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辭山醒過來時，懷里空落落的。

他愣了一會，才想起來昨晚季慕生氣得厲害，都一貫喜歡的跟他一起睡覺都不愿意了。

看來昨天七八糟的事太多在一起，還是影響了他的緒，居然夢到以前的那些事了。

他有些好笑，低低朝著黑暗里問了一聲：“什麼時間了？”沒有人答應。

那看樣子就是還沒天亮，季慕還沒有睡醒過來。

他花了一會兒時間到自己的手機，“語音報時”。

手機里立刻傳來冰冷的機械電子音：“零三點二十七分”。

才三點多。

越辭山在床上靜靜坐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撐著自己單站起來到椅上坐下，扶著墻，慢慢轉椅往旁邊一間臥室去了。

他到床邊停下，試探著過去，到季慕溫熱的胳膊，于是一撐一坐，躺到床上去了。

他又去攬季慕的肩膀，中季慕迷迷糊糊地拍開他的手，還沒等他再有什麼作，季慕就循著熱源自己滾過來撞進他懷里了。

越辭山手去他的臉，還有沒干的涼意。

他嘆了口氣，氣得這麼厲害。

他不知道這兒紙巾在哪，只好用手指輕輕地索著去他眼角殘留的眼淚。

季慕大概被他的有些，口中含糊不清地在他懷里，額頭無意間蹭過他的下。

越辭山一下子愣住了，腦子里全是剛才短暫時上溫熱的，良久才手，了自己的。

季慕已經把頭埋進他懷里又睡過去了，他沉默了一會兒，下一些轉瞬即逝的不該有的念頭，規規矩矩摟住季慕后背，閉上眼強迫自己睡。

黑暗再度變得昏昏沉沉起來。

大腦最深的意識在睡眠中開始蘇醒，蠢蠢，趁著人心防最薄弱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進綺麗的夢中。

怎麼這麼熱。

誰在親我。

越辭山在渾燥熱中睜開眼睛看去。

是他的臥室，悉的布置風格，深木質的家，臥室里只有一張他的床，床上坐著一個omega。

背對著他，搭著一層又輕又薄的半明紗，下半掩蓋在被子里，出一整片白皙的背來，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信息素氣味。

他走過去，那層紗輕輕一拽就落下來了。

omega白皙的皮霎時漫出大片大片暖的紅，是深陷中時沉默無聲又難以抗拒的邀請。

他手握住omega的腰側，親吻隨著他的一同在omega上。

曖昧暖下omega的而，重重燈影模糊了下人的面容，卻能清晰地知到皮細膩的溫熱。

omega沖他張開懷抱，他于是沉進omega的里。

暖、熱，他被下的快攫住思考。

omega在他下小幅度扭，用牙齒和手指在他上留下痕跡，里帶著細微的哭意，越辭山俯下去親親他，息中聲音變得無奈又低啞：“怎麼連夢里都能進來鬧我。”

他想自己應該知道下的omega是誰了，于是夢也隨著他的念頭開始變化，那面容前模糊的重重燈漸漸散去，出一張滿是難耐春意、眼角緋紅的臉。

季慕。

自己在結婚前已經看不見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沒見過，所以不知道季慕長什麼樣子的。

可深層的夢里比他自己的記要好得多，曾經匆匆掃過一眼的準訂婚對象名單上那張笑意明亮的臉，在他無知覺的況下已經印在大腦的某個角落，然后在這個深夜綺麗的夢里被翻出來，安在他床上中滿紅的omega上。

季慕原來是長這個樣子的。

他在愈來愈強的快沖刷下斷斷續續地想。

也對，就應該是這幅樣子的。

漂亮又驕縱。

平日里，他就是用這樣一副討人喜歡的樣子，沖他作鬧耍子麼。

空氣里能嗅到信息素的濃度越發強烈，季慕整個人纏在他上，小聲著，發出哭腔，任由他一次次兇狠用力地把他頂進被子里。

平時那麼鬧騰，這會夢里怎麼這麼乖啊。

越辭山無奈地嘆息著親吻他。

他拂開季慕汗的額發，在那張泛起紅的綺麗面容上流連，去他滿臉的淚。

他在夢里放縱了自己現實里不敢做的事。

怕了你了，他想。

不欺負你了，那我醒過來了。

調曖昧的燈和嗚咽發的omega消失在他眼前，他再次睜開眼，仍舊一片空茫茫的冰冷黑暗。

溫熱的蜷在他懷里呼吸平穩地睡，手掌及下的皮細膩又曖昧，與剛才夢境中下難耐扭的omega別無二致。

下有細微的涼意，他左手下去，他已經過一次，被沾，而他仍然在覺強烈地起。

越辭山茫然了一瞬間。

他在結婚當晚告訴自己的omega這場婚姻名存實亡，并決絕地堅持分床而眠。

這才短短幾月，他已經默許縱容omega融自己的生活，時不時睡在他邊，被他的嬉笑怒罵牽緒，甚至在半夜醒來時，因為擔心爬到另一張床上去陪他，卻又接著在夢里侵犯他，醒來后仍然對著他。

我縱容他，到底是像自己以為的那樣負有愧疚和虧欠，還是不知何時起打著幌子卑劣地心懷鬼胎？他在自我選擇中拉扯，糾結著掙扎。

季慕無意識地在他頸側蹭。

黑暗和無知滋長了本不該存在的念頭，天平傾斜，他短暫地放棄了理智與道德的束縛，任由本能支配著放縱的舉。

我可真是卑鄙，他想。

明明自己滿深陷泥濘爬不出來了，還要立著牌坊拉別人下水。

他用左手發泄自己自夢中延續的，兇狠又懶得討好，帶著自暴自棄的煩躁與絕。

omega還睡在他懷里。

他還在摟著他，右手搭在他的脊背上很輕地挲，如果季慕醒著，會知道這是他一貫喜歡的被哄著睡的力道。

只是他沒醒，睡的很沉，所以不會知道幾個月前還義正言辭要與他分房而睡的alpha，此刻正躺在他邊用另一只手自，高時腦子里全是他的臉，和在他上時的樣子。

越辭山在黑暗中平復自己后劇烈的息。

alpha。

他冷笑。

卑劣的種。

他很快從不能見的劇烈快中冷靜下來。

理智告訴他自己在不斷的縱容下已經開始失控，此時立刻簽署離婚協議，遠遠送走季慕才應該符合他最初的想法。

自己已經早早決定不拖累犧牲其他omega了不是嗎？像一開始那樣，讓他們都離得遠遠的。

可理智也告訴他，太晚了。

從那場皇室堅決要求的聯姻開始，他在自我麻痹中一退再退，任由自己縱容著季慕得寸進尺，在他的地盤上耀武揚威，直白又鮮明地刻進他無數個細小的習慣里。

他甚至能想象出，自己要是開口提及終止伴關系，以季慕的子，大概會先拔高音調質問，得不到回應便開始不理他摔東西，然后一直跟在他后，不說話，只哭，無聲地一直哭。

他的眼淚那麼多，每一滴都能他節節敗退。

從前是愧疚，現在是心疼，人有那麼多種緒，他總能找到一種當作自己妥協的借口：他已經扛不住季慕一直哭了。

怎麼辦呢。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