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龕世》第 5 篇

靜。

至此,他今天的時辰就用了,直到天黑,他都不能彈也不能開口,頂多能當個旁觀。

薛閑:“……”

和尚跟著鬼,能干什麼?

一個腰眼里掛著銅錢串子的和尚跟著鬼,還能干什麼?

這麼要的事你個書呆子他娘的不早說留著過年?!

以薛閑這暴脾氣,要放在以往手腳便利的時候,能把江世寧連同整間院子送上天。現如今,他卻只能面無表過窗窟窿,看到院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推了開來。

這年頭,靠皮子功夫混飯吃的都是,薛閑也沒見,也知道當中有些人確實會幾手三腳貓的工夫,辦不辦得事得看經驗。所以越是老東西,越不好糊弄。

所以,當門外的和尚一腳踏進來時,薛閑便先松了一小口氣——來人出乎意料的年輕,看得出不是個空架子,但也實不到哪里去。而當他以過人的目力遠遠掃過那和尚掛著的銅錢時,便徹底放心了。

越是有真事的人,手里的銅錢鎮過的邪煞也越多,遠遠看去,和一般銅錢區別很大。銅面上浮著一層粹的亮,油皮似的均勻裹覆著。雖然有人能靠些不上臺面的法子仿出這層黃亮皮子,但那頂多能障一障普通人的眼,對薛閑可不起作用。

門前這年輕和尚倒好,連仿都不知道仿,腰間那串銅錢別說亮黃的油皮了,連銅皮都快磨沒了。也不知是從哪里翻出來的,說不定一次都沒正經用過。

就這樣還想下山混飯吃?靠什麼?靠臉嗎?

薛閑暗自嗤了一聲,安安心心地將食盒擱下,隨手疊了道障眼法,將其變一段帶著燒痕的木頭樁子。

他無聲無息地朝椅背上一仰,高瘦的形便瞬間塌了下去,眨眼的工夫,也變了一張薄的紙皮,只是邊緣比江世寧得多,畫得也比他細許多,臉上也沒有多兩坨紅蛋子。

橫尸在地上彈不了的江世寧:“……”

由此可見,某人大概是屬鱉的,純種王八蛋。

那張被薛閑占據的薄紙皮順著椅子輕輕落在地,就躺在江世寧那張紙皮旁邊。僅僅只眨眼的工夫,兩張覆地上的紙皮又塌陷了一層,變了趴在泥面上的一片暗青苔蘚,和這破敗的屋子徹底融為一,看不出毫破綻。

若是放在大半年前,這種麻煩的事薛閑不會做。哪個膽的人吃飽了撐的來抄他的窩,他能就地給人轟一口新墳。然而現在他卻不得不放下段,一層層地布上障眼法——

他一個剛從全癱勉強恢復到半癱的人,連給自己挪個地方都格外艱難,這副紙糊的能承法也十分有限,不給自己掘墳就很不錯了。

好在這次上門的和尚是個繡花枕,只有臉能賣錢。

他估著那和尚會進來轉上一圈,里里外外找不到人也就該打道回府了。

穿著白麻僧的年輕和尚在院中停了步子,目冷冷地掃了一圈。

江家醫館原有三間正房、三間廂房、一個yào圃院子帶前頭一間大的門面。算是個不小的宅院了,被大火一燒,三年荒蕪,如今寥寥掃上數眼就能看個全……

和尚收回目,抬腳繞過地上的碎石殘瓦,徑直朝西邊那半間僅剩的廂房走去。

他一腳踏進廂房門里,掩在袖間的手指便不可察覺地輕屈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用拇指指腹挲了一下腰間的銅錢面,又微皺著眉心松開手。

化作青苔服在地的江世寧死死盯著和尚的僧靴,生怕他進來踱上一圈,從他上橫踩過去。倒是薛閑滿心悠哉,一點兒也沒把這和尚放進眼里。

果不其然,廂房這麼塊蝸舍荊扉,一眼就能掃個。和尚甚至沒有走進來,只在門口了一會兒,就轉走了。

薛閑心里再度嗤笑一聲。

可沒過片刻,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和尚又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手里還多了一方白麻布,看料子和大小,應該是他隨手從自己的僧下擺撕下來的。他就這麼隔著一塊干干凈凈的白麻,拎著不知從院子哪出翻出來的一塊銅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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