糖，“生腔沒有什麼問題，很健康的。”

“沒問題嗎！太好了！”白糖驚喜道，他連忙接過來，卻霎時愣住了，只見結果單上除了黑白的超聲圖，還有六張清晰的實圖，就像放了一個微型攝像機進去，360度無死角地拍了一遍。

“啊……”白糖聽見他的alpha嘆了一聲。

蔣云書從后面抱住白糖，把手放在了omega的小腹上，“原來是紅的。”

“不、不不是！”白糖這才反應過來，瞪大了眼，一把把結果單藏到后，不給看了。

腦袋一熱，直接忘了alpha就是站在自己后的。

蔣云書用了一點力搶了過來，打開看起來，“我再仔細檢查一下。”

白糖臉頰通紅，憤死，舉高手就要去搶，“別看了！醫生不是都說沒事了！沒事了！”

“啊，”年醫生托著腮，稀奇道，“原來蔣醫生本質是這麼稚的？”

最后結果單還是被白糖嚴嚴實實地疊一個小方塊塞進了口袋里，臉上的紅是一時半會下不去了。

黑糖有拜托江阮嘉喂著，兩人回到家一看，黑糖在門口等著，一臉興地搖晃著尾，一切都很好，如果沒有胖一圈的話。

白糖蹲下去就想去rua許久不見的茸茸狗狗，眼見下蹲到一半了，作卻忽然頓住，同一時刻，不僅骨咔啦一聲，還猛地撐住了自己的腰，“呃！蔣、蔣醫生，我腰好像扭了，啊大也好酸……扶扶我！”

alpha去煮飯，兩人一邊看著新聞一邊吃，今天是19號，也就是13區游行的第一天。據新聞報道，13區這場游行，人數足足超過5萬人。

白糖看著畫面里被人滿的一整條街，不嘆出聲。

蔣云書道：“雖然說13區是第一大區，且游行線路包含6所大學，但這個數量還是超出預期了。”

一輛小型敞篷貨車緩慢地移著，衛思域站在上面，拿著一個喇叭帶大家喊口號，他上的軍人氣質讓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他們打算直接到政府大樓面前安營扎寨，只是果不其然，在半路上遭遇了警察們的阻擋。

“同志們，”衛思域高喊，“跟了！”

接著，他叩了叩車頭頂，沉聲命令：“直接碾過去。”

警察們一開始還誓死不讓，可車輛沒打算停下來時，不得不讓開，一個豁口開了，幾萬人輕而易舉地突破。

歷時一天，人們在政府大樓呆到天黑才淅淅瀝瀝地散去，衛思域嗓子喊啞了，他叼著煙，靠著車門在和員商量明天的安排。

“衛隊，”beta員朝那邊努努，“那個男孩，站在那里快半小時了。”

衛思域早就察覺到了，他挑了挑眉，聞言轉過頭去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站在路燈下，見他過來了，握著挎包的手了，看著想來又不太敢的模樣。

員吹了個口哨，“找你的呢，聊得差不多了，先走了。”

衛思域呼出一口煙，軍靴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站定，“什麼事？”

“啊，我，”男孩張地說，“我是贏大學的，alpha，18歲，剛大一，因、因為說話太小聲和子不太剛，所以從小被alpha欺負……所以我來、來參加這個活了。”

衛思域：“嗯，謝參加。”

見對方太過冷淡，男孩有些想退，但一瞬間腦海里閃過無數辱罵：

“面霜的娘炮！”

“婆婆媽媽，你真的是alpha嗎？”

“了他子看看，肯定是個omega！”

他后的腳步生生停住了，他深吸一口氣，喊了出來：“我就是！想來問問能個朋友嗎？！”

衛思域掏了掏耳朵，嗤笑一聲，“這麼大聲做什麼，耳朵聾了。”

“對、對不起……”

衛思域站姿拔，他往男孩的瞟了一眼，笑了：“可以，但和alpha，我只做上面那個。”

2區這邊也在開會，左岸手上拿著白糖統計的資料：“僅針對報道出來的數據，相較于上兩個星期，這一星期的omega死亡人數有所下降，但仍舊比發之前要高出三倍，13區最為嚴重。”

“而且，與我們沒有聯系的4區5區在昨今兩天也發了游行，7區在喬莊不知的況下，發了第二次示威活，且造了3名alpha亡。”

向說：“昨天有兩個被終生標記且結了婚的omega跑到我們局，乞求我們幫他們離婚，說是看了江士的新聞，所以鼓起勇氣逃出來的。”

馮明意道：“那現在他們呢？”

“接到上頭指示，”向說，“先保護隔離起來了。”

周朝雨扯了扯角，“畢竟怕稀的omega又死多兩個。”

向點了點頭，“而且我看到許多人自己的手幅上寫著‘我們不想為第二個江士’。”

可實際上，這個社會已經存在著無數個第二個江士了。

“那麼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出現什麼變數，”馮明意總結道，“一切按計劃進行，要把矛頭對準集中生育所。”

眾人一一應下。

快散會之前，左岸回憶道，“我記得進會之前，我們會問個問題，你進組織的目標是什麼，然后一半的人都說是推翻集中生育所。”

眾人了然地笑起來。

有人信誓旦旦地接道：“雖然很難，但我會有子的，我的子也會有子，我們或許不能看到那天，但他們肯定能看到！”

回到家樓下的兩口子有些累了，特別是白糖梗著脖子坐在板凳上撐了一個半小時，腰怎麼都不得勁。

omega是真的很難的樣子，蔣云書說：“我背你上去？”

夜晚，白糖的眼睛亮了一瞬，他立刻答道：“好啊！”

蔣云書便在他面前單膝蹲下了。

alpha的后背寬闊有力，白的襯衫染上了點月。

白糖的作一頓，忽然有些恍惚，這個作……蔣云蘇在追求自己時好像也做過，不過他不太記得起來了。

蔣云書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三年了，距離他逃離那種地獄般的生活也已經快三年了。

一開始，他總懷疑這是夢，他害怕睡覺，也害怕醒來，因為怕夢醒了，他也時常想，這個世界那麼多個omega，為什麼這樣的天使偏偏降臨到了他邊，是夢吧？沒錯吧？

直到不久前，他也總是還在怕，害怕無端的病痛，難料的意外，大到超乎現實的非自然現象，小到路面上一塊不平的地磚，他害怕一切有可能將蔣云書帶離他的東西。

“嗯？”似乎是疑等了許久的重量，蔣云書微微側過頭，“怎麼了？”

白糖笑了笑，“來了！”然后飛撲到alpha上。

蔣云書被撞得一個踉蹌，但很快就穩住了型，將omega背起來，還墊了墊。

白糖的下抵在蔣云書的頸窩上，alpha的溫度持續地傳到自己的心臟，但現在，他其實已經沒有很怕了。

因為他很聽話，因為他很信任蔣云書，所以他相信剛剛的蔣云書肯定能穩穩地托住自己，就像他相信，蔣云書那句“別怕，我也要和你長命百歲的”一般。

蔣云書一屁坐到沙發上，將白糖放下來，拍了拍他，“去洗澡。”

“好累……！躺一會，”白糖趴過來，“或者，你幫我洗吧蔣醫生？我真的不想……為什麼還沒有發明出來自洗澡機、洗頭機……只要躺進去就好了。”

什麼都做過了，他是真的不害臊了。

蔣云書看了他的屁一眼，“可以，如果你想發生點意外的話。”

白糖的腰頓時一酸，屁頓時一痛，他蔫蔫地說：“十分鐘，我躺十分鐘就去……”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就因為關了燈后，兩人忍不住開始黏黏糊糊地接吻，結果親著親著，白糖的手被蠱般地不小心到某個地方。

“嗚！”白糖哭喪著臉，“都說了！是我的手它自己……！”

……

“天使、蔣天使！”白糖淚珠子掉出來，“讓我緩……呃！”

蔣云書四指omega順的頭發中，往后撥，“在這種時候，就不要喊這個名字了。”

白糖斷斷續續地問：“那、那我要喊、喊什麼……啊！”

蔣云書開口：“不用喊，你只要知道是我就行了。”

再說了，喊什麼都沒用。

“老公……”白糖小聲哭著，不了地搖著頭，“老公，行、行不行？腰疼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