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龕世》第 7 篇

這模樣,不是來捉鬼的,就是來拿人的。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這麼大的陣仗,換誰冷不丁撞見,都會有些發憷。可這年輕和尚掃一眼,便斂回目。他推開宅院大門,看也不看來人,抬腳便要朝外走,好像眼前這群打著燈籠的人并不存在似的。

圍在江家yào堂門口的人,并非什麼閑人。他們上穿著縣衙灰藍的制式布袍,腰里懸著二尺來長的薄刀,攏共有十來個。一看和尚要走,他們登時按住腰刀,收攏了圈圍,將和尚的去路給堵了。

和尚停住步子,蹙著眉頭掃量著眼前的人,似乎沒弄清楚這些人跟自己有何干系。

“你說的,可是這個人?”一個略有些年紀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和尚目朝說話者瞥去——那是一個量不高的中年人,帶著師爺帽,蓄著山羊須,看起來算得上清瘦,肚子卻微微有些凸。若是寧當地人,定人一眼認出這中年男子是寧縣衙的師爺劉詡。

可和尚并非當地人,以他的xing子,就算是當地人,他也不一定會留意師爺長了副什麼樣子,有幾只眼睛幾張

倒是劉師爺問話的那人,和尚還留有三分印象——不是別人,正是九味居的小個子堂倌。

原來這堂倌對著九味居樓邊的告示左思右想,最終還是去了縣衙。既然懸了那麼重的賞,必然是個棘手的要犯,誰知道他上是不是背了一串命案?

于是,堂倌就這麼把這位年輕和尚給告發了,縣衙二話沒說,當即來拿人了。

和尚的目落在堂倌上,后者似乎有些愧疚,朝后微微地脖子,他支支吾吾地開口道:“大、大師我……”

沒等他把話說,年輕和尚已然收回了視線。他抬了下手指,一個黑黢黢的東西便劃了道弧,不偏不倚地落在堂倌懷里。堂倌還道是什麼傷人的玩意兒,驚得閉了下眼。聽到銅板相磕的聲音,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

錢袋!

被和尚丟進他懷里的,正是他之前塞給對方的錢袋。

這和尚仿佛終于扔了該扔的東西似的,一臉泰然地再次邁了步。這回,他約莫是被耽擱得不耐煩了,冷冷淡淡地沖衙役開了金口,道:“讓開。”

“大人,這……”衙役一邊擋著人,一邊沖師爺投去了詢問的目

“慢著。”師爺從懷里掏了一張薄紙,映著燈籠抖開,道:“這位小師父哪里人士?在哪個廟里供佛?可有法號?”

年輕和尚蹙眉看著他,似乎懶得開口答話,又似乎在想著什麼事

見他頗有些不知好歹的意思,師爺語氣登時重了些:“小師父,有人來告,說你跟現今四海通緝的朝廷要犯有幾分相似,你若執意不開口,我們也只好先拿你回去再細查了!”

年輕和尚冷冷掃了他一眼,片刻之后,平靜地開口道:“法號玄憫,野僧,無家無廟。”

正經僧人向來不會混跡這樣,但凡說自己無家無廟的,十有八九是靠偏財吃飯,換句話說,就是

師爺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有些諷刺,而后又煞有介事地抖了抖手中告示,命人將燈籠舉近一些,跟玄憫一一對照起來。

在暗袋里忙活著的薛閑將這話聽了個全,登時有些幸災樂禍:讓你這禿驢抄別人的窩,這會兒自己也要被抄了吧?該!

他暗袋里沒著什麼于他有用的東西,除了一桃枝和兩顆火石,就只有一個布包,他細細過布包的里層,似乎是一些長長短短的針。總之,都不是他想要的。薛閑頓時懶得再耽擱,便想趁著和尚沒留心,從暗袋里出去。

對于這點,他多還是有些自信的。只要他不想被人察覺,常人就絕對察覺不到他的靜。薛閑挑了那師爺再度開口的工夫,將自己繃極薄的一張,沿著暗袋那一點隙向上蹭著。

誰知剛出去一個腦袋,就覺得眼前一黑——

那殺千刀的禿驢居然及時地抬了手,用一指頭將他冒出的紙片腦袋摁了回去!

薛閑:“……”

這位天生不服管的祖宗被摁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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