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第二十六章

厙瀟說想讓他做自己。

林西顧當時眼里都是空的,他手心都涼了,抓著厙瀟的手,聲線很抖:“什麼……做我自己……”

厙瀟的他的額角,低聲說:“過你自己的生活。”

林西顧抬起頭看厙瀟的眼睛,發現厙瀟的眼睛也是紅的,他輕聲問:“什麼我自己的生活?”

厙瀟和他對視著,他的眼神那麼深,林西顧仿佛要溺死在里面。厙瀟當時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出口,就算他說了林西顧也未必真的敢聽。他突然就不敢再看厙瀟的眼睛,那里面的緒林西顧看不懂,也很怕自己真的看懂。他很想轉頭走開,但是厙瀟沒讓他走。

那天林西顧坐在床邊,厙瀟蹲在他面前,這個姿勢原本是林西顧最喜歡的,但他現在看著厙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厙瀟抬手輕輕林西顧的臉,眼角暈染的弧度那麼溫,他輕聲說:“試試沒有我,去過生活。”

林西顧想都不想就出了聲:“我不試。”

厙瀟笑了下,他的角:“我們遇見太早了,你的生命里都是我。試試做你自己,做你真正想做的那些事,去驗那些快樂。”

在這件事上林西顧從來都是不能通的,他的眼睛很紅,再開口聲音里都啞了:“我說了我不試。你是想跟我分開嗎厙瀟?”

“沒有,”厙瀟抓著他的手,又重復了一次,“沒有。”

“沒有那別的我不聽,你別說了。”林西顧狠狠皺著眉,別開了頭不再看厙瀟,很難過地呢喃了一句,“你不是說你一直在的嗎……”

他看起來太難過了,像是要哭了。厙瀟沒再說了,他只是抬起手去林西顧的頭發,很輕的力道。

眼前這個人是刻在厙瀟骨子里的,刻了多年。厙瀟曾經做出的每一個決定,不管是快樂的還是艱難的,都是為了他。他曾經為了離他近一點而在小區門口一棵樹下站一整夜。他曾經在刀尖刺進別人心臟的時候在心里扭曲地想,現在你是不是能跟我在一起了。

但現在厙瀟把刀尖對準自己的心臟。

這一整夜他們誰也沒再說過話,每一個睡不著的夜晚都是安靜的,但林西顧從來沒覺得哪一天像這晚這麼沉靜到令人窒息。

從這之后兩個人突然就陷一種莫名的氣氛,他們依然是親的,但是卻還是有些覺不一樣了。林西顧不再看厙瀟的眼睛,他說話的時候開始習慣低著頭,也比以前更笑了,說話總是要帶著三分笑意,笑盈盈的,看著讓人喜歡。

厙瀟像是沒什麼變化,林西顧也是到現在才真正發現,厙瀟還是厙瀟,任何方面他都沒有變過。他還是他,就連他思考問題的角度都沒變過,厙瀟已經推開他太多次了,這種讓他心慌。

復試那兩天厙瀟真的是自己去的,林西顧沒跟著。他不愿意再流這事了,厙瀟不想讓他去他就不去,上次的話題他不想再來一次。

這件事就像僅僅是生活中的一個小小片段,沒有人再提及。但它既然發生過就還是會改變些什麼,比如他們之間看起來很平靜和諧的相

厙瀟在洗漱的時候林西顧從他后走過去,從鏡子里看了看他,走過的時候順手摟了下厙瀟的腰,說:“好帥啊小哥。”

厙瀟也從鏡子里對他笑了下,然后低頭吐掉里的泡沫。

這天是個周末,方小山的婚禮。厙瀟當然是不會去的,林西顧也不可能讓他去,當初的同學看見厙瀟雖然上不說,但心里肯定會想起當時那個新聞,因為那件事連林西顧基本上和所有人都斷了聯系,他也不想讓厙瀟再想起那個時期。

厙瀟洗臉的時候林西顧就靠在后面看著,厙瀟的頭發還是那麼短,他已經習慣這樣了,每天洗臉的時候都順便把頭也洗了,所以每次都滿頭滿臉的水。他掛著那些水珠和林西顧對視上,問他:“怎麼了?”

這個樣子的厙瀟有種說不出的,林西顧的眼里一如既往地寫滿了專注,他了條巾走過去扣在厙瀟頭上,輕輕笑著說:“我想幫你頭發。”

厙瀟的聲音悶在巾底下,也是帶著一點笑意的,說了一句:“我哪有頭發。”

這句話說完林西顧更笑了,厙瀟現在偶爾也會這樣開玩笑,逗逗他。完林西顧用手又厙瀟很短的頭發,有點扎手,刺在掌心有種人的。厙瀟這個發型他一直很喜歡,看著有點不良年的味道,而且沒有發型的襯托,厙瀟的臉依然撐得住值,帥得更顯眼了。

“我送你?”厙瀟問他。

林西顧搖搖頭:“我送你吧,還得去接李芭蕾。”

他先把厙瀟送去公司,然后去接李芭蕾。他快到的時候給李芭蕾打了電話,電話一接通李芭蕾就說:“你到啦?那我下樓?”

“嗯下來吧。”林西顧說。

李芭蕾穿了條子,外面罩了個長外套,頭發也沒再扎起來,都披在肩上,臉上帶著一點點淡妝,整個人看起來很有氣質。一上車就問:“我好不好看?”

林西顧真誠點頭:“好看啊。”

他們太了,以至于李芭蕾每次見他都是牛仔鞋,頭發隨意一捆,妝也懶得化。林西顧笑了聲說:“弄久吧?”

“還行,就挑子費會兒時間。”李芭蕾拉下前面的擋板照著鏡子,自己都忍不住笑,“本來我沒想穿這個,我新買了一套,但是那個有點太乍眼了,我還是別了吧,人家結婚我整得跟個仙子似的干啥呢。”

李芭蕾跟當初的高中同學聯系還是不的,當時人緣也不錯,但也就只是朋友圈點個贊的關系了,更多的沒有。林西顧就不一樣了,他本來就只在那邊讀了一年,那一年時間還基本都搭厙瀟上了,畢業之后是真的徹底沒有聯系,所以這些同學里面沒人跟他接過。這次他和李芭蕾一起來的,他們還以為他倆是一對兒。

有直接過來問的,一個生有點曖昧地問李芭蕾:“……你們倆?”

什麼林西顧一點印象都沒了,視線也落在林西顧上,林西顧對笑了下。

“什麼我們倆啊,我倆順路一起來的。”李芭蕾和簡單聊了兩句,看見方小山往這邊過來了,抬了下胳膊,“這兒,兄弟!”

“來了?”方小山走過來,先跟林西顧互相摟了下肩膀。

林西顧拍了拍他肩膀,笑著說:“新婚快樂。”

方小山屬于長個兒晚的,高中的時候個子還不怎麼高,后來竟然長了不。那時候他沒比李芭蕾高多,現在得比李芭蕾高一頭了,李芭蕾很豪放地也跟林西顧一樣拍了拍他肩膀,哈哈笑了兩聲:“帥啊兄弟,穿上西裝也人模人樣兒的,新郎兒真神。”

方小山也夸:“你也,就是好像胖了點?”

李芭蕾看向林西顧,跟他說:“跟直男聊不了天兒,一百年了還那樣兒,怎麼直男他怎麼說。”

方小山笑了兩聲,又問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兒。老朋友就是這樣的,很久不見也不會覺得沒話聊,話怎麼說也不會尷尬。畢竟當年是真的鐵過來的兄弟,就算中間有過約的愫,但拋開這些依然還是老友。

新娘子也很漂亮,婚禮進行的時候李芭蕾挨著林西顧小聲地說著話,夸夸現場裝飾,夸夸新娘子,沒心沒肺的。

“哎我什麼時候能穿婚紗,這婚紗也太好看了,就是我穿估計得有點顯胖。”李芭蕾絮絮叨叨地在林西顧耳邊念叨,“我結婚你送我婚紗吧要不,要我男友是個經濟適用男的話你就送我婚紗,貴一點。”

林西顧想都沒想就點頭:“行,咱們定制,怎麼顯瘦讓他們怎麼做。”

“嗯!”李芭蕾手拄著下,看著新娘子挎著爸爸的手緩緩走過去,嘆了口氣說,“我會找個大大方方的男友,不介意咱們關系的,別整天小氣唧唧的,要不就散。”

林西顧笑了,說:“你先找著一個再說吧,想得還遠呢,連個目標都還沒有。”

李芭蕾抿著笑了會兒,攏了攏頭發。戶外婚禮就是這點不好,刮風下雨的很麻煩,風刮著的頭發,有那麼一綹總是吹在臉上,李芭蕾輕輕撥開,長長地舒了口氣。

林西顧看了一眼,沒說話,只是椅子往這邊挪了挪,離得更近了些。

神經也還是個孩子,上不說但心里總會有些莫名的緒,勾勾纏纏的思緒和悵然哪可能從來都沒有。但開朗的姑娘從來不鉆牛角尖,夜里做了哪些昏黃的舊調的夢,醒來就什麼都忘了,依然是那個扎著馬尾穿運鞋上班的小姑娘。

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帶著很清新的甜香。林西顧故意說:“噴香水了?為了搭子特意買的啊?我們李大夫也會噴香水了。”

說起這個李芭蕾又開始笑得沒心沒肺,小聲說著:“我同事給我的試用裝。我怎麼會花錢買香水?我有多拮據你不知道嗎!”

林西顧挑了下眉,跟說:“什麼香水?我們小李仙噴個香水還用試用裝?”

說完立刻拿出手機,一邊搜索一邊說:“我不說了麼,你歐神在這兒呢。”

李芭蕾哈哈笑了兩聲,在他手機上指了一下,說:“歐神,我要這個。”

“好,買。”林西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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